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賊 ,小姐 ,誰‘妻’誰 第59章

作者 ︰ 呆呆的散漫著

急得顧不上換下夜行衣,段小樓腳下生風似的直奔西角柳管事住宿,粗暴推開柳管事家門,急急的下了個死命︰「限你一炷香的時間,召集起成陽所有柳家聯袂的米商到柳府!」

心急火燎的落下一句話,段小樓衣袂撲簌,騰空一躍朝柳府奔回,風塵僕僕的身影漸漸消逝在黑夜中,徒留下柳管事一愣一愣茫然的辨析著方才那道熟悉的聲響

「姑爺?」

「果姨何在?」一落府邸,段小樓已累的滿額津汗,直喘粗氣,不給自己須臾間的喘息,她又四顧尋人。

「姑爺,我在這!」至木雅歌入獄起,果姨惶恐不安的只願時刻候命,忽耳聞段小樓之聲,哪能不及時回應。

「果姨,你即可書信成陽之外的柳家所有聯袂商客,要他們即可起,不得售出一錢柳家所出大米!」

「姑爺,這是••?」

「果姨,事後在容我與你解釋,眼下你須得極快著手此事,不得有片刻耽誤,快去!」

段小樓毋庸置疑的神情讓果姨不敢有少許遲疑,連連點頭後立時轉身辦事。

半餉後,柳管事帶著成陽中與柳家所有聯袂的商賈陸陸續續齊聚一堂。

「廢話不多言,小樓有話直說了。半夜唐突請各位入府,只為一事相求。」已快速換下夜行衣,書房內段小樓垂眉抱拳,眉宇間積滿焦急︰「小樓有請在座各位前輩叔伯即明日起,停售所有售賣,直至我家娘子出獄!」

她話剛一落地,書房內就似炸開了鍋,沸騰起來。

「停止售賣!?那且不是關門大吉,那可怎麼成!?」

「可不是嗎?白日里听說柳家米吃死了個人,就嚇的我不敢睡覺。稍晚些,好不容易睡著,又被撈到柳府,要明日起不要做生意,這,這這這,是什麼個事啊!?」

「哎,早知如此,當初就接受吳姜的並購,也不會鬧的這般人心惶惶。」

哀嘆聲,遺憾聲,悔恨聲此起彼伏在房內復而回響,甚為刺耳,段小樓強忍住性子道︰「小樓此舉定有其意,就請前輩叔伯相信小樓這一回!」

「哎,我們就是相信毫無保留的柳家才決定與你們聯袂,可今日白日吃死了個人,姑爺,不是我們不信你,你們這次鬧出的麻煩實在不小,讓人難以信服啊。」

「是啊,就連我們吃自個家的米都是提心吊膽的,這日子還這麼過啊?」

段小樓本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木雅歌含冤入獄似一把火燒在心頭,燎的她恨不得將吳府那兩個狠毒無恥的狗男女大卸八塊澆滅點零星怒火。

此刻,偏偏還有這麼多個依舊利益當先的老錢串子們火上澆油,說出話那麼刺耳傷人,段小樓怎麼能再咬牙隱忍!

當即暴喝一聲︰「夠了!」

震耳欲聾的厲喝駭的所有商賈頓時噤了聲,怔怔的看著段小樓。

段小樓雙手負與身後,冷冷一笑︰「若各位前輩不擔心明日自家店中又意外毒害了人,小樓絕不阻攔各位繼續營商,不過也請各位叔伯亦要做好含冤準備,免得到時被人冤的措手不及?」

「冤!?柳家確是被冤?何人所為?」商賈中亦有那一二個心中有數之人。

只一個‘冤’字,又驚的商賈們個個如驚弓之鳥,深深不安起來。

「下一個會不會冤到你我啊?」

「是吳家,定是吳家,吳家背後有朝廷撐腰,我們可吃罪不起啊。」

「可不是嗎?貪得一時便宜壓錯寶了!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住口!」

又是一聲厲聲怒喝,段小樓冷面寒霜,不帶半絲暖意的眸光涼涼的掃了在座商賈一遍,涼得他們膽戰心寒︰「你們要重新投靠吳家,小樓心中絕不會有半句怨言,只是,小樓不妨老實相告一句,皇商,我段小樓是勢在必得!屆時,我為我家娘子洗盡冤屈奪得皇商,」

刻意頓了頓,方眯眼冷笑,道︰各位前輩叔伯,你們認為那時可有後悔藥吃嗎!?」

氣勢磅礡,目光凌銳,段小樓眉目嚴峻,周身隱隱散發出主家之勢,駭得商賈心顫,不敢出聲就她拂袖而出!

