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失憶夢一浮生 第一百六十四回,浮生遺夢 二

作者 ︰ 白逸秋

逸風樓中燈火通明,美艷動人的媚舒妤仍舊一如往常般迎接著來往的賓客。不經意間露出的嫵媚笑顏,足以讓經過身邊的達官貴人們痴迷不已。一身艷紅精繡牡丹花裙被吹過的夜風輕輕帶起,婀娜多姿的身影在這漫天雪白中猶如花開般絢爛無比。雲鬢微挽由嬌艷欲滴的芙蓉花松松別在耳邊,應承著如雪般通透可人的膚色。著實讓人只一眼,便早已心癢不已。然對于這些個神態不一卻仍舊盯著自己猛瞧的目光,媚舒妤向來只是嫣然一笑。轉而往逸風樓大廳之中行去,面上看不出任何沉思的神色。可內心實在抑制不住,也不知道晉王爺今日入宮到底進行的如何了。

畢竟是自己所愛之人,擔憂和緊張這也是必然會有的。懷揣這心中的所思所想,突然抬頭的媚舒妤用余光一瞟。自個兒極好的眼里便將不動聲色閃進二樓廂房之中的身影收入眼簾,想必果真還是來了。如此倒也算是讓自己安心了不少,說不上為什麼。這一次媚舒妤沒有多想便能猜到百里晉陽失敗了,可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思意至此,行動早已快于思想的媚舒妤反應過來時。已經隨後跟上百里晉陽的背影進入了廂房,只是廂房之內沒有被點上燭光,安靜的讓人不由得感知到詭異

廂房中靜的可怕,媚舒妤卻能因為感覺到百里晉陽的呼吸有著前所未有的心安。手微提起裙角邁著蓮步,走至燭台前。黑夜中顯得格外好的雪白縴手拿起燭台旁的火折子伸向紅燭,被點燃的燭火照射出昏黃的亮光。頃刻間照亮了整個廂房,媚舒妤沒有回頭。而是慢悠悠的放下火折子等待著百里晉陽先開口,端坐在媚舒妤身後榻椅上的百里晉陽。從媚舒妤走近開始都只是瞧著,沒人知道他到底在看些什麼。可是嘴角總是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笑意,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于外人看來百里晉陽是徹底的輸了。于從開始便對痕心天有著種種懷疑的百里晉陽而言,似是如此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結果。

「我輸了。」百里晉陽即便是說著這樣的話語,可神色卻絲毫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有所動容。媚舒妤听的仔細內心清楚道︰「不,王爺你贏了。」話音還未落下的媚舒妤被百里晉陽突然滿意的笑聲給壓制了下去,‘啪啪’連拍了兩聲扶手的百里晉陽一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道︰「為何這般說?」

听聞著百里晉陽的笑聲,媚舒妤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轉身對著百里晉陽毫不吝嗇展顏笑語道︰「這不正是王爺想要達到的目的嗎?」輕挑著濃眉的百里晉陽,望著媚舒妤鷹眸微閃,嘴角似笑非笑︰「這就是你的理解?」

媚舒妤這次沒有立馬回答百里晉陽,而是每靠近百里晉陽一步櫻唇便吐出一個字︰「局中局」待到三字言畢,人早已被百里晉陽拉入了懷中。雖是並不明朗的燭光,可百里晉陽俊朗的面容仍是清晰無比的被媚舒妤映入媚眸之中。哪怕是閉上雙眸,媚舒妤都能清楚的想起百里晉陽的喜怒哀樂。躺在百里晉陽懷中的媚舒妤,伸手輕挽百里晉陽頸脖輕言細語道︰「不知道借此除掉此二人的晉王爺,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呢?」

沉思了片刻的百里晉陽有一搭沒一搭的玩弄著媚舒妤如墨的發絲,冷酷而俊顏上狡黠的笑意浮現道︰「等。」不解為何百里晉陽會這般說,媚舒妤微微蹙起秀眉疑惑道︰「王爺在等什麼呢?」

「棋子。」簡單卻飽含著深意的字,像是被百里晉陽在心中默念了數百遍又或是在被期待著。此刻顯現在百里晉陽面頰上的神情,若非是此時的媚舒妤,換做旁人怕是早已被嚇得背脊發顫。媚舒妤的聰明伶俐自是百里晉陽所喜愛的,一點就通的媚舒妤當然不會再問下去。手腕用力,就著力道百里晉陽順從的低下頭,吻上媚舒妤魅惑至極的櫻唇

局中局,圈中圈。越是自以為勝券在握的人最終才會明白,沒有誰能夠全然逃月兌出這場棋局。所有參與的人,都是一枚棋子。即使是沒有用處的棋子,亦會在此時變成下一場勝敗的關鍵,然它最重要的作用就是開啟接下來的棋局

