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無度之一品名醫 第94章 你丫的和他錢包是真愛!

作者 ︰ 六月紫

李空空一通狗腿的討饒,這才感覺手腕一松。

外人看不出來,只是他自己心驚肉跳,知道方才那一刻是多麼的驚險刺激,若是那人存心廢他,他苦練幾十年的功力,便要在那一瞬間毀于一旦,成為一個廢人!

轉了轉幾乎斷掉的手腕,額頭大汗,乖乖,這女人,勾搭的都是些什麼邪魔外道!

原本他以為自己夠牛叉的了,一出手就被秒了,惹不起!再次看向白滄青的眼神,畏畏縮縮,猶如見了鬼,有畏懼,更有崇敬!他的原則,打不過就抱大腿!

「噗……」

「果然一物降一物,你這賊小子不是挺橫的嘛,叫你橫!」看到李空空那變臉之快,蘇清婉忍不住樂了,繃直了腳丫子去踢他,身子一動,壁虎功又破功,「花擦」一下,整個人失去平衡,差點又滑下去!

關鍵時刻,又是那只冰冷的大掌,提著她的後衣領子,提小雞似得提了起來,扔在屋頂上,蘇清婉偷偷扭頭一看,那家伙還一臉漫不經心。

「小白,你,你抓穩點……我有點虛……」蘇清婉顫顫巍巍的抖了抖,又抖了抖。

小白?!

男人的臉黑了黑。這女人,確定是在叫他嗎?為什麼听起來,這麼像只狗的名字?

真是氣得他想把女人推下去,看她花容失色的可愛小模樣,不過,想想還是有點舍不得,這次就放過她。

蘇清婉當然不知道,這一瞬間男人心里轉過的可怕變態念頭,否則一定會沖上去,狠狠咬死這廝。

氣歸氣,抓著蘇清婉衣襟領子的大掌,還是很穩當的,甚至還有幾分依戀,雖然那衣料粗糙了一點,陳舊了一點,但是他此刻心情不錯,所以不太介意。

被白滄青的大掌這麼抓著,蘇清婉討好的笑了笑道,「小白,別松手哦!對了,你還要保護我,我怕那個家伙暗算我!」

手指戳了戳一旁不懷好意的李空空,方才她慌亂中蹬了李空空一腳,是踩著他的臉爬上房頂的,她怕這小心眼的家伙記恨在心,會在她**上踹上一腳,送她去和大地母親親近親近。

「切,是誰暗算誰?混蛋,踹的我鼻子都歪了,不知道鼻子是我全身上下最好看的部位麼?!我李空空還立志當一個有原則的美男子!」

鄙夷的瞪了蘇清婉一眼,李空空慘兮兮的模著鼻子。

靠,還原則,姐看你連節操都木有!

蘇清婉不理會他,只低著頭,將牢牢摟在懷里的一大包甘草模了模,喜笑顏開,嘴里正咕噥著終于找到解藥了,忽然,目光死死的定住了,緩緩的將五根玉白的手指,伸到陽光下,眼楮登時大了一圈。

「沒了?姐的戒指呢?!哪去了哪去了!」

「什麼玩意兒?就是你戴手上的那個?」李空空挑了挑眉頭。

「是,就是那個!」急的不行,蘇清婉模遍全身,沒有,還是沒有!糟了,一定是方才爬繩子的時候,弄掉了。

「什麼東西,很重要?」凝視著那張急紅了的小臉,白滄青幽幽開口。

「當然咯……一顆大紅寶石咧,很值錢噠!而且是人家情郎送的啦,說不定是定情信物來的吧,哈哈。」

李空空翹起二郎腿,一臉得瑟的笑,眼神中明顯的幸災樂禍。

「去死你這個混蛋!你還笑,再笑姐踹你下去!」蘇清婉狠狠的一瞪眼,小臉一別,頹喪不已。

「哎呦呦,我好怕怕哦,老子就是嚇大的!」李空空笑的更起勁,正狂笑呢,就感覺一陣森然的寒氣。

心頭一凜,眼神接觸到眼前男人那陰煞的眼神,差點被口水嗆到,立即將咧到耳根的嘴皮拉扯回來,以手握拳,放到下巴處,訕訕的輕咳兩聲,「咳,咳……」

「戒指呢戒指呢戒指呢……」

蘇清婉氣得不行,雙手插進烏黑的發髻,小腳亂蹬,「嘩啦啦」的踹下一行磚瓦,小臉上一臉憋悶。

那可是那個男人,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也不對,他還留給她一個兒子,不過這個戒指,算是信物罷,現在居然弄丟了,莫非是老天在暗示她,和那個男人有緣無分?!

