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漂亮漂亮 【008】不見不散

作者 ︰ 毛邊

一個晚上,三槍拍案。

三槍過後,小畢差點兒精盡人亡了。加上凌晨四點多才入睡,別說是小畢了,就是換成斯巴達克斯,也一樣在床上爬不來。

狗日的王波,才不管他龍體欠佳呢。

一大早,王波就把他的手機打得跟119火警似的,呼啦呼啦,一副十萬火急只欠東風的樣子。

小畢掛了,他又打,掛了,他又打。

「***的,不就欠你200塊嘛,至于嘛……」

小畢對著手機隔空吼了一聲,直接關機。

整個世界清靜了!

手機關了,小畢心想,這下可以一覺到天亮,睡到自然醒了吧!

誰料,殺了夏明翰,還有後來人;掛了動感地帶,還有人敲門。

「咚咚咚」

敲門聲不算太大,但小畢還是覺得煩透了。

「草你媽的,誰啊?」

「我——是我——我是房東。還沒起來呀,我是來給你大門鑰匙的,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忘給你了……」

女人的聲音很甜,像從蜜罐子里現掏出的一般。林志玲听了,都要跑去買金嗓子喉寶。

小畢一听是房東,「騰」地就醒了。

每過幾秒,跟著醒來的,還有他那一個晚上吐了三次的小弟弟。

「嘿,你小子行啊……」

小畢用食指彈了彈自己的小弟,自言自語。他捋捋頭發,正了正衣冠,看起來有那麼一點衣冠禽獸的意思了,便開了門。

迷迷糊糊打開門,沒想到,天已豁亮,陽光明媚,天氣甚好,很適合拍《春光燦爛豬八戒》。

門口,婀娜多姿的少婦房東,正叉著小蠻腰,笑容可掬,似乎還有點兒眉飛色舞的意思。

小畢看不大清楚,便打了個哈哈。

他笑盈盈地接少婦房東的鑰匙,伸手的時候,他還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地模了一把房東的玉手。雖然是有意要去模的,但真的模到了,感覺還是像被電擊了一下。

給完鑰匙,少婦房東朝小畢房間里面瞄了一眼。

除了當代大學生應有的「髒、亂、差」以外,房東並沒看出小畢房里有什麼異樣。至于,牆上的那個凹凸曼,小畢早就做了隱蔽升級,在它上面掛了一面照妖鏡。就算房東走進房里,也發現不了。

于是,她隨口囑咐了幾條「出租須知」,便花枝招展地扭著**離開了。

那**,小畢到現在還能想得出它們昨晚沒穿衣服的樣子。

「嘖嘖嘖……」

小畢流著口水,目送少婦房東緩步離開。她慢慢遠去的圓潤**,起碼被小畢咬了幾十口對了,小畢發現,今天少婦房東穿的是件職業套裝,深藍色職業套裝。

他猜不出她的職業,是銀行業務員,還是保險天使?不過,前凸後翹,玲瓏剔透的制服誘惑,還真是他媽的夠勁道的。

話說,小畢流的口水,都夠自己刷牙用的了。

回到房里,小畢才發現自己手機是關著的。

都怪該死的王波,電話打得跟抓小三似的。

小畢立馬開了機,發現王波這小子沒打通電話後,就改變了戰術,給他足足發了四條短信。

「媽的,他這是狗急跳牆的節奏嗎?就算是皇阿瑪駕崩,也用不著又是打電話又是發短信的吧……」

小畢一邊罵道,一邊翻看王波發來的短信。

「我***,狗日的,傻逼,竟然敢關機。」第一條短信,血腥暴力,小畢看完,直接就刪了。

「上午十點半之前,你要是再不聯系我,小心後悔一輩子。」第二條短信,是王波半小時後發的。

他的這種語法,跟淘寶「雙十一」廣告宣傳是一個路子——「今天不買,後悔一年」。小畢心想,王波這小子還真夠嗦的,一個臭屁還要分期付款。還跟他玩什麼營銷廣告策略,跟他玩什麼心理戰術。短信的命運同上——直接刪除。

「媽的,你有種!老子跟你說實話吧,高嵐說想見見你了。狗日的,你再不開機的話,小心你的小**後悔大半輩子吧。」這是王波的第三條短信。

當時,小畢看見「高嵐」這個關鍵詞,眼楮突然一亮。但,很快,他就懷疑,這可能是王波擺的局、下的套。這就跟天橋上的那個擺棋局的哥們一樣,為了吸引傻逼們上勾,故意找幾個愣頭愣腦的兄弟當托,假裝跟自己下棋,贏錢就跟撿錢似的。

王波這小子有點兒壞,最近看他暗戀高嵐,戀得跟顆小草似的不能自拔。于是,他有事兒沒事就拿「高嵐」做文章。小學里,老師講的那個「狼來了」的故事,講的估計就是王波小時候。

二話不說,連這條短信,也讓小畢給刪了。

「今天上午十一點,萬達廣場,我、洋芋頭還有高嵐在那兒等你。不來就算了,謝謝,再見!」這是王波的第四條短信。

這回,小畢開始有點兒相信了。

畢竟,跟王波認識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用「謝謝,再見」這樣五講四美的文明用語。

看來,這小子,真的快瘋了。

「親愛的,你玩什麼啊……」

不管王波是不是真瘋了,是不是在玩「狼來了」,小畢還是熱情友好地撥通了他的電話。

「你個狗日的,我還以為你精盡人亡了呢,我還以為你搬出去住第一天就掛了呢。你也知道給老子復個電話啊,你……」

電話剛一接通,王波巨大的謾罵聲,就像郭芙蓉的排山倒海一般。

小畢被發聾振聵,耳膜不拿去修補都快不行了。直到,王波旁邊出現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制止他。

根據音質判斷,那女生應該是洋芋頭。小畢心想,這麼說,王波真的跟洋芋頭又好上了,難道他們陰轉晴了?

