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逍遙狂妃 第068章 做我的人,我為你出戰

作者 ︰ 重樓夜雨

畫卷中的女子黑紗蒙面,眼角處繪了一朵不知道是什麼種類的花兒。

寥寥數筆,如同美人淚痣,不僅無損她半點神韻,甚至為她更添一抹嫵媚的姿色。

雖然看不清面容,可憑她眉眼也不難看出是個長得極為出眾的姑娘。

「她是什麼人?」輕歌把畫卷拿了起來仔仔細細認真瞧過,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女子,連半點印象都沒有。

天一倚在桌旁垂眸看著她,淡言道︰「不知道,人被我跟丟了,之後未曾見過。」

她挑了挑眉,「當初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夜戰傾城本是要出城外辦事,可卻恰逢月圓之夜,體`內蠱毒發作……」

「他到底中了什麼蠱?」這問題她一直放在心里,好幾次想要問傾城,卻沒好問出口。

雖然北王爺目前對她寵愛有加,但兩人也不過只認識了數日,有些事情她還是不好直接去相問。

戰傾城中蠱這事不僅天一知道,就連濮陽栩也知道,似乎他們都知道這里頭有什麼淵源,唯有她自己完全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是西域壇教的人。」天一看著她,如實回道︰「數年前北王爺出征西域,不知為何與壇教的人糾纏上,那蠱毒是被人一不小心種下的,不過,下蠱的人已經死在他刀下了。」

至于為什麼下蠱的人死了,被下蠱的人和那條蠱蟲還能奇跡般活著,大概也知道他北王爺自己知道。

曾經听說過武功強悍到一定程度的人,中蠱之後能自己運功把蠱毒壓制下去,但他不確定戰傾城如此運功壓毒,能拖延到什麼時候。

「很嚴重嗎?」看他臉色凝重,輕歌心頭一緊,話語里透著藏不住的焦急︰「濮陽栩有沒有能力為他去蠱?」

「你為何不親自問他?」天一依然垂眸看著她,輕易看出她眼底的擔憂,他淺笑道︰「不是說留在北王府是被逼的嗎?可我看你與北王爺的感情似乎好得很。」

「與你何干?」輕歌白了他一眼,心情莫名有幾分煩躁︰「婆婆媽媽的,老是關注人家兒女情長的事情,這麼八卦,不如自己找個小女朋友談戀愛去。」

天一抿著唇,冷冷瞟了她一眼,轉身回到茶幾旁坐下,依然瞅著她,淡言道︰「這女子我尚未查到她的身份,不過,跟隨她的時候卻曾見她與宮里的太監有過接觸,但後來再追卻把人跟丟了。」

「你輕功這麼好,怎麼可能會把人給跟丟?」她回眸瞟了他一眼,這話只是隨意問的,不想從他眼底看到了絲絲緋色,她微微怔了怔,忽然眉眼一亮,笑道︰「不會是見人家漂亮,有意放水吧?」

「胡說什麼?」既然答應過她去做的事,他定會盡力去為她完全,怎麼可能會為了而誤了大事?

更何況說到長相,站在他面前的鳳家四小姐比起那姑娘還要美上數分,要看美人,看她就夠了。

「她進了女子澡堂,我無法跟進去。」他冷哼。

見他拿一雙高深莫測的星眸瞅著自己,輕歌從鼻子里哼了一口氣,又回身看著手中的畫卷,不再與他貧嘴。

「那夜究竟如何?你再與我說說。」她問道。

「剛才跟你說了,戰傾城蠱毒發作,那女子忽然出現,趁他不備對他下`藥,之後把他引到鳳府。」

「傾城為什麼要追著她?她身上有什麼東西嗎?」依他的脾性,若不是有原因,怎麼可能追著一個姑娘家不放,甚至連自己蠱毒發作也不願放棄?

