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賊 ,小姐 ,誰‘妻’誰 第60章

作者 ︰ 呆呆的散漫著

段小樓快步而出,闖進眼就是那叫李旦的漢子淚容滿面對著柳府狠狠的嗚嗚怨罵,懷中還抱著一個襁褓。

「柳府仗勢欺人,殺人者不償命!」

「以命抵命,以命抵命啊!」

段小樓聞言皺眉騰空一躍,須臾間,李旦只覺眼前一花,懷中被猛的一抓,待回過神來,懷里哪還有嚶嚶啼哭的娃子,驚慌朝段小樓一看,她已四平八穩落地,雙手還抱著他家僅有的女娃。

「你家四口之事小樓甚感歉意,但柳府被確被冤,請你回去靜待消息,小樓定會還逝者一個安息。」段小樓道。

柳府位于成陽南中繁華地帶,來往過人不少,經此男子一鬧,已聚攏不少百姓,唯有此粗暴之法才能止戈漢子的胡鬧。

李旦哪能听得進去,瘋般朝段小樓撲去強孩子,段小樓身手靈敏,李旦近不了她半步,只得又哭罵,周圍之人指指點點,說話難听,段小樓實在無奈,心生一計,揚了揚手中孩子︰「若想要孩子,隨我進府!」

李旦受激,果然中計,方一踏進柳府,段小樓一個眼神,柳府家丁便被‘呼啦’一聲將府門緊閉,將探頭好事者拒之門外。

李旦又懼又怕,生怕段小樓對他狠下毒手,本能朝外大喊救命,段小樓嘆口氣道︰「你來柳府無非就欲討一個說法,你這般重傷柳府下去,就真能听得我一二?」

「我就是個打鐵鋪里長工,沒讀過什麼書,生活過的清苦,有婆娘娃子算也幸福,在你家買些口糧回去嘗嘗米味,誰知吃上一口,是死了四個人。」李旦話語哽咽,傷心欲絕︰「如今,我家只剩下這一個女娃,婆娘死了,沒有女乃給孩子吃。我掙不了錢,請不起女乃媽,別人又忌諱我家死了人,也不肯給娃一口女乃吃,娃子左右是個死,今日我就與你同歸于盡。」

說完,他突地拔出束在背後的一塊斧頭朝段小樓狠狠砍去,段小樓一個閃身,勾腳一踢,斧頭 啷落地,柳府家丁蜂擁涌上,齊力將漢子按到在地。

李旦不斷奮力掙扎無果,突然,眼前砸下一塊鼓鼓的錢袋,李旦懵然抬頭望著面無表情的段小樓。

段小樓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給你兩條路。你眼前的袋子裝有銀子百兩,請位娘女乃綽綽有余,二則,你幼女被強留柳府,你獨身孤苦回去。反正此刻在成陽百姓中,我柳家已是罪惡之極,亦不怕再落的個恃強凌弱的惡名!」

對于被憤怒氣暈之人,與他難以再講道理,段小樓無法只得出此下招。李旦氣的憤憤咬牙,卻又被襁褓中幼女一聲聲揪心的哭聲哭得心軟,最終妥協,咬牙拾去銀子,抱著孩子離去。

段小樓為他遭遇由衷的愧疚與歉然,若不是吳柳兩家相爭,亦不會害的人家生死永別,段小樓緊了緊拳頭,讓吳江兩人俯首認罪之心更甚。

雖是此想,回到書房的段小樓依舊是一籌莫展,焦急的她抓耳撓腮。

木夫人左瞧瞧滿臉抓痕的段小樓,右看看神思恍惚的木爹爹,暗嘆一口氣,漫不經心的道一句︰「雅兒既有心從毒米查起,小樓你一如反顧的查下去,少另想他法費時辰。」

段小樓又何嘗不知,她神色苦惱搖搖頭︰「我進不去衙門,拿不了毒米如何查?」

「夫人定有妙計,對吧?」木爹爹雙眼亮燦燦的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家夫人。

木夫人幽幽睇她一眼,慢條斯理的道︰「毒米藏處有三,一處是衙門,眼下作廢。二處乃吳府,繼續讓吳府投毒,打蛇隨棍上,不僅得毒米,還能讓吳府•••」

「不成!」木夫人話未落地,段小樓果斷否決︰「繼續讓他們投毒,且不是又有無辜之人喪命!?絕對不成!」

若不是怕壞了自己是夫君心目中溫婉形象,木夫人那句︰「若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枉顧人命亦是有其價值’的話恐怕就會吐口而出,無奈,傻夫君那雙清澈分明的雙眼還期待著她呢。

