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童話好鳥鵲麗喜 第53章 雲雀之悲

作者 ︰ 羅平江

飛出水簾洞,飛過小溪,飛過青青的原野,鵲麗喜想起了媽媽,來到—片綠油油的菜地,它想遠方的家。

這時,從無垠的大地傳來一聲呼救聲:「救救我!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鵲麗喜俯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尋去,只見一只滿身金黃的雲雀在一張隱形的網上掙扎。雲雀不停的拍張著翅膀,跳躍,它想掙月兌網的束縛,可越跳動,網纏的越緊,跳累了,雲雀停了下,它張著嘴,急促的呼吸令它的身體一收一縮,一會兒後,雲雀垂下頭,打起了盹。

「喂!」鵲麗喜來到雲雀的身邊,落到樹上。

雲雀睜開眼,看到了鵲麗喜,說:「我被網給纏住了,你快來救救我吧!」

鵲麗喜問:「你為什麼會被網給纏住呢?」

雲雀指著一株枇杷樹說:「你看到那樹上的果實了嗎?」

鵲麗喜明白了:「啊!原來你是在偷主家的枇杷,被主家的網給逮住了。」

這時,從菜園的進口走來一個少婦,少婦手里提著一個竹籃,她一眼看見了被網逮住的雲雀,少婦邊朝雲雀跑過來,一邊喊道:「好啊!你個討厭的雲雀,偷吃我的枇杷,今天終于讓我逮住了。」

走到雲雀面前,少婦伸手去捉雲雀,雲雀不從,用嘴啄少婦的手說:「不要靠近我!我不喜歡你!」

少婦說:「沒關系,小東西,我不在乎你喜不喜歡。」

少婦一下把雲雀抓到手里,然後慢慢解開了纏在雲雀爪子上的絲網。少婦看著手里的雲雀贊嘆說:「小麻雀,你的一身羽毛真不錯!可惜啊!」

雲雀問:「可惜什麼?」

少婦答:「可惜你美麗的羽毛也挽救不了你的生命。」

雲雀可憐巴巴的低拉著頭,問:「難你要吃了我嗎?」

少婦:「實不相瞞,從兩年前開始,我的睡眠就非常不好,經常是徹夜不眠,記憶也衰退,總是健忘。听說,用你的身體和雞蛋炖湯是大腦的最佳補品,如果真是這樣,我的健忘癥有救了。」

少婦笑嘻嘻用手指點著雲雀的頭恐嚇:「今天,我就要把你炖湯喝!看你還偷我的枇杷不!」

雲雀在少婦的手里扭動了幾下,想作最後的掙扎,無濟于事。小腦袋在少婦的拇指和實指之間可憐的晃動,對樹上的鵲麗喜責備:「鵲麗喜!你怎麼能看著我被人宰殺而無動于衷呢?」

鵲麗喜從這根樹枝飛到另一根樹枝上對少婦說:「把它放了吧?你看它多可憐啊!」

少婦轉向鵲麗喜:「喲!喜鵲,你怎麼沒有被網住啊!」少婦邊說邊拿著雲雀朝鵲麗喜顯擺:「我抓住它了,我抓住麻雀了,就是不放!怎麼樣?我還要吃掉它。」

鵲麗喜說:「你顯擺個啥?你以為自己很厲害嗎?一個如此高大的人卻要依賴一張網才能抓住小雲雀。你不覺得很悲哀嗎?」

少婦回答:「算了吧!你的這些話也不能讓我對這個小東西產生憐憫之心,它太可惡了,從昨天到今天,它已經啄爛了樹上的許多枇杷。不懲罰它,我解不了心頭之恨。」

鵲麗喜:「它和你一樣也是一條生命啊!」

少婦噘嘴:「哼!它也算生命?它偷吃我的果實。它就是小偷。我要把它宰了,然後掛在枇杷樹上示眾,讓那些偷吃枇杷的鳥兒看看,偷吃者就是這樣的下場!」

雲雀听了少婦的話,哭泣說:「你怎麼這樣毒辣?就算是我吃了你的枇杷,你也不應該如此殘忍的對待我啊?難道我的生命還不如幾顆枇杷嗎?」

少婦用手模模雲雀的頭:「看到你的這身光滑潔淨的羽毛,我打心里喜歡你;但是,當我看到眼前的這株枇杷樹上的果實被你肆然蠶食,我就心生怒火。我不知道你的生命和枇杷相比,誰更有價值,我只知道我要保護我的果樹不再受到侵害,只有消滅象你這樣的鳥!」

雲雀據理力爭,聲調卻非常的弱柔:「我知道,我給你帶來了不快!可是,我的生命靠的就是大自然里的果實才得以延續,在這遼闊的原野,我只是一只渺小的鳥,正是因為有你這樣勤勞豁達的人栽下的果樹,為我們提供食物的來源才成就了我美麗的身軀。我真的非常感謝你的恩賜。放了我吧!我會在未來的生命之旅中報答你的仁慈和寬容。」

少婦抓著雲雀來到一口水缸邊,用手模了模雲雀的羽毛說:「我不會被你的甜言蜜語所迷惑,早知這樣,又何必當初呢?你看這缸水多清澈啊!我讓你洗一個澡吧!」

少婦把手和雲雀一起放進水缸里,直到水沒過手肘,一會兒過去,從水缸里冒出如絲一樣的血,那是從雲雀嘴里吐出來的血液。

鵲麗喜在樹枝上來回跳動,聲音悲哀:「你這個劊子手!你為什麼要活活的淹死它呢?」

少婦的眉宇輕輕一跳,輕蔑一笑回答:「不這樣淹死它,你告訴我該怎麼處死它?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法?」

鵲麗喜沉默不語,眼楮里閃著淚花,悲傷哭道:「我可憐的雲雀啊!你為什麼要偷食她的枇杷啊?這個婦人心地之惡毒令我切齒,她居然當著我的面毒殺了你,這是我們鳥類的悲哀啊!我要巨蟒兄弟來懲治你這個險惡的女人。」

少婦理也不理,拿著已經死了的雲雀朝屋里走去。

鵲麗喜的哭聲在空中回蕩,這時,從遠方飄過來一團烏雲,烏雲包裹著巨蟒朝這邊飛過來,巨蟒落到鵲麗喜跟前問道:「喜鵲妹妹,你在哭什麼?」

鵲麗喜指著少婦說:「她殺死了一只雲雀。」

巨蟒朝已經踏進門的少婦的背影,喊:「喂!你的背影真美!能回過頭嗎?」

少婦似乎沒有听到巨蟒的喊聲,推開門,朝屋里進去了。

巨蟒朝少婦伸出舌頭,少婦關門時兩扇門葉剛好夾住了巨蟒的舌須,巨蟒痛的一聲怒吼:「哎喲!我的舌須啊!」

少婦被巨蟒的怒號驚嚇了一跳,打開門,看到巨蟒,嚇得坐到地上,手中的雲雀也掉了。

「你夾痛了我!」巨蟒對少婦說。

少婦回答:「我怎麼知道你的舌頭跟在後面。我不是故意的。」

巨蟒看著地上死了的雲雀問道:「它這麼小的生命,你為什麼要弄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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