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逍遙狂妃 第078章 峰回路轉

作者 ︰ 重樓夜雨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牆壁上那扇小小的窗戶滲進了一縷金色的陽光,天亮了,看著那陽光傾斜的角度,似乎天色已不早。

輕歌皺了皺眉,剛醒來便忍不住悶悶哼了一聲,垂眸望去,一條結實粗壯的長臂露在被子外頭,橫在她的腰間,把她緊緊摟在懷里。

昨夜的一切回到腦際,這時候也不知道是氣憤還是感到羞澀,但當側頭看到戰傾城緊閉的眸子,看到那修長的睫毛密密蓋在他眼簾下時,只一下,心里的怒火竟全散了去。

沉睡中的北王爺那模樣真叫人憐惜,這麼美這麼孤單,孤單得讓人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眉間輕輕劃了過去,只想把他抱在懷里,告訴他這輩子她都會在他身邊守護著他,這輩子,他不會再孤單一人。

他是習慣了孤單,才會在沉睡中依然給人這種孤寂的感覺,這模樣,不脆弱,卻讓她心里一陣酸楚。

心頭的憐惜蓋過一切,連氣都生不起來了。

第二次伸手去觸踫他兩道劍眉時,戰傾城微微扇了扇長長的似水睫毛,緩緩睜開一雙星眸,只看了她一眼,又閉上眸子,長臂一勾把她往懷里帶去。

「再陪本王睡一會。」

「我要去看無名。」雖然听不到什麼動靜,可是看不到人,心里始終有幾分不安。

「本王的人在這里,你還擔心什麼?」他連眼都沒有睜,聲音摻夾著幾分未曾醒過來的沙啞,如此磁性悅耳,性感迷人。

她輕吐了一口氣,又枕回到他的長臂上,閉上眼,果真陪他繼續睡過去了。

再睜眼時戰傾城居然已經不在身邊,空氣里還似隱隱留下他的淡淡男兒氣息,那是屬于他的味道,清新自然,淡淡的,有那麼點檀香的味道。

曾經听人說過,要愛上一個人便先要愛上他的味道,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氣息和味兒,若是他的味道你不喜歡,那便無論如何不可能喜歡上他。

輕歌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他的氣息,躺在他的臂彎里聞著他的氣息,心總會莫名安定下來,如今感受著他留下來的氣息,一顆心也被填得滿滿的,心里有幾分甜蜜。

其實他真的很忙,更何況還要為她查這件事,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可他夜里還要到這里陪她,雖然他說有一半的原因只為了來要她,但她相信他不是這種人。

在石床上坐起,錦被在她身上滑了下去,毫無疑問這身子又是滿滿的斑駁淤痕,這家伙下手從來沒輕過。

但想著他昨夜在自己身上流汗的一幕,才發現原來女人的幸福也不過如此,她想要的真的不多,一個可以依靠的臂彎,一個溫暖的家,這便是她一生的幸福。

在石床上陶醉了好一會,她才驀地回神,裹著被子翻了下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床頭的矮櫃上居然整整齊齊疊放了一套衣裳。

這房間,傾城只怕不會讓獄卒和侍衛進來,這里也沒有婢女,這套衣裳是北王爺特地留給她的,居然還疊得這麼整齊,她以為像他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干活的。

把衣裳拿起來,除了一套裙子,竟連最貼身的衣物都有。

心里甜絲絲的,把衣裳一件一件穿在身上,又看到房中央的桌上有一盆水,一條軟巾搭在水盆的邊上,水還是溫的,執起一旁的楊柳枝刷過牙漱過口,把一張小臉清理干淨,隨意把長發綰在腦後,她才舉步出了門。

在這里果真如度假一樣,牢門一直未曾被上鎖,出入自由得很,讓她訝異的是,出去之後竟看到無涯守在門邊。

見她出來,無涯恭敬行禮道︰「姑娘。」

自從北王爺討到聖旨宣布了將要娶她為妃之後,連無涯也把她當成主子看待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她訝異道︰「不需要跟著王爺辦事嗎?」