「你怎麼就不想是你家北王爺瞧人家長得漂亮,色迷心竅跟隨過去的?」更何況是在被下了藥的情況下,這種可能性不是完全沒有。

輕歌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我相信他不是這種人。」

畫卷里的女子美則美矣,可卻還是算不上天香國色,戰傾城在看到鳳家四小姐這種驚為天人的美貌時,也還能做到冷心冷情,又怎麼可能輕易會被美色迷了去?

「他到底為什麼要追她?」她再次問道。

「這個問題你最好問你自己的男人,追人家是為了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只能查到這些。」天一倚在椅背上,斜眼看著她,一副慵懶的姿態。

輕歌不說話,視線又落回到畫卷上,細細打量著那女子的面容。

為何要蒙面?為何眼角會有如此怪異的繪畫?既然都畫了畫,便是想讓自己容顏添幾分色彩,可卻用黑紗蒙面,怎麼瞧都覺得怪異……除非那描繪的彩畫不是為了好看,而是為了掩蓋什麼。

又深深看了那女子一眼,她才把畫卷緩緩收起,回頭看著天一,笑道︰「你這畫工還真不錯,一般的畫師都比不過,沒想到你優點還真多。」

「不是我畫的。」雖然贊美的話誰都愛听,不過,事實便是事實。

「那是誰?」

「無名。」

輕歌挑了挑眉,差點忍不住吹起了口哨,那冷冰冰的冷血殺手居然還會作畫。

「你把你看到的告訴他,他再把畫描繪出來?」若不是親眼見過人,如何繪出?「就不怕當中有錯漏嗎?他畫出來的果真是你看到的那個人?」

「半點無差。」天一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她︰「無名心靈手巧,只要你描述給他,他一定可以畫出十分神像。」

十分!他竟對無名的畫功這般有信心,不過,這畫卷里頭的姑娘卻真的是很傳神,就如同真人站在那里一樣,就連她眼底那抹難以察覺的陰狠也被他寥寥幾筆給勾勒出來了,當真是栩栩如生。

「怎麼樣?這事還要不要繼續追查下去?」無名又看著她,問道︰「我不確定這事與你鳳府的人有沒有關系,不過,怕是鳳府里本就有人想要害你,而這女子順手撿了個現成的便宜。」

事情看起來千絲萬縷,復雜得很,可若再仔細想想,又不難猜透些什麼。

那女子會與宮里的人接觸,只怕是和宮里的人有勾結,至于她會挑上自己,是因為她是戰流雲未過門的娘子,她想以此機會讓太子和北王爺關系破裂,好進行他們某些陰謀。

如果太子爺得不到北王爺的支持,那麼朝堂里頭到頭來哪個皇子受益最大?

或許,從這一點上下手,事情就會容易多了。

「不過,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她咬了咬指頭,秀眉輕蹙,「說是巧合揀到便宜,也為免太巧合了些。」

「你也覺得事情太巧?」天一挑了挑眉,看著她精致的面容,收起了眼底的笑意,沉聲道︰「這女子與你鳳府的人似乎沒有太大的關系,那日本是鳳如畫想要讓你出丑,但進門時卻看到你衣衫不整睡在床`上,分明是一副與人苟且的姿態。這正合了她的意,于是把你身上的衣裳也扒了下來,等大家都來了之後,便看到你光溜溜睡在床`上。」

「表面上像是這般,不過,若是鳳如畫,那她為何還要給我蓋被子?」她可不認為她那三姐會有這麼好心,還給她蓋好被子,以掩去她一身的尷尬。

這麼一說,天一眸光微微閃了閃,也陷入了沉思。

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嗎?難道他們鳳府里果真藏了宮里的內奸?可是,對付區區一個鳳府,犯得著嗎?

