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失憶夢一浮生 第一百三十五回,混世魔王 五

作者 ︰ 白逸秋

久違的山寨,久違的情愫。無一處不牽連著繁華被回憶充滿的內心深處,走出了大屋的繁華漫無目的的走動在山寨之類,眼前的花花草草,草屋馬廄。即使已非當初的山寨,卻還是讓繁華觸目感受頗多。那時候的自己年少輕狂,只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去做,根本不考慮後果亦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以至于最後一切物是人非。哪怕是時隔十年之久,繁華仍舊忘不了當年那幕觸目驚心的畫面。深嘆了口氣的繁華,輕功躍起,便輕盈的落到了山寨之中最高的往台上。手扶著木頭做成的護欄,熟練的一翻身坐了上去。

每年的冬天對于繁華來說都是最難熬的季節,不僅僅是因為著刺骨的寒冷。而是很多很多年便是在這個寒冷季節里,繁華終于明白了什麼叫失去

「小老大!你看初雪。」

「哇,好美!!!」

「那我每年都帶小老大來看,好嗎?」

「嗯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哈哈哈哈好,拉鉤!」

今昔賦何夕,映眸滿霜白。可堪言笑間,玉顏亦猶在。

年少相執手,一諾千斤重。看雪人還在,故人已無蹤

沉溺于回憶的繁華,耳邊仿佛還充斥著宮岳如玉般的笑聲。好听到讓人忍俊不禁,黯然淚下。繁華吸了吸鼻子,伸手凌亂的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珠,看起來好不滑稽。

身著粉衣,面若桃花般的錦玉白,站在望台下看了繁華許久。直到仰望的脖子酸痛不已,才一個輕躍瀟灑至極的落至繁華身側。對于錦玉白的突然出現,並未感到任何驚奇的繁華,轉頭瞟了眼錦玉白。半是調戲,半是感動道︰「咱們錦少莊主的脖子終于扛不住了?」

「主要是站在下面著實看不太清楚繁華郡主的花容月貌,所以本少爺就上來認真欣賞欣賞。」錦玉白心知繁華並不是故意嘻笑自己,可嘴里卻還是忍不住調笑起來。听著錦玉白的狡辯,繁華倒也不較真。朝著錦玉白做了個鬼臉,繼而看向夜空中冬季里難得的皓月。

「我想宮岳了。」錦玉白明白繁華從來都不會將這個幾個字說出口,可是心里卻牢牢的記著一切。其實到頭來繁華比誰都想念宮岳,又總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或許是為了讓自己和古檀月安心,又或者只有這樣,繁華才會覺得日子好過了許多。然就是因為這一點,錦玉白才會率先說出這句話,排除自己內心對宮岳的想念外,更大部分是為繁華說出心中想說的話。一說完這句話的錦玉白就見繁華如自己意料之中,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這表情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讓人哭笑不得,錦玉白伸手輕輕一拍繁華的小腦袋。眼眸與繁華的目光接觸,笑道︰「我們都想他,所以他一定知道你也很想他。」

「錦玉白」繁華啞聲喊出錦玉白的名字,盯著錦玉白的雙眸目不轉楮,一字一字喊的極是認真呢。並不是錦玉白惹怒了繁華,而是這麼多年以來,終于有人說出了自己想要說的話。如桃花般絢麗的錦玉白臉頰上,洋溢出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的笑意,酒窩漸顯。著實讓繁華瞧得舒服不已,錦玉白漫步走到護欄處,調皮一跨,與繁華並肩坐在護欄上。伸手攬過繁華的肩膀道︰「我永遠不會忘記,從小是你,古檀月陪著我長大。你雖然總是不按常理出牌,還暗算我,所做的搗蛋之事不計其數。在別人眼里你就是個姿色平平的小混混,讓人恨的牙癢癢。可是」錦玉白故意拖長了尾音,將繁華的肩膀更深的攬過,直視繁華道︰「你知道嗎?在我和古檀月的眼中,你是最好最獨一的繁華郡主。巾幗不讓須眉,多霸氣啊!」果然,錦玉白的話音一落,繁華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是這番表揚有多好听,而是話中所蘊含的手足之情足夠讓繁華破涕而笑。

很多人會在你開心的時候,與你同歡。而真正在乎你的人,是會在你失意落魄的時候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即便是嘴中不停的洗刷你,調侃你。卻依舊為了你的事忙的不可開交,甚至于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不離不棄。就像錦玉白,古檀月,繁華。無論曾經,現在,又或是未知的將來。于他們而言,生死之交從不可替代,亦不可失去

「錦玉白,我想宮岳了」

「我和古檀月都知道。」

人生匆匆,能有多少個十年夠你揮霍?

