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前夫的邀請 第二十七章

作者 ︰ 夢簡單ING

而賀君麒,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胸口竟滿滿都是鮮紅的指痕印,被清水漫過,還有些瑟瑟作疼。

那種疼痛直接漫過他的肌膚,滲透進心髒最深處……

揪得他的心口,一陣陣發 。

果然,有時候女人狠起來,男人真的……有些無法招架。

這段婚姻,從開始之際,就是一段錯誤……只是,當她提出要結束這段傷痛的過錯時,他卻明顯的……

舍不得了!

是啊!他甚至于,更想,就這樣,一錯到底!

可是她呢?

「簡姿妤,到底是什麼可以讓你如此絕情的就放棄這段婚姻……」

真的是因為他葉天琪嗎?你與他,到底是什麼關系……

真的,只是你口中那所謂的,簡單的朋友關系嗎?!

賀君麒迷茫了……周一,中午時分,姿妤約了依依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里見面。

「姿妤,你真的想通了?」

依依抿了一口杯中的白開水,不可置信的問著對面雙眼紅腫的姿妤。

「算吧……」姿妤點了點頭,強擠出一抹笑容,「不想通有什麼辦法,他不愛我!再死賴著他,好像說不過去了。」

「那他的答案呢?你說離婚,他怎麼說的?」

「他……」被依依這麼一問,姿妤一張媚惑的面龐上露出幾許羞憤的潮紅,但更多的是憤怒,損罵一句道,「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勤獸!」

竟然用那種無恥的招數羞辱她!

「可你這表情……」依依揶揄的覷著她,打趣道,「我怎麼覺得昨夜是個——四溢的夜晚呀!」

「——四溢……」姿妤嘲諷的笑笑,「傷痛四溢才是!哎……說來也挺悲涼的,我就那麼一開門,一不小心就听到了他跟他媽說他愛著凌一瑤的事實,而娶我……也不過只是一個幌子!呵……有時候一不小心听到了些實情,再回頭看自己所堅持的東西,簡直就像是一場鬧劇!」

姿妤一邊搖頭,一邊自嘲的笑著。

冰涼的手指,輕輕拂過手中溫熱的咖啡杯,心下卻是一片冰寒。

「對了,天依,我記得月有個朋友是專門打民事離婚案的律師來著!有時間幫我聯系聯系他。」

「你不是吧?離個婚還準備鬧上法庭?干嘛?你可不是個會跟人家爭分財產的女人?」依依用手肘踫了踫她,有些擔憂。

「想分財產,那還得先離婚才行吧?那混蛋根本不願離!他竟然還說就要捆著我,捆到哪天他心情好了說不定就把本姑娘給放了!」姿妤說起這話時還一陣咬牙切齒。

依依怔鄂。

還別說,這話說得確實是挺混蛋的,留人的招數也挺賤的,不過……

「姿妤,姓賀的不會對你日久生情了吧?」

像她這麼**而又堅強,人格魅力更是無可擋的女性,要虜獲一個男人的心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姿妤失笑,「天依,你就別安慰我了!算了,咱不提他了,提起心煩,你記得幫我把律師聯系好就行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愛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隨風……」

忽而,姿妤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老板的電話。

「姿妤啊?現在在哪呢?」

「就在樓下咖啡廳呢!怎麼啦?張總,需要我馬上上去嗎?」

「恩!你趕緊收拾一下,陪我去會個客戶,我們約了十二點半在蓉和會面!現在只剩下半個小時了,得趕緊!」

「好!我馬上來!」

掛了電話,姿妤同依依道了個別就匆匆離開,只是走之前還是不忘提醒她記得幫自己聯系律師的事兒。

看來這女人真是離婚心切!又或者說,不願再給自己一個退縮的機會吧!

一路上,老板都在叮囑著她和另外一位公關秘書,「你們可要記住了,今兒這是個上百萬的大客戶,這個案子我們是志在必得!小妤你就負責把我們公司的設計理念這些吹得天花亂墜一點,小七你就負責陪,把人家客戶陪吃陪喝的整高興了,這合約估計也要到手了!行了,我也就交代這麼多,反正你們可都不是新手了!自己到時候可懂得圓滑處理!」

「張總,我們一定竭盡全力!」

「好!小妤,有你這話,張總我這懸著的心也算放下來一大半了!讓你陪我來簽這合同鐵定是錯不了!」老總贊許的語氣毫不掩飾。

姿妤笑,「張總你太抬舉了。」今兒的客戶是位大台商,中年男人,年紀約莫四十來歲,雖不像一貫的台商老板那樣大月復便便,但一眼便也知是個富貴之人,他成熟的眉目總是沖姿妤笑著,那笑意染著太多復雜的情緒,讓姿妤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飯桌上大概人人都看不出來了,這台商對姿妤有意思。

