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去哪兒？回到小婉的住處嗎？回去之後，怎麼面對她，我不敢想象她的表情。自作作孽不可活，有些事情遲早會來的只是時間問題。不听不聞不見，只是沒有听到聞到見到，不代表不會
發生。
在這里我們沒有什麼朋友，也無處可去，現在真的像是一條落水的狗一樣，不讓人待見，或許還不如一條狗。最起碼在人們的眼里，狗在狼狽，在無恥，那是它的本性，可我終歸是披著一
身人皮，已經無法給自己定位了。
在街上溜達了一會兒之後，我進了一家賓館，我困了需要睡覺，昏睡或者死睡，總之不能不能清醒，不能像一些令我煩的事情或人。在賓館旁邊的煙酒商店買了瓶兩瓶十五塊錢左右的白酒
，拎了上去。坐在床上擰開瓶蓋，一口氣吹了半瓶，胃里向火燒一樣，我忍住了沒吐，繼續吹第二口，酒在口中還未入喉，就噴了出來，從鼻孔，嘴巴，眼淚也被嗆了出來。把酒瓶放到了床
頭櫃上。點了根煙躺下了。煙燃盡了，酒精也涌上了腦門，我用力把搭在床邊的另一條腿了提了上了，眼楮不敢閉，閉上頭暈的厲害，睜開呢屋頂的燈不停的在晃動。于是不停的睜眼閉眼睜
眼閉眼。直到失去知覺。
這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我拿出手機看了看，21點多了，屏幕上除了日期時間和中國移動，沒有未接來電和短消息，當然我也沒有什麼失望和驚喜。
起床洗了把臉，打開窗戶，讓室內的劣質白酒盡情的揮散著，我拿著房卡下了樓，在一個小攤點上了喝了杯涼茶，吃了幾個烤串。然後繼續溜達著，不知道不覺中我看到了我們樓下的那家
花店，原來有些路線已經在腦子里潛移默化了。抬頭，樓上的那扇窗戶里沒有光映出，抽了根煙繼續朝前。經過一夜店門口，一女孩扶著一男人在朝車輪子上散尿，我好像看到了去年的自己。天把臉色越拉越黑，路燈越來越來越亮，突然有水滴大在臉上，我以為是淚水，原來是雨水，雨來的毫無征兆，一會兒功夫路面上就起了水，汽車的雨刷器來不及清理玻璃上的雨水，司機
紛紛把車輛靠邊停下打開雙閃，等著這場驟雨結束。路燈下的水滴連成了線，模糊中有個熟悉的身影在里面行走著，撐著傘，傘的顏色在燈光與雨水的交雜下，無法判別，只覺的傘下的人好
熟悉，身後拖著個行李箱，慢慢的走著。
我從雨中沖了進去，站在了小婉的面前，她沒有看我，繞過我繼續走著，依舊不慌不忙，我跟在她後面，跟到了房間門口，然後進了門，房間整理的很干淨，只是沒了小婉的任何東西，除
了我們共同用的廚具，和洗漱用品。對了，床上的鋪蓋枕頭還是小婉的。
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我靠著那張時常擺賣小婉零食的桌子。
小婉坐在床邊，看著地板，眼楮不動，嘴也不張。
我蹲在她身邊抱住了她，她依舊神情呆滯，沒有反應。
你說句話吧，算我求你了，我用貼著她的耳朵。
你走吧，小婉開口了。
我現在說我愛你，你信嗎？我松開了小婉。
我信，不過我一听到，會心痛到惡心，這種感覺你能體會嗎？小婉右手?掐著自己左手的拇指。
你要走？我問。
嗯，今天過去的晚了，沒車了，明天走。小婉說。
我送送你吧，我有些心酸。
不用了，我來的時候一個人，走的時候也是一個人，這場景在我來之前就想過，只不過離開的原因有些意外。小婉笑了，眼淚也出來了。
窗外忽然一聲巨響，窗戶被震得抖了一下。小婉沒有讓這樣巨大的響動給驚著，紋絲不動。
你已經完全變了，變的我不認識了，前一段時間，我似乎就有些預感，每次看到你對我笑，總覺得那有些不對，但始終沒有找到具體，直到今天早上，我剛下班，手機上顯示你和那個叫小
菁的女孩兒光著身子摟在一起的照片。我差一點就暈倒了，頭皮發麻，差點就失去了知覺。小菁用她的電話給我打了過來，說昨晚你灌醉了她，賴在她家不走，讓我把你領回去。你能體會我
看到你光著身子旁邊站著其他女人的這種感覺嗎？她在笑我，你看到了嗎？看得見嗎？小婉哭著使勁的喊著。
我不想你離開，我舍不得。我說。
沒法在相信你了，心真的緩不過來了，第一次你逼我和你分手，第二次你打了我消失了一年，這一次你摟著別的女人說你愛我，離不開我，你讓我怎麼做，求求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我
不想離開你，我該怎麼接受你，怎接受一個和我****時，都會想到其他女人的男人。換做是你，你怎麼做？你能告訴我嗎？我現在除了離開別的不敢想？小婉雙手捂著自己的眼楮。
除了抱她，我不知道有其他可以安慰她的方式。
我抱了她一晚上，她時而哭時而笑，說了我們過去在一起的各種事。天亮了，我的胳膊麻了，她也醒了，我一瞬間感覺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從前。
起床後，小婉收拾完了，把她的鑰匙給了我，我幫她提著拉著行李。
到車站了，正好趕上了10點車，她轉身要走了，我在身後抱住了她，我哭了，然後松開了手。小婉走了，沒有回頭。除了不舍，似乎沒有其他哭的因素，仿佛做錯事兒的是小婉，我哭了，
釋放了情緒了似的。擦干眼淚，坐在車站廣場的台階上抽了根煙，然後自己回去了，回到了賓館，退了房
回到房間，我趴在小婉躺過的地方，慢慢的睡了過去。
小菁正騎在我一絲不掛的身上前後搖擺著，突然，小婉帶著一群警察沖了進來，小菁沖著我笑著向後慢慢退去，她盡然穿的整整齊齊。警察把我從床上拽了下來，沒有讓我穿衣服，便拉出
了門，就這樣一路光著身子走走著，我在街上踫到了父母，他們朝我迎面走來，但卻沒有看我，我使勁的喊著，爸，媽，他們沒有回應，從我身邊走了過去。就這樣光著到了派出所，小婉站
鐵欄外面對著我哭，我站在里面想要說話，卻發不出聲來，我被月兌走了，拖進了一個黑屋子。里面只有一盞，沒有窗戶，一張單人床，白色的床單，床邊坐著一個一女人，我離得太遠沒有看
清相貌。我走近了，這個低著頭的女孩兒抬起了頭，滿臉是血，問我愛她嗎？我戰戰兢兢的問她是誰，她說，她是喬惠研。我看不清她的臉，然後又指了指床上被子被頂起了的部分。這是我
們的孩子，你還記得嗎？我朝床上仔細一看，突然出現了一個長有成人面孔的大頭嬰兒，這個面孔不是別人的正是我那高中老友的臉，他在朝我冷笑，笑的渾身顫抖。
我醒了，額頭有汗滲出，點了根煙，在桌子底下拿了瓶水擰開喝了半瓶。
假如一切都是夢，喬還活著，幸不幸福不一定，但至少活著。小菁或許不會出現，不會同我****，不會在****後告訴小婉，小婉也不會離開，我也不會做一場生離死別的夢，即使做夢也不
會光著身子，不會看到喬，不會看到未曾謀面就死在垃圾筐里的孩子，更不會看到那個長著高中老友一樣朝我無恥發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