「莫找了。」

白滄青靜靜的看她一眼,陰暗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什麼,語氣平平淡淡的道,「白府的寶物,你隨意挑便是。」

「真的麼小白,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

「唔……」白滄青點了點頭。

整座白府,拱手送她又如何,他在意的,只是她一個罷了,就算要他以身相許,他其實也無所謂的……

「那你要什麼?」

「姐還沒想好,你先欠著。」蘇清婉在屋頂畫圈圈,使勁兒的吸了吸鼻子道。

男人看了她一眼,寵溺的點點頭,微笑。

「靠……這樣都成。要金子要銀子啊白痴!」此刻,李空空嘴里嘟囔著,深恨自己不是個女的!

女人就是佔便宜啊,關鍵是,這小女人也不如何美貌啊,他李空空見過的美人兒多了,妖嬈的,風情的,嫵媚的,火辣的,蘇清婉這樣,要胸沒胸,要**沒**的,實在提不起他的興趣。

他實在不知道,同為男人的白老大,還是朝廷手握重兵的,要啥樣的女人沒有,干嘛非要討好這個小村姑呢?!

他是瞎的吧,還是口味太獨特?吃慣了大魚大肉,偶爾也要來點清粥小菜,開開胃?!

「老大啊,我方才也掉了一支金簪子,您府上的寶物那麼多,您看是不是隨便賞我個一兩件,撫慰一下我受傷的小心靈,我不貪心的,真的……」李空空捧著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滾。」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震懾的意味卻很足,嚇得李空空連忙退開去,冷哼嘲諷道,「切,這小娘們有什麼好的,平的跟塊木板似得……還當個寶貝似得!」

三人在屋頂上歇夠了,蘇清婉惦記著拿藥材救治中毒的人,便鬧著要下來。

一只有力的手環住她的腰,白滄青運起輕功,輕輕一縱,便悄無聲息的落到了街邊,李空空也隨之跳了下來。

「嘿嘿,還是腳踩著地踏實,多謝了哈小白,我還有要事要忙,先走了!」蘇清婉笑眯眯的道。

「好。」

「大哥,你不放手姐怎麼走?!你打算這麼抱到天黑嗎?!」

那只手環在自己腰上,卻絲毫沒有挪走的意思,蘇清婉的額頭不禁掛下三根黑線,心里很懷疑,這家伙是忘記了,還是假裝忘記了。

「咳……」俊臉上爬上一絲尷尬,白滄青緩緩的撤回了手。

蘇清婉抓著一大包藥材,扭過頭正要走,身後那熟悉的男聲又悶悶的響起道,「別忘了,三日後的診療。」

「好啦好啦,姐記著呢,你死不了的!」蘇清婉頭也不回,只是揮了揮手道。靠,這個家伙,還對她的「芳香推拿療法」上癮了不成?!

「喂,喂,我的三百兩!」

見蘇清婉跑的飛快,李空空一伸手,連忙撒丫子追了過去,哼,想擺月兌他,可沒那麼容易!他可是個賊啊,輕功獨步天下,逃跑天下無敵,跟他比腳力,開玩笑。

蘇清婉剛跑出去一程,就被一只黑乎乎的爪子,搭在上肩頭上,討債的來了!