「來,小妤,陪劉總喝口酒!」

老總笑著將紅酒遞到姿妤面前,扔了一記深意的眼神給她。

姿妤接過,大方一笑,「劉總,這杯我敬您!還望往後我們有更多同桌吃飯的機會。」

姿妤這話里,其實是帶著某種暗示的,她是打心底希望公司能把這個大單簽下來。

「有有有!以後機會絕對多得是……」台商高興得很,看著姿妤一口飲完杯中的酒後,自己也一口干盡。

「哎呀,張總啊,你這得力助手,我可真是欣賞得不得了啊!」台商打著一口的台腔毫不掩飾的向眾人表述著他對姿妤的喜愛。

姿妤喝了酒,頭雖然有些些的暈乎,但還是听得懂他這話里的意思,忙陪笑,態度多了幾分該有的距離,「多謝劉總看得起我姿妤!」

「這是哪的話!」台商笑著,眼底露出幾分婪欲,「我要有小妤這樣的得力助手,我這輩子可是什麼都滿足了!張總,我是真心羨慕你啊!」

姿妤心里譏笑,果然,男人的嘴里全都是沒有下限的謊言。

「小妤,要不……你跟了我吧!」忽而,姿妤只覺手背一熱,台商那雙滿是繭子的大手就緊緊的握住她的小手,手心里全是濕濕黏黏的汗水,染在姿妤的手背上,讓她一陣厭惡。

只是,這邊包廂房的他們,卻不知道對面早就坐著另外一群人!

正好在與客戶談方案的賀君麒,才一瞥眼,就從簾縫里瞅見了姿妤那張泛滿潮紅的面頰,他肯定,這女人又喝酒了!

然而,當視線落定在那緊扣的雙手上時,他審度的眼眸瞬間被寒冰覆蓋,接下來,他所有的思緒和眸光都落定在了對面那桌的人身上,再也挪不開去。

「賀總,賀總?」左助理喚了幾聲失神的賀君麒。

賀君麒回神過來,劍眉緊蹙著,臉色很是難看。

「賀總!文總在敬您酒呢!」左助理壓低聲音好心的提醒他。

「抱歉!」賀君麒忽而起了身來,禮貌的道聲歉,「先失陪一下。左助理,替我好好招待著文總他們。」

不等對面的客戶回神過來,賀君麒已黑著臉,踱步往對面的包廂房而去。

「小妤,你跟著我,這合同我立馬就給你簽了,你看成不成?你放心,你跟著我,往後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他的手,越握越緊,而另一只手就開始大膽的往姿妤緊閉的雙腿上爬。

姿妤嚇了一跳,才要推離,卻忽而听得「嘩——」的一聲,門簾被掀開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有人進來了!帶著一種極強的冰寒和怒意,如風一般卷了進來。

甚至于,來不及待姿妤掙月兌,就見一條結實的手臂忽而操起了桌上的紅酒瓶。

「砰——」

重重的一聲悶響,驚心動魄。

姿妤嚇得瑟縮了一下,一偏頭,就見身旁那——自己的台商此時此刻早已頭破血流……

鮮血,染著紅酒從頭頂漫下來,有些觸目驚心……

玻璃,碎了一地!

包廂里,所有的人都徹底懵了!

而唯有,站在她身旁的賀君麒,卻從容淡定得絲毫不像是始作俑者的人!

寒澈的眸子居高臨下的盯著一臉懵然的姿妤,眼底射出來的冰稜子如若是要將她生生刺穿一般,但,他最終只是緊抿薄唇,什麼話也沒多說。

「賀……賀總……」

張總慌了手腳,沒料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般局面。

「你……你是誰?竟然敢對我動手……」台商因流血過多,說起話來還有些虛。

賀君麒理都沒理他,凜冽的眼眸一偏,落上張總那張略顯慌亂的面龐。

只見他不停的朝身旁的小米招手,「快,小米,打……打120……劉總流血過多……」

「是是……」

「張總……」賀君麒不緊不慢的開口,說話間泰然自若的至褲兜里掏出一個支票本,涼涼的問道,「這頓飯讓你損失多少錢?我賠。」

他知道,這女人鐵定是來同自己老板談合同的,而這合同顯然已經因為自己的出現而弄砸了!但他不想讓這女人在公司里難做!所以,這錢,他出。

賀君麒的話,讓身旁的姿妤鄂住,卻也讓對面的張總驚訝萬分。

見他們都不說話,賀君麒才試探性的問道,「兩百萬,夠不夠?」

這個姓劉的台商,他認識!確實是個手上握了不少大工程的主,大概隨便一個案子也是百萬以上,所以,賀君麒只憑著自己的認知而猜測著。

「夠……夠夠,當然夠!」張總忙點頭,臉露喜色。

賀君麒隨手在支票上寫下幾個零,又道,「張總,我把她帶走了!」

說完,也不等姿妤作答,他一伸胳膊,霸道的拽過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賀君麒,你帶我去哪里!」

賀君麒腳下的步子很快,身上的戾氣也很重,重到讓姿妤有些恐慌。

但,他帶她離開的方向並不是餐廳的出口方向,而是,洗手間?

