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成長記 39.水仙不自覺

作者 ︰ 夜闌001

宿舍里水仙花已經抽芽開花,縴細的花睫不蔓不枝,宛如天鵝高雅的長頸,蛋白色的雛瓣,米黃色的花蕊嬌女敕可人。

凌波仙子生塵襪,水上輕盈步微月,借水生花,玉骨為肌,寒香拂水,燻染一室無塵香。

這個水仙花球睫是笑笑買的,十元一塊,天氣漸寒,花木枯萎,寒風凜冽,加深了宿舍的陰冷,一盆水仙花帶來不少生機。

把它放進半個頭大小的蟠甕里,用水浸透,在擺上幾顆晶瑩剔透的雨花石,形態雅,味濃郁。

小懶把水仙花端到自己的書桌上,趴著用鼻尖對著它努力嗅香氣,都說水仙清香宜人。

此刻一腦漿糊的她希望自己的思緒清晰一點,課程落下的太多,光是老師復習階段勾畫的重點已經是不薄的一沓,白天听課,晚上去自習室猛補數學,連做夢的時候也夢見老師鐵青著臉發考卷,場景逼真的讓她一跺腳一咬牙滾下去。

現在宿舍幾人,放了學老老實實的回來,安分守己的備考,常常各背各的書,各做各的題目,沉悶悶的。

小懶微不可聞的嘆口氣,摘了朵水仙花,用左手拇指肚把它按在桌上,右手指甲在上面掐出一個個月牙淺痕。

「笑笑,快把花抱回來。」木子听不見小懶背書,抬頭見她揉著花朵,指尖還殘留著破碎散的罪證,提醒靠小懶最近的笑笑。

「老娘說冬天買水仙好,你非想買仙人球,仙人球買回來往窗台上一扔,灰塵撢下來都可以揉成麻團了你也不管,開始殘害老娘的水仙,安得什麼心腸?去掐你自己的仙人球去。」笑笑?溜竄到小懶面前抱走水仙花,一步三回頭的把它放回到窗台上,

小懶保持著手捏鏤空破碎的殘花的姿勢,瞄了眼笑笑道︰「仙人球怎麼不好了?不用澆水,不用施肥,省事省心,活的還久,最重要的是,可以當對付你們的武器,以後誰敢用棍子敲我,我就用仙人球砸她腦袋。」

小晴本塞著耳機看書,模模糊糊听她這麼一說,拔了耳塞,雙手做出鄙視的動作︰「今晚去自習室,一定要帶上仙人球,照著梨子眼啊,臉啊,頭啊就砸,千萬別跟我們客氣,你看我們只是上小小的懲罰了你的懶惰,梨子那是啥啊?精神上的摧殘,能行麼?能行麼?」

反問一聲比一聲高,笑笑木子歡顏附和。

近來,梨子給小懶補課,充分見識到什麼叫豬腦子,說了幾遍依舊仰著臉天真的望著自己,兩眼沒有焦距,梨子動動手指頭特想把她眼珠摳出來。

于是他的聲音大了,說話狠了,一口一個笨蛋叫個沒完沒了,小懶也像個被點燃的爆竹,兩人劈里啪啦的炸了幾個晚上,回去皆是一臉土色,小懶理虧難言,絕口不提補課的事情,而梨子那里,繪聲繪色的傳開了,這讓她窩了一肚子的郁悶氣。

「當然不行,才補兩天課就爬到我頭上來了,以後怎麼得了!」小懶臉色一緊,拍桌聲震響一室,梨子大呼小叫的聲音猶在耳畔,想起他食指差點戳到自己鼻子上,頂著一張青腫的臉稱呼自己笨,小懶的氣像茶壺里燒開水一樣,蒸汽騰騰快沖開壺蓋。

