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缺花殘 仇恨深種

作者 ︰ 林殿

若雪寒沖出若府大門一路在大街上橫沖直撞,她想要知道答案,想要找到自己為何而來的原因,她不願這麼不明不白的活著。

已經接近傍晚,街上人流逐漸多了起來,商販們將家里的蔬菜,工藝品統統拿出來準備開張做生意,一時間街道變得繁華起來,小小的若雪寒奔走其中顯得是那麼的不起眼。

「哎呦!好痛哦!」忽然若雪寒感到一陣阻力,接著就听到了一個小男孩叫痛的聲音,顯然是匆匆忙忙中若雪寒撞到了人,而此時的若雪寒只想以最快的時間趕到羽若橋,並沒有理會被撞到在地的小男孩,卻被擋住了去路。

「這位姑娘撞了人就走似乎很沒有禮貌,何況被撞的正是在下的弟弟。」另外一個稍大一點的男孩連忙擋住了若雪寒的路,年齡不大大概*歲左右,卻模仿大人說話顯得有些滑稽,男孩唇皓齒白,眉宇卻顯得清秀,身著上好雪緞制作而成的衣服一看便是有錢家的孩子。

「就是!你把我撞疼了你要對我負責,好痛!」肉呼呼的小手緊緊抓住若雪寒的衣袖,烏溜溜的大眼楮上還沾著兩滴未落下來的淚,說不出的惹人憐愛,說著還不忘用空余的小手揉著被撞痛的地方。

「讓開!我沒空和你們多費口舌!」看著那漸漸西沉的太陽若雪寒急的直想拍死這兩個擋路的小孩子。

「就不讓!你撞痛了我,就要負責,剛才哥哥都看到了你不許狡辯!」小正太非要和若雪寒杠上了,說著還像八爪魚一把抱住了若雪寒,一副非要你負責的表情,若雪寒瞬間感覺一個頭兩個大,想要掙月兌可那孩子卻死活不放,硬生生的賴在了她的身上。

「姑娘撞了人就要做一個交代,我這個弟弟一旦賴上你連我都沒有辦法!」另一位大一點的男孩無奈的聳了聳肩,他的弟弟他最清楚了,一旦認準了一件事情便是一個死腦筋。

「滾開!」見實在甩月兌不開小正太的八爪魚攻勢,若雪寒臉色陰沉了下來,一個手刀便向抱著她的小男孩劈去,而另外一個小男兒見勢不妙,粉女敕的小拳頭在半空中攔截下了若雪寒的手刀,感受到若雪寒手中的力道小男孩皺了皺眉,將抱著若雪寒的小正太拎到了自己身邊,小男孩顯然慢半拍愣了愣看到若雪寒剛剛即將落到腦袋上的手刀哇哇大哭了起來。

「姑娘是你錯在先,我們不過是要討個公道為何要動手打人?」大一點的男孩將哭哭啼啼的小男孩護在身後表情嚴肅道。

「你們的廢話太多了讓開!」若雪寒又是一記手刀男孩勉強躲過正要還擊的時候,若雪寒又是一個空翻雙腳蹬在男孩的背上,男孩重心不穩向前傾去而若雪寒則借著力道向前飛奔而去,後面只留下一個男孩的咒罵聲和另外一個男孩的哭聲,而她不知道的是這兩個男孩後來竟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還好趕上了!」若雪寒喘著粗氣站在羽若橋上,夕陽的余輝照射在小河之上映出斑駁的影子,若雪寒仰頭尋找著那月亮的痕跡,今天的月亮似乎是相當的羞澀躲在浩大的天空中不願現出身來。

「到底在哪里?」若雪寒有些急躁的抓了抓頭發眼看太陽就要消失在地平線,月亮卻遲遲沒有出來的跡象,難道是娘在騙她嗎?可是為什麼要騙她呢?但是今天的確沒有月亮出現啊,若雪寒抓了抓頭沮喪的垂下頭,卻發現水中倒影中一輪彎彎的月牙在夕陽的照射下分外刺眼。

「你听說了嗎?若府別院著火了若府上下都忙翻了,走咱們也去湊湊熱鬧!」鬧事之上幾個閑來無事的大漢聚在一起閑聊起來。

「著火了?究竟怎麼回事?」另一個大漢听到這消息連忙來了精神頭。

「我听說啊這次著火的是若府的別院,那火可大著呢,我還听說啊今兒上午若家夫人被別院的女人折斷了手掌,你們不是不知道著若家夫人囂張跋扈,哪能受這等委屈,我看啊這火一定是若家夫人放到。」

