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神跡 第 五十四章 酒樓踫面

作者 ︰ 靈風雪

尋護者的單人榮耀,以及團隊勢力榮耀,都可以獲得來自姜陽城的每月獎賞,非常豐厚。

熊皮幫日漸凋,破滅在即,注定與獎賞榮耀無緣了。馮銼猛灌幾口酒,不住長嘆,顯得頹廢傷感。許永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只問他以後怎麼打算?

「幫已名存實亡,就只剩二三十個人,都是鐵了心要跟我的。其實幫會淪落到現在,我也無心再做幫主之位了,若不是想著他們的緣故,我早就解散熊皮幫了。」馮銼無神地望著酒樓天花板,再嘆道,「我只是在強撐而已。」

「那……」許永還想說些寬慰的話,突然一停,因為他眼光看見從樓梯口處走上來了三個人。

走在最前的一個,右手掌已無,眼楮三角眼,正是金銅派的老大的蔣光臨。緊隨蔣光臨之後的兩人,一人是勾吉,一人面色冷峻、穿著講究、有幾分高傲之氣。

許永很快認出了蔣光臨,勾吉,至于那個冷峻青年,他微一思索,也就知道是誰了。這個冷峻青年,在宏悅拍賣會場上買了一件千鶴皮甲,露了次面,許永有印象。

樓梯口處距離許永這里,有五六張酒桌,算來還是不近。吃飯的人不是太多,但也不是很少,嘻嘻笑笑的,有些嘈雜,許永將耳力擴散,依稀听到勾吉在說話︰「老大,看那邊。」

「是他!」蔣光臨眉頭皺攏。

「你的手掌就是被那個人握碎的麼?」恙利明目張膽,毫不避諱,直接抬手一指,就指向了許永。

「沒錯,就是他。我的手!」蔣光臨低頭看了眼自己已無的右手,心中一陣狠戾,「此仇不報,死不瞑目!」

勾吉附和道︰「這個仇,絕對要報。不過老大你看,背對我們的那個人,好像是死對頭馮銼。」

「死對頭?他已成不了什麼氣候。」蔣光臨選了張空桌,與許永那桌相隔六張桌子。三人坐下,不時拿眼看向許永這方。

馮銼背對蔣光臨三人,本是不能發覺三人的,只是見許永朝後方多關注了幾眼,便有所感覺,遂轉頭一看,「蔣光臨,恙利,勾吉!」他的酒,瞬間醒了大半︰「哼!」

馮銼的這個「哼」字,聲音很大,近三桌的客人,幾乎都能听見,而隔了六桌的蔣光臨三人,有意關注,倒也能听聲入了耳朵。「 當!」蔣光臨當即一怒,將一個茶碗重重在桌面一跺,那勾吉也助勢向馮銼喝道︰「姓馮的,以前我為你是瞻,替你做了不少的事,但你這種人注定一事無成,現在趁早解散了熊皮幫,姜陽城還有你一條活路,否則……」

「否則怎麼樣?」馮銼按捺不住,作勢欲起,但是瞥見恙利,又有些忌憚,于是就沒有站起來。

許永決定說句公道話,他朝蔣光臨那方道︰「做人還是不要太絕對得好。你們金銅派與熊皮幫的斗爭,由來已久,我不便參合,可是凡事都有個度。」

「你要跟我談‘度’麼?」蔣光臨冷笑連連,抬起右臂,「我這只右手,可就是閣下給弄沒的,閣下可真是好度量啊!」

「你的手,的確是我握碎的。」許永如實敘說,「但你也應該知道,那次事件,是你挑釁我在先,而且在握碎你的手掌之前,其實我是想終結掉你的性命。你沒了一只手,卻保住了一條性命,你已該知足,懂得珍惜了。」

「好狂妄的口氣!」說話者,是恙利。

恙利掃了一眼許永,嘲諷道︰「三萬八千六百點的殺怪點數,我是望成莫及。」

許永听出嘲諷之意,問道︰「你有多少?」

「很少。」

「很少是多少?」

「不多,只有三千六百點。」恙利忽轉口又道,「只是都是我用雙手打出來的,沒有虛假,完全真實。」

許永笑道︰「你意思是說,我就不是用雙手打出來的?」

「你不是也相信一個‘度’字麼?三萬八千六百點,得殺多少頭怪物?你騙鬼還差不多!」

「我若說你黔驢技窮,手段不高明,你一定會更生氣。」許永道,「這樣好了,我給你一個機會挑戰我。」

恙利想了一想,似乎覺得有趣︰「好。怎麼賭?」

許永反問道︰「你想賭?」

「是的,我要賭。」

「賭什麼?」

「賭你的三萬八千六百點殺怪點數。」

「那我若贏了呢?」

「你說。」

「放了熊皮幫,同時將勾吉從你們金銅派驅逐掉。」

兩項賭注,比對起來,還是恙利這方撿了些便宜,而且還是大便宜。基本上,即便是恙利賭輸了,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唯一的損失,恐怕就是勾吉了。

