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缺花殘 小荷才露尖尖角

作者 ︰ 林殿

「雪兒不得無禮!」雪域筱連忙拉了拉若雪寒,今日邱玉梁來,不過是來找她的麻煩,她不能讓她的女兒也受到牽連。

「就是!鄉下女人生出來的孩子就是沒規矩,長輩說話哪有你這個小輩說話的份?來人給我掌這個沒大沒小不知輩分賤妮子的嘴。」邱玉梁一挑眉,她倒是沒有忘,在前廳這個賤妮子把她寶貝女兒嚇到了的事情。

「若夫人在你下這道命令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誰沒大沒小?」若雪寒自信的仰視這個比她高的太多的女人,聲音不卑不亢,接著道「你自稱是這若府的女主人,可自古有雲先進門者為大,若明與娘親連理之時若夫人只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少女罷了,這論地位來說娘親才是這若府真正的女主人,若夫人理當喚我娘親一聲姐姐,雖娘親年齡在若夫人之下,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可是不能改的,按理說若夫人應當嚴格遵守才是,可反倒讓娘親喚你姐姐,並言辭之中對娘親沒有任何敬畏之意,若夫人可是遵守規矩了?先進門為妻,後進門為妾,既然娘親是這若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打了你的丫鬟又如何?奴才做錯事情主子自然有權處理,為何要在暗中毆打你的丫鬟,並留下那個可笑之極的證據?還有若夫人你不過是一個妾室有什麼權利下令懲罰地位遠遠在你之上的娘親?我若雪寒再不濟也是若明正室所出,這正主還沒有發話,你有什麼權利私自動刑掌我的嘴?綜上所述若夫人到底是誰沒大沒小?」若雪寒緊緊盯著邱玉梁被她氣得發青的臉,嘴角掛起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你這個賤蹄子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你娘那個狐媚子不要臉勾引我的丈夫你居然還敢在這里和我耀武揚威,我今天定要扒了你的一層皮!」邱玉梁雙眼赤紅,若雪寒的話深深刺入她的心里,沒錯就算她背景再大的確是若明的妾,在外人眼里她便永遠也抬不起頭來,雖然她霸佔了若明的人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若明喜歡的終究是雪域筱。若雪寒的話不但諷刺了她是拆散一對璧人的罪魁禍首,也暗暗的說明她已經犯了七出之一的嫉妒,隨時都有可能被若明一紙休書趕回家去。

「若夫人要留有口德這七出之條可是有一條叫做口多言,若夫人若還有些自知之明還是收了你那一身的驕縱氣息,免得被逐出家門顏面掃地。」若雪寒一字一頓口齒清晰,正好令所有人听到耳朵里,而若雪寒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更是令人毛骨悚然,不過是個第三者而已居然還敢在這里耀武揚威。

「你!」邱玉梁怒目圓睜,她倒是沒有料到那個毫不起眼的若雪寒竟能將她氣的啞口無言,看來這對母女不能留。

「麻煩若夫人下次找演員找一個專業一點的,躺在地上裝死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若雪寒嗜血笑道,小腳不偏不倚的重重踩在叫做梅花的丫鬟手腕上,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梅花尖叫著坐了起來,捂著為若雪寒踩斷的手腕冷汗瞬間浸濕了她的衣服,又是一會兒竟然令她疼暈了過去。

「你居然敢對我的丫鬟下手!你!」邱玉梁見到自己的丫鬟暈了過去,想都不想芊芊玉手便向若雪寒扇去,然而還沒觸踫到若雪寒,若雪寒微微向後側了半步一個小擒拿手,只听 嚓一聲邱玉梁的手便月兌了臼。

「啊!」身嬌肉貴的邱玉梁哪受過這種罪,尖叫一聲跌坐在了地上,幾個家丁見此突然的變故都愣在了一旁不知所措。

「你!你這個賤妮子!你!你居然敢對我動手?哎呦痛死我了!」邱玉梁捂著瞬間腫的像豬蹄的手嗷嗷叫痛,看著若雪寒的眼楮充滿了狠毒之色。

「我奉勸若夫人趕快去找大夫醫治一下,不然這病情一拖變成殘廢我可是不負責的。」若雪寒甩了甩因為缺失營養有些發黃的頭發淡淡的道。

「你!」邱玉梁本還想與若雪寒爭執,卻因手上的傷而把罵人的話咽了下去。「給我等著!哎呦!我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們!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快扶本夫人去看大夫?本夫人的手要事有什麼事情你們都得死!」邱玉梁豆大的汗珠連連落下,最終被幾個侍女半扶半抬的拉出了別院。剛剛還吵鬧的別院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起來。