「不管怎麼樣,這事暫時算是過去了,這人若是想要害我或是害傾城,她總是會再出現的,我們沒有必要主動去尋她,等她自己出現便好。」把畫卷遞回給他,輕歌笑道︰「拿回去慢慢看吧,長得這麼好看,夜里睡不著的時候拿出來瞧瞧也是不錯。」

「那還不如讓無名把你的畫像畫下來,夜里瞧你便好。」天一冷冷一哼,隨手接過畫卷丟在一旁的案幾上,不再理會。

輕歌白了他一眼,嘀咕道︰「戰傾城說過,誰敢打我主意,他會一刀把那人劈成兩半,你有這個膽子就試試。」

見他還是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不大理會自己,她伸腳踹了踹他︰「走,去濮陽栩那里,有些事想要與你們商量。」

「商量什麼?」天一抬頭瞟了她一眼,完全不感興趣。

「去了便知道,對了,有沒有戰朝的版圖?若是有,給我拿一份。」

「找皇甫四海要吧。」他要那版圖做什麼?路,哪一條自己不認得?

「走吧,真有話想要跟你們說,咱們開會去。」

她又伸腳踹了他一把,直踹得他懶洋洋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跟上自己的腳步,才滿意一笑,舉步便朝門外走去。

……

「旅行社」這三個字,讓房內除了輕歌之外的四人同時指尖頓了頓,一絲訝異。

圍在茶幾旁正在剝花生米的天一和皇甫四海同時回頭瞟了她一眼,只看了一眼,便又拿起眼前的花生剝了起來,對她所說的話完全沒放在心上。

坐在角落里的無名拿起軟布繼續拭擦著他的長劍。

他每日里除了練功與擦劍,似乎也沒什麼可做了,不過,輕歌和他並沒接觸太多,所以他還有沒有其他事做,她不知道。

至于濮陽栩,視線從他的醫書中移開,在她臉上一掃而過,便又低頭翻閱他的書冊去了。

輕歌皺起了眉環視著他們,一絲氣悶,一個個完全置身事外,理都不理她一下,她所說的構思有這麼糟糕嗎?

「我想過了,這皇城里頭多的是有錢的公子哥兒千金小姐們,但這些人每日里能娛樂的項目寥寥無幾,女子們不是在閨閣中撫琴作樂便是識字作畫,要麼就是到街上隨意走走看看熱鬧,一點意思都沒有。至于你們男人,好一點的在家中看書練劍,偶爾出席一些高雅的詩詞茶會,差一點的便去青`樓消遣,除了這些根本沒有別的事可做。」

「這些難道還不足夠嗎?」皇甫四海把兩粒花生米丟到口中,抽空道︰「有這麼多事要忙,一天到晚忙忙碌碌的,生活已經過得足夠的充實。」

「難道你就不想偶爾出去走走,看看山看看水,看看其他地方的風景特色?」不出去,永遠都是井底之蛙,人生多麼無趣!

「想出去走走有多難?自己出去也是方便,何須到你那所謂的什麼旅行社,與不相干的人一起出門?」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同行的都是些什麼人?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一個人出去玩有什麼好玩的?」輕歌白了他一眼,撇嘴道︰「我這個旅行社最關鍵的就在于這一點。」

「人多,亂,不如不去。」無名連頭都沒抬,依然在擦著他的長劍,只冷冷道。

「那是你這千年冰塊才會這麼想。」輕歌瞅著他,冷哼︰「外頭多的是公子哥兒們想要與姑娘們出去游玩,你不信,改日自己出去找人問問做個市場調查。」

「你是說安排幾個妓`女與他們一道出門嗎?」天一側頭看著她,眼底閃過幾許厭惡︰「這種拉皮條的事我不恥為之,你讓他們幫你,別找我。」

「也不要找我。」皇甫四海一臉嫌棄道。

「什麼拉皮條?你當我這旅行社是青`樓嗎?」輕歌揉著眉心,瞅著四人,有那麼點煩躁了起來。

怎麼說也說不通,她根本不是那個意思!「那些跟他們一起出門的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大家一起出游,只是一起看看山玩玩水,沒你們想得那麼齷蹉。」

