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當道之丹音尸 第087章

作者 ︰ 歌疏

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玄劍宗這次立威,的確震懾了不少宗門。平日里,凡是見過玄劍宗弟子的人幾乎接觸的都是金丹,仿佛他們就不存在低階弟子一般。而這次,玄劍宗這幾號人滅掉清源宗兩名元嬰七名金丹,還有築基若干,光憑這戰力就駭人听聞。

而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清源宗一個元嬰沒了不打緊,竟然連一個大乘也這樣廢了——失去修為的大乘,從雲端一下跌到泥藻,真是生不如死——著實讓人心中寒氣直冒。

玄劍宗這立威的效果不要太好,連慕華宗的各位真人都有點坐不住了。再讓玄劍宗的人這樣放縱下去,慕華宗的臉面往哪里擱。而那十幾個與玄劍宗當眾生口角的弟子,一回來就找師尊要解藥——媽的,都欺負到慕華宗頭上來了。

咱玉空天尊話了,玄劍宗那兩位已經名正言順的進入度靈師的行列,宗門恩怨什麼的都先放一放,等祭天大典結束再說。

眾弟子還能說什麼?連帶地各宗門也當這是一種默認的「寬容」,鑒于玄劍宗的強悍,他們也不敢再去招惹他們。所以,這幾日師兄弟們過得很是愜意。

三位師兄連同歸雲宗那幾位一直傻傻地坐在院子里,心中的震撼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述了,看著那幾個旁若無人的家伙,大腦完全處于罷工狀態。

一場惡戰,焚天和雪歌自然是要出來討點好處的,蘇裳氣呼呼地放了一瓶又一瓶的靈丹,他們還能厚顏無恥地望著她。

「子寒,你來管管!哪有僕人這樣要挾主人的道理!」

即墨子寒在修補墨痕。打了這幾場,又被仙氣震傷,差點就要碎成渣渣,他也費了不少心思才將墨痕修復如初——這是焚天的窩,不能就這麼毀了。

「焚天,進來試試!」

小黑炭焚天乖巧地應了一聲便爬了進去。而雪歌依然拿他那一雙鳳目挑著蘇裳。

蘇裳氣結,「你到底要怎樣?」

「我要仙丹!」

擦!你敢再無恥點嗎?

「我是看見了,你今天煉的丹藥是有仙氣的,若是用仙草來煉,必然能出仙丹!」

即墨子寒也走了過來,「仙丹?」

蘇裳背脊一寒,同為吃貨,即墨子寒的胃口不比雪歌小。蘇裳氣憤地吼道︰「如果我會煉,難道還會不給你們嗎?」

其實師兄們有一個很統一的想法︰一天惡戰,這兩位是不是應該稍微休息一下,至少表現得有點惡戰之後的樣子行嗎?今天你們真的不是在切黃瓜。那是大乘!大乘!明白嗎?你們還在這里為這些東西吵什麼架?還有,那兩個奇怪的生物是怎麼一回事?

凌峻峰終于看不下去了,撓撓後腦勺,這怎麼看也像是他們的家務事呀,他應該摻合嗎?

但看見小師妹那「悲憤欲絕」的小臉上小火苗撲啦啦地亂竄,他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勸解道︰「即墨前輩,我相信小師妹!」一個金丹怎麼能煉仙丹,九品煉丹師都未必能煉出來好吧,這是常識!

「師兄!」蘇裳那個感激呀,就差憐巴巴地來抱大腿了。

即墨子寒睨了過來,眼神不善,凌峻峰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開始後悔自己來多管閑事了。

齊炎也走了過來,拍拍凌峻峰差點就僂掉的背,讓他挺直了腰桿,這才說道︰「小師妹要不試試吧,不然,他們也不會信!」齊炎其實也很好奇這個小師妹到底能不能煉出來,今日在煉丹比試場上,真的太驚艷了!

