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棚山洞鐵窗 第六十九章 擺脫困苦的努力(二)

作者 ︰ 讀雨溪澗

李大爺親自上門,要退掉婚約,這可氣壞和急壞了朱千萬的爸爸朱大兵。他草草地吃過中飯,就向夏書記夏紅心家趕去。他要向夏紅心討個公道。

朱大兵在院門外就喊開了,「千萬,千萬!你出來,出來啊——」

朱千萬和夏書記同時從下屋里出來了,打開院門時,朱千萬就被父親打了一個耳光,「你媽,你這個孬子,人家在騙你,你都不知道啊?還住在人家,老子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孬種啊!」

朱千萬被打的莫名其妙,他委屈地看著夏紅心書記。

夏紅心走上前,一股地威嚴直射向朱大兵,「你吃錯什麼藥啦?說胡話、打孩子。」

朱大兵氣憤地也不管什麼書記不書記了,他大喊著,「我教育自己的孩子,還犯法啦?比你不教育孩子,欺騙人要好吧?」

「你,你別淨扯淡!小心我叫人把你抓起來!我女兒欺騙你什麼啦?」

「抓我,哈哈哈,我看要抓的是你吧?你女兒已經有對象了,已經和對象在一起了,現在,你又叫我兒子來你家,幫你家做雜事、為你家用錢。這不是騙人嗎?」

「朱大兵!你,簡直在胡說,枉我這麼看的起你和你的兒子。這樣吧,你把你兒子領回家,算我瞎了眼,行了吧?」

「不行!你必須賠償我兒子的損失。」

「行!你去叫來花婆婆做證,說要賠償多少,我賠你!賠你!」夏紅心氣憤地走進了屋里。

父子倆站在院內,互相地凝望著。「千萬,去,去叫來花婆婆。」

「爸,你這是听誰說的啊?小菲哪里有什麼對象啊?」

「還听誰說的啊!是她爺爺親自到我家,和我說的,還有假?」

「爺爺,什麼爺爺呀?小菲哪有爺爺啊!她的爺爺早就死啦!」

「啊——死啦?沒有爺爺?可那老頭說,他是小菲的爺爺,她肯定還有其他房的爺爺吧?」

「沒有!小菲沒有其他房的爺爺。她爺爺和爸爸都是獨子。」朱千萬進一步地解釋著。

「那,那老頭是誰啊?」朱大兵開始焦慮和不安起來了。他在院子里來回走著,雙手揉搓著。

「爸,夏伯伯,對我可好啦,真的把我當成他的女婿看待了,還教我怎麼樣去討好小菲,怎樣讓小菲喜歡我呢?」

「真的是這樣?小菲真的沒有定好的對象?」

「沒有!就你瞎听人家的話,這下怎麼辦,夏伯伯都被你氣死了。」

「唉——這要是假的,我找到那老頭,我一定不會饒過他的。——去,去把你夏伯伯叫出來。」

「不去,我肯定叫不出來的。你還是自己進去說吧。」

貓著身子,輕腳輕手的朱大兵走到門口,正要向屋里看,被出門的夏紅心發現了,「怎麼,你還想進屋搬東西啊?我賠償不起的話,你可以搬,放心!」

滿臉無奈的朱大兵,弓著的身子都無法直起來,他想用鞠躬來表達歉意。

「大伯,我爸爸是听一個冒充小菲爺爺的老頭挑唆才生了氣的,他不該對你發火的。」

「哎,哎,是的,是的。我以為小菲有爺爺,他親自去我家退婚,所以我就相信了,就很氣憤,以為你也在騙我。」朱大兵一個勁地鞠躬。

「爺爺,那個人真的說是她爺爺了?長得什麼樣啊?是我們村的人嗎?」

「恩,人很矮,又很瘦小。我沒有見過,估計不是我們大隊的。」

這時,夏紅心基本知道了那個人是誰了,肯定是那年救了小菲命的李爺爺「土里鑽」了,他一直也把李爺爺當成是家人,經常買東西讓小菲帶給他,還接他來自己家好多次呢,並且把小菲寄給他做「干孫女」。他怎麼會這樣做呢?難道是小菲叫他這樣做的?他想了一下,心里泛起了笑意,頭卻不停地搖動。

「夏書記,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是我錯怪了你,你別老是搖頭了,你要我怎麼賠禮都行,都不為過!」

「賠什麼理啊?都是一場誤會,不過,老朱啊!你都這麼大歲數了,有什麼事,好好說,不行嗎?了解清楚了再發言,不好嗎?虧你還是個當過兵的人,簡直就是個大炮筒。」

「唉——是,是,是。我听書記你的,還是你們領導有涵養的。」

「听我的?不怕我騙你了。那好,你把千萬帶回家吧。」

「啊!這——書記,我是粗人,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他,還是在你這里吧,能天天看到小菲的呀!你高抬貴手。我可以給你磕頭的。」朱大兵幾乎要下跪了。