「你好煩吶大哥!銀子不會短了你的,只是姐現在有事又忙,實在沒空陪你玩兒!姐就是和你住一個村子的,你還怕我跑了不成?!你不知道什麼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蘇清婉甩開那只爪子,扭過頭,瞪了李空空一眼。這個家伙還真難纏,眼里就只有臭銅錢,不就是三百兩,至于嘛!她堂堂蘇溪村小神醫,還會賴賬不成。

「不懂!」

「靠,怪道是個笨賊!眼皮子忒淺。」蘇清婉白眼道。

「給錢。」

李空空一手插在腰間,一手伸出,雙腳岔開,一只腳拍著地,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還想結了銀子,好去西梁縣的紅玉樓啊,晚香館啊啥的風流瀟灑一把呢,這陣子他都窮成瘟神了,沒錢到哪都不被待見!

「好了好了,跟姐走罷!」蘇清婉被纏磨不過,厭煩的勾勾手道,「到前面的蘇氏藥館,姐把錢支給你!」

「好叻!都听蘇老板您的!」

一听有銀子拿,李空空頓時樂不可支,搓著手,樂顛樂顛的跟在蘇清婉的身後。珠

「空空,問你個事兒啊……」嘿嘿一笑,蘇清婉邊走邊回頭,好奇的炸了眨眼。

「說!上天入地,就沒有我李空空不知道的,嘿嘿,這可不是我夸口啊,就連皇帝老兒有幾個妃子,那些美人兒身上有幾顆痣,長在肩頭還在**,嘿嘿,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一拍胸脯,李空空得瑟起來,大吹牛皮。

「是嘛,那你真的睡過皇帝老婆?」

「那是當然!嘖,那皮膚那個滑溜,嘖嘖,女人味懂不?噯,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上下瞄了蘇清婉一眼,李空空一臉嫌棄的表情。

「切,扯犢子吹牛皮罷!」蘇清婉撇嘴!要是這家伙真給皇帝戴了綠帽子,早給切成七塊八塊了。

兩人胡扯說笑著,一路往蘇氏藥館走去。

悅來客棧。

天字一號房。

木桌子上,擺放著一枚紅寶石戒指,一只蒼老的滿是褶子的手,正在擺弄著它。

陰鶩的臉上,泛起深沉的表情,長長銳利的指甲,刮過指甲,刺耳的聲音,讓一室的人都恨不得捂起耳朵。

「不錯,是三皇子之物。」

那汪公公頷首,尖聲道,「此乃三皇子幼時,皇上賞賜給三皇子的,三皇子十分重視,從不離身,你們從何處得來?」

「這個嘛。公公就不必知道了。」葉藍媚嫣然一笑,命人將那紅寶石戒指收了起來。

「葉昭儀,你這是何意?」

老公公一拂身上的那襲血紅色披風,擰眉看了葉藍媚一眼,腥紫色的嘴唇勾了勾,尖聲怪氣道,「你敢對咱家不敬,就不怕咱家去娘娘那告你一狀!」

他是韓貴妃身邊的紅人,何時受過這等閑氣?

「公公啊,上次你辦事不力,娘娘已經很生氣了!你若是討不自在,就連本宮都保不住你了!」葉藍媚一臉「我是為你好,老東西別不識相」的模樣。

「你……」

那汪公公翹著蘭花指,發顫。

「我什麼?娘娘不是說了嘛,不中用,就好好歇著,安享晚年不是挺好的嗎,何必呢!」葉藍媚眼風鄙夷,冷淡道,「這件事,娘娘已經全權交給本宮負責了,公公就安心罷!」

「多,謝,昭儀體恤!」

老公公氣的臉色撒白,仿佛刷了一層白粉,心思急轉了幾下,到底是沉住了氣,一字一頓,磨牙切齒。

「不過,請容咱家提醒一句,這次的局已經破了,娘娘打算如何對付三皇子?」一臉陰郁狠毒的盯了葉藍媚一眼,汪公公的眼神像釘子,直直釘入葉藍媚的眼中。

「本宮自有主意。」葉藍媚毫不示弱。

這老狗,她還沒有放在心上!