但是轉念想,現在簡單的題目也會了不少,她底氣便弱下來,身子矮人半截,軟軟的說︰「不行也得行啊。」

這話在三人預料之內,三人不顧她面紅捂臉,哄笑起來。

木子趴在書桌上伸長脖子,星目燦爛,興趣盎然︰「小懶我覺得你和梨子還真般配,干脆和梨子湊成對算了,甭管什麼君少的,你別急著否認,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般配?我看他就是小時候穿著**跟在我後面的小屁孩一個,他看我也差不多,補充一句,誰和我提君少,我真拿仙人球砸她腦袋。」小懶默不作聲的在蚊帳上掛著的君少布偶上插根針。

「這點老娘相信小懶,你們要相信戀愛中的女人,目光總是靈敏的,胖胖看老娘的眼神,柔柔的像水一樣,在比比梨子看小懶的眼神兒,跟看泡面啊,游戲機啊,看宮城啊無異。對了小懶,梨子知道你是女生麼?」

小懶還沒接上話,小晴道︰「二比二,我支持木子。」

小懶沒看到梨子時候,確定小晴她倆輸了,看到梨子之後,後悔自己沒跟她們賭大點,不然,肯定叫她倆傾家蕩產。

晚上,梨子又給她補習,挑出昨天講解過的題目,讓她蓋上答案做一遍,自己吃晚飯,啃著雞腿拿眼斜視著她。

小懶前兩題做的順手,越往後做越卡,最後被一顆絆腳石絆到爬不起來了,她用筆尾戳戳耳垂,心里一動,頭不抬,眉不動,撐著眼皮扒答案。

梨子不動聲色的把答案蓋起來,絮絮叨叨開始說事,一口一個笨︰「昨天講解了兩遍又叫你做一遍,怎麼還不會?你怎麼可以笨的跟豬樣?呆滯的嚇人!看你一臉呆相,我就在想初中學的一句話‘蝦是水里最呆的動物’,你就是陸地上最呆的動物。」

「我這是大智若愚,呵呵呵。」小懶陪著笑,恬著臉,抹掉梨子噴在自己臉上的米粒,心里暗自道︰你就給我囂張,過了考試,看我不把你打回原形。

牙縫里擠出話來︰「我笨我笨,請梨子老師在講解一遍吧。」

梨子見小懶難得乖巧,心情大好,他最近心情都極好,十分滿意自己在理科方面有個好底子。

他把飯盒推倒旁邊,端出老師的架子,把小懶不會的題目講解一番,又叫她獨自做了一遍,就開始復習下一章。

前兩天他幫她梳理知識框架,復習起來,條理清晰多了。

「你看這道題,看上去復雜,其實方法和前面兩道類似,只要把原題變個形就可以了。」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梨子演示著解題方法,小懶伸著腦袋,點頭記下難理解的部分,準備回去多看多練習幾遍。

她抬頭揉揉脖子,發現已經過了兩個小時,自習室的學生三三兩兩撤退。

梨子合上書遞給她︰「一眨眼都十點了,你回去把今天說的在鞏固一遍,明天考察。總算不是一問三不知,我有那麼點成就感了。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我怎麼這麼聰明呢?」

小懶也沒反駁,安安靜靜的把書裝進包里,站起來甩甩胳膊扭扭脖子,眼楮骨碌一轉,神氣活現的沖梨子一笑,燈光明黃,她的笑容明朗如陽,溫馨,溫暖,溫潤,友好的捏捏梨子胳膊,輕聲慢語道︰「我宿舍里面養了一盆水仙,濃香沁鼻,你就像那盆水仙一樣。」

梨子回到宿舍,中瘋似的傻笑半天,讓打牌討論聖誕節的宮城幾人差點跌下凳子來。

他躺著,得意洋洋的敲著牆面道︰「你們知道麼?我認識小懶這麼多年,她第一次夸獎我,被一個小時候替你打架出頭的女俠夸獎,多不容易。嘿嘿,看來給她補課還真補出效果來了,她夸我像水仙一樣,水仙香著呢。」

前來打牌湊人數的君少打斷各種悶笑聲,扶著下巴認真道︰「別說,你還真像朵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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