若雪寒目送邱玉梁等人走後,那若隱若無的笑意緩緩收了起來。

「娘親她們走了。」若雪寒用手帕擦了擦手,剛剛踫了那個女人真夠惡心的,若雪寒轉頭看向雪域筱,只見她用滿是驚恐的眼神看著自己。「娘親你怎麼了?」若雪寒上前攙扶卻被雪域筱閃開了。

「你是誰?你不是我的女兒!」雪域筱不斷後退,眼神里滿是不敢相信。

「娘親我就是你的女兒啊。」若雪寒歪頭很不解雪域筱為何如此。「你看我這里還要個胎記呢。」怕雪域筱不信若雪寒將後勁的胎記露在雪域筱眼前。

「不!你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她到底怎麼了?」雪域筱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從容抓著若雪寒的肩膀,那雙眼楮充滿了期待,似乎是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卻依然在期待著什麼。

「我不是好好的嗎?娘親你到底是怎麼啦?」若雪寒的心咯 一下落了下來,眼前這個女子似乎透過*看透了她的靈魂一般,那種*luo的感覺讓她很不自在。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開始我很奇怪為何雪兒與我這麼生疏了,原來…」一串晶瑩的淚珠滑下來,雪域筱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娘親?」若雪寒連忙抱住雪域筱的身體將她帶入房間,雪域筱身子本來就弱得知她最親的女兒已經不在了一時氣血攻心暈了過去。

「對不起…」若雪寒看著雪域筱憔悴的睡顏,為雪域筱理了理凌亂的發絲,喃喃的說。

「不是你的錯…雪兒命中早有一劫,只是我不願面對罷了。」原本應該昏迷的雪域筱忽然淡淡的說道,溫潤的眸子緩緩睜開看向若雪寒,芊芊玉指撫上若雪寒枯黃的頭發。「你孤身來到這個世上也為難你了,能告訴我我的女兒她究竟是怎麼死的嗎?」雪域筱的話語很平淡仿佛一下子看破紅塵一般。

「雪兒姑娘與若雨綢一同出玩,若雨綢路上手中銀兩被偷怕回府後被邱玉梁責怪,便命雪兒姑娘為她偷錢,雪兒姑娘雖然一直被若雨綢欺壓但也知道偷錢並不是件好事,並沒有遵循若雨綢的命令,若雨綢不干,偷了賭坊一個大漢的錢後栽贓到了雪兒姑娘的身上,大漢見若雨綢身著華麗是個大戶人家的孩子,便輕信了若雨綢的話,逼迫雪兒姑娘交出銀兩,雪兒姑娘遭到陷害百口莫辯,大漢見雪兒姑娘死不承認惱羞成怒叫了幾個狐朋狗友對雪兒嚴刑拷打,雪兒姑娘就這樣被……」若雪寒輕輕地說著,自她穿越過來之後便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在雪兒最後的記憶里只有若雨綢見死不救的嘴臉,在那顆小小的心里全部都是對若雨綢的仇恨。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雪域筱聲音帶著顫音帶著可以壓制的痛苦,最終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恢復自然。「雪兒命該如此我也只好認命,我不知前世你是如何,如今你繼承了雪兒的身體那便是延續了雪兒的命脈,如此也是緣分,若你不棄,便同以前一樣叫我娘親吧。」雪域筱虛弱的笑道,令她原本就不食煙火的氣息更加濃重。

「你為何知道我並不是這里的人?」若雪寒抬眼直視著雪域筱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連她這個親身經歷的人都很難相信,為何這個女子竟如此從容。

「雪兒你與我的女兒同名,只是我的女兒沒有你的好福氣,今後你要代替雪兒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因何知道你不必在意,或許當你知道真相的時候並不是件好事,你只要在這個世界上平平淡淡過一生就好。」平平淡淡她現在只有這一個願望了,可這個願望真的能實現嗎?

「你知道,我並不是可以讓人任意欺凌的人。」若雪寒在雪域筱的眼神中看出了這番話的含義,經過此番對話若雪寒也隱約感覺到了雪域筱身後必定藏著什麼巨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的真相並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但她又怎能平淡過一生?若她平淡的過這一生她的穿越又有何意義?若她平淡的過這一生雪兒的仇又有誰來報?若她平淡的過一生她又如何左右自己的命運,又如何才能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前世她所追求的平平淡淡就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今生她豈會在次重蹈覆轍?

「你果然如此回答。」雪域筱閉上眼楮。「在日落之前趕到羽若橋下當日月交替的時候你便能找到改變你命運的鑰匙,還有你穿越而來的意義。」

「一定要趕在日落之前嗎?」

「一定要!你的存在或許可以改變很多人的命運,若不想平平淡淡便將整個世界顛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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