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醫 第5章 拜師

作者 ︰ 霾逐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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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來的兩個人,前者身著一套天藍色繡金絲直綴,星目挺鼻,俊俏的眉眼間滿是笑意,是位年約十二三歲的少年人。後者身著一身灰色短褐,一副簡潔干練的模樣,是個約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說話的是那微笑的少年。孟瑾看到來人,明顯的怔了怔,那少年的笑令人感到很溫暖,暖意仿佛直達到人的心底般,說話的聲音也很好听。

年輕男子一臉的嚴肅,此時正盯著王陽明放在床塌旁的藥碗,怎麼還沒喝?

孟瑾順著年輕人的視線望過去,看到身旁盛滿黑色藥汁的白瓷碗,難道這是自己的藥?看起來好難喝的樣子。

孟瑾端起碗,見二人都沒有反對,心想猜對了,方露出大義凜然的絕決之勢來,拼了,仰頭灌了下去……沒有想象中的苦澀,只是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口中。

血腥味…孟瑾突然朝面前的兩人跪了下去,邊哭邊言語︰「多謝二位少俠的救命之恩,小女定當做牛做馬報答二位的大恩!」

那少年剛看著眼前的孟瑾端起碗時臉上有毅然絕決之色,不覺好笑,此時見她突然的跪于地上,剛還有一點茫然,又見她邊哭邊念念有詞,等听懂她的話,便微皺著眉頭前去虛扶了她一下,示意她起來。畢竟男女有別。

看她這個樣子可能十歲都不到,不知從哪听的些當牛做馬的話。少年開口問道︰「你叫什麼,你們怎麼會跌落河水里?他可是你弟弟?他比你早醒了幾天,除了說你是他姐姐外別的什麼也不肯說,問多了就哭!」

孟瑾回頭看了看身旁的王陽明,見他紅著眼眶回望著自己,心里一緊,咬了咬下唇抬頭直視著面前的少年,開口道︰「他是我姨媽的兒子,叫陽明,我們本來是要結伴去看廟會的,誰知走到一個樹林里時被土匪打劫了,全家都死了,我和哥哥還有弟弟跳下了河澗才逃過一劫」說到這兒又忍不住哭起來,「少俠可曾見到我哥哥?我們是一起落下來的!」少年眼底有些許疑惑「我們不曾見過,況且,河水那麼急,你們沒有被沖走已是萬幸,至于你哥哥………」,少年沒有說下去。孟瑾神色呆了起來,腦子里一片空白。

你叫什麼?少年問,孟瑾回過神來看著窗外直射進來的陽光,抬頭看有著陽光般暖暖得笑的少年,嘶啞著嗓音道,初暖,我叫孟初暖。

孟初暖看著少年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突然想起來衣服,臉紅紅的,吱吱嗚嗚不知怎麼說,年輕人看著她手緊捏著衣角還有羞紅的臉,知道她想問什麼,輕咳了一聲,說道,衣服是我買來請客棧的老板娘幫忙換的,說著,示意少年出去說話,少年會意,微點頭,道聲你剛醒不久,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還是多休息吧,有事知會一聲即是。孟初暖送二人到門口,少年突然回過頭說,阿洛,娘親叫我阿洛,說完,臉紅著離開。孟初暖怔了一下,隨即對身邊的王陽明說,陽明,你真的什麼都沒說?王陽明搖頭,沒有。孟初暖深思了一下,自己編的話漏洞百出,比如他們為何有膽量跳下那麼急湍的流水?為何是去趕廟會被救起時穿的卻是囚衣?這樣的話,自己都不信,阿洛他們卻沒有多問?不及細想,看到王陽明滿眼的擔憂,孟初暖眼楮又酸澀起來,他剛幾歲而已,就要遭遇這樣大的磨難,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的說,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親姐姐,我會保護你!我也要保護姐姐!王陽明稚女敕的聲音有抑制不住的勇敢。嗯!孟初暖滿臉是淚,仍舊揚起嘴角,緊緊握著王陽明的手!兩個小人兒相視而笑。