「本宮乏了,下去。」低頭啜飲一口茶水,葉藍媚輕媚的彈彈鮮紅豆蔻的指尖。

「咱家,告退!」

尖銳女氣的嗓門拔高幾分,長長的銳利指甲,緩緩劃過鼻端,汪公公由申屠戴攙扶著起身,踱著方步,出了門,帶著門外守候的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去。

一群人腳步聲漸漸遠去。

「這老家伙,慣會作威作福的,還敢騎到咱們主子頭上來了!」柳葉橫了橫眉頭,怒道。

「光靠蠻力是不行的,三皇子就那麼好對付?」葉藍媚撇了嘴,細長軟白的手指,輕輕扣擊著桌面,眼神中幾多深思。

「那主子打算怎麼做?」黃鸝沉聲問道,「看主子的樣子,一定有妙計了罷!」

「還是你聰明!」

葉藍媚輕笑一聲,忽然身子一轉,從櫃子里抽出一條藍底花布頭巾來,雙手拉著兩個角,從頭上罩了下來,包裹住一張榮光艷艷的小臉,嫵媚道,「如何?」

「好,好看!娘娘戴什麼都好看。」柳葉嘴角抽了抽,陪著笑臉道。

「額……好看。」黃鸝明顯的愣了一下,只得跟著奉承。卻是搞不清楚,這主子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說實話。」

葉藍媚照著銅鏡,淡淡一聲,聲音很輕,但是里面森然的寒氣,卻讓人不寒而栗。

「娘娘恕婢子大膽,有點兒……土。」和黃鸝對視了一眼,柳葉心一橫,戰戰兢兢的說道。

「土就對了!」

葉藍媚峨眉輕揚,嫣然的笑了。

「恕奴婢們愚鈍,還望娘娘明示。」黃鸝和柳葉齊齊道。

「你們不是查出,那妙手偷偷,就隱在蘇溪村麼?那個戴戒指的,本宮雖然沒有看清,從她的背影看,卻是一個女人,而且必定是他的同伙,找到李空空,自然能清楚那女人的底細。」

葉藍媚嘴唇微張,一字一頓道,「本宮要潛伏蘇溪村。」

不只是那枚戒指,還有一種女人的直覺,讓她覺得--那個女人,是關鍵!

三日後。

蘇氏藥館。

在蘇清婉的全力救治下,西梁縣中毒的患者,都已經恢復了健康,整個西梁縣都泡在一片對蘇清婉的歌功頌德聲中,患者和患者的家屬,更是將蘇清婉奉為救命恩人,蘇氏藥館名聲大噪,一時成了西梁縣最有名的醫館,風頭無二。

蘇清婉也不食言,第一時間去衙門舉報了葉藍媚等人的所作所為,可惜等衙門的衙役前去抓人,葉藍媚一行人等,早已望風而逃,在蘇清婉的努力之下,終于恢復了白滄青的名聲,還了他一個公道。

這日,蘇清婉跨進蘇氏藥館的時候,一切已經恢復了正常,伙計們都在各自的崗位上,忙忙碌碌。

櫃台後,蘇清婉拿眼一掃,卻見朱金花正黏在老蘇頭身上,嗲聲嗲氣的,那聲音,激的旁邊的人起了一身一身的雞皮疙瘩,老蘇頭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左躲右閃,十分的窘迫!

「老蘇啊,這個三七有什麼作用啊?」

「不是已經跟你說了三遍了嗎?!」老蘇頭喘著粗氣道。

「人家忘記了嘛!你就再說一次麼。」朱金花將那張厚厚脂粉,涂抹的猶如調色盤的臉,又往老蘇頭身邊靠了靠,不停的眨著那雙小眼楮,猛放電。

「咳,最後一次!听好了!」老蘇頭一臉快吐血的模樣,掛著眼角,死死活活的道,「主治咯血,吐血,衄血,便血,崩漏,外傷出血,胸月復刺痛,跌撲腫痛。」

「記住沒?!人家小釘,不用我教都會了!」老蘇頭捧著紫砂壺的手抖了抖,臉部微抽。

「記住了……」朱金花嬌羞的捏著帕子,扭捏的轉來轉去。

自打她得知,這老蘇頭是蘇氏藥館的坐鎮大夫兼管事,而且還是六家連鎖醫館的總管事,地位很高,連這月銀,都是蘇氏藥館最高的,她的心便不安分了。

怎麼看,怎麼覺得老蘇頭長得順眼,那錢包就更順眼了,這樣的好機會,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老蘇頭矮胖的身軀,僵在了那里,又不是夸你,你激動個毛啊!