她看著濮陽栩,急道︰「你能不能把醫書放下,認真听我說話?」

濮陽栩真的不想,因為對這些事情真沒什麼興趣,不過,對上她怨念的目光後,他輕嘆,只好無奈把書冊放下,看著她,耐著性子道︰「那你說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計劃?」

「你們呢?」輕歌的目光落在其他三人的身上。

皇甫四海和天一猶猶豫豫的,最終還是扔下手里的花生,轉身面對她。

無名有幾分不耐煩,但見三人也都願意听她的,他也只好「嗖」的一聲讓長劍回鞘,把寶劍放在一旁,抬頭看著她︰「說。」

雖然,四個人的態度都不怎麼好,但至少願意听她說下去。

輕歌清了清嗓子,才認真道︰「我這開的旅行社,以招收願意出游的人做生意,只要他們交上相應的酬金,我們便會定期組織他們到指定的目的地去游玩,這一路上的車程費用以及投棧住宿吃喝玩樂的費用都由我們來出,他們只需要跟隨。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們的人生安全我們也可以保障,如此,就算是弱質縴縴的閨閣姑娘也可以放心出行,無後顧之慮。」

「你如何能保障他們的安全?」這話一出,心下已經明了。

天一和皇甫四海頓時臉色一沉,未等他們開口說話,角落里的無名已冷聲道︰「我只會殺人,不會保護人。」

「你听我的,不是嗎?」輕歌瞅著他,呶唇道︰「若是有賊人來犯,那你負責殺賊人行不行?」

無名沒有說話,沉默。

輕歌的目光又掃過皇甫四海和天一,兩人聳了聳肩,天一道︰「要是他們願意,我沒什麼意見,不過,你確定那些千金小姐們願意跟你出門?」

這皇城里雖說有錢人家不少,可哪一戶的人家不是把自家的女兒保護得嚴嚴密密的?別說讓她們出遠門。就是在街上走一走,身後也會跟隨不少侍衛,以保護她們的安全。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姑娘們有哪個願意跟隨他們一群陌生人出遠門去游玩?萬一在路上遇到什麼危險,又或者說同行的那些公子哥兒們哪一個忽然發`浪,毀了她們的清白,這可如何是好?

這年代,對于女子的清白看得何其重要,她不是不知道。

「我明白這一點。」這也是她最頭痛的一點︰「不過,萬事開頭難,只要我們這門生意經營下去,在皇城里獲得良好的口碑,我相信她們也會願意嘗試的。」

閨閣中的千金小姐們,甚至是那些無所事事的貴婦們,有誰不是心里空虛寂寞的?能出門游玩是她們最大的心願,可家里的男人總是那麼忙,沒有男人的護送,她們如何出去?

他們旅行社就是要充當保護她們的角色,讓她們願意邁出房門,甚至離開皇城,到更遠的地方開開眼界,見識見識外頭的世界。

「你放心,我自然會招一些懂武功的姑娘回來幫忙做事,路上一路相隨。」這點疑慮,很快會被打破的。

戰朝本就是個武力治國的國家,整個戰朝里所有有錢人,就算是女兒大多也會自小習一點武。

就算不習武,也不像其他朝代里那些姑娘整日里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光看這大街上來來往往的姑娘就知道,她們這一方面還算放得開,不如其他朝代的保守。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生出這一想法,做旅游業對目前的她來說最為適合,她沒有太多的資金,也不懂生產的工藝,做這門生意最容易賺錢。

「那你打算怎麼開始?」濮陽栩問道。

一說到這個,輕歌便頓時來了勁,笑道︰「我會現在皇城選一家門面作為我們旅行社的總部,招一批武功不錯的年輕男女,讓他們護送旅游團出行,當然還要雇轎夫,最好有自己的船,對了,把皇城外相鄰那幾個城池的版圖給我瞧瞧。」

