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王妃 第四十七章主醫考核

作者 ︰ 女兒紅酒

雨水淅瀝,白霧彌漫,山嵐巍峨。

嶺南山脈群山疊嶂,有險、有奇、有峻,本就是一處不可多得的好景致。此刻細雨洗滌,迷霧籠罩,更像是遠離塵世的神仙洞府。

置身于這樣的一幅畫卷中,人會不自覺的把塵事放下,心靈潔淨,溝通天地。不因物悲,也不因物喜。

然而,這樣的好景致,在一個人的眼里,卻是壓抑異常。

張兵,這幾日沒睡過一個好覺,短短的功夫,整個人就瘦了一圈,臉色蒼白,雙目無神。

他在得知夏玉留在程軍醫的身邊後,興奮了一晚上。這興奮持續到明日清早,在見到夏玉後,化為了不安。這種不安又持續了三天,隨著考核的到來,不可避免的演化成焦慮、猜忌。

「放心,放心,放心個屁。考核馬上就開始,這小妮子還一點消息都沒有,我看她是跟那個程閻王吃香喝辣,完全不把我當回事。」張兵埋頭而走,氣急敗壞的抱怨著。

今天是主醫考核之日,每一位主醫都會趕到程軍醫所在的木屋,按順序等待著他的考核。張兵雖然每次有驚無險的通過考核,但每一屆都是末尾,你讓他如何不憋屈。

如今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夏玉的身上,但夏玉卻不給他透漏一點消息。每次張兵找她,她都是左右而言它。

雖然,談話最後,她都信誓旦旦的保證著。這種保證,只能消除張兵的一時擔憂,不能完全根除他的焦慮。他的心,就像被一根細繩緊緊的捆綁著,打起千萬個結。

他不得不選擇相信夏玉,但又毫無安全感。

「最好不是騙我,否則………」張兵恨恨的說道,然後憤然的往那間聚起了不少人的木屋走去。

「各位主醫大人,今年的考核與往年一樣正常進行。考核的內容也沒有多大的變動,分為醫理、藥物、配方三大部分。」夏玉站在木屋前,明眸閃亮,朗朗開口。

十二主醫,最為年長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身材略胖,看起來更像圓滑世故的商人。最為年少的,才不過弱冠之年,身形瘦弱,但雙目炯炯有神。其余之人,年齡相差不大,在三十歲左右。

夏玉當然也看到人群里的張兵,他排在十二人的末尾,低著頭,沉默不語。在夏玉看向他時,張兵突然也抬頭看向夏玉,雙目滿是不安。

夏玉含笑點頭,似告訴張兵,一切都有她,盡可放心。

他們兩個的交匯,沒有引起過多的注意。而張兵,經過與夏玉的交流,也抬起了頭。

「程老已經在屋內等候,請賀寶主醫前去測試」夏玉走近這十二個人的隊伍,站在隊伍首位之人的身邊,行一禮,說道。

那人抖了抖身子,沒說什麼,就邁步跟在夏玉身後。看來,對于考核之事,他並不放在心上。此人,正是看起來像商人的中年人。

木門「吱呀」一聲關上,夏玉與其他主醫一樣,留在屋外。剩下的十一位主醫,神情也各不一樣,有的東張西望,有的切切私語,有的不以為意。

而張兵,則是時不時的看像夏玉。在見到她淡然自信的神情後,挺胸站直。然而過不多久,又像夏玉望來。如此,循環往復。

不多久,那微胖中年人從木屋走出,一臉春風得意,對著等待的十一個主醫搖了搖手,轉身回自己所在去了。

第二個進去測試的是那個弱冠少年,他呆在木屋的時間比那中年胖子稍長一些。出來時一直皺著眉頭,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就這樣離去。