「王爺怕你一個人在這里不安心,所以便讓屬下留下來了。」

她今晨醒來的時候確實曾說過有那麼點不安,卻沒想到他居然把他最得力的助手留在這里,有無涯在這里,她便全然安心了,只要他在,哪怕天大的事他也可以先扛一扛,扛到王爺回來了再說。

眼角忽然酸酸的,心也酸楚成一片,這世上居然還有人對她這麼好,這麼憐惜。

「姑娘,南王爺也來了,就在里頭。」無涯指了指對面的牢房,淺笑道︰「屬下已經把個中緣由與南王爺說個清楚,南王爺這次來不是來問罪的,姑娘放心。」

輕歌點了點頭,沖他一笑。

無涯為她打開了牢門,她才舉步進去。

牢房里,鳳如雲依然抱著自己的兩腿坐在角落里,無名在石床上盤腿練功,南王爺獨自一人坐在她昨夜一直呆著的椅子上,拿著她那本翻閱過的書冊正細細翻閱著。

見她進門,戰江南把書冊合上放在一邊,沖她笑道︰「在這里可呆得可習慣?」

他神態溫和,眼底的笑意坦誠而真誠,確實不是來問罪的。

無涯為他們把牢門關上,輕歌舉步走了過去,目光只在鳳如雲身上一掃而過,鳳如雲卻狠狠瞪著她,眼底閃過怨毒的光芒。

可她今日已徹底死心了,自南王爺進來之後,目光幾乎從未在她身上停留過,這南王爺從頭到尾沒有在意過她半分,哪怕她向他哭訴向他求饒,他的臉色也是一般,冷聲告訴她他已經知道一切,便不再理會她。

這些男人全都被鳳輕歌迷過去了,根本不會有人在意她的死活。

輕歌也不理會她,走到戰江南跟前恭敬喚了一聲︰「參見南王爺。」

戰江南擺了擺手,示意她在一旁坐下︰「以後在我面前沒必要這麼拘謹,我和傾城自小玩到大,我與他之間沒有皇族里頭那些兄弟的明爭暗斗,你既然是他的人那便是我的弟妹,一家人在一起,哪需要這麼客氣?」

「那輕歌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在他一旁坐下,正要為兩人倒茶,戰江南卻先她一步把茶壺提了起來,倒上兩杯清茶,其中一杯遞到她跟前。

輕歌雙手接過,把杯中茶水喝盡,才抬眼看著他︰「南王爺到這里來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我已經對皇上和我母妃坦誠過,無名確實是刺殺我的人,我也早就知情,但他身為一個殺手,我從沒有怪罪過他。這件事與你無關,你既然讓他答應了以後不再接任何刺殺我的任務,他們也釋然了,只不過這背後的人傾城還在調查,或許他已經有眉目,只是還需要多了解。」

頓了頓,他又道︰「母妃與皇上對此也沒有說什麼,其實事情只要我不追究,他們終歸也是听我的,給他們一點時間讓他們好好想一想即可,你無須憂心,至于鳳如雲……」

「王爺,我真的是無辜的。」角落里的鳳如雲抬眼看著他,一臉悲切︰「王爺,我確實身中劇毒,是被逼的。」

「但那毒卻不是輕歌所下的。」戰江南看著她的時候也是眼神淡漠,面容平靜,不帶任何情緒︰「你用這樣的方式去害你的親妹妹,如今所得到的報應也是咎由自取,本王顧念你是本王弟妹的親姐,自會向母後和皇上求一番情留你一命,但……」

說到這里,他忽然臉色一沉,眼底染上一抹狠絕的寒意,這樣的寒意,鳳如雲從來沒有在溫潤如玉的他身上見識過。

「本王要告訴你,以後你若是再對輕歌心存不軌,本王絕對會將你碎尸萬段,本王說過的話一定會兌現,你最好不要嘗試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

鳳如雲咬著唇,更用力地抱上自己的兩腿,一言不敢再發。

她剛才都看到了什麼?她竟看到南王爺眼底對她除了有森狠之外,還有對鳳輕歌的憐惜!

不過是他的弟妹,這樣的憐惜是不是太重了些?