姿妤詫異,「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進來!」賀君麒拽她。

「這里是男廁!」姿妤忙抵抗,「賀君麒,你這個暴君!神經病!」

然賀君麒哪里肯給她抵抗的機會,一把拽過她,連推帶抱的就將她扯進了男洗手間去。

打開水龍頭,拽過姿妤被台商抓過的手,擱在冷水下沖。

「賀君麒,你干嘛!」冬天的水,冷得像冰,凍得姿妤直叫,「好冷啊,你快點放開我!」

「洗干淨!」

賀君麒臉色難看得像冰。

姿妤大概明白了這男人的意思。

「行了,行了,我自己來!」姿妤這次不再抵抗,乖乖的給自己洗手。

而賀君麒只冷冷的在一旁盯著看,但神情卻格外認真,仿佛在審查著她的雙手是否真的已經洗干淨了。

「賀君麒,你會不會太較真了點?」姿妤簡直是好笑又好氣。

「簡姿妤,你最好認真看待這件事!」賀君麒的態度冷凝,卻是一本正經。

「那他還在我腿上蹭了兩下呢!我現在是不是也要把我腿也洗了?」

賀君麒陰翳一笑,「你提醒了我!」

「喂!你別亂來!我開玩笑的,他還沒踫到我的腿啦!」再說,隔著這麼厚的褲子呢!大不了回家以後她把褲子消消毒唄。

賀君麒終究還是放過了她。

領著她從男洗手間里出來,惹得過路的人頻頻回頭看,姿妤真是窘得就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鑽進去。

「賀君麒,你剛剛給我們老板兩百萬干什麼?你錢多到沒處花啊?」姿妤一顆心還系在剛剛那兩百萬上,一想到那些扎堆的‘0’,姿妤就一陣痛心疾首,雖然不是自己的錢,但那也是賀君麒的血汗錢啊!

「砸了合同的補償費!」他答得簡明扼要。

其實,他只是不想讓這個女人往後在公司里沒有立足地而已!因為她把這麼個大案子攪了,他老總還敢器重她嗎?!

「砸了這合同不是我們的損失,沒能跟我們這麼優秀的團隊合作,是他們的損失!再說,今兒理虧的本來也是他們,這錢我沒讓他給我賠就不錯了!結果還讓你賠了這麼多,真是……」姿妤想想都覺得氣悶。

賀君麒不說話,只是看著她的目光越漸柔和起來。

「你倒是挺自信!」

「我這是相信我們的團隊實力!對了,你怎麼會突然出現的?你在這邊吃飯嗎?」

前兩天還鬧著要離婚的兩個人,現在又像沒事人兒一樣的聊著天,如不是今兒賀君麒幫她出了手,又為了她虧了兩百萬,或許現在她理都不想理眼前這個男人,當然,一碼歸一碼,即使兩人現在可以心平氣和的聊天,但那也並不代表就可以不離婚了。

婚姻,維系點是愛情。

光這一點,他們之間就非常缺希!

「恩!跟客戶談點事。」賀君麒回她。

「哦……」姿妤點點頭,「那你去陪客戶吧,我跟張總收拾殘局去。」

「簡姿妤!」賀君麒叫住她。

「干嘛?」姿妤回頭。

「記住,你已經是個已婚婦女,不要隨隨便便就讓人家模手揩油!還有,你只是個設計師,不是什麼公關更不是什麼陪酒女,請你認準自己的定位,懂了嗎?」賀君麒一本正經的提醒她。

姿妤宛若是認真的思忖了好一會,才道,「確實!名義上說我是個已婚婦女,不過,別人可不知道,對我有點想法倒也實屬正常!還有……賀先生,提醒你一句,我這個已婚婦女,很快就會變成……單身少女了!拜拜……」

姿妤招招手,訕訕一笑,離開。自從那次鬧了離婚之後,姿妤就像是徹底鐵了心似的!

開始拒絕在家里做飯,拒絕早上起來替賀君麒準備任何早餐,甚至于是一個烤面包她都不樂意,也開始拒絕替他系領帶。

總之,從前她習慣為他做的事情,現在一件也不做,理由很簡單,忘不了一個人就是因為習慣了一個人的存在,而現在只要自己不習慣這個人,那麼將來等到離開的那一天,她也不至于會悲痛萬分。

所以,她只是為自己築起了一層厚厚的保護牆而已!

而這天,姿妤卻難得為賀君麒下了一次廚,而且,特別豐盛,這倒讓賀君麒很是意外。

「賀君麒!」

才一拾起筷子,姿妤就喊他。

她咬著筷頭,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瞅著他,隔了半會,才道,「其實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說。」賀君麒簡明扼要,也不抬頭看她,只顧著低頭吃飯。

似乎很久沒有吃過她做的飯了,隔了這麼些天再吃起來,味道似乎較于從前更加鮮美。

姿妤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唇,咬了咬嘴里的竹筷,最後似終于下定了決心一般道,「我打算搬出去住!」

一句話,她幾乎用了這輩子最快的語速,唯恐自己會隨時後悔一般。

她為什麼要搬出去?其實這個問題她很認真的思考過了,理由其實很簡單,還是為了……讓自己慢慢的適應沒有他的日子!