不過像勾吉這種牆頭草,扔掉也不會太可惜。

現在就等蔣光臨的決定了,畢竟他才是金銅派的老大。

「你!」勾吉非常不滿,指著許永,眼楮瞪得滾圓。

「好。我可以同意。」蔣光臨冷道,「但是我也要賭。」

「喲,你不會是想要我賠你一只手吧?」許永猜測。

「對極了,就是一只手,也是右手。」

「你這讓我很難堪。」許永臉色有幾分冷漠,「為此,我先前的賭注得改一改了。」

「你想怎麼改?」

「很簡單,我若贏了,你們金銅派立刻解散。」

「就這麼定了,我們走!」蔣光臨招呼恙利與勾吉起身離開,並甩下一句話︰「三天後,怒火營地大擂台見面。」

蔣光臨三人走後,許永與馮銼沒吃太久,也動身離開了酒館。遇到了這種事,不管是誰,恐怕胃口也不會很好,何況,許永與馮銼也確實吃得比較飽了。

等到許永與馮銼從二樓的樓梯上走下去,頓時,嘩然一下,整個二樓正在吃飯的人們,就都喧嘩了起來。

這可是大新聞,大事情。

「看見沒有,剛才那個下樓梯去的人,就是許永!」

「的確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而且十分有魄力啊……」

「敢跟西區尋護者團隊勢力第一的金銅派如此叫板,真的可行麼?」

「不好說。」

「我看可行,人家許永可是殺怪三萬八千六百點啊!」

「三萬八千六百點……」眾人即使想一想,也覺得頭皮發麻,這是人干出來的事麼?

「對了,三天後,他們要在怒火營地大擂台比武。」

「你們覺得,許永跟恙利,誰會贏?」

「我覺得許永。」

「我覺得恙利。」

「都不好說,恙利實際非常厲害。」

「哎,許永真不該賭,他輸了,一只手就沒了。」

「金銅派也不好過,許永贏了的話,這個幫派也就解散了。」

……

一時間,酒館二樓人聲鼎沸,談論聲、爭論聲、驚疑聲不絕于耳。坐在這里的人,都是第一批知道許永跟金銅派賭約的事,隨便哪一個出去,都可以把事情的開始發展過程說得完完本本。他們也一定會說。而且,就算他們不說,相信金銅派也會將賭約的事散播出去。原因很簡單,那怒火營地大擂台本就是一個公開斗武場地,蔣光臨選在此處,自然就是想讓許永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受失敗的恥辱。

蔣光臨要的,不單單只是許永的手。

許永與馮銼在街上同行一陣,各回各處,路不同,就要相互道別了。馮銼自然免不了說一些「萬事小心」之類的話,而許永則是微笑不斷,叫他放心︰「放心吧,說句實話,能戰勝我許永的人,還真找不出幾個。」

馮銼狠狠點了下頭,他對許永的武功實力,絕對信任,並且也相信許永說出的每一句話。不過,許永剛才的樣子,有點像是喝醉了酒,話還是真的嗎?

真希望許永不要輸啊……

許永回到了小院。

小院很安靜,與外面街道的熱熱鬧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賭約的事,覺得並不太在意,便凝聚內場真氣,練習起了震蕩波。

「真氣蓄積量不少了,可以施展一次。」

許永從盤坐中起來,在院子中選了一個開闊的地方,凝氣屏神,專注精神,開始施展震蕩波。

震蕩波的施展包括兩部分,一是調度真氣,二就是打出震蕩波。說來仿佛簡單,但做起來就非常難。這兩部分里面,每個部分都蘊含了數百個細節奧妙。

「真氣在體內升騰,逐漸急速,強烈無匹!好澎湃的力量,好強!」這一次,許永在調度真氣的這一部分,關注體悟的是「力量的產生」。他總結發現,若不是自己施展震蕩波,憑借其它的方式,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到凝聚起如此強烈而澎湃的力量。這種力量太強了,有一種很飽滿的形勢,似乎,因為這股力量的產生,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細微都精神亢奮了起來。

力量未產生之前,體內狀況,與常人無異。力量產生之時,全身仿若接受到了一絲洗禮,有退去陳舊雜質,獲得新生活力的跡象。

「如果我遵照寶典記載,耗費幾年時間,苦練一萬次震蕩波,我的身體會不會產生改變?」

真源境,就是武道的盡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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