這女人厚顏無恥的打情罵俏,讓眾人抖了抖,又抖了抖,一身雞皮疙瘩,蘇清婉也不例外。

大叔控?!

蘇清婉臉一黑,頭上墜下三根黑線!這朱金花居然這麼饑渴,老少通吃,倒大大出乎蘇清婉的意料。

心中感嘆,居然連老蘇頭都不放過,這是有多凶殘,多饑不擇食啊!

心中正無限月復誹著,蘇駱櫻走了過來。

胳膊肘子搗了搗蘇清婉,冷撇了撇嘴角,「我說蘇清婉,你到底是招個伙計,還是給我們招個後娘啊?我可不要這麼風騷的女人,做後娘!」

「她若是不識趣,膽敢勾引我老爹,我會讓她死的很慘!」蘇駱櫻五指一捏,「  」作響。

「行了,我會教訓她的。」蘇清婉頷首道。

蘇清婉正想找朱金花談一談,給她灌輸灌輸馬列毛偉大思想,讓她專注工作,不要搞辦公室戀情那套,就見一個婦人,帶著一個毛孩子,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手里還揚著一只藥方和幾包藥,右手攬著的小孩,卻捂著肚子「哎呦哎呦」的叫個不停,神情痛苦。

一見蘇清婉,那婦人就仿佛抓住了救命藥材,急急上前,抓住蘇清婉道,「蘇大夫,我家毛毛這是怎麼了!」

「慢慢說,出了什麼事?」蘇清婉挑眉,疑惑道。

「昨兒我家毛毛不舒服,我就帶他來看病,誰知吃了你們藥館給開的藥,病非但沒好,還肚子痛上了!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婦人模模毛毛的頭,那張樸實無華的臉上,一臉心痛和緊張。

擰了擰眉,蘇清婉接過那藥方一看,沒有問題啊,便轉向了櫃台,利目一掃,帶著質問,淡淡道,「老蘇頭,昨天是誰給毛毛看病的?」

「是我,我記得這孩子,他只是夜間著了點風寒,有些頭疼腦熱的,我已經給他開了藥,這怎麼……還肚子疼上了?」老蘇頭趕緊的湊上前來,一臉詫異。

「藥方沒問題,那就只可能是……」

探究的眼眸,落到了那婦人手中。

蘇清婉一伸手,便將藥包拿了過來,解開一包,拿指頭劃拉了幾下,細細分辨,眼神忽然就變了,瞬間凌厲起來,「雷公藤!這里面,怎的混了這雷公藤?誰給抓的藥!」

櫃台後的朱金花,面色一變,立即往後縮了縮。

「婉妹,我記得是她。」伸出一根手指,蘇駱熙戳了戳朱金花的方向。

「躲?!想往哪里躲?!」

蘇駱櫻一把抓住朱金花的花衣襟,將她扭著,推到了蘇清婉面前。

朱金花整了整被扯亂的衣襟,訕訕笑道,「嘿嘿……清婉,我那個,是不小心……真是不小心……」

蘇清婉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趕緊吩咐蘇駱熙等人,為那孩子急救,一番折騰之後,那孩子的面色,方才慢慢的和緩了,骨碌碌的轉著眼楮,拽著他娘親的衣裳道,「娘親,肚肚不疼了!」

「毛毛!」

婦人一把摟住了撲過來的孩子,緊緊抱住,動容道,「你沒事就好!害的娘親擔心死了!」

看到那孩子受苦,蘇清婉心里悶悶的,難受極了。

她也是為人父母的,自然知道,這疼疼在孩子身上,卻更疼在做娘親的心里!而這,都是由他們蘇氏藥館的疏忽造成的!