是啊!遲早是要離婚的,又何必還像現在這樣同住一屋檐呢?姿妤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更多的是擔心再這樣下去,自己只會越陷越深……

終于,賀君麒從碗中拾起頭來,賀染的魅瞳一瞬不瞬的盯著姿妤看,目光如炬,卻又似刀子一般,鋒利無比。

隔了很久,薄唇輕啟,噙著濃濃的警告意味,「簡姿妤,你最好……適可而止!」

他的話,讓姿妤瑟縮了一下。

但,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堅持,「賀君麒,我是認真的!真的,我的態度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真過!」

只因為……

她親耳听到,他說,他愛凌一瑤!那樣一種厚重的愛從他的嘴里溢出來,瞬間就將她所有對他的執拗統統擊垮……

她開始深深地質疑,她的這份愛,是不是還有堅持走下去的意義……

賀君麒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僵,下一瞬,「砰——」的一聲,直接扔了手中的碗筷去,「簡姿妤,你再敢提這事,我就掐死你!」

他冷聲說完,轉身就直接上了樓去。

「砰——」的一道重重的闔門聲響起,他把自己關進了書房里,從那之後,一夜便再也沒有出來。

他沒有開燈,任由著漆黑的夜光,將他孤寂的身影深深籠罩。

他站在落地窗面前,一支煙接著一支煙不停的抽,飄渺的煙霧將他深深籠罩著,投射出悲涼的影子,漆黑的煙瞳里染著晦澀的眸光,格外沉重。

他微低頭,又重重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煙……

心口,悶得他,格外難受!如同被濃煙嗆到了喉嚨一般,又辣又疼。

其實,他討厭像這樣毫無節制的抽煙,但也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麻痹他此時此刻這顆憋悶燥郁的心。

最近,這個女人一直不停的同他提關于離婚的事情!而他,從不給她正面回答!

而剛剛,她說她要搬離這個家,賀君麒才知道,這一次她真的認真了,而且非常認真!可是,面對她要搬離的問題,他卻發現自己竟然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最後,他竟然那麼可笑而又無奈的用那樣一句無力的話威脅她,「再敢提這事,我就掐死你!」

呵!大概這種話,真的只有幾歲的小孩子才會講出來的吧!樓下

姿妤悵然若失的坐在餐椅上,看著還未開動便已經涼去的滿桌子菜,心底,隱隱作疼,像是正被千萬只蟲蟻——咬折磨著一般,難受得讓她不禁紅了眼眶。

今天,滿桌子都是他愛吃的菜!

她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替他準備,只為了想要留下他最喜歡的東西給他……

他不知道,這一頓飯,卻賺了她多少眼淚,一想著往後或許再也沒有機會替他下廚,心底那種酸澀感簡直如同洪水泛濫一般,狂涌而出。

其實,她多想告訴他,她不想離婚的,她也不想搬離這個家……

可是,離婚和搬家,不是遲早的事兒嗎?現在的婚姻和同居生活,僅僅只是一出‘暫時’的美夢啊!

夢碎了,破了後,她該怎麼辦呢?再次背負著自己對他重重的愛,承受著那樣的萬丈深淵,以及遙遙無期的黑暗生活嗎?

她怕自己到那時,入戲太深,無法自拔,最終將自己親手打入十八層地獄!

自己對那個男人漸漸加深的愛情,她太清楚了!再下去,她的愛,只會越積越厚重,她怕……怕自己背負不起那樣的分離!

所以……該斷的時候,就斷了吧!至少,現在的她,還有絲絲的理智存留著!

這是她最後所剩無幾的自我保護圈了!

起身,深呼吸一口氣,擦一擦眼角的淚水,卻發現,淚水竟是越擦越多。

最終,所幸不管了,任由著它們瘋狂往外涌著,開始收拾桌上的殘局。

飯菜,她都替他留著,熱在鍋里,不管他是不是還吃。

她不知道,往後,她是不是還有機會再這樣同他一起同桌吃飯,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機會同他做這樣一頓豐盛的晚餐……

一切,就在這里終止吧!

*

翌日,姿妤以搬家為由,向公司人事請了一天假——

她的行李其實很少,翻來覆去的就那幾件衣裳。

依依倚在門沿邊上,靜默的看著房間里的姿妤,「姿妤,這次你會不會太沖動了點?」

「不,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姿妤扣好行李箱,提起來,卻發現,很輕。

在這個家里,她真的沒有什麼!也更沒有什麼是承載著她與那個男人回憶的東西,除了她的小賀賀和小麒麒,還有,脖子上的這根同心圓的項鏈。

伸手,觸了一下……

仿佛是被割疼了一般,指月復顫栗了一下,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將脖子上的項鏈取了下來。

這是他送給自己的唯一一件禮物,但,畢竟不是她的!而且,她敢打包票,這個男人一定不知道鑽石同心圓的意義!

當項鏈離開脖頸的那一剎那,姿妤的心,抽痛了一下,有些尖銳。

那種感覺像是,如同被人用鋒利的刀子,生生的在她的心口上剜下了一塊肉一般!疼痛難耐,心底更是空虛得讓她一陣悵然若失。

「趕緊走吧!」姿妤飛快的收拾行李,甚至于來不及回頭再去看一眼里面空虛寂寥的場景,她拉著依依飛快的下了樓來。

依依知道,她在逃避,她根本連回頭看一眼這個家的勇氣都沒有!越是流連就越是傷痛……

留下一張她早已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捧過櫥台上的小魚缸,姿妤便匆匆的離開了這個還溢滿著獨屬于那個男人味道的房子……

行李箱的 轆在地上‘咕隆咕隆’的匆匆滑過,姿妤只覺得這 轆宛若碾在她的心口上一般,壓得她的心口,難耐得幾乎快要斷了呼吸……

惹得她,眼淚竟不停的往外涌!