蘇裳戚戚艾艾地進了天靈劍訣的修煉之境,一呆就是三天。眾人滿心期待地一直等著,連門都不敢出。就在三天後子時,蘇裳終于現身了,頭蓬亂,臉頰上手上都黑黑的,雙眼無神,一看就是被丹爐給炸的。

即墨子寒很不厚道地噗嗤笑出了聲,忍不住上前將小僵尸摟進懷里,揉揉她的頭。這動作之自然,看得幾位師兄又是一呆。

蘇裳探出腦袋,給了他一只瓷瓶,「喏,你要的!」言下之意,再難看都不許嫌棄。

即墨子寒一呆,敢情還出了成品了?小僵尸都被炸成這副德行還能出丹藥?

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雖然按仙丹來說還沒入階,但的確有很濃郁的仙氣,其他人也都圍攏了過來。

「這樣的丹藥是沒有實際效用的,你還是乖乖煉你的靈丹吧!」最後即墨子寒很不厚道地總結了一句。

蘇裳狠狠翻了他一個白眼,「難道我的話就那麼不信?」明明她早就說了不會煉仙丹了。

即墨子寒也挑起眉頭,「不是不信,你藏私的時候太多了!」

蘇裳氣呼呼的,「那不是怕你們沒有節制嗎?哪有把丹藥當飯吃的?」

眾師兄終于知道蘇裳最初那怨氣是哪里來的了,敢情全是這一家子給拖累的。

所謂度靈師,就是在祭天大典時超度修真界靈魂的法術師。蘇裳與即墨子寒沐浴齋戒三日,雙雙穿上干淨整潔的白色衣袍,走出房門。抬眼一看,便看見了對方。兩人幾乎同時愣了一下。

這衣袍比較寬大,穿在即墨子寒的身上,竟然透著一股瀟灑的翩翩公子的桀驁勁兒,因為這人生得好,又帶著那麼一絲絲的風雅和出塵氣質。蘇裳一直覺得這廝應該是屬于黑暗氣質,連自己給他做的衣服都是黑漆漆帥酷型的,沒想到被這白袍一襯,硬是透出了那麼一股兒仙氣,看得蘇裳差點就流口水了。

而蘇裳,小妮子不知道咋長的,明明應該很丑的,看在眼里就是很口,小臉蛋沒有一般人修的紅潤,白得如瓷器一般無暇清透,漆黑的眉眼就如在宣紙上的一幅潑墨畫,清晰的輪廓生生地就暈染出了一點朦朧美。而那簇黑焰雲紋,隨著她的修為已經縮到眼角下,如一朵黑色的蓮花。

即墨子寒忍不住就走過來,伸出手,蘇裳很自然地將手放到他的手心,兩手交握,一起轉身,朝著度靈師聚集的地方走去。

三位師兄看著他們的背影齊齊嘆出一口氣。氣嘆盡,驀然驚醒身旁人的嘆息聲,三人都互看了一眼,均在對方的眼里看見了某種叫做失落的東西。

君疏傲看著從台階底端一步步走上來的九名度靈師,目光毫無意外地鎖定了蘇裳。荷葉袖擺、蓮花抹胸,婀娜腰身,不盈一握……君疏傲的手突然就癢了。

偏偏此時,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一腳踩上了蘇裳裙擺,蘇裳身子一偏,一雙惡的大手直接就握在了那素腰上……君疏傲氣得七竅生煙。

即墨子寒與蘇裳雙雙回頭,便看見姚綏,「如果某人覺得自己的腳只會干壞事,我不介意幫他剁掉!」

即墨子寒的威脅是□luo的。姚綏臉上一白,他們本來是一上一下走在台階上,女修就只有兩人,長裙拽地,看著的確想去踩一腳。但迫于即墨子寒隨便砍人蘇裳肆意下毒的惡習,他知趣地退後了幾個台階。

