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缺花殘 嫁入皇府

作者 ︰ 林殿

喜轎一路顛簸,楚御風為若雪寒準備的嫁妝綿延了整整十條街,送親隊伍也是極其奢華,一時間若家二小姐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坐在喜轎中,若雪寒沉著臉深思她本想默默地出嫁,這樣既月兌離了若府的限制,又有軒轅摯的協助對付邱相和邱玉梁也就容易多了,可今日楚御風這般張揚恐怕已經驚動了邱相府,而邱玉梁也會對自己有所防範了,皺了皺眉頭借著喜轎顛簸喜簾被風吹起的空擋,看著楚御風俊俏的側臉若雪寒再次深深嘆了一口氣,今日如此奢華的陣仗恐怕除了她,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女子了吧,楚御風啊楚御風你這般,叫我如何回應?

「摯聖王府到!請摯聖王妃下轎。」就在若雪寒苦惱之時,標志性的公鴨嗓響起,聖龍國與其他古代的婚慶習俗很不一樣,從理論上講新娘的腳是不能沾地的,而聖龍國是反其道而行,喜轎會在距離府邸一公里處停下,然後由新娘自己走向府邸大門,而圍觀的群眾則要對新娘拋扔喜糖以示祝福,喜娘們會將喜糖收集起來,喜糖收獲的越多祝福表示也就越多,新娘在婚後就越幸福,新郎則站在府邸門口等待著新娘向他走來,然後牽著新娘的手一起走入府邸,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之意,而這種禮儀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體驗的,只有新郎唯一的妻子也就是今後的女主人才能施行此等禮遇,新郎的妾室只能從側門進入沒有走正門的權利。

芊芊玉手將喜簾掀開,若雪寒蒙著面紗緩緩從轎內走了下來,引得周圍百姓的一陣躁動,首先是若雪寒的一身戎裝價值連城,接著就是若雪寒臉上的面紗,聖龍國與他國不同新娘結婚當天受眾人祝福之時不許帶任何遮掩之物否則視為不詳,雖然若雪寒毀容之事天下人知曉,但如此重大的儀式理應摘下面紗。

「這一路由我來陪你走如何?」楚御風單手上提拖住若雪寒的玉手,笑意暖暖。

「甚好!」若雪寒嘴角微鉤,向楚御風點了點頭,陪新娘走這段路的必定是新娘至親至愛之人,一般來說都是新娘的哥哥來陪妹妹走這一段路,楚御風此番不僅堵住了悠悠眾口今日他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妹妹出嫁,並無一絲男女之情,還間接的提醒眾人,她若雪寒身後的靠山是天下第一富商,今後若誰與若雪寒為敵那便是與他為敵。

「看來我並不被眾人祝福呢。」若雪寒自嘲的笑了笑,圍觀群眾雖然眾多,向她拋喜糖的卻少得可憐,偶爾有幾個也是幾位情竇初開的少女為引起楚御風的注意才假意扔了幾個。

「你何時在意過這些。」楚御風用僅能令兩個人听到的音量說道,看著周圍滿眼含春看著自己的女子,又看了看那清冷的側臉,為何他能吸引所有女人的目光唯獨就是不能吸引她的?目光轉移到兩人相疊的雙手,這個世界上將自己最愛的女人送到另外一個男人手上的人恐怕只有他了吧,就算知道這場婚禮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但他還是忍不住心痛。

「剛才你編的故事很精彩。」若雪寒感受到楚御風情緒上的變化開口道。

「你知道我所說的都是事實。」楚御風聲音輕柔,臉色未有一絲變化。

見此若雪寒垂眸輕笑。

「沒錯你所說的都是事實。」

這條路似乎走得很漫長,兩人一路在無任何交談,若雪寒看著那漫天的紅綢布眼神游離起來,曾幾何時她也曾經幻想嫁給一個自己心愛的人,她也曾幻想她的婚禮是多麼的隆重,而她是準新娘,他是準新郎,她靜靜的在親人朋友的簇擁下撲到他的懷中,而他輕輕將她擁進懷中說著他們一輩子的誓言,可這一切都只是幻想而已,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個人的笑臉,若雪寒的手忽然顫抖了一下。

「怎麼了?」楚御風皺了皺眉頭,他感受到了手心的變化不禁擔心起來,九年前他遇到她的時候便知道她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但是九年過去了他還是走不進她心中一步,對于她心里那個巨大的秘密他也不知道一絲一毫。

「沒事。」若雪寒搖搖頭,眸子看向前方摯聖王府幾個鎏金大字似乎刺痛了她的眼楮,垂眸見軒轅摯靜靜的站在門前,一襲大紅色錦袍光亮華麗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出淡淡的紅光甚是好看,冠發高高束起,似乎是對若雪寒遲遲不來感到不滿俊眉被緊緊皺起,眼神里似乎帶著些許的不耐,些許的期待,似乎還有一些驚慌。不知道是不是場景的關系若雪寒此時此刻卻真的希望這場婚禮是為了她而舉辦的,沒有交易與算計,沒有任何雜質,只有單純的祝福,而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深深地愛著她,而恰好她也喜歡這個男人。

「今後好好照顧雪兒。」終于走到了軒轅摯的面前楚御風將若雪寒的手輕輕地搭在了軒轅摯的手上,笑的溫潤如玉卻暗藏殺氣。

「那是自然。」軒轅摯輕輕牽起若雪寒的玉手似乎宣告他的所有權一般將若雪寒拉進自己的懷里,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若雪寒猝不及防一個趔趄倒在了軒轅摯的懷里,但只是一瞬間若雪寒便月兌離了他的懷抱。