「嗯!我看也是,前兩天隔壁街的阿牛不小心弄髒了若家夫人的衣服就被罰掛著牌子游街呢,到現在阿牛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門呢,別院到底住了什麼女人?竟敢將若家夫人的手給折斷?這禍闖的可不小,我要是若家夫人我也一把火把那個別院給燒了。」

「小點聲!若府夫人可是當今丞相的獨女,要讓丞相的爪牙知道你們在這邊妄議若府夫人有你好果子吃!」

「對對對!你不說我還忘了,你們都當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啊!」幾個大漢嘻嘻哈哈的繼續閑聊其他的事情,似是已經把若府別院著火的事情忘到了耳後。

走在返回路上的若雪寒隱約听到幾個大漢的談話有些微楞,她剛剛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著火了呢?哪里著火了?她記得幾個大漢說若家夫人,是邱玉梁還是娘親?若雪寒不覺的加快步伐心中有一股隱隱的不安陡然升起。

「筱兒!」剛剛踏入若府大門,一聲悲痛欲絕的吼聲就傳到若雪寒的耳中,若雪寒的心咯 一聲沉到了地上,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快步跑向別院,越接近別院越感覺有一股熱浪向她襲來,緊接著看到的就是漫天的大火,火勢已經進入了旺盛階段人很難靠近,救火的人很多都已經放棄了,別院聚集了很多人,幾近瘋狂的若明被幾個侍衛強拉住來沒有闖進火場,可是他雙眼通紅的看著那漫天的大火,他的嗓子已經喊到沙啞,他想要救雪域筱出來可是他被侍衛攔住任他怎麼掙扎都掙月兌不開。

「不好了!二小姐沖進去了!」不知哪個丫鬟大喊一聲,若明停了下來,看著若雪寒蒙著浸過水的被子就沖進了火場之中,雙眼再次充血。

「不——」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若明絕望的跪在地上,他這一生最愛的女人,還有他最愛的女兒竟紛紛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娘!咳咳!娘!」進入火場中的若雪寒四處尋找著雪域筱應該在的地方,盡管她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還是被火場中的煙霧嗆得睜不開眼楮,後背感覺火辣辣的,頭發被高溫燙的發卷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鞋已經被地下的木炭燒焦,一雙小腳踩在燒紅的炭上卻已經麻木沒有絲毫的疼痛的感覺。

「娘親!娘親!」忽然若雪寒看到躺在地被燒焦的尸體連忙跑了過去,將尸體翻開卻發現只是別院的一個小宮女,若雪寒雙手緊緊握成拳,咬了咬牙繼續尋找著雪域筱,木頭 里啪啦的落下若雪寒有些吃力的躲過,又咳了幾聲若雪寒漸漸感覺呼吸有些困難眼神也變得恍惚起來,但是她還是一步一步的尋找著雪域筱,剛才的宮女雖然已經燒得不見人型,但是她卻看見宮女的胸口有一處致命刀傷,所以她並不是死于火災而是死于他殺,也就是說這場火是用來消滅證據的,那麼娘有沒有躲過這場劫難,為何會突然有人下此毒手。

「娘!」若雪寒的聲音被煙霧侵蝕的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身上沾滿水的棉被水分幾乎已經被烤干,邊緣已經有點點火星在跳躍。

「娘!」煙霧彌漫之中若雪寒終于找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正要跑過去的時候一根沾滿火焰的木頭擋住了她的去路,接著整個別院的骨架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顯然房子的骨架已經支撐不住了。

「二小姐和我走!」忽然一名士兵將若雪寒抱了起來轉身就朝著出口的方向跑去,若雪寒早在先前就吸入了大量的毒氣,舊傷未育又添新傷早已沒有了力氣掙扎,只是她的眼楮死死盯著那抹熟悉的身影漸漸被大火吞噬,一滴淚滑落,那個溫柔似水,那個卓爾不凡的女子,那個她至親至愛的女子就這樣消失在了她的世界,就那樣的在一場大火中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從此她的世界,她的心不在為任何人打開,她的心里剩下的就只有仇恨。

被救出火海之後她看到若明痛哭流涕將她抱在懷里似乎是在害怕的顫抖,沙啞的聲音帶著失而復得的欣喜,她看到救她出來的侍衛被燒成了重傷被抬到了醫館,但他還是用眼神告訴她要她好好活著,因為她的命是用他的命換來的。她看到邱玉梁和若雨綢兩個人對著那場大火微笑著眼神里盡是得意之色,最終她看到那個溫潤的女子在天空朝她擺手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她想要叫她別走可是她的嗓子發不出任何聲音,她想要伸手留住她可是她沒有力氣伸出手,最終她陷入了一片黑暗,听不到周圍嘈雜的聲音,看不到各式各樣人的嘴臉,終于她閉上了那雙沉重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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