剛才在皇甫四海那里拿來的版圖還來不及看一眼。

听到她的話,皇甫四海隨手一扔,把身邊放著的地圖送到她面前。

輕歌接了過來在桌上攤開,隨意掃了幾眼便笑道︰「我們可以尋幾條線路,可水路也可陸路,選的地方不要太遠,剛開始不宜到太遠的地方去,還有,我們要規定旅游團出門的日子,每日里要進行的項目……不過,這些到時候再詳細計劃不晚,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先找個地方把門面盤下來,然後招兵買馬,同時在皇城里做廣告,把我們的招牌給傳揚出去。」

這些話他們有些听得明白,有些听得模模糊糊,不過,大致是听懂了。

天一瞅著她,半響才道︰「說這麼多,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哪來的本錢去做這一切?」

門面盤下來,然後再請人,請了人之後還要培訓,這些都需要錢,還有,她所說的購馬車組建車隊,以及要沿江而下的大船,哪一個不需要真金白銀弄回來?

輕歌咬了咬指頭,瞅著大家,眼底閃過絲絲尷尬,半響才笑道︰「我是沒錢,不過,我未來夫君有,想問他借點銀兩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既然北王爺這麼有錢,你為何還要自己做生意?跟在他身邊,你還愁沒錢花嗎?」濮陽栩的視線又落在自己身旁的書冊上,好幾次想要拿起來翻閱,可每每都在輕歌怨念的目光下把大掌收了回來。

「你懂什麼?女人得要有自己的事業,不能一輩子依仗男人,永遠依靠男人,總有一天會被男人給甩掉的。」

他們這個年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懂這些?所以,這個年代的姑娘,除了本身娘家有錢的或許還能鎮得住自家的夫君,其余那些無權無勢的就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娶完一個又一個。

她絕對不允許自己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如果有一天戰傾城敢再娶別的女人,又或者說帶別的女人回來讓她們住進王府,那便是她離開的時候,她絕對不願意與其他女子共同伺候一個夫君。

「你所說的不是沒有可行性,但你的旅行社在這個皇城一點名氣都沒有,名不經轉的,那些有錢人又怎麼會願意把自己的安危交給你們?」

天一又拿起一粒花生米,一邊剝著一邊道︰「就如同做鏢局的,若是沒名氣,便只能接一些小買賣,這名氣還得要用時間一點一滴堆積起來,你打算要花多久把自己的名聲給打響?在這段時間里,你是不是得要一直問你的王爺夫君要錢,如同填補無底洞那般一直填補下去?」

他的話讓輕歌眉眼亮了亮,心里暗暗嘆服著。

原來天一在這方面還有點想法,還不至于像其他人那樣完全不管她。

她倚在桌子旁看著四人,笑道︰「這個問題我早就已經想好了,下個月皇城里會有一場蹴鞠大賽,是由朝廷舉辦的。」

「你是指皇家人打算選一隊蹴鞠精英與鄰國比試那場賽事?」听她這麼提起,天一也頓時反應過來。

這果真是個好辦法,若是能在蹴鞠大賽里面贏得勝利,代表他們戰朝與鄰國比試,就算敗了,能代表戰朝出戰也絕對可以讓他們名聲大作。

若是真的能有幸贏得比賽,那麼,除了有豐厚的獎金,在皇城里也會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

「他們不是要征集民間的蹴鞠隊嗎?我們以旅行社的名義去參加,一旦獲勝月兌穎而出,咱們的名氣將會立即打響,更何況那酬金也是一筆不少的收入,用來投資最好不過。」她道。

「你到哪里去找蹴鞠能手?」

玩蹴鞠玩得好的,只怕這些日子都被大戶人家給請去了,皇城里頭那些有頭有面的人,為了在這一場比賽中拉攏些對自己有利的關系,大多數都私下里培訓了一支出色的蹴鞠隊伍。

酬金對他們來說不是最重要的,若是能贏得了比賽代表戰朝出戰,又或者說在比賽中奪得一點光彩,也能借此與朝堂甚至皇族中的人打好關系,說不準還能為他們的仕途上錦上添花。

既然好的蹴鞠能手都被大戶人家收集了去,她到哪里去找精英?

