第十六章考驗
王虎愣住了，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
這時候，睡在大通鋪中間位置上有個人向他招招手，他走到那人的面前，那人示意王虎蹲在他的面前，王虎蹲了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
「王虎。」
「犯的什麼事情？」
王虎把事情簡要的說了一下。那人听完後沒有再問什麼，鑽進被窩繼續睡覺。
旁邊的一個人此時發話了︰「剛才問你話的是這里的號頭，以後你要听他的話。」
王虎點點頭，那人繼續說︰「你沒有帶被子嗎？」
「沒有，沒來得急。」
「明天你叫剛才帶你進來的管教通知家人送來。今晚你去靠廁所邊上的被子里睡，你現在就去把燈關了睡覺吧。」那人說完也鑽進了被窩。
王虎開始尋找燈開關，四面牆光禿禿的沒有開關，他向里走，里面靠後牆是一小間隔開的廁所，他在廁所里也沒有發現開關，王虎明白了什麼，他不再繼續找，而是月兌鞋子準備上通鋪睡覺。
「哎！那個叫王什麼的你怎麼還不關燈？」
「沒有燈開關。」王虎說完，听到有人在被窩里憋不住了的笑聲，盡管很輕還是被王虎听到了。
「開關在管教手里，你喊管教關燈！」
王虎不再理睬，月兌了鞋，鑽進緊靠廁所的被子里。這個被子里已經有兩個人，王虎硬擠了進去，又使勁拽過來一點被子，只能勉強蓋住半邊身體，再拽怎麼也拽不過來了，只得作罷。王虎沒月兌衣服，和衣而睡也能御點寒。
王虎剛躺下，有個人站在他面前。這人說︰「媽的，剛才叫你喊管教關燈，你沒听見嗎？快起來喊管教關燈！」
王虎抬眼看了看那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彈。
那人左手一把抓住王虎的衣領子，右手揚起拳頭，作勢要打下來，嘴里凶狠地說︰「你小子是不是找揍？」
王虎依舊沒有動彈。此時那個號頭說話了︰「猴子，算了，睡覺了。」
那個叫猴子的人氣咻咻地回去睡覺了。
王虎胡思亂想了一陣，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虎被人推醒，那人說︰「喂，新來的，快起來！搞衛生！」
王虎起來了，那人要他洗廁所，王虎就按照那人的指點刷洗廁所。直到那人滿意了，王虎才算干完活。
6︰30時，號子後牆的小鐵門打開了，那門通向放風場。放風場不大，和號房差不多，二米多高的圍牆，頂上是用鋼管焊成網狀，管教可以在鋼管上也即是王虎他們的頭頂上走動。
王虎剛去放風場上的水龍頭下洗漱，就听到猴子的聲音嚷起來︰「這他媽的是誰刷的廁所？胡差事啊！」
王虎趕緊過去看看究竟，只見廁所蹲坑里有尿液。
王虎說︰「我剛才明明刷洗的干干淨淨，這是誰上廁所沒有沖。」
「明明是你偷懶沒有洗刷，還找理由。」猴子依舊盛氣凌人地說。
王虎對那個叫自己洗廁所的人說︰「你可以給我證明，我洗干淨了！」
誰知道那人卻說︰「我只是安排你洗。至于你洗沒洗干淨我就不知道了！」
王虎看著那人，真是氣得夠嗆，轉念一想明白了︰他們這是合伙找茬！想到此，王虎不說話了，說也沒有用！
「你還看什麼！還不趕快重刷洗！一會老大要上廁所。」猴子指著王虎的鼻子說。
王虎沒有動彈也沒有說話。
「嘿！叫不動你了！」猴子說著話，走過來，一把扯住王虎的衣服領子往廁所拖。
王虎心里說︰「如果我今天被猴子拿住了，今後在號子里將沒有日子過！」
王虎不再猶豫，揮起右拳，一拳打中猴子的腮幫子。猴子「哎喲——」一聲慘叫，向後倒去，立刻被後面的人接住沒有倒地。
雖然王虎有了防備，但還是被從兩邊上來的兩個人給抱住了兩只胳膊，中間上來一人抬起膝蓋就朝王虎的小月復部頂去，王虎已經被人摁住躲閃不了，被結結實實地擊中一下，只覺得肚子里痛的翻江倒海一般，饒是如此他哼都沒有哼一聲。
猴子此時竄過來，一只手捂住腮幫子，抬起腳就踢王虎，他的腳就要觸到王虎時，被一雙手攔住了。猴子剛要發火，見是號頭，立刻沒有了聲音。
號頭朝左右夾住王虎的兩人一擺手，那兩人立即松開了手。王虎肚子疼痛的幾乎站立不穩，他硬是強撐著站立沒動。
這時候，就听頭頂上響起一聲炸雷︰「你們在干什麼！」胖胖的劉管教出現在頭頂上。
「報告劉管教，我們在開玩笑呢。」號頭說。
劉管教沒有理睬號頭，而是眼楮盯著王虎問︰「你臉色白的嚇人，怎麼回事？是不是被人打了？告訴我是誰打的！」
「沒有人打我，我是昨天晚上睡凍了，現在肚子痛的很。」王虎回答說。
「要不要讓醫生看看？」
「不用了，謝謝劉管教！」
劉管教離開了，走之前丟了句話︰「不許欺負新來的！」
王虎進號子的通鋪上坐了一會，肚子里的痛減輕了許多。不一會，開早飯了。
王虎進看守所的第一頓早餐是一小碗稀飯和幾根臭烘烘的咸菜。那稀飯可真是夠稀的，一碗水里面幾顆米粒子。王虎端起碗來喝了幾口，停頓時，他眼角的余光發現身邊有幾雙眼楮在盯著自己的碗，眼神里流露出渴望的神情。
王虎不喝了，他把只剩半碗的稀飯放在地上，朝前一推說︰「你們誰喝稀飯？」
立刻伸過來三四雙手搶稀飯，王虎心里涌起一陣說不上來的味道。
吃過早餐，號頭組織號子里的人坐在鋪板上學習，就是號頭指定一個人念報紙，報紙是看守所發的《人民日報》之類的正規報紙。號子里的人沒幾個听的，大都在低頭想著各自的心事。
王虎心亂如麻，不知道自己今後會怎樣？他的未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