忽然便像是明白了,南王爺之所以那樣拒絕自己,也告訴她他心里早有佳人,但卻話語里透著無奈。

是不是因為他喜歡的是一個他無法要到的女人,所以才在說起自己有意中人的時候眼底會閃過那種落寞的神色?

原來他喜歡的人,竟是鳳輕歌!

她明白了,她終于明白了!為社麼他們每一次都要針對她,為什麼沒有人願意站在她那邊,是因為鳳輕歌早就用媚術把所有人的魂兒給勾去了,這些男人,一個一個都愛她愛到發狂,就連那個分明不該有任何情感的冷血殺手,也在昨夜里听到那些動靜之後輾轉難眠。

原來如此,原來竟都是因為所有人的心全在鳳輕歌身上!

這個世界為何這麼不公平?她什麼都比鳳輕歌強,可為什麼他們的憐惜卻沒有半點落在她身上?

她不再說話,只是安安靜靜抱著自己,躲在她的角落里,跟這些人她已經無話可說,只求自己還能活著走出去。

只要還活著就有希望,將來她一定會把今日所受到的屈辱,放大百倍全還給他們。

「天牢里畢竟不是什麼好地方,王爺身子不好,不如早點回去吧,有無涯在這里我不會有事。」輕歌看著戰江南,笑道。

「無妨,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嘗過天牢的滋味,今日來嘗嘗也好。」戰江南眸光輕揚,瞳孔里染著愉悅的笑意。

「你真的不用擔心,這里里外外都是傾城的人,皇上和太妃娘娘不會對我任何的事,我看得出來他們也不想與傾城為敵。」

戰江南只是淺淺一笑,並未作答。

他確實是在擔心,從古至今,有多少人冤死在天牢里?一說到天牢,總是會讓人有幾分不安。

這里都是傾城的人,可傾城要忙自己的事情,不能一直陪著她,若自己在定能保她安全,所以他才找借口在這里多呆一會。

「你和傾城的感情真好。」他的心思輕歌如何能看不出來?但她沒有多想,只道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八皇弟。

戰江南也只是揚了揚嘴角,依然不回應她的話,只當這一切都為了他八皇弟。

擱下手中的杯子,他長身立起走到石床邊,垂眸看著依然練功療傷的無名,片刻之後竟在床上坐了下去,褪去自己的鞋襪來到他身後,盤腿而坐。

輕歌微微訝異著,站起來上前兩步,一絲焦急︰「王爺,你身子不好。」

「我沒你想象的這麼弱。」說著,掌中蓄力,迅速把真氣凝聚起來,雙掌推出落在無名的背門上。

哪怕那真氣用肉眼看不到,但輕歌卻能輕易感覺到那份強悍內力的存在,南王爺竟以自己的真氣助無名療傷。

她知道他的內力不弱,只是他身子不好,不知道如此下去會不會傷到自己的心脈,更何況,無名曾經刺殺他,無論如何,也不該由他為無名運功。

可是,他們卻已經開始了,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來。

對于刺殺過自己的人,他不僅沒有責備,反倒伸出援手,南王爺心胸的廣闊,真讓人敬佩。

無名濃密的劍眉只是微微擰了擰,便又緩緩放開,讓自己的內力揉合著南王爺的真氣,迅速在自己周身所有大脈上行走。

見他們慢慢都進入了忘我的境界,輕歌無奈回到椅子上,拿起書籍又慢慢翻閱了起來。

整個上午,南王爺與無名運功,其間沒有任何人打攪過。

午時過後,戰江南總算收回自己的內力,緩緩睜開眼眸,執起衣袖拭去自己額上的汗跡,從床上翻了下來。

見此,輕歌也站了起來,出了門吩咐人送午膳。

鳳如雲沒想到鳳輕歌還那麼好心分她一點膳食,昨日在床上躺了一整日,昨夜一醒來便被帶到天牢,再加上今日大半日未曾用過半點膳食,她其實真的已經餓得慌,只是這回看到端到她面前的膳食,又覺得自己如同一條狗那般,委屈得很。