好生安撫了一通,蘇清婉命管賬的蘇駱櫻,從賬目上撥出十兩,作為賠償,又並一些養胃補身的珍貴補藥,一並送給了那婦人。

那婦人看到那些多銀子,驚的不行,連連推卻,蘇清婉卻是無比堅持,那婦人無奈,這才歡喜的受了銀子,帶著毛毛離去了。

「什麼啊,不是給治好了,還要給十兩啊!」

望著那十兩白花花的銀子沒了,朱金花羨慕嫉妒恨,心疼的不行,喋喋不休的道,「清婉啊,你也忒大方了,我的月銀才幾個錢,你這一出手,就是十兩,到底怎麼想的!好歹我娘還是你干娘呢!也不讓咱沾點光?」

「你還好意思說?!」一轉頭,蘇清婉厲聲斥道,嚇的那朱金花面色陡然一變,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你,你凶我做啥?!不就是,抓錯了一種藥麼?」見蘇清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麼不給自己面子,朱金花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嘴巴撅的老高,哼哼道。

「你還不知悔改!抓錯一種藥,就可能要一條人命!就可能葬送了咱們蘇氏藥館!」蘇清婉冷厲的道。

「有那麼嚴重嗎?」朱金花不服氣的瞪眼,搔首弄姿的擺弄著衣襟上的花紋。

「你明日不必來了。」

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蘇清婉一把拽住朱金花,淡淡道,「走,和我回蘇溪村去!」

「蘇清婉你什意思啊,我不走……我銀子都沒拿到呢,蘇清婉,你坑我!」見蘇清婉動真格的了,這時朱金花才開始慌了,掙扎著後退,一張小臉花容失色。

蘇氏藥館大堂里的眾人,都不待見朱金花,見蘇清婉要讓她走,頓時大覺爽快,都一個個在邊上偷笑,恨不得拍手叫好了!

「櫻子,這幾日的錢結算給她!現在,立刻,馬上!」蘇清婉一聲大喝道。

「好叻!」

蘇駱櫻等的就是蘇清婉這一句呢,立即拿出算盤珠子,「 里啪啦」一頓敲,把工錢立即結算了出來。

幾步走過去,拿了現錢塞給了朱金花,蘇駱櫻鄙夷的扯扯嘴角,笑道,「快滾吧!這里不適合你。」

「你敢罵我!」

朱金花張牙舞爪的撲過去,就要去撕蘇駱櫻的臉。

人還沒到面前呢,卻被蘇駱櫻輕輕一推,就「噗通」一聲,重重摔到了地上,摔的釵橫鬢發,心中一委屈,一張嘴,「哇」的一聲,捶胸頓足的哭號了起來。

「你這個殺千刀的小畜生,居然敢推我朱金花!她娘的你這個麻子臉,我咒你一輩子嫁不出去!還有蘇清婉你這個沒良心的,居然要趕我走哇……嗚嗚……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要回去告訴我娘和弟弟去……」

又來潑婦罵街這套!

蘇駱櫻被戳了痛處,臉一黑,又要上前踢打,卻被蘇清婉一把制住,三兩步走過去,一把從地上,將那癱軟如泥的朱金花扯了起來,招呼著茅小釘幫忙,就往蘇氏藥館外拖去……

朱金花邊哭邊罵,雙腳又踢又蹬,雖然她力氣大,也架不住蘇清婉和茅小釘兩個人拖,死活被拖了出來。

茅小釘一把扛起那團嬌軀,橫到了樹下的馬背上,恭敬道,「清婉姐慢走,路上小心些。」

「多謝了小釘子!」蘇清婉翻身上馬,沖著茅小釘點點頭,便打馬而去。

大半個時辰後。

蘇溪村路口。

馬奔跑了大半個時辰,這女人就慘嚎了大半個時辰,一路上各種罵,罵的蘇清婉耳朵都要生繭子了,真是惱的蘇清婉,恨不得一平底鍋拍死她!

賤嘴的女人,蘇清婉見多了,但是像朱金花這種,罵人又長又賤,就像懶婆娘的裹腳布那麼長的,還真是受不了。

「到了,下來!」蘇清婉拖住那朱金花掛下來的一只腳,一把將她拽下馬背。

那朱金花尖嚎一聲,摔倒在地,揚起一片塵土,怒道,「蘇清婉,你敢摔老娘!」

「閉嘴!吵死了!」蘇清婉一瞪眼,霸氣意味十足!