不料輕歌一雙含笑的雲眸微微眨了眨,視線掃過在座的眾人,唇角的笑意在不斷加深。

四人被她看得心里直發毛,尤其她眼底那笑意,不僅邪惡還貪婪,讓他們總有那麼點不好的預感。

忽然,皇甫四海把花生米「啪」的一聲扔回到盆子上,盯著她冷聲道︰「我不會蹴鞠,別打我的主意。」

「我也不會。」天一瞅了她一眼,便別過臉躲開她飽含期待的目光,不忍心去拒絕就最好不要去看她,眼不見為淨。

「小栩栩……」

「我也不會。」濮陽栩終于還是把醫書拿了過來攤開,裝模作樣翻閱了起來。

輕歌皺了皺眉,冷冷一哼,目光落在濮陽栩身邊的無名身上。

無名淡淡看著她,不說話,可那態度分明是抗拒而疏遠的。

這四個人里頭就無名跟她的關系最淡漠,連跟他多說兩句都仿佛會招他厭惡那般。

輕歌咬著唇,不悅道︰「你們都不願意幫我,還說是我的手下,想想我娘當初都是如何給你們恩惠的,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人!」

四人互視了一眼,眼底閃過了絲絲訝異,最終所有的視線全落在濮陽栩身上。

濮陽栩輕抿著薄唇,眼底閃過一絲赫然,淡言道︰「我們確實是受了你`娘的恩惠,才願意守在你身邊,但當初也不過答應了她守護你罷了,並未答應為你做其他事。」

「可是,之前你們根本沒守在我身邊,我三番五次經歷危險,你們連影都沒一個,如果不是我自己夠強悍,早就已經不在這世上了,說起來你們是不是欠了我?」她不悅道。

四人面面相覷,一下子真有點無言以對了。

濮陽栩揉了揉眉角,半響才道︰「那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讓你們出戰。」

「就算讓我們出戰,我們這里也不過是四人,這次皇家規定蹴鞠隊得要五人,更別說需要一兩個替補,憑我們四人如何能幫你?」天一也有幾分無奈,更希望她因此而打消念頭。

但,會這麼容易放棄的就不是她鳳輕歌了,她伸出縴縴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薄唇一勾,笑得甜美︰「我不是人嗎?你瞧我,若把這一身裙子換成戎裝,再把長發盤起,看著像不像是個飄飄美男子?別擔心,我的俊美絕對會在你們之上,不會給你們丟臉的。」

「……」

……

最終濮陽栩和天一甚至皇甫四海勉勉強強算是答應了她,實在是這個女人真的太煩,若是不答應,得要讓她在耳邊唧唧歪歪地不斷恬噪,弄得他們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半日的功夫,三人被她煩得只巴不得一頭撞死過去,到最終匆匆答應了了事。

可是,有一人她卻無論如何搞不定,她就算再吵再鬧他也可以安安靜靜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甚至盤腿練功,半點不受打攪。

輕歌拍了拍一張笑得僵硬的小`臉,好不容易又擠出一點點笑意,看著坐在床`上閉目運功的無名,笑道︰

「你瞧你,這身手這麼好,武功也這麼好,若是不與我們一起出戰,那多浪費人才是不是?你要是不願意與人接觸,到時候也可以一聲不吭,只需要把蹴鞠踢到對方的球門就可以了,無名,請你看在我娘曾經給過你們的恩惠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可好?」