她腳下的步子走得飛快,如若身後正有千萬只凶狠猛獸在追趕著她一般,直到最後,她幾乎是小跑著出了小區的門來。

「賀太太,又出差呢?」

保安大叔熱情的同她打招呼。

一句賀太太卻讓姿妤渾身微微一僵,很久,才牽強的擠出一抹笑容回他,「是啊。出差……」

如果真的只是出差,那該多好!

「走了!」姿妤不敢再多做停留,拉著依依便往外走。

夜天橫的車停在了小區外,見她們出來,他忙下車來接行李,「就這麼點東西呀?」

依依瞥了自己老公一眼,示意他別說話,夜天橫悻悻然的收了聲去,也沒再多言一語。

車上,依依陪著姿妤坐在後座,手緊緊握著她的,試圖將自己手心的溫暖全部都傳遞給她。

她真的很冷,很孤寂……

落寞的身影,倚在車窗上,黯然的眼眸沒有絲毫的焦點,只是,渙散的看著窗外那一晃而過的雪景……

這個冬天,尤其得冷!

姿妤忍不住渾身瑟縮了一下,將自己的棉襖裹緊了幾分。

這模樣看在依依眼底,尤其心疼,依依忙將車內的毛毯蓋在她身上,「姿妤,別凍壞了。老公,把暖氣再打足一點。」依依說話的時候,聲音還帶著些哽咽。

夜天橫至後視鏡中看了一眼車後座的兩個女人,忙將車內的暖氣開到最大。

「天依,謝謝你們!」姿妤的聲音,有些嘶啞。她握著依依的手,很緊很緊,那模樣宛若是溺水中的她,緊緊揪住了一塊救命的浮木。

是啊!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那塊支撐著她的浮木了……

離開他,就如同,魚兒離開了水,連呼吸,都變得疼痛……

依依無奈的嘆了口氣,「姿妤,我們之間就別談什麼謝謝了!」

「姿妤,我看你還是別去你那小屋子了,直接住我們家吧!我跟天依其實挺方便的!我們家那麼大,多你一個不多的!」夜天橫還在試著勸姿妤。

「不不!」姿妤搖頭,「你們別留我了!好意我心領了,真的,相信我,一個人住總有一個人住的好處!」

「姿妤,你真的沒關系嗎?可是我挺不放心讓你一個人住外面的!」依依還一臉擔憂。

姿妤笑,即使笑容很牽強,「你就別瞎替我擔心了,你只管保好你自己的胎就行了!我這麼大個人了,完全能夠照顧自己的!放心,放心……」

「好吧!」依依也不再堅持。姿妤的新家是離公司不遠的一個小區,房子不大,大概五十坪左右,但顯然,她一個人住已經完全夠了。

哄了依依和夜天橫離開之後,姿妤一個人坐在行李箱上,看著這個空蕩蕩的屋子,很久很久她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心里,空空如也,一如此刻這寂寥的屋子。

沒有他的味道的房子,姿妤才知道,原來這麼冷清……

小魚缸還在門口擱著,小賀賀和小麒麒似乎對陌生的環境很敏感,今兒它們的情緒較于從前波動很大,小身子正不停的在水中劃動著,姿妤不知道此刻的它是在抗議,還是在歡呼……

心,一片悲涼……

澀然的,讓她,隱隱作疼!

就這樣吧!姿妤深呼吸一口氣,拍了拍自己蒼白的臉頰,擠出一抹笑容,告訴自己,「簡姿妤,從今天開始你的舊社會徹底結束了,新生活終于要來了!」

新的生活,新的日子,還有……新的愛情!

這些,統統都與那個叫賀君麒的男人,徹底無關了!

然,姿妤才想到這里,她的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賀君麒!

姿妤猶豫了一下,卻最終,還是按下了接听鍵。

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就听得那邊傳來一陣氣急敗壞的狂吼聲,「簡姿妤,馬上、立刻,給我滾回來!」

姿妤忙將手機拿開一點,以防他的聲音震破了自己耳膜,很久,見那頭終于停止了吼叫,姿妤這才將手機拿回至耳邊,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問他,故作平靜,「你回家了?看見茶幾上那張協議書沒有?」

「!」賀君麒一聲咒罵,「簡姿妤,你這次鬧得太過火了!」

而且是,完完全全的把他心底的郁火給點燃了!

「看見了就簽了吧!」姿妤低聲勸他。

「你在哪?」電話那頭,賀君麒深呼吸一口氣,似在壓抑著心頭的怒火。

「我已經找了新家住下來了!」

「回來!」他的聲音分貝再次拔高幾分。

然,姿妤只緊抿著薄唇,不說話。

賀君麒發現,自己竟然拿這個女人一點辦法也沒有!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女人執拗起來,真的,一點也不可愛!非常非常不可愛!