「三處,不是已送上門來了嗎?」

段小樓惑然不解,正欲追問一句,又見木夫人滿目無趣︰「茶淡無味,香醇不留,夫君,下次換口茶。」事不關已的翩然離去,不留半刻給段小樓。

「李旦!」木爹爹喜出望外的一拍段小樓肩肩膀︰「小樓,李旦定還存有毒米,你不妨找他要去。」

段小樓恍然大悟,還來不及匆匆一謝,又見木爹爹急急追往木夫人的方向去,段小樓羨慕的撇嘴︰「哼!待我娘子出獄,我比你們亦步亦趨!」

待找到李旦家時天已落幕,段小樓怔怔瞧著,比環堵蕭然還是貧苦三分的,如今逝去多人,更沒人味,只留下一晃一晃的暗暗燭光告之此處還有生人,段小樓愧意更濃。

「咚!咚!」

叩了門,李旦應聲開門,見到段小樓大為吃驚,轉身手足無措的將孩子死死護在懷中,視死如歸的直盯段小樓,駭然顫聲︰「你,你想作何?」

許是白日作為真的嚇到李旦,段小樓尷尬雙手來回擺動,訕笑道︰「你別誤會,我不是來尋你事,我是來找你討要些東西,毒米,我來找你要些毒米!」

李旦又驚又疑,段小樓神色凝重道︰「我要為柳家洗冤,就須要毒米作證!」

「沒,沒有,全家官府拿了去。」李旦心虛顫然道

他確留有毒米,他懼怕以柳家以錢消災而就此了案,不願家人無辜枉死,所以特意藏下毒米,打算日後上京告狀,眼下他怎會緊憑段小樓一面之詞就交給段小樓呢?

「你再想想,還有遺落的,哪怕一粒也行!」段小樓激動搖著他,得到的卻是同樣令她絕望的回答。

段小樓雙手無力垂下,失魂落魄的離去。

李旦直直瞧著她走遠,趕緊將門嚴緊,全身軟的虛月兌下去。段小樓會武,他怕極在暗夜,段小樓對他狠下殺手。

只是劇烈的心跳還未平復下,又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李旦驚魂未定不敢再開門,豈料,一聲巨響,他本就不結實的門被人猛的劈開,家里一連串出好幾個黑衣蒙面人。

李旦心狠狠一沉,怕是在劫難逃,果不然就听得黑衣人冰冷道︰「柳家姑爺有命,你一再重傷柳府,留你不得。」持刀就朝李旦砍去。

李旦哪是他們對手,死死將孩子護在懷中,左躲右避,已是傷痕累累。眼瞧著黑衣人一刀斃命,生命垂危時,忽听一聲怒喝︰「住手!」

持有極大力道的木塊猛的打落黑衣人手中大刀,待黑衣人緩過神來,段小樓已飛身護在李旦身前︰「吳府想要殺人滅口!?」

黑衣人哪會與她廢話,二話不說,個個凶狠的朝她砍去。

段小樓孤身一人對付四五敵手倒是綽綽有余,奈何她不能離李旦一步讓人有了乘之機,要了李旦之命,原地攻防便有些棘手。

百密必有一疏,段小樓一個不慎,一個黑衣人伺機朝李旦砍去,段小樓身無一物,驚慌之下唯有以身作防,頓時,滾燙的鮮血濺的李旦滿目皆是,不知所措。

段小樓只覺背後一片長長火辣,咬牙看著圍剿她們的黑衣人,心道,只有硬戰。

黑衣人見段小樓身負重傷,打算乘勝追擊,了結兩人性命,更能邀功!

段小樓見黑衣人舉刀砍來,千鈞一刻,黑衣人卻雙眼瞪大,定定站立不動,下一刻,又似斷了線的木偶,直接倒地不起!