無名還是不說話,臉色平靜,只是一股強悍的內息漸漸縈繞在他周身,雖然肉`眼無法看見,可卻還是輕易能感受到的。

輕歌無奈,從茶幾旁拉來一把椅子在床邊坐下,一瞬不瞬盯著他。

盯了好一會他還是自顧著練功,完全當她是空氣不存在那般,她幽幽嘆息了一聲,把兩條腿縮到椅子上,抱著自己的雙膝,把小`臉埋在膝蓋上頭依然瞅著他。

又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再次游說道︰「無名,我是天凰的主人呀,你不是說會听我的嗎?你幫幫忙吧,這場比賽我一定要把第一名拿下來,要不然我的旅行社開起來了之後會舉步維艱的,無名,看在我這麼努力的份上……」

「你不口渴嗎?」好不容易他總算開口說話,可卻是丟給她幾個莫名其妙的字眼。

輕歌微微怔了怔,半響才反應過來,她忙搖頭道︰「只要你答應,要我一整日不喝茶水都可以。」

無名緩緩睜開深邃的星眸,淡淡掃了她一眼,她不渴,他可是渴得很。

他從床`上翻了下去,來到茶幾旁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一飲而盡,隨手擱下杯子,便拿起自己的長劍舉步朝門外走去。

輕歌從椅子上跳了下去,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見他往後院走去,她討好道︰「你要去練劍嗎?我幫你看著,不讓閑雜人等靠近好不好?」

「你也是閑雜人。」丟下這話,他忽然腳下一點,黑色身影迎著清風「嗖」的一聲,轉眼已經遠離了這一方。

遠遠望去,還能看到後院里那一抹矯健的身影在樹下舞出如龍的姿態。

劍法很平常,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老老實實,一點不花俏,可輕歌愣是看到了縈繞在劍尖那一圈盈亮的光澤,那是他的劍氣,看著無形,卻是有形!

在他練劍的時候,閑雜人等果真是不能靠近的,若是靠近,輕則會受傷,重則還會喪命。

她回到屋子里搬來一把竹椅,找了個安全的位置坐下,安安靜靜看著他舞劍。

紫川大陸第一殺手,劍法果然不一般,看著平淡可卻招招致命,一招一式里蘊藏著無盡的殺氣。

四周樹上的葉子在他的劍氣帶動下,竟還能紋絲不動,安安穩穩呆在枝頭上,分明有風吹過,可葉子卻一動都不曾動過一下。

人家舞劍總是把樹葉樹枝舞得沙沙作響,可他卻不一樣,他舞起來的時候,四周的一切都仿佛靜止了一般,就連時間都像是停止不動了。

墨色的青絲隨著他的舉動緩緩揚起,可卻又迅速滑落下來,這麼怪異的劍招,輕歌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遠遠看著,就像是看著一人在畫卷里舞動那般。

畫面是靜止的,唯有他和他手中的長劍在動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鏘」的一聲,無名的長劍回到劍鞘里頭,舉步朝後山一方走去。

當他走出去之後,整片小林子才慢慢恢復了絲絲原來的模樣,樹上的葉子一點一滴開始動了起來。

山風拂過,只輕輕拂動,樹上竟忽然一下嘩啦啦地落下了大`片的細枝女敕葉,只是一點點風而已,竟把剛才一動不動的葉子全帶動下來了。

輕歌睜大了一雙眼眸,從竹椅上跳下,跳下之後匆匆奔了過去。

地上的落葉密密麻麻鋪了一地,她撿起其中的一片,細看之下,才發現葉子的睫竟都已經被人齊根削了去。

無名剛才在這里練劍,劍氣已經把葉子削離了樹枝,可他卻還能讓它們停在枝頭不墜`落,是因為他身上那股劍氣把它們逼回去的,可力度卻又是恰恰好,不大不小,不會讓它們逼離半分。