「賀君麒……」姿妤深呼吸了一口氣,卻發現,胸口疼得讓她有些難以出聲,「我……不會回去了,真的!而且我也並不是跟你鬧著玩兒的,這一次我想得已經很清楚了!婚姻不是兒戲,也不是讓我們拿來鬧著玩的,我真的沒辦法接受著自己的丈夫愛著其他女人,還有,讓我來充當你們這段愛情的幌子,讓我背負著你對你父親的叛逆,對不起,我真的沒那麼偉大!」

姿妤幾乎是一口氣將所有的心里話都說完,最後,哀哀的嘆了口氣,「我還忘了告訴你,其實,我很喜歡小孩!對不起,我經受不住沒有孩子的婚姻……所以,我們還是離婚吧!」

姿妤說完,亦不等賀君麒答話,便直接將電話掛斷,而後,卸了電板。

現在的她,急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賀君麒憤怒的將手機甩出幾米遠,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掛他電話!

還有,她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情的幌子?什麼叫住父親的叛逆?

賀君麒心頭一窒,莫非那天他與母親的對話,她全然都听在了耳底?如若是真的听到了,那為什麼她還要生這麼大的氣?賀君麒有些慌了!

他才發現,女人,真的是一種非常難懂的生物!

那個叫簡姿妤的女人,真的走了!仿佛,她一走,便帶走了整個屋子里所有的生氣以及溫暖。

空氣里,似還殘留著她馥郁的香氣,讓賀君麒屢次以為,或許她還在……

然,看著她那空空如也的衣櫥,以及櫥台上空出來的位置,他就知道,她走了,而且,把唯一的小生物小賀賀和小麒麒也帶走了!

茶幾上,安靜的躺著那份她已經簽過的協議書,旁邊還擱著一支筆。

被姿妤甩了電話的賀君麒幾乎是想都沒想,拿起筆,便毫不猶豫的在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而,看著那刺眼的‘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一想著往後這個家里或許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賀君麒的胸口就一陣憋悶得厲害,宛若此刻正被人用錘子狠狠的敲擊著他心口最脆弱的地方,要命的疼!

「該死!遲早有一天要被你這女人弄瘋掉!」

賀君麒將手中的協議書憤怒的揉成一個團,下一瞬,泄憤般的狠狠的甩進了垃圾桶里去。

「簡姿妤,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他的眼底,露出一抹森冷的寒意……

「左助理,幫我找個人——簡姿妤!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必須給我把她的住址掀出來!」

其實,他賀君麒大可以去她們公司堵人的,但,那種高調而又沒有風度的做法,一貫不是賀君麒的風格!他喜歡,玩陰險的!

「簡姿妤,敢挑戰我的底線,你就等著受死吧!」

這段日子,賀君麒就像是身上安了個定時炸彈一般,宛若隨時都有被引爆的可能性。

底下,所有的人做事都膽戰心驚的,就連左助理也都有些不太敢接近他,好在上次讓他查的姿妤的住址,他早就已經搞定了。

內線電話忽而響起,左助理驚了一秒,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才敢接下。

「賀總,您有什麼吩咐?」左助理盡量將語氣放柔幾分,即使明知道電話那頭的人看不見,卻還不忘陪著笑臉。

「打電話給點時的張總,讓他派個人過來談談溫泉酒店的合同!」賀君麒的語氣很冷。

「是!」左助理點頭。

「還有——」賀君麒似有話要補充。

左助理只靜靜地听著,不敢出聲。

「告訴他,談合同的那個人必須是……簡姿妤!讓她給我滾過來!」最後一句,賀君麒幾乎是用咆哮的語氣。

左助理渾身一個激靈,嚇得握著話筒的手都一個勁的發抖,「是是是!我一定會把您的意願傳達給張總的!」

賀君麒掛了電話後,左助理還在這頭一陣唏噓著,想著他們家的老總一定是同姿妤吵架了,難怪脾氣這麼暴躁了!這會一定是急著想要見人家所以才找了個這樣的理由!哎,也真苦了他這個悶葫蘆了!

左助理飛快的就給點時的張總打了個電話過去。

張總接到消息後開心得簡直是手舞足蹈,這麼大個案子,沒料到不僅不需要投標,甚至于那頭老總一開口就是讓他找人去簽合同,這于他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了一塊大餡餅啊!

他急忙把姿妤叫進了自己辦公室。

姿妤一听是京達地產的案子就慌了手腳,「張總,這案子能不能叫別人去接啊,你也知道,我對簽合同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在行嘛!你看上次也是,要不是我在場也不會鬧出那種不愉快的事情來不是?」

「哎呀,上次那種晦氣事就別再提了!那也不是你的錯,那是姓範的那兩老色鬼的錯!咱不怪你哈!」

你當然不會怪我!白白讓你撿了兩百萬,嘴巴都咧耳根子下面去了吧!

「不過,姿妤啊!這個案子可跟上次不一樣!這個案子有多大,想必你很清楚不是!其實也不是張總我故意為難人,其實是……是京達那邊,點名了要讓你過去的。」

其實,上次那頓飯之後,他就看出來了,京達的賀總對他的得力下屬有濃厚的興趣,如不是對她有心的話,就不會出手替她訓人了,當然,更加不會無緣無故的賠他兩百萬!

