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缺花殘 有其子必有其母

作者 ︰ 林殿

「奴婢參見王妃,貴妃娘娘已經等候多時了,請王妃隨我來。」若雪寒剛剛到鳳安殿便有宮女迎了出來,來的宮女身著一件水藍色宮裝,模樣不算漂亮但很清秀,眉宇間有股傲氣與堅韌。

「那就麻煩您了。」若雪寒謙遜的點了點頭,跟在宮女的身後進了鳳安殿,鳳安殿原本是歷代皇後所居住的地方,因聖龍國無後皇上便將此殿賜予蘭芷安居住,鳳安殿裝飾極為華麗,所用家具全部用上等的金絲楠木制成,懸掛的絲綢錦帛一看便知是上等貨色,房間角落擺滿了雕琢精細的夜明珠,就算是在白天也泛著隱隱的光輝。

「貴妃娘娘王妃已經到了。」剛剛帶若雪寒進來的宮女,在一件屏風前停下畢恭畢敬的說道。

「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屏風內的人揮了揮手,屋內的侍女們便如魚貫一般退出了房間。

「兒臣拜見貴妃娘娘。」若雪寒微微屈膝,想到婚禮上蘭芷安那雙犀利異常的瞳眸若雪寒在心底不由的防範了起來。

「免禮進來吧。」聲線平穩而沒有溫度,若雪寒起身輕步繞過屏風,對蘭芷安的防範更甚。

「你怎麼這麼慢!快點過來!」沒等若雪寒反應過來便覺得手腕一緊就被抓進了屋內,正當若雪寒想要反擊的時候就听到蘭芷安的聲音。「噓—小聲點,看!你猜它們兩個誰會贏?」蘭芷安穿著一身明黃色紗衣,絲毫沒有歲月痕跡的臉正聚精會神的看著眼前的陶罐,而陶罐里兩只蟋蟀正在斗得死去活來。

「額……」若雪寒咽了咽口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著婚禮上冷若冰霜的貴妃娘娘,在看著眼前這個正如孩童一般斗蟋蟀的的蘭芷安,這…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你還愣著干什麼呀,來給你這個,看好了這個呢是黑大帥是我的,那邊那個是大黃牛是你的,來今天咱們就來場大戰!」蘭芷安將一根蛐蛐草塞到若雪寒的手里,指了指一只黑色的蟋蟀應該就是黑大帥了,又指了指旁邊稍微泛點黃的蟋蟀也就是大黃牛。

「黑大帥?大黃牛?」若雪寒嘴角抽了抽,這就是高高在上的皇貴妃,九年前宮斗唯一存活下來的妃子?聖龍王朝最具傳奇色彩的女子蘭芷安?

「這兩只蟋蟀好像是一公一母。」若雪寒額頭再一次滑下一道黑線,這就是她的準婆婆,軒轅摯的親娘,聖龍國最尊貴的女人的真實面目,原來軒轅摯的雙重性格是遺傳啊。

「啊?!」蘭芷安像被雷擊了一般僵硬在了原地,而兩只蟋蟀很給面子的開始了制造下一代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了。「嘿嘿那個繁殖下一代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嘛,今天咱們兩個人見證了這個偉大的時刻是多麼的不容易啊,好了好了咱們不打擾它們了哈。」蘭芷安尷尬的將瓷罐的蓋子蓋上賠笑到。

「呵呵是啊……」若雪寒此時此刻根本找不到任何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只能用無語兩個字表達。

「對了對了昨天你們兩個有沒有和這對蟋蟀一樣啊?我听說我那個笨兒子居然欲火難耐跳進河里了,哎呦!我那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在這方面有待教,昨天晚上是不是弄痛你啦,沒關系啦這種事過了第一次就好了,听說今天早上王嬤嬤去給你們更衣的的時候你們還……呵呵我那個蠢兒子和她老爹一個德行,真是讓人苦惱呢。」蘭芷安將若雪寒的手拉到自己手心,繪聲繪色的說著,談到軒轅摯的爹還不時的臉紅了起來。

「還好還好……」若雪寒此時此刻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不是說古代女子很保守的嗎?不是說古代女子談這種事情都很害羞的嗎?不是說皇貴妃都很很端莊穩重的嗎?難道傳說都是假的?

「怎麼樣我兒子是不是很有料啊?你別看我兒子在外面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其實啊他有雙重性格,他有時候很呆,他還以為我不知道嘿嘿真是笨哎。」

「呵…呵…」若雪寒嘴角再一次抽了抽,雙重性格的不止是軒轅摯吧,貌似你比他更嚴重吧。

「雪寒我和你說哦,小摯他八歲還尿床呢,他怕我知道還偷偷把證據給藏起來了呢,你知道他藏到哪里去了嗎?他居然放到了藏書閣的牌匾上邊去了,結果還是被我發現了,怎麼樣我很厲害吧!還有啊上一次他把他爹的奏折弄濕了怕被責罰竟然把奏折全部扔進了後花園的池子里,結果侍衛們打撈了兩天才全部打撈上來了,結果他就被他爹關到聖佛殿面壁,到了半夜啊我還叫侍女們扮成鬼嚇唬他呢,你不知道那時候啊他居然被嚇得尿褲子了,真是沒出息。」蘭芷安捂嘴偷笑仿佛對自己的惡作劇很有成就感。