語帶威脅的重話響徹在耳,商賈們面面相聚,紛紛頹然,擺擺手道

「罷了罷了,出了這檔子的事,生意也不見得有了,不如關業清閑一段時日,陪陪老婆孩子得了,做了兩頭草,最後不得好。」

東邊漸漸泛現霞色,一夜勞累奔波,段小樓已有倦態,無心休息,心急的喚來果姨,信確保無疑的讓可信之人送出縣後,段小樓方大大的舒口氣,回房收拾些細軟後,神色匆匆又趕往牢獄。

「我是坐牢,又不是進來享受的。」見段小樓拎著大包小包的軟和,燻香,衣衫進來,木雅歌實在哭笑不得。

原在她之前,木爹爹早已上下打點一切,該送的不該送的物什都送了進來,桌茶筆畫樣樣不落,就差柳府的瓦礫沒進,她的這間牢簡直就是獄中的別有洞天。

段小樓對木爹爹所作所為懷有無窮感激,同時又有些淡淡失落,木雅歌隔著牢欄扯了扯她下撇的嘴角︰「怎了,瞧我住的舒適,段郎不悅了?」

「不是不是。」段小樓連連搖頭︰「只,只是,娘子,我認為我才是最該在第一時間能做到對你無微不至照顧的人。」

白女敕臉頰上闔上薄薄的油膩,眼下又生淡淡青色,段小樓顯然是一夜未休,不善甜言蜜語的夫君,還訴說著最樸實最真摯的情話,木雅歌的心頓時被暖的十分厲害。

當□處獄中又如何,哪怕身處孤月廣寒宮,段小樓最為簡單無垢的深情就能暖她無盡歲月。

「下次說甜言蜜語時換個優雅之地,在你這說,你也不嫌浪費!」木雅歌微啞著聲,嗔怪她一眼。

段小樓一頭霧水。

「你可查到了什麼?」木雅歌見她呆呆模樣,定知她不知自己說了什麼珍貴的話。斂了情緒,正色問道

「你怎知我查到了些事?」段小樓驚疑道。

「若不是你去查事早該來探監,若不是你查到事你早就劫獄了。」木雅歌對她了若指掌的挑眉一笑,段小樓實在不知該感動還是懼怕。

不過,還是見昨夜所見所聞巨細無遺的告之木雅歌,木雅歌臉色漸沉,卻又是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

「我多少猜想道與吳家拖不了干系,未及想到吳姜卻因江凌燕鋌而走險,兩人沆瀣一氣。」木雅歌對此難免少許微詫。

「當年之事本就因誤會而起,她算計了我,我既往不咎,她且不願一筆勾銷不說,還要卷土重來,陷害柳家,為了皇商,還要繼續害人性命,簡直罪大惡極。」段小樓極為憤懣不岔︰「娘子,我們先已知曉毒是她們所下,如何將他兩惡性告之于眾呢?」

「听你所述,江凌燕比曾經更為城府,她有心要我性命,定會做到滴水不漏,從她下手,我料想我們會一無所獲。」木雅歌沉色道︰「既是毒米害人,就從毒米下手,衙門內放有毒米證物,你從那里下手!」

「好,那我現在就去!」

木雅歌定定的看著段小樓,看得段小樓好不自在︰「怎,怎麼了?可還有遺漏或需要?」

木雅歌安靜的瑤瑤頭︰「段郎,你與以前鮮有不同了。」

「我還是原來的我!」段小樓瞪眼強調,怎麼說她不同呢,她還是對她依舊娘子情深如海,愛意延綿,生死不棄的!