司機不得不承認,這層關系于他而言,簡直就是旺火添柴。

張總的話,讓姿妤愕然,「京達指名讓我去?」

「可不是!」司機苦著一張臉,央求道,「姿妤啊,你就幫張總我這麼一回吧!你也知道如今要拿到京達這麼個大案子可真是不容易啊!他那邊說了,要你不去的話,這合同可就簽不下來啊!張總我這也實在是沒辦法呀!」

姿妤秀眉擰做一團,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點頭,「好!張總,這合同就交給我吧!」

她倒是要看看賀君麒這家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指名點姓的一定要讓她跑京達一趟是吧?那也行!這一趟,她可絕對沒有白跑的可能!

飛快的,姿妤抱著一沓公司資料和合同就來到了京達地產的一樓。

從京達轉調回去以後,她的工作牌也已經被沒收上去了,所以,現在的她,也只能乖乖的去前台登記。

「您好,麻煩幫我找一下賀總!」

「小姐,您有預約嗎?」前台小姐禮貌的問她。

預約?沒有!是他自己指名點姓的要她過來的,現在是怎樣?還得先提前預約了才能看見找他?

「沒有!」姿妤老實回答,「這樣吧!你就撥個內線電話告訴他,賀太太、總裁夫人我現在正在樓下等著他,讓不讓我上去他自己看著辦!」

說完,姿妤翹著個二郎腿就在對面的休息區坐了下來,只留下前台所有的女孩都震驚的面面相覷。

總……總裁夫人?賀太太?

這身份,也太詭異了吧!

好吧!姿妤不得不承認,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警告那家伙,不離婚,她就把他們結婚的事兒鬧得人盡皆知不可!。結果,前台的小姐又詫異又震驚的忙給左助理撥了個內線電話。

左特申膽戰心驚的敲響了賀君麒的辦公室,「賀……賀總……」

他替自己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甚至于,亦不敢抬頭看一眼對面正專注著辦公的賀君麒,「那……那個,下面有位小姐自稱是您的太太,說要見您……」

左特申的話,讓賀君麒猛然從文件中拾起頭來,冷凝的視線掠過一抹如刀一般的凜冽,眸色越發深邃幾分。

「讓她上來!」

簡明扼要的四個字,竟然沒有驚訝,亦沒有否認?!這讓左特申更加詫異樓下那個所謂的總裁夫人到底何許人也了!難道……賀總真的如報紙上登的那樣,其實他根本就是已婚人?!可是,自己跟了他這麼多年了,怎麼會不知道呢?!

「小姐,我們賀總讓您上去。」前台小姐忙過來請她。

「謝謝。」姿妤抱著資料,昂首挺胸的進了電梯去。

才一上大廳,迎面就撞見了左特申,「嗨!左助理,好久不見!」姿妤笑著同他打招呼。

就因為剛剛那一出,姿妤今兒的心情特別好!不用想,明日他賀君麒的婚事就會被他們京達所有的女員工們津津樂道。

左特申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姿妤,隔了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思緒,「姿妤,剛剛在樓下那位自稱是賀總太太的人,不會是你吧?」

姿妤揚唇一笑,「就是我呀!怎麼?有問題嗎?」

拜托!她可不是自稱好不好?她本來就是名副其實的賀太太!

「沒……沒問題……」左特申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一眼緊閉的總裁辦公室的門,忙壓低聲音提醒姿妤道,「待會跟賀總談事兒的時候盡量和氣點……」

「為什麼?」姿妤狐疑的眨眨眼,表示不解。

「最近他心情一直不怎麼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活上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誒,是不是你跟賀總吵架了才導致他心情不好的呀?要真是這樣,姿妤啊,我可求你了,你趕緊別跟賀總鬧別扭了,再這麼鬧下去,我們京達可都得翻天了!現在我們下面這幫人可都人人自危,唯恐一不小心又把我們這枚定時炸彈給點著了!這驚嚇我們心髒可擔不起了啊!」

听得左特申的話,姿妤只笑,有些苦澀,「我哪有那般魅力呀!」

只是,有些意外,這家伙最近心情真的有這麼糟糕嗎?為什麼?真的是因為她的原因嗎?因為她,那怎麼可能呢?

「行了,你趕緊進去吧!賀總已經等你很久了!」

「好!」

姿妤抱著資料,緊張的敲響了賀君麒的辦公室門。

「進來!」

里面傳來一道低沉的回話聲,似還有些冰漠。

姿妤深呼吸了一口氣,試圖除去些心里頭不該有的緊張情緒。

「簡姿妤,你今兒只是來同一個客戶談合約的!不要緊張!不要緊張……」

姿妤不停的在心里默念著,終于,鼓起勇氣,推開了辦公室的木門。

辦公室里,一室的冷清,仿佛跟沒開暖氣似的。

姿妤一進門,就見賀君麒正散漫的倚坐在辦公椅上,頎長的雙腿慵懶的交疊著,右手搭在扶手上,縴長而白淨的手指似有節奏般的在扶手上緩緩敲擊著,而另一只手則拖著他那張邪惑的面龐,撐在扶手上,視線正懶意綿綿的落在剛進門來的她身上。

邪魅的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卻又似噙著某種危險的氣息。

這樣的賀君麒,如同妖孽的化身!邪肆,撩人,卻又讓人危機感重重,還非常的難以琢磨!

