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我待會兒讓婢女幫你上。」
銘從藥箱里拿出來一瓶藥,緊接著頓了一下,放在了琉璃疏月的身邊。
而後緩緩起身,提著藥箱打開牢門,悄無聲息的離去。
「還是你幫我上吧。」
琉璃疏月抬手,緊緊地拉住了銘的手腕。
她知道,或許這個男人是在顧忌什麼古代的男女授受不親。
但是除了他,她不想讓別人給她擦藥。
除了他以外的人,都只會給她不安感。
她只想要多留戀一會兒這個男人在她身邊的安心感。
琉璃疏月很想說,你怕什麼,我還只不過是個孩子。
是啊,她現在的身體,還只是個尚未發育完全的孩子。
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解開衣帶,琉璃疏月將自己因為鮮血的凝固而貼在後背的衣服一點一點剝離。
這種痛,像是在剝離自己的皮肉。
每一寸剝落衣服的疼痛,都讓琉璃疏月緊緊皺著眉頭。
雖然她知道,自己的身上已經傷痕累累,但是一顆心,卻始終留著最後的希望。
銘背對著琉璃疏月,他沒有回頭,但是淡淡的腥甜味道已經告訴他,身後的女人在做些什麼。
隨後拿了藥瓶,坦然的轉過了身子。
在看到那原本應該是白皙的肌膚此時此刻卻傷痕累累的時候,銘的確震驚了。
他從來都快沒有看到過,像她那樣執著而堅強的女人。
緊接著,他的手指輕輕觸踫在了琉璃疏月的肌膚。
緊接著,瘙、癢的疼痛便從後背□□。
想撓卻又是尖銳的疼痛。
緊接著又是藥粉撒在上面的刺痛感。
琉璃疏月眉頭緊鎖,但依舊淡淡笑道︰
「他不讓我死,只是為了更好的折磨我吧。」
琉璃疏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跟銘說,還是自己。
她只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這樣的話,自己也就不再那麼疼了。
銘的手微微一抖。
他沒有想到,他竟然可以笑得那麼坦然。
雖然他不知道冷逸軒和眼前的女人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銘知道,冷逸軒恨她。
于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不再說話,而是默默地替琉璃疏月敷藥。
敷完藥,銘便走了。
期間,僅僅和琉璃疏月說了三句話。
琉璃疏月看著離去的背影,而後仰起頭,看著小小的窗戶。
只要自己的傷好了,就可以離開吧。
只是這樣高的窗戶,她這樣矮小的身軀,又該怎麼樣爬上去呢?
琉璃疏月看著小小的窗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忽然瞥見了一旁的石頭,琉璃疏月這才又站了起來。
緊接著拿著石頭,開始在牆上磨著一道痕跡。
她知道,只要自己多磨一些這樣的痕跡,自己就可以憑借自己的身手,攀爬上去,再逃離這里。
然而沒有磨幾下,琉璃疏月的一雙手,已經磨出了血泡來。
終于,體力不支的她,暈倒在了地上。
一覺睡醒,琉璃疏月只覺渾身上下好了很多。
再看看自己身邊,還好,石頭還在,只是這樣似乎太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