天階頂端便是他們的目的地——都靈台。

這是一座漢白玉的宮殿,君疏傲就站在大殿之前,同樣的白袍,因那卓絕仙姿,與即墨子寒又生出幾分不同。

碧蘿走在最前面,自然是第一個到達,碧蘿跟蘇裳高度相仿,但就身材而言,身為僵尸的蘇裳自然會更清瘦一下,也不及碧蘿的凹凸有致,面容上更是無法比擬。至少在其他人眼里,碧蘿就是閉月羞花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而這蘇裳怎麼看都詭異了一點,鑒于她的種種「劣跡」以及她身邊那人,其余幾個修士都不敢正眼看她。

倒是有一個人除外,那便是清源宗的許尊。這廝自從那日敗給了蘇裳,就一直耿耿于懷,想要尋找機會出這口惡氣,蘇裳也不畏他,只傳音入室,「丹道你贏不了我!听人說你劍術不錯,那下次就比劍!」

雖然許尊的確是這樣想的,但並不表示他會放棄用丹。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成王敗寇,這是自古不變的真理,他就只重這個結果。

「蘇裳,你不要得意,就算現在肅清門回歸玄劍宗,也一樣抵不過清源宗!」

「許尊,你也不要忘了,清源宗的大乘元嬰是怎麼敗下陣來的!」

即墨子寒明顯感覺到蘇裳的心不在焉,重重捏了一把她的手,「這種人,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這一行九人,除了姚綏、碧蘿,還有顧尋,其它的也幾乎個個都是他們的敵人。即墨子寒既然敢來,自然就不會顧忌。他唯一考慮的是這個君疏傲到底想對蘇裳做什麼。

在第二域時,即墨子寒就一直提防著這家伙,而如今,他不得不開始懷疑君疏傲是不是知道蘇裳的真實身份。而看他對碧蘿的態度,這兩人之間的糾結恐怕沒那麼容易擺月兌。

而君疏傲放任即墨子寒參與進來,也有一個目的,那便是,他也不清楚即墨子寒跟蘇裳到底是什麼關系。這副肉身他看不透,既有仙靈氣又雜有魔氣,在他的所有記憶里,根本找不到一個這樣的人。

兩個男人不避免地對上了眼,各自都將自己的算盤敲得震天響,同時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不露一絲痕跡。

超度亡靈這種事情蘇裳並不認為是需要如此大肆行事的,但慕華宗做得十分嚴肅。所謂的祭天大典,就是淨化亡靈恢復天地皓然之氣的儀式。

他們九人被帶進大殿,圍著大殿正中的太極圖而站,君疏傲站在中心,法訣一掐,陣法升起,轉眼,面前一片漆黑,他們已經進了那需要他們超度的秘境。不一會兒,星星點點的光芒升起,將這一域照亮。

這地方像是被薄霧籠罩似的,什麼景物都不太分明,依稀見遠處樹林掩映的亭台樓閣。而他們身下依然是那個太極圖。

「這里的怨靈之氣還真不少!」蘇裳在心里嘀咕。

君疏傲只是將這幾人掃了一眼,什麼話也沒說,手一揮,九人便憑空消失了。

蘇裳都沒意識到他有施法,驀然一下,景色就變了,再看時,她已經在一片峽谷之中。天空中盤旋著一個太極,九個光點如九顆星辰,綴在太極圖上,那應該就是表示著他們對應的人的位置。目測了一下,即墨子寒離他至少有十余里。

蘇裳正考慮要不要去找這廝時,面前突然鋪陳出一條小道,石板小路,青石台階,在昏暗朦朧的景色中泛著清晰的光輝,將這條道照得無比明亮,就像是通往天庭一般。從峽谷地,通向遙不及的高處。而那高處盡頭便是那太極陣。

「沿著這條路向上走……」君疏傲的聲音不輕不重地傳遞過來。

蘇裳就疑惑了,祭天不是應該殺雞宰羊嗎?這讓他們虔誠膜拜一路而上是什麼意思。但盡管如此,這祭天大典又不是第一次舉行,蘇裳便將之前讓他們修習的咒語在心中默念。按照君疏傲的要求,一步一頌。雖然咒語很短,但走一步頌一遍,也著實煩人了一點。奈何譚靖遠在這廝手里,蘇裳也不能反悔。