若是氣息控制得稍微差一點,那些葉子定必已經在枝頭上滑落下來。

這劍法太詭異也太厲害,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舉步跟隨他往後山那口池塘奔去,她一路追隨一路呼喚道︰「無名,你的劍法能教我嗎?濮陽栩說我還太弱,其實我不弱,只是比你們差太多,你教我好不好?等我學會變得強大,以後就不需要你們守護在我身旁了,無名,你走慢點,等等我……」

後山里,只見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疾步行走在風中。

來到湖塘邊,無名扔下手中長劍,在湖邊蹲了下去,捧起一把清水洗淨自己臉上的塵埃。

湖水掉落湖面,又漸漸平靜了下面,垂眸往下看,還能看見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女子,她睜著一雙好看的雲眸一瞬不瞬盯著他,眼底寫滿了震撼與崇拜。

「教我好不好?」她再一次懇求道。

無名站了起來。

他一站起,輕歌才發現他的身高竟可以與戰傾城媲美,站在他身邊,自己頓時像矮了一截,活像是小孩仰望自己的父親那般。

這強悍的氣息,讓她不自覺微微退了半步,依然抬頭看著他,她認真道︰「我是誠心想要向你請教的,你教我吧。」

無名微微眯起星眸盯著她的小`臉,這張小`臉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微泛出絲絲暈紅,精美絕倫到極點,人間難得一見。

可他的目光只是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便彎身撿起他的長劍,轉身往院子里返回。

輕歌怔愣了片刻,又舉步追了過去︰「好吧,你不教我也沒所謂,那你先答應與他們一起出戰,好不好?」

沒見過他練劍也就罷了,剛才見識過他的功夫,如何還能把他丟下?

這四個大美男與她一起出戰的話,她能奪冠的機會便大大增加。

雖然,戰朝皇家里也是臥虎藏龍,背後藏著無數的高手,但他們四人再加上她,她就不信進不了決賽去。

只要能進`入決賽,每走一步對他們的名聲都有莫大的好處,就算最終真的奪不了冠,參加過這麼高級別的賽事,名氣絕對會迅速狂漲起來。

她又追了過去,想要伸手去揪他的衣角,可她的小手剛伸出,尚未來得及踫到他半片衣履,他已腳步一錯躲了過去。

她忙把手收了回來,剛才一時情急,忘了他是冷面殺手,凡是當殺手的定然都不喜歡旁人近他的身,她是清楚的。

她又堆出一臉討好的笑意,追上去道︰「無名,你要怎麼樣才肯幫我嘛,你說說你的條件,我盡量都滿足你。」

「為我去殺一個人。」本以為他不會理會自己,卻不想他忽然腳步一頓,回眸看著她,丟出這麼一句話。

輕歌一怔,忙也住步抬頭看著他,一雙眼眸微微眨了眨︰「殺誰?」

「你答應嗎?」他眸光微沉,臉色依然如過去般冷俊,沒有半點溫度,可眼神卻有幾分認真。

她咬了咬薄唇,想了想還是搖頭道︰「不答應。」

無緣無故去殺人,只有他們這些殺手才能做得到,她不是殺手,她沒有這麼狠的心。

「除了這個呢?」

「沒有其他要求。」轉身又往後院走去。

輕歌無奈,淺嘆了一聲,還是舉步跟上︰「難道除了殺人你就沒有別的事情想做了嗎?或者說你還想要什麼?只要你說,我會努力滿足你。」

走在前頭的無名再一次停了下來。

沒想到他停得這麼迅速,輕歌追得這麼急,差點不慎撞上他寬厚的背,她忙住了腳,堪堪在靠近他的時候停了下來,匆匆退了兩步,又抬頭看著他深邃得讓人完全看不到底的眼眸。

不知為何,對上這雙星眸的時候心里竟微微有那麼一點不安,她干笑了兩聲,試探地問道︰「想要什麼?」

「要你。」這兩個字從他的薄唇溢出,冷冰冰的,可卻一字一句讓人听得清楚︰「做我的女人,我為你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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