「若今後雪兒受了委屈,可別怪我這個做小舅子的翻臉無情了。」楚御風眼楮里的殺意一閃而過,從腰間取出折扇輕輕展開戲謔道。

「吉時到!請二位新人入府。」喜娘看看時間眼看便要過了吉時,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催促道。

「慢!」就在軒轅摯牽著若雪寒的手準備步入摯聖王府之時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來人是位老者,一身錦袍華麗卻不失莊重,發髻一絲不苟的束在頭頂,雖然雙鬢以泛白,眼楮卻是明亮的。

「丘丞相有何事?今日可是本王大喜的日子,丘丞相如此魯莽的阻止婚禮的進行恐怕不好吧。」軒轅摯嘴角微鉤,眼神卻透露著警告的意味,他迎娶若雪寒為正妃邱相早就有所不滿,今日本想讓若雨綢在氣勢上壓過若雪寒,不想半路殺出來一個楚御風,如此浩大的送親隊伍世間少有,也難怪邱相出面刁難。

「臣不敢,只是今日乃是殿下大喜之日,我聖龍王朝歷代女子出嫁必定以真顏示人,而今日王妃卻一直蒙著面紗,這可是對天地的藐視,若是今日王妃要帶著這面紗入府恐怕會給聖龍王朝帶來不祥,在進這大門之前忘王爺三思。」邱相舉止謙卑,卻句句攻擊若雪寒,若雪寒幼時毀容早已成為聖龍國眾所周知的秘密,今日邱相卻要讓若雪寒摘下面紗無疑就是想要她成為聖龍國的笑話。

「邱相言重了,這規矩都是人定了,那里有祥與不詳之說,王妃羞澀,不喜以真面示人邱相又為何強人所難?」軒轅摯眼底劃過不悅,若雪寒的真顏他已見過,女子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容顏若今日若雪寒真要摘下面紗,那在她心里必定會留下不可磨滅的痛楚,想到她可能因此而受到所有人的歧視,他便忍不住想要保護她。

「這是祖上留下來的規矩萬不能廢,若王爺執意老臣也無話可說,請王爺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邱相擋在軒轅摯面前,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被丘丞相如此一鬧眾人也起了騷動,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大膽!丘丞相你這是在威脅我兒不成?」聲線犀利貫穿了所有人的耳膜,縱使縱橫官場多年的丘丞相也不免哆嗦了一下。

「臣不敢,微臣參見貴妃娘娘。」丘丞相連忙對來人行禮,言辭之中帶著三分敬意,一襲火紅色華服,頭上綰著一株鸞鳳金釵,晶瑩的流蘇輕輕垂在額前,一雙明眸犀利異常,朱唇輕抿只是靜靜的站著便有一種俯視眾生的感覺,而她就是當今最為傳奇的女子也是九年前宮斗唯一存活下來的妃子,軒轅摯的生母蘭芷安。

眼眸流轉蘭貴妃將目光鎖定在若雪寒的身上,目光相對的瞬間若雪寒後背猛然升起一股寒意,好凌厲的眼神。

「今日是我兒大喜的日子,邱相這是為何?」芷安鳳眼微挑,邱相連忙縮了縮身子。

「請貴妃娘娘明鑒,臣只是按照聖龍國的規矩辦事,若是有所得罪還請貴妃娘娘見諒。」邱相說的一板一眼,在外人看來邱相是一個及其正直的一個人,而若雪寒則落得一個藐視聖龍王朝規矩的女子。

「貴妃娘娘,邱相說的也不無道理,既然婚禮當天要摘下面罩是聖龍國的規矩,那我也不好違背。」若雪寒朱唇輕啟,縴細的玉手撫上臉上的面紗,卻被一只大手握住。

「就算是規矩又如何?只不過是一層薄薄的面紗,為何如此計較?」軒轅摯冷聲道,瞬間場面氣氛降到了冰點。

「沒錯只不過是一層面紗而已,何必看的那麼重要?」若雪寒玉手輕輕一拽,薄如蟬翼的面紗輕輕落地,軒轅摯本能反應的擋在了若雪寒面前,而當他看清若雪寒的容顏之時,身體像被雷擊一般動也不能動。

膚如凝脂,沒有任何瑕疵,朱唇不點而赤,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不施粉黛卻令天下為之傾倒,明眸帶著冷漠與疏離,卻令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就在若雪寒撕下面紗的那一刻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你……」軒轅摯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美人,竟不能言語,他明明就看到了她臉上觸目驚心的傷疤,可今日一見那里還有傷疤的影子。

楚御風雙手攥拳若雪寒從不已真容露面,只因她的容顏太過驚艷,走在那里都會成為眾人的焦點,當然他也不希望若雪寒露出真容,不論相貌若雪寒就已經令人著迷,如今她又以真面目示人,恐怕今後他的機會更加渺茫。

「傳言若府二小姐在九年前的大火中容顏禁毀,如今看來只不過是市井傳言罷了。三弟果然好福氣能娶如此美嬌娘,只是父皇已經在大廳等候多時了,三弟還是注意自己的身份。」魅惑的聲音響起,將軒轅摯拉回現實,注意到了自己的失禮軒轅摯連忙調整了自己的狀態。

「本王自會拿捏好分寸,太子恐怕是多慮了。」軒轅摯寒生說道,將若雪寒的擋在自己身後遮住她的傾城容顏。

「希望如此。」軒轅夜含笑,鳳眼彎出一個弧度,將軒轅摯的小動作全部收入眼底,他到沒有想到選妃那日和自己對弈的女子今日竟然成了摯聖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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