雪國,翎城,郡主府邸

「唉今兒真是嚇死本少爺了。」剛呼吁而出自己感想的錦玉白,就被身後隨之傳來的那句「尿褲子了嗎?錦少爺!」給調侃的直翻白眼。能夠對著自己說出這句話的除了繁華這個**世間還能找出第二個人來嗎?不用腦子想就算是腳指頭想,拍著頭疼的腦門。錦玉白沒好氣的瞟了眼跑到自己身後跟猴子毫無差別的繁華反擊道︰「喲,眨眼看我還以為只是猴子呢!」

「哈哈哈哈」繁華被氣的腮幫子鼓得硬是成了一條金魚,還未來得及吱聲就听一旁的古檀月和百里暮影很有默契的笑出聲來。一听到這久違的笑聲,繁華瞬間收起鄙視錦玉白的神情。嘴角咧出大大的笑顏用手拽了拽古檀月肩膀很是豪氣雲天道︰「我就說沒事吧!還不相信我。古駙馬!」說話間,繁華在古檀月和百里暮影只見來回看了數十次。瞧得百里暮影都有些許不好意思的將臉埋在古檀月的頸脖間,就知道繁華會來這出的古檀月拍著繁華的小腦袋很是護短的口氣道︰「繁華,這是你嫂子!」

「哎喲,嫂子!」

「喲喲喲,古檀月你忘了今兒早」調侃什麼的,繁華和錦玉白絕對是最佳搭檔。于是乎在古檀月護短之後,兩人很是有默契的回擊著。可錦玉白就是想不明白,為何繁華開口古檀月總是笑得寵溺。一到自己就是眼前銀針閃現,當然此刻也不例外。盯著眼前冒著寒光的銀針,錦玉白硬生生將‘早’字之後的話給原模原樣的吞了下去。這可把繁華看的笑得只得瑟,待錦玉白終于變乖的古檀月收回手中的銀針,抬頭便見墨翰令正望著他笑得風輕雲淡。亦回以一笑點了點頭道︰「謝謝。」

「不用。」墨翰令微微一搖頭,同古檀月轉而看向走近院內多時正觀望著他們的古父古母以及姬如瀧還有墨宇軒。

望著不遠處雖是仍然俊逸天下,偶有些許銀色浮現的墨宇軒。墨翰令經歷了這麼多,若說打心眼里不在乎自己的爹那也不可能,可是這聲‘爹’對于墨翰令來說,終究是因為沉澱而少了勇氣。只能這樣四目凝望,始終無言以對。

調侃完古檀月和百里暮影,繁華和錦玉白自然而然也不會忘記該有的禮數。「師父!」繁華一骨碌毫無征兆的跳到墨宇軒的身旁行了個大大的禮,反而是將自己的爹給晾在了一邊,這讓站在墨宇軒身旁的姬如瀧倍感不爽。

誰知姬如瀧還沒不爽完,墨翰令像是有意在跟繁華做對一般。行至自己眼前學著繁華向墨宇軒那般也給自己行了個禮,還故意加強了那聲‘爹!’接下來讓墨宇軒和姬如瀧頭疼的一幕出現了,為了兩人在這麼對著下去非鬧得整個郡主府邸雞犬不寧,姬如瀧跟墨宇軒決定將兩人分開帶進了內屋。

終于少了繁華這類損友的錦玉白少有的安靜下來,瞧了眼你儂我儂的古檀月和百里暮影又瞧了瞧古父古母無奈的深嘆了一口氣。可是目光總會在古父古母身後面紗女子身上停留,找不到任何的原因。只是有種說不出的不舍,只要一對上面紗女子的面容。錦玉白的心就會蔓延出一股疼痛之際的感受,說不出亦無法形容。古跡對于錦玉白這般**luo的觀察若說沒有感知到如何可能,故意打斷錦玉白道︰「錦賢佷,在看些什麼呢?」

「呃我沒啊!哈哈哈哈沒看什麼」被古跡這一插話,瞬間打亂了錦玉白的思想意識到自己的不對。想來那樣如此猛盯著別人侍女瞧得,無論怎麼說都是不太尊重來著。只好打著馬虎眼的錦玉白,打了個哈欠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也不再對視古跡的目光,利落的轉身離開庭院奔向自己的客房,卻還是忍不住時時回首看向面紗女子。看不清的面容,卻有著讓自己流連忘返的思念。說是似曾相識,可又未免太過牽強。錦玉白很是明白,可是有時候自己內心無聲迸發而出的那抹相思連自己也無法去解釋。

面對著錦玉白的離去,琴韻若有所思望著身後的古沁輕聲道︰「天冷了,你還好嗎?」從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的古沁搖了搖頭,蔓延而出的心疼和相似讓她對于夫人的話無言以對。只能用沉默來回答,雙眸之中那隱約不受控制而溢出的淚到底是所謂何般。古沁不知道也始終無法再想起,只是望著那位猶如桃花般絢麗的男子總有種說不出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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