「行了,我還沒吃早飯呢,連前天晚上吃的,都被你罵得吐出來了。我這耳膜都要去男科醫院做個修補了,讓你小子都給震破了。說吧,催命鬼似的找你大哥,是不是要給保護費啊?丑話說在前頭啊,之前借你的200塊錢,必須等我拿了第一個月的養老保險金才能還你啊……」小畢道。

「你小子難道沒收到我短信?」

王波雖然沒罵了,但說話還是暗藏殺**的。小畢只好說,短信收到了,撒謊不是好孩子。

「收到了,你他媽的還不激動?你小**也他媽的不會激動?那可就奇了怪了……」

王波詫異得像個「正太」,雖然在小畢眼里,他頂多算個「變態」。

「激動啊,不激動能給你打電話麼?我就是想確認下,你是不是在騙我才這麼說的,你們還真約了在萬達廣場啊……」

「不約萬達廣場,難道約***廣場?」

「要是**的話,可以考慮後者。」

「****,你的意思是,不來了?」

「要是就你和洋芋頭在,那我就不去了。老子學的好歹也是計算機應用,跟愛迪生爺爺可不是一個專業,做電燈泡的活,咱可干不了。」

「短信不是跟你通報了麼,你的貨,哦,不不,你的女神——高嵐同學,也會卻的。人家說了,她希望跟你重回‘南北對話’——哈哈哈!」

「孫子——忽悠——你就接著忽悠吧,還高嵐呢,怎麼不說高曉松也會去啊?」

「說白了,你個狗日的,還是不相信哥,是不是?要不要,我給高嵐接電話?」

王波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機移到了某個風口嗖嗖嗖的風聲,滴滴滴的喇叭聲,還有雜七雜八的女孩子的說笑聲,混作一團。小畢沒有在耳朵里過濾出自己要的信息。

「行了,別拿這招糊弄我了。誰不知道,你是把電話給在旁邊燒烤攤的那個姐姐听。」小畢懶洋洋地說道。

「喂,你說話可要注意點哦,我可不是賣燒烤的……」

小畢一听,不禁驚呼︰「我滴娘親誒,還——還真是你啊……」。

手一激動,小畢的手機都差點掉地上了。老天,話說地上可有塊很濃的痰啊。

「好好好,馬上來,馬上來,時間,地點……」

小畢說話有些激動,長話整理不來,只能說說三兩個字的短語。

「哎——現在緊張了啊——不是都發短信——給你了嗎?這會兒還要問啊。」王波也學著小畢懶洋洋地說話,故作姿態。這孫子實在太壞了。

「再說一次,我手機,有點問題,短信刪了,是不小心刪的,王哥,王叔,王大爺……」

「女乃女乃的,趕緊滴,十一點整,萬達廣場。你還有半個小時洗臉刷牙打車的時間。剛剛,咱們高嵐小姐可宣布了,你要晚來五分鐘,約會就自動取消,下次再約,叫你等一個光年。」

「搞什麼,一光年是長度單位啊……」

「哦,她剛又說了,那就叫你等一甲子。」

「一個甲子?六十年?媽的,她也太狠了吧……六十年後,我和她就只能搞搞黃昏戀了吧。到時候,她也該絕經了,我的海綿體也硬不了啊……萬一,她要是‘古來稀’了,別說洞房花燭了,我豈不是只能去她墳上拉泡尿,聊表愛意了……」

話說,小畢都快急死了。

「媽的,你還敢罵她?要不要我現在把電話轉給她听?」

王波這小子很奸詐,居然連曹操的「挾天子以令諸侯」,他都開始活學活用了。

「王波,你小子要是敢挑撥離間,我就挑斷你的手腳筋,你那條小鞭鞭也稍帶給你挑了去,你信不?」

「切,你是不是還想說,給我本《葵花寶典》讓我提高自身修養啊?告訴你吧,你的人,現在在我手里,你自己看著辦……」王波說這句話的時候,內容有點涉黃,估計是用手捂著手機說的。說完,這小子還竊笑yin笑了幾下。小畢,恨不能現在就跑過去,給他一個標準三連踢。

「好吧,算你狠!」

「你還廢話是不?你自己老實說,欠我的那200塊……」

「好,馬上就還,馬上就還。」

「還不快點?」

「好,馬上就到,馬上就到。」說實話,小畢從來都沒有這麼卑躬屈膝過。

時間不多,小畢不能含糊。掛完電話,他就開始跟時間賽跑。雖然,北京奧運會上的劉翔,可以瀟灑地退賽,但眼下小畢可不敢耍大牌。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金錢和生命相對愛情來說,都是狗屎。

僅僅半個小時,穿衣服、洗臉、刷牙、刷鞋子、穿鞋子、照鏡子、抹大寶、打出租車……小畢一氣呵成地從師大南路出發,準時準點趕到萬達廣場。媽的,這樣的速度,劉翔見了都要假裝系鞋帶什麼都沒看見;博爾特見了,都要跑過來向小畢索要簽名吧。

這速度,也只有小畢能辦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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