「是嗎?」若雪寒已經很難想象軒轅摯是在什麼家庭環境下成長起來的,有這樣一個媽沒有英年早逝只能說軒轅摯的生命力太頑強了。

「給你講一個更好笑的事情,小摯十五歲的時候我讓一個小太監裝扮成女孩接近小摯,沒想到小摯竟然對那個小太監動情了,還表白了哈哈哈當那個小太監告訴他真相的時候你不知道他的臉都成醬紫色了,哈哈哈到現在我還記得他當時的表情太好笑了。在那之後小摯再也沒對一個女孩子動過心,我還以為他今後喜歡男的了呢,結果你就出現了不然我以為小摯真的是斷袖呢,對了!」蘭芷安講的正精彩突然像想起來什麼一樣,一只手直接向若雪寒的胸襲來。「好有彈性呢,看來你是貨真價值的女人啊。」說著蘭芷安的手還不忘多抓了兩下。

「……」若雪寒看著胸前兩只不安分的手已經徹底無語了,她被襲胸了!她居然被自己的婆婆襲胸了!

「對了,別總說小摯的事情,說說你你不是毀容了嗎?怎麼變得這麼漂亮了?臉蛋也好滑啊你用的是什麼方法護膚的啊?怎麼樣傳授傳授!」蘭芷安眨著星星眼,俗話說的好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女人的愛美之心更甚。

「那個…也沒什麼,兒臣並沒有毀容,那些只不過是市井傳言罷了。」若雪寒現在頭皮發麻,比起原來那個冷若冰霜的婆婆來說現在這個婆婆更讓她頭痛,完全不知道她葫蘆里買的是什麼藥。

「別兒臣兒臣的叫了那麼生疏,叫我婆婆就好了,那你平時是怎麼保養的呢?說說嘛說說嘛。」蘭芷安搖了搖若雪寒的衣袖一副討好的看著若雪寒像是乞討的小狗一樣可憐。

「也沒什麼就是偶爾泡泡牛女乃浴而已。」若雪寒輕輕扯了扯衣袖發現蘭芷安抓的很緊根本就拉不動。

「牛女乃浴?是牛的女乃嗎?」

「是…是啊…」

「……」

蘭芷安似乎對若雪寒非常感興趣整個早上都纏著若雪寒聊天,這令習慣了一個人的若雪寒很不知所措。

「貴妃娘娘摯聖王爺來了。」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宮女的通傳聲,將兩個人的談話打斷。

「知道了讓他進來。」剛剛還神采飛揚的蘭芷安瞬間冷下臉來,周圍的空氣也降下了好幾度,令若雪寒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都說女人的臉比翻書還快今天她總算是領略到了。

「兒臣給母妃請安。」軒轅摯一臉嚴肅的看著屏風內的兩道身影沉聲說道。

「摯兒來啦,怎麼?來接你的王妃?」蘭芷安聲音冷淡無常,眼楮卻俏皮的對若雪寒眨了眨眼楮。

「回母妃的話,兒臣正是來接雪兒回去的。」軒轅摯雖然聲音平穩,眼楮里卻透著焦急,今早上完早朝回來便得知若雪寒被帶進了皇宮,雖然知道母妃不會對若雪寒做什麼事情但是母妃整他的手段層出不窮,所以他還是要過來看看若雪寒是不是有事。

「摯兒多慮了,雪兒在這里很好,她與我倒是興趣相投,這宮里寂寞我倒想多留雪兒在宮里多陪我幾天。」蘭芷安繼續說道,若雪寒的手一抖,如果讓她繼續和這個兩極分化非常嚴重的人在一起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啊。

「母妃說笑了,雪兒她久居深院對皇宮繁瑣的宮規不甚了了到時候觸踫了皇家的威嚴可就不好了。」見蘭芷安想要留下若雪寒,軒轅摯連忙阻止。

「呵呵,我兒的確長大了,到會為媳婦考慮了,罷了罷了!你們新婚兩人正在興頭上我老人家也不好打攪,今兒就讓你吧雪兒帶回去吧。」蘭芷安一副兒大不由娘的自嘲道,又拉起若雪寒的手。「雪兒今後你要好好扶持摯兒,爭取早點讓母妃抱上金孫啊。」

「兒臣明白!兒臣告退!」若雪寒終于看到了希望連忙宣布告退,只是在走出屏風那一刻若雪寒听到了蘭芷安輕聲的話語,是那麼溫柔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也不是那個大大咧咧的蘭芷安,而是一位母親,一位慈愛的母親。

「小摯今後就拜托你了…」若雪寒轉頭蘭芷安依然挺直脊梁,一副冰冷的樣子仿佛剛才那一句話只是她的幻听罷了。

「我知道了。」若雪寒嘴角微微勾起,輕聲回復到,也許這就是蘭芷安母愛的方式吧,這時蘭芷安的肩膀一抖,若雪寒微笑著走出屏風,見若雪寒出來軒轅摯連忙應了過來檢查若雪寒的身體。

「我沒事,我們走吧。」若雪寒拍了拍軒轅摯的手表示自己沒事,軒轅摯才松了一口氣像蘭芷安道別之後兩個人一起走出了鳳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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