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須執手以終老 chapter39 聚會

作者 ︰ 許橙

海然開始回憶小時候的事,海靈常跟在她身後喊著她‘姐姐’,嚷嚷著要她帶自己去樓頂數星星;五年級的時候,她期末考試考了全班第一,後來爸爸媽媽一高興就帶著姐妹倆去游樂園里玩,那是她們第一次進游樂園。

後來,海然總是拼命的學習,因為每次考第一名爸爸媽媽都會很開心,她也會得到很多夢寐已久的禮物。

想到最後,連白水喝進嘴里都變得苦澀。

生活就是這樣,當你走累了想要停下來時,總會不由自主回憶曾經的美好時光,可那終究只是過眼雲煙、浮塵往事替你幻化成的一個夢。

後來,夢醒了,你還得繼續走下去,這就是生活。

生活的殘酷現實讓有些人為之瘋狂,有些人絕望,海然早就看清了現實,她不選擇抗拒、不去掙扎,只是盡力順應。

這學期在恍恍惚惚中度過,這一兩個星期學校各大院系都忙著期末考試,教師和輔導員們也忙得夠嗆。海然每天都要監考,然後訂卷,學校食堂這幾天也比平時熱鬧,盡管如此她還是很少和林淮漾踫面。

她暗暗猜過,也許作為院長臨近期末了也有開不完的會,做不完的總結吧。

七月初,全校學生都放假離校了。只剩他們還得留校批卷、上成績、最後才是各大院系開會總結這學期的工作。

海然也是在全院總結大會上見到了林淮漾。

他平時笑容可掬,又喜歡說笑,可做起學期報告來卻一點也不含糊。海然坐在會議桌旁,仔細做著記錄時而又盯著林淮漾看,她總覺得自從上次在醫院見過他後,他們之間就好似隔了一層什麼說不明的情愫。

散會後,她又回辦公室收拾了會兒,準備回家。

林淮漾卻在學校大門口叫住了她,他朝她走了過去臉上帶著久違的笑容︰「海老師,這周五晚上大伙兒準備聚到一起放松放松,你到時候可記得準時。」

「我?」隔了半秒,她才詫異開口。

「沒錯,是你!」林淮漾輕笑道︰「都是院里的老師,每學期結束了大家都會一起聚聚,這都是老規矩了,你可別推辭。」

海然哪還有推辭的機會,她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才點頭。

回到家她才給方麗打了個電話,無非是年輕人在一起吃個飯、唱個歌然後坐在一起調侃聊天。院里熟絡的人也沒多少,但也都有些交集的,還好不算太陌生。

最後,方麗在樓下等海然,說是南新街吃火鍋。

南新街是桐城著名的火鍋一條街,這里到晚上才開始熱鬧起來。火鍋的香味飄散在街道上空,霓虹招牌在黑夜里閃爍,大家坐在火鍋館里吃吃鬧鬧,又劃拳、又拼酒。

等她倆到火鍋館,大家早就把菜品點好了。林淮漾招呼著她們坐下,又問她們要點些什麼菜喝什麼酒,海然笑著說了句︰隨大家吧。

火鍋店里的裝潢簡單卻別致,海然依稀分辨出這是六七十年代風格,知青時代。後來,听林淮漾說火鍋店的老板正好經歷過知青下鄉,這間火鍋館的裝潢創意正是來源于此。

每個人都擁有過青春,他們的青春歲月或許瘋狂過,或許疼痛過,到頭來懷念的卻總是那些說不出口但深埋在心底的秘密。那個年代的人,比現在的人更懂情愛,比現在的人更明白失去與擁有不過是在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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