可是,她不能倒下去,她要活著,她一定要活著,所以她壓下心頭所有的屈辱,把碗端了起來大口吞咽,完全不理會旁人的目光。

這里的人,她一個都不指望,既然不指望,便無須在他們面前裝出一副溫婉大氣的模樣。

眼下,活下去才是最重要。

鳳輕歌也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便不再理會,不管她是心里有所悔還是有所怨,以後這個女人也不再是她姐姐了,她能活得什麼樣都要看她自己的造化,她體內的毒自己也無須擔憂,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是死是活再與她無關。

用過午膳沒多久,宮里那頭總算來了人,一名小太監帶著幾名侍衛進門,說是皇上要召見他們。

听說是皇上召見,鳳如雲眼底的黯淡總算少了去,如今她對皇上也不再期待了,但求靖太妃還能對她有那麼一點憐惜,只要能離開這里,只要不再受鳳輕歌的糟蹋,其余一切都不重要。

數人匆匆收拾一番,便隨著小太監離開天牢。

皇上的帝華殿里,只有他和靖太妃兩人,其他太監和宮女都被遣退了出去,整個大殿安安靜靜的,連針尖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听到。

南王爺和輕歌,無名以及鳳如雲四人被帶到殿前,小太監和侍衛們便退了出去,等他們進去之後,殿門在身後被緩緩關上。

大殿確實很大,走在里頭腳步聲都似有回音一般。

四人來到殿前,戰江南向皇上微微傾了傾身,行禮道︰「參見皇上。」

又看著一旁的靖太妃,溫言頷首道︰「見過母妃。」

靖太妃擺了擺手,他便來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安靜看著殿前數人。

輕歌向兩人傾身行禮道︰「參見皇上,參見太妃娘娘。」

無名本是不願意搭理這些人的,但現在人落在他們手里,不想再讓輕歌有半點為難,便隨意拱了拱手,淡言道︰「參見皇上,參見太妃。」

唯有鳳如雲,她緩緩跪了下去,向皇上跪拜道︰「參見皇上。」

又換了個方向,向靖太妃跪拜了下去︰「參見太妃娘娘。」

那一臉悲情以及一身的凌亂,讓靖太妃看得心里一陣憐惜︰「你身子不好,受傷未愈,起來吧。」

不想鳳如雲卻抱著自己的身子搖了搖頭,哪怕眼底藏著淚,依然勉強掀開一抹脆弱的笑意,輕聲道︰「民女是戴罪之身,民女跪著說話。」

靖太妃動了動唇,可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事情她听自己的皇兒說過,鳳輕歌據說是無辜的,可她心里早就認定了她和無名是一伙人,那日在殿前她也曾為無名出頭,更與無名狀似親昵,一看就知道關系非比尋常。

無名刺殺南王爺,她怎麼可能不知情?

但既然連自己的皇兒也為她求情,她也不好多說什麼,鳳輕歌畢竟是傾城未過門的妻子,將來的北王妃,她若是繼續咬著她不放,便是真的要徹底與傾城扛上了。

先不論她對北王爺的感情是深是淺,光憑北王爺手握重權,背後是百萬大軍,再氣憤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咬著一個鳳輕歌不放,代價太大。

只是如今看到鳳如雲這般慘狀,心里對輕歌的厭惡便更重了,連自己的親姐姐也能如此糟蹋,這個鳳輕歌的狠毒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

但皇上卻明顯沒有她這麼多愁善感,垂眸看著跪在殿前的鳳如雲,他臉色一沉,聲音蓄著一抹寒意︰「鳳如雲,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你最好一五一十從實招來。」

鳳如雲微微抖了抖身子,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了,她咬著唇,垂眼看著不知名的前方,啞聲道︰「一切都是民女的錯,與輕歌無關,都是民女一手安排的。」

「就憑你如何能安排這一切?事情真相如何,你若再不說出來,休怪朕不給情面要動大刑。」

鳳如雲這才嚇得忙抬頭看著他,抖著身子,連聲音也有幾分顫音︰「皇上,民女也是被逼的,那夜民女在北王府做客,不知為何到半夜里有一位蒙面的女子出現,強行給民女下毒藥,讓民女在狩獵大會上找機會引起南王爺的注意。」