橫眉瞪眼斗雞似的模樣惹的木雅歌噗嗤一笑,段小樓沒好氣道︰「別人坐牢擔心受怕的不得了,你就跟沒事兒人樣,一點也不為自己擔心。」

「為妻含冤身陷牢獄不假,不過有段郎為妾勞累洗怨,為妻心頭甜的緊!」

「花言巧語!」段小樓面無表情如斯道,可她羞紅的臉毫無遮掩的表現出她內心被抹了把蜜般,甜蜜蜜的︰「事不宜遲,我先去辦事了。」

「等等!」木雅歌一把拉住她的衣擺︰「你就這般滿載而來,滿載而去啊?」

段小樓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大包小包道︰「我帶的你都不缺了,再放,你這件牢房就窄了。」

「這夜里風大,月兌下你的外袍!」木雅歌橫她一眼不解風情。

「我袍子沾了風塵,不若我給你帶軟被吧。」段小樓模樣甚為賢惠。

「有時間浪費在這些小事上磨蹭,還不如辦正事收證據,妾身能否從見天日還賴在段郎身上呢。」

「對對對!」段小樓恍然大悟,極快的月兌下外袍,從外遞給了木雅歌,匆匆離去。

外袍上除了絲絲汗津味,還有淡淡那絲屬于段小樓的獨有氣息,衣袂一旋,外袍加身,木雅歌由衷喟嘆一聲平躺在硬邦邦磕磣人的石板床上。

畢竟是獄,即便墊了兩三層軟裘也不及府邸中的舒服,何況夜里早已習慣被人攏在柔軟的懷中就寢,昨夜離了軟暖的胸懷,哪能淺寐半刻。

面料絲滑的外袍宛若段小樓被滑女敕肌膚包裹著,木雅歌心似被填了滿滿,嘴角上揚道滿足欣慰的弧度。

段小樓與曾經少有不同了,夜探吳府,懂得隱忍以免打草驚蛇讓敵手更能防範。在獲知吳江兩人繼續投毒行之不義,懂得當機立斷,果決下策,免去更多無辜百姓亡命。

她變得沉著穩靜,不再像以前風風火火,意氣用事了

蟬破蛹,蛻變了。

另一頭,事情遠不如段小樓想的那般順利。

柳家成陽米鋪吃喪了人,人證物證俱全,凶手只被暫且關押,成陽縣百姓眾口紛紜,人言嘖嘖,內里卻是異口同聲想表達同一意思︰柳家仗勢欺人,欲有花財賄賂縣太爺對此命案不了了之之意。

此事傳的沸沸揚揚,就臨縣也略有所聞,縣老爺劉芒大感頭疼,生怕又惹口舌丟了烏紗帽,對登門求證的段小樓避而不見,段小樓欲借金牌之事再此威脅,奈何別人有心避。想要盜米,衙門內的巡邏比她想象還要嚴禁,一個風吹草動就惹得衙役門齊刷刷拔刀,哪有落腳功夫。

同時,劉芒為安撫民心,直接下命,三日後公開審理毒米害人一案•••

段小樓寢食難安。

「定是吳家在背後操控這一切民眾輿論,成陽百姓就算留意此案,也定不會每日咀嚼一遍,定是吳家在背後生事。」書房內,段小樓怒岔難平道︰「實在不行,我夜盜衙門,再盜吳府,我就不信我找不出蛛絲馬跡。」

「燃眉之急時也不失為妙計。」木夫人悠悠呷口茶,面上極是風輕雲淡道︰「明日起,成陽百姓又可多碎上一口。‘柳家姑爺夜襲朝廷命官,無端再闖別府,居心叵測,擒下以安民心’,你覺如何?」

「我•••」段小樓張了張口,黯然垂首。

「夫人,夫人!」在段小樓一籌莫展之時,木爹爹抱著物什悻悻而歸,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家夫人︰「夫人啊~我給雅歌帶些吃的用的,可是他們居然連探監也不許了!」

「案審在即,須得避嫌。」木夫人如是道。

段小樓愁然嘆氣,正絞盡腦汁另想他法之時,又傳來果姨的驚呼聲︰「夫人,姑爺,不好了。那個叫李旦的漢子上府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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