「哎呀,說著玩的呢。你就這樣了,一點內涵都沒有。」

三個人,同時發出了輕松的笑聲。

下午二點的時候,夏小菲風馳電掣地騎車回家了。一進門,就大聲叫著媽媽,然而,迎接她的是朱千萬。

他見到了神采飛揚,魅力十足的夏小菲,先前的不快樂,一下就跑的無影無蹤了,他勉強地討好似地說︰「哦,大媽去阿姨家了,大伯剛剛被人叫到村里有事去了。你吃過中飯了嗎?」

「白痴啊!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啊!」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突然,她想到了爺爺的話︰「小菲啊,你一定要把他叫來,我去請董潔和小美她們來勸勸他,年輕人,最怕的就是姑娘們的勸說,董潔一定有辦法,叫他離開你家的。他爸爸媽媽那里,我們已經達到目的了,現在啊,就是他本人了,只要他願意離開你家,就成了。我們做事啊,一定要乘熱打鐵哦。」為了有求于他,和自己一道去爺爺的草棚,她只好向他露出了笑臉。

夏小菲那久違的粲然的微笑,可驚喜了朱千萬,他竟然輕松地給她倒起茶來了,夏小菲接過他遞過來的茶,邊喝邊望著他,他矮矮地站在那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我等下要去我朋友那里玩,你,你想去不?」

「想,想去的。」突然,他停下了,「是男的嗎?男的,我就不去了。」

「女的,沒出息,還怕人啊?你是怎麼長這麼大的啊?」

「嘿嘿、嘿嘿、嘿!」他撓頭,傻笑。

「你開車帶我去,行嗎?」

「行,開車去,很快的。」

「你的手,不疼了嗎?」

「不疼了,昨天就開車了,今天上午還開車送大媽去阿姨家的呢!」

「哦,那行,你快點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走。」

車子剛剛駛出村子外面,就被夏紅心攔住了,朱千萬興奮地把頭伸出窗外和他說著話,好象是在解釋。

「小菲!你可不要再做什麼可笑的事了,上午,李爺爺那事,我還沒有找你算帳的哦!」夏紅心警告著副駕駛上的夏小菲。

夏小菲也把頭伸出窗外,不斷地朝她的爸爸做著鬼臉。車子一溜煙地駛過了夏紅心,朝前方開去。

車上,朱千萬把中飯後,他爸爸來她家鬧事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夏小菲。弄的她哭笑不得。

朱千萬人雖然矮小,但是駕駛農用車的技術還是高超的,也許是他開車年數久了吧,再加上他拉貨進村莊,走的路都是艱難曲折的小路吧。所以,在比較平坦的路上駕駛,他都不需要思考地,就能讓車子听起話來。夏小菲幾次都擔心他繞不過前面的急轉彎,可他都恰倒好處地繞過來了。

「你是什麼駕駛執照啊?敢這麼開車啊?」

朱千萬好象來了精神,他沾沾自喜地說︰「有的小路只有我車子寬,我不也開過嗎?怕什麼啊?哦,我是C4牌照。」

「C4啊?那麼低啊,真是的,小路還敢開,我都不敢坐呢!」

忽然,車子在一個轉彎的樹林前,停下了。

「干嗎,干嗎停下?」

他站起來,爬向夏小菲那邊,眼望著,他的右手就要模到她的頸部了。

她慌亂地大聲叫道,「滾!滾開!別,別踫我,讓我下去!」

他恐懼地停止了動作,重新坐到座位上,反問道,「你,你下去干嗎呀?」

夏小菲怒視著他,想自己打開門,自己跳下車。見他平靜地坐回去了,于是,又收起手來,「你,你剛才要干什麼啊?」

「我,我拿衛生紙啊,想下去解個大便。」

「你——」夏小菲覺得是虛驚了一場,她讓開身子,氣憤地說,「拿呀!拿紙啊!快點吧!」

「不了,不解大便了,被你嚇沒了,真是的,那麼大聲地叫喚。耳朵都被你叫聾了。」朱千萬還在心驚肉跳的。

車子又開始行進了,只不過,兩人都別著氣,誰也不想說話了。

朱千萬因為受了驚嚇,他開車的注意力高度地集中了,加上路途的不熟悉,車子的速度也明顯地降了下來。在岔路口,他只好望著夏小菲,目的是問她怎麼走。

夏小菲因為受了驚嚇,她也不想說話,只是在岔路口,才提示他「向左」或者「向右」。

車內的氣氛非常沉悶,叫人活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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