「民女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意思,民女也不知道殺手是不是她派去的,她讓民女親近南王爺,民女不想死便只能听她的,只是民女沒想到第二日竟在北王府里見到王爺,民女對王爺一見鐘情,哪怕沒有那黑衣女子的要挾,民女也想與他親近。」

她咬了咬唇,眼角又開始蒙上淚意,卻依然啞聲道︰「至于在狩獵場上那場刺殺,民女事先全不知情,只是民女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王爺身上,對王爺所要面臨的危險自然比誰都清楚,輕歌說民女與那個黑衣人有關系,民女以生命起誓,民女真的不認識他們。」

「看到王爺被刺殺,民女上前擋去那一劍也是出于自願的,至于殺手究竟是何人派去,還有夜里給民女下毒的女子是何人,民女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她在北王府里來去自如,只怕……民女不感亂猜測,但民女所說的句句屬實,如果皇上和太妃娘娘不相信非要動用大刑,那民女可以先招了。」

眼角的淚滑落,分明心里有著莫大的委屈,卻只是有苦不敢訴︰「不管你們讓民女招什麼,民女都招了便是,民女身子骨不好,確實受不了大刑,若是要以此相逼,民女寧願認罪。」

「放肆,你這是在暗示朕會屈打成招嗎?」皇上臉色愈發深沉,語氣也比剛才冷上幾分。

鳳如雲依然微抖著身軀,咬了咬唇,眼角又有晶瑩的淚珠滑下︰「民女所說的也是事實,民女扛不住那大刑,只要你們動刑,不管讓民女招什麼民女也會招,若是要賜死,請皇上立即賜民女一死,民女寧願死也不想面對如此刑法。」

皇上臉色越發陰沉,不悅道︰「好,那朕便賜你一死,來人!」

「不,皇上,請听哀家一言!」靖太妃霍地站起,匆匆來到鳳如雲身旁,抬眼看著玉椅上的皇上,無奈道︰「這鳳家丫頭的身子確實不好,大刑她終究是扛不住的,哀家認為她所說的句句也都是肺腑之言,並無任何蔑視聖顏的意思,皇上,請三思!」

皇上沒有說話,倒是鳳如雲眼神悲切,淒涼道︰「皇上,民女如今也沒什麼希冀了,若是皇上真要賜死民女,民女也不會怨皇上,皇上請賜民女一死吧。」

這話,靖太妃心里更揪痛了起來。

哪有人求死不求生的?這雲丫頭也不知道在大牢里被鳳輕歌那毒婦如何糟蹋,竟讓她連死的勇氣都有了。

她看著皇上,沉聲道︰「皇上,哀家以性命擔保雲丫頭是無辜的,皇上,這背後策劃一切的必定另有其人,你若是一意孤行非要賜死雲丫頭,就請連哀家也一同賜死吧。」

這話一出,大殿之內所有人都震撼地看著她,南王爺更是霍地站起來到她身旁,沉聲道︰「母妃,你這是為何?」

「母妃就是見不得你們把雲丫頭給逼死。」推開他伸過來的大掌,靖太妃來到鳳如雲身旁把她扶了起來,看著她疲憊的面容以及露在長袍外頭的肌膚上滿布的青紫淤痕,心里真的後悔得要死。

昨夜她為何就被皇後邀請了去,沒空到大牢去看她一眼?若她進大牢去瞧瞧,她也不至于會遭受這麼大的委屈。

她本是覺得這件事情要交給刑部去審查自己便不好插手了,畢竟人是從她的地方被帶出去了,為免影響刑部的人做事的公正,她也不好與雲丫頭太過于親近。

可她沒想到鳳輕歌他們居然在牢里對她下此毒手。

今日天未亮,她皇兒便進宮面聖請求將此事交予他處理,所以皇上也撤回了讓刑部審理這一案的決定,而是一切听從南王爺的。

可是,如今看到鳳如雲這般,若是再把雲丫頭交給他們,只怕暗地里她一定會被她這個四妹弄死。

怨恨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輕歌身上,她咬牙道︰「雲丫頭弱質縴縴根本受不得半點刑罰,她一心求死,只怕是受不得某些人的殘害。」

