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捉奸
「公主，你真的會救我們的對嗎？」孫英激動的一個翻滾，直接從床上掉了下來，昨天才縫好的傷口幾乎全都裂開了。
我無視她的傷口冷笑道︰「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要救你們。」
「什麼？你剛才是在套我的話嗎？」孫英大吃一驚，她吃力的從床邊朝我爬來，長長的血跡順著床口一直延伸到我的腳下，布滿鮮血的右手一把揪住我的裙擺，「你要如何對我，我都無所謂，但求你放過承歡，他是無辜的，求你！」
我彎下腰毫不留情的一把拉開她的手將她直接甩在一邊︰「如果你受得起折磨，那麼你的兒子就能活下來，但如果你受不起，那麼你們的結局就只有一起死而已。」
「我受得起，我受得起，不管什麼樣的折磨我都受得起！」孫英回答的毫不猶豫。
我偷偷朝外面看了看，確定之前找我的人已經離開以後，才快步從里面出來。
「公主，皇上好像在四處找您。」剛才為我隱瞞的侍衛貼心的上前提醒我，「我看您最好還是快點回宮的好。」
我笑著從懷里模出一個價值不菲的玉鐲放在他的手心里︰「真的太謝謝你了。你放心，以後我絕不會虧待你的。」說著便趁四下里沒人注意直接就往御花園的方向走去。
「靈夕！」剛進御花園沒多久，就看到劉賀帶著人正從另一邊走來，我連忙蹲在地上假裝自己在欣賞花朵的樣子。
「靈夕，你怎麼在這里？」他氣急敗壞的一把將我從地上直接拽起來。
我瞪大了眼楮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皇上，你怎麼了？」
劉賀忍著滿腔怒火問我︰「你之前在哪里？」
「我？」我眼珠子一轉，刻意避開他的目光低聲道，「我之前一直在寢宮里啊。」
「你真的在寢宮里嗎？」劉賀快氣炸了，「你知不知道剛才……」
「皇太後駕到！」劉賀話未說完，皇太後卻已經過來了。
我暗笑，這太後來的可早啊，看來劉賀身邊一定有著她的人了，是那個憂國憂民的老太監？還是邊上那個看上去有點呆實的小太監？或者，是他身後的侍衛？
「穆靈夕！」皇太後不等我上前請安直接一個耳光就甩了過來，我無法抵抗直接被扇倒在了一邊的花叢里。
「太後，您為什麼要打我？」我眼含熱淚，這不是裝的，而是因為疼的，皇太後下手可真重。
「你這個**的婦人！」皇太後怒不可遏，她的手指關節都握的發白了。
我不知所措的看著她，示意自己根本什麼都不明白。
「你可真會裝啊。」皇太後冷笑著，「之前就有人謠傳說你跟李承歡暗生情愫，對我兒不尊，我還不怎麼相信，如今李承歡公然躺在你的寢宮床榻上被抓，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什麼？」我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
劉賀嘆了口氣，一步來到我的身邊問我︰「昨晚你究竟在哪里？」
「我……」我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來。
不遠處匆匆跑來一個侍衛，而在其之後，那個冷宮的守衛也緩緩跟了過來，從他看我的表情來看，似乎有些對不住我的意思在里面。
「什麼事？」劉賀直接問侍衛。
侍衛看看我又看看老太監，隨後單膝跪地道︰「啟稟皇上，靈夕公主昨晚在冷宮里將孫娘娘打傷了。」
「什麼！」劉賀和皇太後同時大吃一驚。
我暗暗一笑，好戲要開演了。隨後卻直接雙膝跪地道︰「我沒有，我沒有進過冷宮，更沒有見過孫娘娘！」
「公主！」冷宮守衛「噗通」一聲也跪在了地上，痛哭道︰「您還是都承認了吧，冷宮里的孫娘娘出了大事了，如果您不承認，小的我就真的沒命了呀！」
「姓孫的那個賤貨怎麼了？」皇太後冷冷的問他。
侍衛回道︰「昨日剛縫的傷口全部裂開了，屋內血流滿地，此刻御醫正在醫救她。」
「這究竟怎麼回事？」劉賀連忙問冷宮守衛。
守衛道︰「昨晚靈夕公主來到冷宮說要審問孫娘娘，還讓小的不要聲張。哦，對了，這個……」他從懷里拿出剛才我給他的手鐲，「這個就是靈夕公主給我的，說以後也絕不會虧待我的！」
老太監將手鐲呈給劉賀，那本就是在我進宮之後劉賀送給我的東西，他當然認得。
「胡說，我沒去過冷宮，你別瞎說啊！」我站起來快步來到守衛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衣領，「你要是瞎說，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把你砍了？」
守衛害怕道︰「公主您不能這樣對我啊，明明你昨天晚上就在冷宮里一直呆到今天早上才剛剛離開的！」
「昨天晚上？」劉賀連忙問他，「是什麼時辰來的冷宮？」
我搶在守衛回答之前輕笑道︰「是，我是去過冷宮，不過我去的很晚，那個時候本來就快天亮了，所以孫娘娘受傷什麼的，跟我沒有關系。」