咒語不過五遍,太極陣上灑下了靈光,落在身上,身體也跟著泛出了溫和的光芒,在幽深的峽谷之中,像是一只小小的螢火蟲。

君疏傲看著那九個光點,有明有暗,無疑,蘇裳的光輝是最明亮的,但也很奇怪,即墨子寒這廝修為最高,他的光輝卻是最黯淡的。

君疏傲冷漠地看著即墨子寒的位置,如今他們已經在這方秘境,量他也搞不出什麼事情來。

不過片刻功夫,太極陣像是打開了冥府的大門,無數的冤魂餓鬼從暗黑中爬出來。陰風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幾乎將人全部裹在里面,蘇裳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是,暗黑之中涌動著一股不知名的東西,讓她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張眼望去,影影重重,似有東西朝她走過來。

那股氣壓極為黑暗,怨氣極深。蘇裳不想跟這些怨靈糾纏,舉步,咒語再度念起,驅動金丹之氣將身體罩得更為穩當。怨靈們退散了半米,依然緊跟不輟。

媽的,竟然這麼多怨靈,該不會是修真界里的冤魂都在這里了吧?

蘇裳一邊月復誹一邊念咒,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不見咒語管用,反而怨靈還越聚越多,這是要鬧哪樣?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極圖,也不知是不是怨氣干擾,太極圖變得淡薄起來。

如此下去,恐怕不是他們淨化怨靈,而是怨靈吞噬他們。

蘇裳干脆掏出魔音天琴,挑出淨化玄音,想要以魔音之力來淨化這些人。魔音剛出,怨靈們驟然退開數米,黑壓壓地堆砌在不遠處,觀望著。陰陰風聲變得冷厲起來。蘇裳展開神識隨著魔音往怨靈方向探去,隱約听見了哭泣聲,哀嚎聲,怒吼聲等等,各種負面情緒吹出了這陣陣陰風。

他們似乎有什麼東西極需要泄和傾訴,怨靈之所以怨,便是這種無處申的苦悲與不甘。如此龐大的怨氣,至少也有上萬人。

蘇裳舒出一口氣,難得大度地開始與這些怨靈溝通。

太極之上,君疏傲看著蘇裳一域,這方秘境怨靈上萬,九個度靈師,所有的怨靈進了蘇裳所在的峽谷,這已經充分應證了他心中的懷疑,不由得嘴角溢出一抹笑,露出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君疏傲,你到底想做什麼?這些怨靈明明是你封印在此處不得超生的,你如今讓他們來淨化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個女音飄了過來,一襲月白衣衫在這灰黑秘境顯得尤為亮眼。如玉的肌膚泛著淡淡的仙氣,彰顯了她的身份。

「煥凌?你竟有這種閑情逸致?」

「哼!君疏傲,你當年把我關在玉璇宗,如若不然,你怎會有機會做下如此大的殺孽!」

君疏傲一臉笑容還很溫和,對煥凌的指責不屑一顧,反而嘆道︰「念你是碧落的朋友,我不想跟你動手而已。如若不然,你今日哪里有機會站在此處?」

「你……咳咳……」煥凌捂著胸口,氣息急促,像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君疏傲理也未理她,繼續看著黑暗中的蘇裳。

好半晌,煥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比之前虛弱了一些,聲音也更冷清了一些,「你跟她斗,斗了一千年,如今她不在了,你覺得孤獨寂寞是嗎?」

君疏傲未應。

「還是說,你不甘自己的位置被君雪慕取代?哈哈,這才叫做自作孽不活,碧落當初看上你時,你怕會影響自己的修煉,竟然用自己的弟弟去代替自己,最後你如願了,卻又後悔了是吧?」

「住口!」君疏傲驀然轉頭,眼中閃出了厲色。

「煥凌,別逼我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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