眸光一轉,視線又落在皇上身上,她沉聲道︰「皇上,哀家就要把雲丫頭帶走,若是皇上認定雲丫頭有罪,那便到哀家的地方來要人,哀家會陪她一同前來受審。」

說罷,便真的扶著鳳如雲朝殿外而去,再不理會身後的人。

皇上眸光閃爍,一臉為難,想要阻止又怕激怒了這個太妃娘娘,讓局面變得更不好處理。

雖說靖太妃不是他的生母,但卻是上一代最位高權重的妃子,若是把她逼急了,到時和鳳家丫頭一起在殿里長跪不起,那他可真要落得個不孝之名了。

靖太妃非要把鳳如雲帶走,殿里的人也無人敢阻止,看著她把人帶離了大殿,戰江南才搖頭淺嘆道︰「這女人的演技當真厲害。」

回眸看著皇上,他拱了拱手,無奈道︰「就請皇上把這案子交給臣處理,臣自會給皇上一個圓滿的答案。」

皇上擺了擺手,這種案子若不是太妃鬧著非要把事情鬧大,他也是不想把心思放在其中。

遇刺的人是南王爺,但既然南王爺自己不追究,這其中便定然有錯中復雜的關系,他也不想深究,如今鬧成這樣非他所願。

「一切全听從六皇弟的。」

「謝皇上恩準。」

就這樣,無名和輕歌跟隨著南王爺回北王府了,事情算是暫告了一個段落。

至于鳳如雲,跟隨靖太妃回寢房換過一身干淨的衣裳後,她忽然走到靖太妃跟前「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哀聲道︰「太妃娘娘,如雲只怕沒有這個福氣伺候南王爺了。」

「丫頭,是不是在天牢里被他們……」靖太妃抿著唇,不忍心再說下去了。

對于一個姑娘家來說,貞潔何其重要?可她那個狠心的四妹居然敢命人毀了她的貞潔,這個女人如此惡毒,如何能呆在傾城身邊?

她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把她除去,否則她的傾城這一輩子也不會過得安寧,那女人一定會害死他的。

鳳如雲低垂頭顱咬著唇,眼淚又在眼眶里打轉,她啞聲道︰「雖然我拼了命才勉強保住了清白,可是,他們卻差點……」

「你是說……你的身子還是干淨的?」靖太妃眉眼一亮,忙彎身親自把她扶了起來讓她在自己身旁坐下,握著她的手激動地道︰「雲丫頭,你當真沒有被他們……」

鳳如雲搖了搖頭,眼淚已經滑了下來︰「雖然沒有,可是身子已經被他們瞧了去,我是沒有這個福氣伺候南王爺了,太妃娘娘,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保護不了自己。」

「怎麼會是你的錯?你在那里無依無靠的,那些人個個如狼似虎,你能保住清白已是不容易。」事到如今她也已經不期待能撮合她和自己的皇兒,只是對這個雲丫頭又多了幾分喜愛和憐惜,看著她這般愁眉不展的,自己心底也是難過。

「要不這樣吧,若是皇兒真的無心于你,你便跟在哀家身邊,哀家認了你這個干女兒,讓皇上賜你一個郡主的封號,你覺得可好?」

鳳如雲一听頓時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眸,抬眼看著她一臉震撼︰「太妃娘娘,我如此不干不淨,如何能……」

「只要哀家說可以就一定可以,雲丫頭,你就安心呆在哀家身邊,哀家會派人到鳳府去與鳳老夫人說一句,以後哀家一定會給你物色一個條件好的夫君,你不用擔心。」

鳳如雲咬著唇,激動得淚落個不停,心里卻已經大大歡喜了起來。

她早已看得出南王爺根本不喜歡自己,他喜歡鳳輕歌,從他看鳳輕歌的眼神她便能看得明白,所以她也不期待可以與他一起了。

但賜她一個郡主的封號這卻是是天大的榮耀,她自然不會錯過。

眼底的光亮一斂,立即又換了一臉悲切的表情,她啞聲道︰「可我……我體內還中了鳳輕歌所下的毒,她死活不願意交出解藥,背後又有北王爺撐腰,太妃娘娘,我們……我們也是無法與他們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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