「姑爺,下次夜里出府,你也多帶些人手出來,以免已遭不測。」原是木夫人貼身女婢芸姨及時出現,身後還更有幾個面生肅穆之人,柳家暗衛。

在段小樓嘿嘿饒頭一笑後,一眾人帶著李旦父女安然回到柳府。

李旦被嚇的不輕,段小樓不留余地的保護換來他暗藏的毒米,房內,果姨心疼的為段小樓敷好泊泊的流血的傷口︰「若是小姐瞧你這麼不顧性命,定會紅了眼眶,姑爺,你若無力護的李旦,也該有能力護得你自己啊,怎能以身抵刀呢!?」

段小樓負傷,臉色蒼白如紙,听得果姨後半句的責怪,卻是一臉笑嘻嘻道︰「果姨,我心中有數,這一刀傷不了我的性命。那黑衣人舉刀砍下一半之時,我悄然抬臂泄了他的力,李旦出身打鐵鋪,他不動武,卻懂這一刀下來的厲害,我為他擋下這一刀,就是取的他的信任,生怕他真以為那些黑衣人是我派來的,你瞧,他將毒米盡數交出了嗎?我啊,這是苦肉計,再者,娘子升堂那一日還用的上他呢。」

她對木雅歌的心意著實讓果姨對她欣慰,又見段小樓急急著衣,忙開口道︰「姑爺你不好好養傷,這是要作何?」

傷口扯得段小樓呲牙咧嘴,她卻未有半分停下來的意思︰「娘子開審在即,時不與我待,我的盡快調查起此事。」

毒,遇銀原形畢露。

穗亭內

經木夫人提點,木爹爹將毒米被置于稀釋後的銀水中沸煮,銀水加有特有藥材,無論是無色或無味,一概無所遁形。

不多時,毒米煮熟,煮鍋面上呈現一片烏黑。

一股淡淡米香撲面而來,段小樓驚覺這米香味更甚精米濃香,卻略有不同還些許的似曾相識。

段小樓皺眉俯下脖子,細細的嗅了嗅︰「米味卻是有些不同,一般糙米不該有這種淡淡芳香才是。」

木爹爹掩鼻道︰「毒米毒米,除去米就剩毒,約莫是毒的味。」

段小樓點點頭,即眯眼對毒米觀察入微,半響後卻一無所得,徒留淡淡米香環繞。

香味久不散去,段小樓越聞越熟悉,好似在哪里聞過這味,偏偏一時片刻又記不起,急的她百爪撓心般難受。

「這毒難不成有提神之效?怎麼越聞越精神?」木爹爹漫不經心道︰「對了,小樓,你說此毒是江凌燕所帶,會不會也產至北方啊?」

「提神?北方?」段小樓狐疑再次嗅了嗅,忽的腦中一閃,猛的抓住了什麼,如醍醐灌頂般驚醒,驚喜萬分的一把抱住木爹爹,在她左頰上猛親一口道︰「便宜岳父你當真是為娘子立了大功!沒錯,此毒產至北方極北的溪流村的陡岩峭壁之上,名喚涯液。」

木爹爹嫌棄的擦擦左臉︰「涯液?好土的名字。」

段小樓白她一眼,耐心解釋道︰「涯液花藥毒一體,花瓣制成粉焚香有醒腦提神之效,溶水沸煮便是有毒之物。我十五離開京城四處尋娘子,三年內南轅北轍皆有我的足跡,十七那年去往北方溪流村,我也是偶然得知當地人將它用于毒鼠蟲只用。」

「毒源于北方,只要有威信之人證明這一點即,成陽位于南,約莫知曉涯液之人不多。」木爹爹神情苦惱道。

「岳母通曉醫理,必定有所耳聞,請岳母出堂作證便!」段小樓大喜提議道

木爹爹擺擺手︰「夫人向來喜靜,必不會前往人多嘈雜之地。再者,夫人身份非凡,只有縣官對她俯首稱臣,哪有她對縣官福身行禮之說的。」

「哎,那該如何是好。」段小樓焉頭耷腦。

「其實也無需找位有聲望的,只要能讓成陽百姓信服,能讓縣官信服的大夫便好了。」木爹爹如是說道。

「是啊!眼前不就有一位嗎!?」段小樓雙眸一亮,心中已生出最適合人選,高興的得意忘形的一把抱住木爹爹,笑逐顏開在她右頰上狠狠親上一口︰「便宜岳父,你果真是我家娘子的貴人!」

木爹爹嫌棄擦擦右臉︰「不準在輕薄我!」

「哈哈哈,便宜岳父,僅此一次。」

段小樓直爽大力的一掌拍在木爹爹肩上,直拍的身形似個書生般羸弱的木爹地腳步不穩,生生往前巔了幾步,木爹爹轉身橫眉回瞪段小樓,只見段小樓眉目已是一片沉穩,胸有成竹的對其一笑︰「便宜岳父,開審那日便是我家娘子洗冤之時!」

兩日後,衙門肅穆端嚴,木雅歌昂首挺胸,無懼無畏,立與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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