隨著時間的過去,在天之將暗的時候,等在屋外的人,也只剩下了張兵。他還是站在那里,但神色躁動不安,雙手顫抖的相互摩擦。

十一位主醫,測試的時間一個比一個長,出來時的臉色,卻是一個比一個難看。他前面的那位主醫,已經進去了三個小時。

夏玉站在木門前,看著張兵這個樣子,內心輕嘆。她不敢走近張兵,但卻對他頻頻示意。可如今他的狀態,怕連本身的五成的本事都發揮不出來吧。

「張兵,進來吧」程軍醫威嚴的聲音淡淡的從屋內傳來。緊接著,木門「吱呀」一聲打開,從中走出第十一位主醫,越過夏玉,伴隨著一聲聲嘆息,離去。

張兵不敢怠慢,趨步前進。兩人此刻錯身而過,夏玉平靜無波,張兵卻是心如拊鼓,忐忑不安。然而,就在木門關起的一霎那,有一個小的幾乎听不見的聲音傳入︰「張兵,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好,你正常考試即可」

門關起的那一刻,他的心,也已經靜了下來。

「弟子張兵,請程老考核」張兵立在程老面前,抱拳一拜。

程老坐在桌後,點了點頭。那桌子擺滿藥罐,雜亂不堪。但若細看,就可以發現其上竟然一層不染。

程軍醫主持了一天的考核,也感到了勞累,于是不再廢話,便直接問道︰「流變在乎病,主病在乎方,制方在乎人。方有七︰大、小、緩、急、奇、偶、復。那何為大方?」

「君一臣二佐九,制之大也。君一臣三佐五,制之中也。君一臣二,制之小也。又曰,遠而奇偶,制大其服。近而奇偶,制小其服。大則數小,小則數多。多則九之,少則二之。」藥理雖是醫之根本,但缺少變通,對于張兵來說,不難。他想了想,便答道。

程軍醫右手輕扶那一縷羊胡須,點了點頭,又道︰「絡石貼石而生,面青背淡,澀而不光。其功用如何?」

「絡石性質耐久,氣味平和。神農列之上品,李當稱之為藥中之君。其功主筋骨關節風熱癰腫,變白耐老。」張兵對這次考核,精心準備了很久,藥物的考核,當然也難不倒他。

張兵娓娓道來,程軍醫自是看在眼里。他站起了身,從屋子角落里,提出一個籠子。籠子里有一只小白兔,正在啃食著一個胡蘿卜。紅色的雙目滴溜溜的亂轉,警惕的防備著靠近之人。

程軍醫抓起籠子里的白兔,隨意的從桌上舀出一個藥瓶,灌了下去。頓時精神奕奕的小白雙腿不斷亂蹬,全身抽搐。不一會,就只剩下了一絲游息。

程軍醫坐回桌後的椅子,指著奄奄一息的白兔道︰「屋內的藥草隨意使用,最短時間內治好它。若治不好,考核失敗。」

張兵听後一驚,程軍醫配的毒藥,很多連他都不知道怎麼解。在這種環境下,要配出解藥,簡直比登天還難。不過,他把此藥舀來測試,有一點是可以明確的,他配有此毒的解藥。

張兵靠近白兔,觀察它的癥狀。除了一開始的抽搐以外,病情沒有多大的變化。雖然虛弱,但過了那麼久,卻還沒有死亡。

其中,張兵也配了好幾味藥,可是卻豪無作用。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張兵配有十多種藥。但兔子卻毫無起色,而是越來越虛弱,幾乎察覺不到呼吸。

張兵滿頭大汗,他的身前擺有十多種藥草,左挑右撿,但始終不敢下藥。這樣的遲疑,持續著,白兔的生命不斷流逝,下一秒,就可能身亡。

程軍醫坐在那里,淡淡的看著,也不催促。

張兵遲疑半天之後,像下定決心似的,舀起幾株藥草,攪拌一起,然後抓起奄奄一息的白兔,就要灌下。這時,夏玉突然推門而入,恭敬的對著程軍醫道︰「程老,北營有一位客人,說要見您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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