一晃而逝,你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你自己才知道,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十年以來,這是第一次。繁華終于說出了內心蘊藏已久想要發達的話。平靜的語氣中,沒有痛苦。反而似解月兌一般的繁華深深的松了口氣,望向錦玉白的臉頰上也漸漸少了凝重。咧嘴一笑的錦玉白,以頭微微一踫繁華的小腦袋道︰「你猜,我帶了什麼?」

「呃」繁華盯著眼前笑得賊可愛的錦玉白,目光很是自然的投向錦玉白匿藏在身後的事物,思索了半響。激靈的轉了轉眼珠子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難不成是酒?」

「哈哈!」果不其然,被繁華猜中的錦玉白將藏在身後的倆酒壺拿了出來。隨手遞給繁華一瓶,還不忘仰了仰眉調侃繁華道︰「想不到,你也有聰明的時候。」面對錦玉白的打趣,繁華從來都是不在意的,自己從小到大與錦玉白,不是斗嘴就是相互惡整。久而久之,自己和錦玉白也就養成了這個習慣。也許有一天兩人不能再如此相處,總會是落寞的吧?繁華不想去想,反觀錦玉白壓根兒就沒想過,因為在他的心中早已認定。今生絕不會,讓古檀月和繁華離開自己的身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執子之手。」說完這話的繁華很是豪情的一踫錦玉白的酒壺,很是默契的錦玉白也爽快一踫,快意道︰「與子喝酒!」

「哈哈哈哈」

風中白衣翩翩,發絲如墨。听著黑夜之中傳來爽朗的笑聲,立于屋檐之上,獨賞皓月的墨翰令,鳳眸中閃現出難得的柔情。瞬也不瞬的望向望台之上正並肩喝酒的兩人,其中那張平凡的面容上干淨明朗的笑臉。不知不覺間,竟讓墨翰令覺得好看極了,似乎有著魔力一般,讓一向冷若寒冰的墨翰令,也不由得揚起嘴角淡笑俊容。

墨翰令雖然並不知曉那位宮岳到底是何許人也,不過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能讓繁華銘記整個年少的人,相比也為等閑之輩吧?想到這,蘇扶的身影突然浮現在墨翰令的腦海之中。從第一眼看到這個蘇扶開始,墨翰令只覺此人絕對不簡單。試問一位如此品貌非凡的人怎可能只是,如扶蘇自己所說的那般僅是大家公子。尤其蘇扶那雙充滿了讓墨翰令匪夷所思的邪魅眼眸,仿佛所有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清楚楚,心里更是明明白白,按步就班。

手在空中,一記響指。如憑空出現般,灰衣人穩穩的落到了墨翰令的眼前拱手道︰「宮主,有何吩咐。」墨翰令冷淡的在灰衣人手掌心中寫下了幾個字,領悟到墨翰令所指的事情,灰衣人再次拱手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雙手轉而附在身後的墨翰令直挺著修長而有型的身軀,龍章鳳姿,笑意安然,再次轉頭望向笑聲源源不斷傳來的地方。

酒喝得也差不多的繁華和錦玉白,此刻心里別提有多開心了。太久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痛快的對飲賞月,錦玉白瞟了眼喝酒從來都不變臉的繁華道︰「我說你這家伙喝了這麼多在,咋就不變臉呢?」听聞這話,可把繁華給逗樂了。很是得意的看向錦玉白洋氣道︰「錦少莊主,你想跟小爺斗?還女敕了點!」想到繁華所說的的確是事實,無法反駁的錦玉白不悅的‘切’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道︰「對了,蘇扶也是為了救你才受傷了所以最起碼你的等別人康復了,送他回家才在禮節之中喲。」撞了撞錦玉白肩膀的繁華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那麼你們就先回去吧!畢竟山寨厲害有些事情,我需要留下來處理。」不用繁華說,錦玉白也清楚繁華要做些什麼,轉念一想到墨翰令這個人物的存在。冷風就如陰魂不散般一次次的吹過錦玉白的身後,不由得打顫的錦玉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試探性的問道︰「那墨宮主呢?」繁華先是一愣,隨即黯淡了瞳孔︰「讓他和你們先回去吧!」

「啊!哦」尾音拖得老長的錦玉白,很是不願意的撇了撇嘴,苦逼這一張俏臉看向繁華。便聞繁華細聲輕語道︰「不想讓他參與,身處危險之中。」繁華這一說,看到繁華滿臉惆悵神情的錦玉白只好道︰「好吧」待錦玉白說完,繁華和錦玉白皆沉默了半響。相視一笑,舉酒痛飲。

「我不知道該如何讓自己再愛上你,如初見一般。但我很清楚即使我命喪黃泉,亦不能讓你受到一絲的傷害。對你而言,是冷漠。對我而言,卻是說不出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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