「不，不，不！」守衛慌忙道，「公主昨天晚上很早就來了！她是在……」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害怕些什麼，隨後才低聲道，「她在天黑沒多久的時候就來了。」
孫娘娘雖然是個廢棄的妃子，但如今卻是個要緊的人物，她在他的守衛之下還被人傷了，要是不將所有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那麼今天他的小命就真的難保了。為了保命，夸大一點實事，是很多人都會做的事情，這個守衛也不會例外。
「我沒有！」我暗笑著轉身用一種謊言被揭穿的驚慌樣子看向劉賀，「我沒有害過孫娘娘，真的。」
「哼！」皇太後指著我的裙擺大聲質問我，「那這些血跡是怎麼來的？」
裙擺上還留有孫英的手印。
眼淚在眼眶里轉了三轉之後才落下來，我無力的跪倒在地，假裝出一副努力掩蓋事實卻最終還是在人證物證下不得不坦白的樣子來︰「我錯了，我錯了！一開始我只想早點幫皇上將那個自稱真龍的家伙從孫娘娘的嘴里套出來，所以才連夜盤問她，可誰想到她卻怎麼都不肯開口，我不得已才會對她用了私刑……還求皇上和太後原諒！」
額頭重重磕在地上，之前本來就有點腫的地方，此刻更是疼的鑽心。
「別磕了，別磕了。」劉賀心疼的拉起我，「你做的所有都是為了我，我當然不會怪你。」
「皇上……」我欲言又止，仿佛萬分感激。
劉賀輕輕幫我揉著額頭紅腫的地方，笑著對我道︰「只要知道你昨晚一直在冷宮，那就沒事了。」
「我知道你覺得孫娘娘無辜，不忍心傷害她，所以我才會想到一個人去冷宮……」我假裝很害怕的樣子輕輕拉住他的衣袖，「你會懲罰我嗎？」
劉賀愛憐的看著我︰「當然不會，你放心，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皇太後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哼」了一聲，隨即冷冷道︰「她說了你就信嗎？那李承歡昨天晚上又是怎麼會一個人跑進花容殿的？」
「這個……」我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就先掉下來了。
劉賀連忙對皇太後道︰「既然當時靈夕並不在宮中，她又怎麼會知道李承歡的事情？我看多數是他喝醉了才闖進去的，那里不是還擺著很多空酒壇嗎？」
皇太後瞟了我一眼︰「那這麼說，李承歡是無視宮規羅？」
這一句話顯然就是在試探我。
我低聲道︰「如果他真的大膽到在醉倒在我的寢宮里，那當然是要重罰的。」
「那就處決了吧。」皇後輕描淡寫道。
我愣了一下不說話。
劉賀看著我，突然輕笑起來︰「不就是喝了點酒嗎？也還不到要處決的地步。李承歡曾經多次立下汗馬功勞，如果只是因為酒醉皇宮就處決了，這豈不是寒了將士們的心嗎？」他沖皇太後道，「我看不如就將他遣到邊塞，駐守邊疆也就是了。」
「這怎麼行？」我大聲道，「我知道皇上愛惜將士，但是據我所知，他之前就有向陛下申請調守邊疆，如今他犯下大錯，皇上您怎麼卻反倒成全他了呢？」
劉賀驚訝的看著我。
「那你覺得這麼處置才好呢？」皇太後略帶深意的問我。
我想了想道︰「不如就削去他將軍的頭餃，查封他的家產，將他貶為庶民好了。」
「你舍得？」皇太後輕笑道，「如果按照你說的這樣做的話，那麼李承歡就成了一個流浪的乞丐了。」
我跟著笑道︰「皇上沒有將他斬首已經是仁慈了，從將軍變成乞丐也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吧。」皇太後沖劉賀身邊的老太監揮揮手，「去天牢里將李承歡放了，記得要告訴他，這個讓他從將軍一下子變成乞丐的主意，可是靈夕公主出的，讓他對天謝過靈夕公主之後再離開。」
老太監領命，快步離去。
「如果沒事的話就趕緊回去把這一身衣服換了吧，堂堂一個公主還穿著這麼髒的衣服，也不怕丟了我們北國的臉！」皇太後在丟下這句話後就直接轉身回宮了。我想她一定很失望，原本她是過來「捉奸」的，現在卻只是貶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將軍。
「真的不要緊嗎？」劉賀等太後走了以後才開口問我。
「什麼？」我問。
「李承歡。」他說，「將他從將軍一下子變成乞丐是不是太狠了一點？」
我轉過身看著御花園里的景色對他道︰「這是他咎由自取。」
「真的是咎由自取嗎？」劉賀站在我身後，「為什麼我卻覺得這一切都是你事先設計好的呢？」
心髒猛地「咯 」一下，難道劉賀將一切都看穿了？
他見我不說話，直接道︰「說李承歡喝醉，這沒有錯，我之前去見他的時候，遠遠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但是以李承歡的性格，他絕不會私自跑進大殿里喝酒，一定是你讓他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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