「你好,賀——太——太!」

後面三個字,賀君麒幾乎是一字一句從唇齒間蹦出來的。

說這話時,他的唇角,依舊是彎著的,卻似又噙著幾許駭人的冰寒,這讓姿妤猜不透此時此刻這男人的心中所想。

不過,‘賀太太’這三個字從賀君麒的嘴里吐出來,其實還是非常動听的,至少,讓姿妤听了有些些的恍惚。

「賀總,我今天是來同你談一談關于溫泉酒店的合約的。」姿妤忙調整心態,不打算繼續與他在私事上糾纏,忙將手中的資料和合同遞給他,「您看看,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探討一下。」

她的態度,真是專業到不行!

以至于,讓賀君麒邪惑的眉心骨,一陣陣跳躍,有危險的氣息,至他重賀的深眸中流竄而出。

他沒有急著翻她手中的文件,只懶懶道,「用什麼身份來同我談這次的合約?」

他的聲音,冷漠如冰。

眸光掃過她身上,宛若兩把利刀,他冷笑,嘴角泛起絲絲邪意,「賀太太?」

姿妤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來這個男人對于剛剛她的惡作劇,他非常在意。她笑笑,故作大方,撩了撩額前的發絲將它們擱置耳後,「賀總,剛剛不過只是一個玩笑而已,還望別當真,我們先聊合約吧!」

賀君麒笑,修長的手指撫過他冷峻的下顎,盯著姿妤的眸光卻格外凜冽,「可怎麼辦?賀太太,我好像已經當真了!」

「……」

姿妤吸了一口涼氣,試圖壓下心口這不斷起伏著的情緒,似緊張,似慌亂,還更多的是……心悸!

這個陰陽怪氣的家伙!

永遠只需要一個簡單的眼神,或者一個舉動,甚至于,短短的一句話,就能輕易激起她思緒的漣漪。

……

而這樣一句含糊不清的愛昧話語,更是讓姿妤不爭氣的一顆心砰砰直跳。

「賀總,我們能不能先把合約的事情談妥?」姿妤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思緒,提醒他。

「打算跟我鬧別扭到什麼時候?」賀君麒根本不理她,兀自抽了一只薄荷煙出來,點燃,深邃的眼眸緊迫的盯著她看,飄渺的煙霧至他姓感的薄唇間輕輕呵出,迷離了他如海一般讓人難以琢磨的眸子。

姿妤站在那里,有些泄氣。

顯然,這個男人叫她過來,根本就沒有要同她談公事的意思。

「算了……」姿妤低頭,開始整理自己的資料,「看來賀總今天狀態不佳,既然如此,那合約的事情我們下次再談吧!」姿妤笑笑,收起資料就要走。

「簡姿妤!」賀君麒叫住了她,聲音冷到如同寒冰一般,足以將姿妤腳下的步子生生凍結。

姿妤深呼吸了一口氣,沒有回頭,預備舉步離開。

然,步子才一踏出,忽而就听得一聲叮當脆響,好似有什麼東西,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腳邊。

姿妤低頭一看,有些詫異,竟然是……那條同心圓項鏈!

「把它拿回去!我看著礙眼!」賀君麒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煙,漠然道。

姿妤的心,微微窒了一秒,下一瞬,蹲子將腳邊的項鏈拾了起來,轉身,往賀君麒走了過去,「賀君麒,謝謝你讓它陪伴了我這麼些日子……可是,你一定不知道它的含義吧?」

姿妤笑問著,唇角卻一陣苦澀。

而賀君麒,冷凝的眼眸,瞬間凹陷幾分。

「拿回去吧!這樣寓意深刻的東西……你我之間,背負不起。」

姿妤將項鏈擱回在了賀君麒的辦公桌上。

賀君麒忽冷忽熱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桌上那根項鏈,隔了很久,他冰漠的薄唇再一次輕啟,冷撤的問她,「這項鏈,你……要不要?!」

姿妤怔忡了一秒,最終,搖頭,宛若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不要了……」

是啊!既然都已經是要成為過去的東西了,留著它又做何用呢?正如他說的那般,看著……礙眼!

然,根本來不及讓姿妤回神,忽而就見賀君麒抓起桌上的項鏈,推開玻璃窗,「嘩——」的一聲,一道漂亮的拋物線從空中劃過,下一瞬,那精致的同心圓項鏈如天邊一顆最閃亮的流星一般,一劃而過……

閃爍了一下,繼而,徹底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

一時間姿妤徹底呆住,眼眸怔怔然的看著項鏈消失的地方,一瞬不瞬,有那麼一秒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既然是垃圾,那就扔掉!」賀君麒漆黑的眼底染滿著難以言喻的怒意。

終于,姿妤回神過來,心口處一陣瑟縮的疼,那里,仿佛一瞬間被人掏空掏盡了一般……

「出去……」

賀君麒跌坐在休息椅上,冰漠的面龐上染滿著疲倦的神色,眉心斂作一團昭示著他此時此刻燥郁的情緒。

仿佛……剛剛那一個扔‘垃圾’的動作,卻已經耗盡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氣。

姿妤的雙腿,有如千金般沉重。

心,更是悶得如若被大石重重的壓著一般,隨時都有窒息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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