「你叫我閉嘴我就閉嘴啊?那我不是很沒面子?!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你都忘了你小時候是誰帶大的?居然敢這麼對我?!」

朱金花索性無賴的在地上打了個滾,也不起來,就指著蘇清婉的鼻尖,罵。

「你再說,信不信我讓馬踩死你?」

蘇清婉冷冷的斜了朱金花一眼,傍晚血紅的霞光,散落到她那雙明淨的眼眸里,帶著一種無比的冷酷。

「……」

朱金花果然閉嘴了。只覺得蘇清婉身上的氣息……很可怕。

「回去告訴你娘,不是我蘇清婉不幫忙,而是爛泥扶不上牆!」蘇清婉騎在高頭大馬上,神情有些淡泊。

蘇氏藥館是她的心血,那份名聲和榮譽,是她嘔心瀝血,一點一滴建議起來的,絕對容不得任何人破壞。

「什麼嘛!我做錯了什麼?我被那個沒心肝的男人休了,我想重新找個男人,有什麼錯?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老蘇頭,你又要拆散我們,蘇清婉,你自己嫁不掉,是不是就看不得我好啊!」

朱金花頓時也惱了,在她心里,蘇清婉才是爛泥,而她是蘇溪村一枝花。

「你清醒點!」

蘇清婉扶額,怒意深深道,「人家兒女都那麼大了,你能出息點麼?!天底下男人都死光了啊,你非要勾搭老蘇頭?」

「我和老蘇是真愛!」

「我看你丫的和他錢包是真愛!」

嘴角抽了抽,蘇清婉鄙夷的瞟了她一眼,居高臨下的道,「我告訴你,他女兒櫻子,你也看到了,很凶殘的,她可是練過的,內功深厚,你若是想做她後媽,小心被她打得全身骨折,半身不遂!先說好,這可不算工傷的!」

「你也已經不是我們蘇氏藥館的人了,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安心回去種田罷!」

蘇清婉撂下一句話,再也懶得多看地上無賴的女人一眼,一扯馬韁,打馬往村里走去。

「蘇清婉,你這個混蛋,去死吧!」身後的女人瘋狂的罵道!

眼見那馬兒跑遠了,朱金花眼眸里的瘋狂和憤怒,一點點的平息了下來,涌上一絲算計,一骨碌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

狡黠的笑道,「哼?不讓我去!等弟弟娶了你,你的所有,都是我們朱家的!你等著。」

蘇清婉回到小院子里,頓覺身心舒暢,金窩銀窩比不上自己的狗窩啊!有個溫馨的小家的感覺,真好。

將馬兒牽進了馬棚,喂了些草料和清水,蘇清婉這才走了出來,悠閑的喘了口氣,正想去章氏那兒,將自己的寶貝兒子接回來,走到籬笆院子門口,迎面撞上了一道結實柔軟的身影。

定楮一看,卻是徐月荷。

「清婉,你終于回來了!我正等著你呢!」徐月荷親昵的攀了蘇清婉的手道。

「啥事兒啊?」蘇清婉笑道。

「嘿嘿,你為大家解毒那事兒,太牛了,這次一定賺了好多銀子罷!」一提起銀子,徐月荷就雙眼放光,激動的不行。

「還好了,不都貼給哥哥在縣里買鋪子了麼,剩下的麼,得給我兒子攢著,以後念學堂,娶媳婦兒都要用不是!」蘇清婉輕輕笑道。

這次的中毒事件,因為只有她一家有甘草藥材,的確是賺了不少銀子,她拿了一大部分出來,給哥哥在西梁縣買了個鋪子,專門賣首飾盒,取名「蘇氏妝奩鋪」。

因為那是個旺鋪,費了她不少的銀錢,但是蘇清婉一點兒也不心疼。

這「蘇氏妝奩鋪」昨日一開張,便生意空前的火爆,店內現有的首飾盒,竟然被搶購一空,哥哥等人忙的團團轉,喜的嘴巴都合不攏了,真是數錢數到手軟啊!