這是一個鎮上的一家小客棧,平日里來往住宿的人不是很多,所以還算的上清淨。「真了不起!」孟初暖再一次稱贊起仇岩。仇岩是那個年輕人。「仇先生,您怎麼能在移動的情況下還能準確的把銀針扎在病人身上啊?」在客棧後面的一個空地上,有幾個木頭人,這是仇岩前兩天做的。孟初暖的身子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這幾天仇岩亮出的本事,讓她大吃一驚。孟家世代行醫,到父親這一輩,甚至做到了太醫院院使,她從小也是耳濡目染,雖說不及宮里的御醫們的才能,不過做個尋常的坐堂大夫還是可以的,她知道中醫里的望聞問切,知道各種病癥和其相對應的藥物配制,臉上各部位的形態神色能看出病人的基本身體狀況,父親也只是提過一提從人的手掌心上也能看出各種病灶,還嘆息道,只怕早已失傳了吧。卻不曾想這仇岩仇先生竟有這等本事,且能飛檐走壁,還能在遠隔數丈的情況下將銀針刺入病人的穴道,分毫不差!真是太了不起了,她一直以父親的醫術為傲,卻不曾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起父親孟初暖心里又一陣難過,哥哥下落不明,自己年齡又小,身邊還有王陽明,一直這樣待在阿洛和仇岩的身邊總不是個問題,這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雖然自己有些醫術,如果自己能再有一技傍身……,這樣想著,看了看不遠處的仇岩,如若仇岩願意收自己做徒弟,這樣就算以後離開了他們,她也能養活自己和王陽明!

一直微笑看著她的阿洛,發現她由原先看見仇岩露出能耐時的驚訝與興高采烈變成之後的悲傷,到現在的若有所思。阿洛輕笑,這個女孩子,怎麼表情轉換的如此之快,若不是自己一直在看著她,是如何都不會相信的,她一直盯著仇岩看,莫不是想學他的本領?何不幫她一把,反正,仇岩不會拒絕,況且,自己想看到她笑的樣子!想到此,阿洛大聲的喚來仇岩。

听到阿洛大聲的喊仇岩過去,孟初暖這才看到離她不遠的阿洛滿目的微笑,他抬手招呼自己過去,叫我干嘛,她雖然滿眼的困惑,卻還是听話的走過去。

「你想學輕功嗎?若是想,仇先生可以教你。」阿洛嘴角含笑的對她說,……孟初暖半張了嘴,天上還真有掉餡餅的好事,而且還砸她頭上了,「想!!」急急得回答,生怕變了卦。阿洛嘴角翹起的弧度更大,自己猜得沒錯,看她著急的應承,越發覺得這丫頭可愛。旁邊的仇岩咂舌地看著面前的二位,他本人還沒答應呢,咳,他企圖吸引兩人的注意,一個微笑的看著他,讓他不忍拒絕,誰讓人家是少爺,另一個也滿臉期待的盼著他的回答,好吧,他答應就是,也好,他仇岩正想知道這個救回來的丫頭有多大的能耐,看看是否有做醫女的本事。

第二天,孟初暖早早的起來,昨天阿洛說今天要讓她拜師,她只知道拜師要叩頭敬茶,不知還要做什麼,于是想請教一下阿洛還有什麼需要她做的。誰知到處都找不到他,問了王陽明,王陽明說還在客棧後的空地上,她提著裙擺小跑過去,生怕晚了。

她看到阿洛和仇岩正在木頭人前查看上面的銀針,不知該不該過去,這時仇岩看到了她,示意她過來,她微微垂首走了過去,一旁的阿洛看著她儼然一副乖女兒的模樣,不覺輕笑出聲,誰知道她抬頭嬌呻了一句,阿洛哥哥!阿洛听到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看到身旁的仇岩看戲似的悠哉,抿了唇,正色道,「不是要拜師麼,叩頭就不必了,只敬一杯茶即可。」孟初暖狐疑道,拜師怎可不叩頭?仇岩答道,我們就當互相切磋便罷了,我只教你部分,卻不能授予你全部,你尊稱我為先生便可。

這樣啊,孟初暖心想,莫不是怕自己學成搶了他的飯碗,可是這樣也對,自己只是別人救回來的,非親非故,別人又怎麼可能把全部看家本領拿出來給自己呢,況且,自己也只是想把能夠防身的皮毛學來即可,足夠養活自己與王陽明便已知足。

這樣想著,心情便開朗了許多,點了點頭。三人回到客棧,仇岩在自己房間得茶桌邊坐定,手里端著孟初暖雙手奉上來的茶,用茶蓋輕輕隔了一下茶葉,低頭飲了一口,蓋上,輕放到桌上,一旁的孟初暖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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