蘇清婉趁熱打鐵,又打出了「私人定制」的招牌,西梁縣那些有錢的千金名媛們,大感興趣,紛紛交付定金,搶著下單,于是當日預售出去的訂單,就接下了幾十筆,試問,哪個地位尊貴的女人,不想要一個獨一無二,專屬私有的化妝盒呢?!

「哈哈,你哥哥也要成咱們蘇溪村的財主了,有你的啊清婉!」

徐月荷拖著蘇清婉的胳膊搖晃,嘟嘴道,「昨日我去的晚了一點,還想著搶一個好看的化妝盒呢,結果去了一看,那貨架上都賣空了!」

「貴著哩……」

蘇清婉笑瞟了徐月荷一眼,「你也想要?」

「那當然了,咱們的女人,哪個不眼饞呢,咳,就是我沒幾個錢,不過好歹也攢了幾個。」

徐月荷笑眯眯的湊過來,咧嘴道,「清婉,咱們是好姐妹,你讓你哥哥給我留一個好不!」

「原來為這個,得了,回頭我跟哥哥說,給你留個好的!」蘇清婉嫣然笑道。

「啊,不用不用,一般的就成,我知道那些首飾盒子賣的老貴了,好的我可買不起!」徐月荷甩著兩條大油辮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嘿嘿笑道,「能買到我就很高興了!我曉得,現在那貨俏的很!」

「沒事,給你內部折扣價,哈哈。」蘇清婉笑嘻嘻的拍著徐月荷的肩膀。

的確,這「蘇氏妝奩鋪」的首飾盒都斷貨了,實在火爆,蘇清婉都沒想到會這麼有市場,這哥哥這些天也忙的不行,跟個陀螺似得團團轉,日日泡在那廠房里,監督長工們加班加點的趕制訂單。

「那敢情好!還是我家清婉好,嘿嘿。」一听蘇清婉這麼說,徐月荷興奮的兩個眼楮像燈泡,亮閃亮閃的。

「對啦,這都好些天了,小魚子怎麼還沒來?」

往遠山的方向眺望了一下,徐月荷眨巴著大眼眸,有些失落道,「那家伙,不會是耍賴了罷?還想跟他一塊兒玩呢!」

「這麼大的人了,就知道玩!」

好笑的白了徐月荷一眼,蘇清婉模了模她粗烏烏的發辮,微微笑道,「你狠盼望他來麼?」

「那當然!我還想讓他給你兒子做爹呢。」徐月荷奸詐的一笑,怕蘇清婉打她,瞬間跳開去一步。

「啊呸,你這臭丫頭片子,那里就輪到你給我們娘兩安排了!」蘇清婉一叉腰,笑罵道。

「咋就不好了,他可有錢了!」

徐月荷一本正經的瞪眼,夸張的做了一個手勢道,「一整個山脈的寶石哇!我不信你不想要!」

「切,姐是那等貪財的人麼!」

蘇清婉嘿嘿笑了笑,挑了挑眉頭道,「不過要是一整個山脈的寶石都歸姐,也可以考慮考慮!」

「就知道你!」

徐月荷嘟嘴,長長的嘆一口氣,聳聳肩道,「可惜,那小子估計舍不得下山呢!天天待在那個地方做野人,也不怕被老虎啊,狗熊啊啥的吃掉?!哼哼……」

蘇清婉的臉忽然一繃,驚異和欣喜,一點點爬上她的臉頰,瞬間蔓延開去,緩緩的抬起一只胳膊,直直的指向徐月荷身後,卻是因為太過突然和激動,一時說不出話來。

「干啥,見鬼了?!」

伸出五根指頭,徐月荷在蘇清婉面前,使勁兒的晃了晃。

「嗯哼……誰說的,我很怕呢。」

身後,一道沉厚動人的嗓音,緩緩響起,極具穿透力的傳來,傍晚的晚霞點亮了小院的半天天空,也點亮了那張過分俊美純潔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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