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有其他人打著圓場笑笑︰「那可是好了，前陣子想見公主，听說公主身子不適，我們這才想著看看這一次的瓊花宴，若是能見到是最好了，見不到，也听個消息。如今想來……倒是要多虧了兩位皇子妃了。「
「誰說不是呢，到底是一家人。皇子妃來了，公主總是會見一見晚輩的。」
「也不是晚輩，都是皇家人嘛。」
你一言我一語地，大家說說笑笑。
二皇子妃也不能在說什麼了。
「那這瓊花宴什麼時候開始啊，從前我也是盼著這個的，只是可惜到底是沒這個機會來參加。如今也算是第一次了。」
三皇子妃的話里有話，讓清歡忍不住想要搖頭。
但知道她這話的意思不過是說給在場的那些侯夫人，也就隨之釋然了。本來就沒什麼好說的，
「也是快開始了。」王大女乃女乃含笑說道︰「若是兩位皇子妃不介意的話，我們就一起過去了。」
三皇子妃去看二皇子妃。
不管兩位皇子其實在外頭怎麼爭斗，規矩上三皇子妃還是要以二皇子妃為長的。
二皇子妃點點頭，笑著說是。
王大女乃女乃就叫了侍女過來，低聲吩咐了一聲。
清歡跟著眾人過去。
沒一會兒，就回到了原先的地方。
清歡眼尖地看到上座上已經坐了人，就是那小二樓的上面，而場上的其他姑娘小姐們也兩兩坐下。
「那上面的……」似乎二皇子妃也是一眼就看到了。
王大女乃女乃就笑︰「應該是祖母在那。」
也就是丹陽公主了。
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二人對視一眼。
她們過來，其實是為了看看丹陽公主身子的情況。雖說皇上一直防備著丹陽公主一派，可真若是幾位皇子要做什麼，還要經過丹陽公主這邊。
若是這老不死的身體健康，就不太妙了。
「那我們是該去見見了。」
王大女乃女乃面色有些猶豫，她身邊可是不少人，那小二樓上也不是誰都能上去的，還是要安排一番才是。
在這她總不能因著兩位皇子妃就拋下在場的人吧。
皇子妃雖是皇家之人，可這些勛爵世家的太太，也是佔了城中大半的勢力的。
「要不就請這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記住清歡的身份，三皇子妃只是指著她不說話。
清歡就笑笑上前︰「表嫂，我帶兩位皇子妃過去吧，正好也見見公主。」
當時……容忱就說她出現在這里。
丹陽公主的晚輩女眷中只有王大女乃女乃和她二人，很明顯只有她會被針對。顧而這點把戲，她並不在乎。
記不住就記不住吧。
反正她方才看了一圈的人，也沒記住幾個人。
就當著對方和自己一樣，記憶力並不再怎麼好吧。
兩位皇子妃對視一眼，昂著頭看著清歡不說話。
王大女乃女乃面有猶豫，似乎有些不放心。
清歡余光見那兩位的臉色漸漸有些不好了，若是在耽擱下去，就會借機發怒了，忙笑著說道︰「表嫂，你可不許跟我爭。祖母也該疼疼我了才是，你在這府里住著，日夜都能見到。我可就不是了。」
說話的時候趁人不注意朝她使了個眼色。
王大女乃女乃點點頭。
清歡朝著皇子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然後邊走邊說道︰「祖母也是好些日子沒見我了，今天我也佔個便宜。」
「是嗎……」
二皇子妃淡淡地說道︰「不是听說前些日子為了瓊花宴的事情，你是隔三差五地過來，怎麼都沒見到嗎？難道姑祖母的身子，真的這般不好。那可不行……回去之後，我一定要和父皇說一聲，請了太醫來看看。「
「哪能呢。」清歡捂著嘴笑道︰「我是什麼身份，說白了也是外家的親戚，能出入公主府本身就已經是個大造化了。哪里敢去打擾公主，倒是我那孩子，因著像他父親，很得公主的歡心，見的機會倒是比我要多了。」
清歡扶著樓梯往上走，時不時外頭說話。
很快就走到了小高樓的二樓。
樓上的聲音漸漸傳來，清歡听出來有昭王妃的聲音，只是不知道這兩位皇子妃可是听出妯娌的聲音來。
正想著，清歡余光瞥了一眼。、
見她們臉色一變，態度已經不像自己的模樣，心道果真是……皇家人，听說這昭王妃已經好些年不出入宴會了，就連宮宴也是不露面。
可這兩個人單單只是一道聲音就記在心里。
還是影影綽綽听不清的那種。
「這是……」
清歡不解得望了過去︰「怎麼了？」
二皇子妃搖搖頭，隨之笑了笑︰「沒想到會踫到熟人？」
「熟人？」清歡一臉地困惑。
三皇子妃見了眉頭皺得死死地。
樓梯口的侍女已經向丹陽公主稟報了。、
事已至此，她們是不進去也不行。
何況沒有見到人，也是不行的、畢竟她們的目的是無論如何也要見到單眼公主一面，從而就近觀察她的身子。
清歡首先上了樓。
「是清歡啊……怎麼……皇子妃沒來？」
清歡剛要說話。
身後響起二皇子妃的聲音︰「听著姑祖母中氣十足的聲音，佷孫媳婦就高興了。我們哪里會不來呢，再說了……嫂子也來了，我們這做弟妹的就更不應該不過來了。」
「是啊，是啊。倒是沒想到嫂子會過來，這些年幾次上門，嫂子都不肯見。我們都以為你討厭我們幾個人了呢。」
兩位皇子妃一搭一唱，又說了丹陽公主的身子。
暗指她在裝病。
又說了昭王妃的事情。
丹陽公主大笑︰「……我是看到花朵般的姑娘，心里高興。這人啊……若是心情不好，別說說話了，就是吃飯也沒了個胃口。你說對不對……」
這話是問昭王妃地。
昭王妃含笑說是。
「還是要心情好，我這些年修身養性下來，還是不及姑祖母呢。不過……好在也不是沒有結果，至少我們王爺還夸我有幾分閑雲野鶴的問道。倒不可惜我這些年深居簡出，誰也不見。若是一點效果都沒有，我要找了誰哭去呢。」
丹陽公主笑了笑，向清歡招手。
清歡小意上前。
「快見過昭王妃，你年紀輕，怕是不認識的。」
清歡背著身子，顧而表情有些不自然。
明明見過的，反而要裝著不認識。
也幸而……是背對著兩位皇子妃，不然就是真被看出了破綻來。
「你就是那表弟妹是吧。」
清歡慌忙行禮。
昭王妃和藹地招招手︰「沒事，說來我們王爺當年還是多虧了你們家那位的救命之恩呢。我若是在你面前端著架子，回去定是要被惱了。你也坐吧。」
清歡不敢應話。
「還是請了兩位皇子妃就坐吧。」
「這有啥，讓她們跟我一起坐，我們呢妯娌也是好久沒有說話了。」
又有丹陽公主在一旁也這樣說。
清歡才走到丹陽公主身邊坐下。
而兩位皇子妃則是依次坐在了昭王妃身邊。
清歡看著丹陽公主碗里是一塊糕點，有些不贊同地皺了眉頭。想了想壓低了聲音，卻又讓在場的人都听見的話來說︰「姨祖母，這道湯可是我特意準備的。你總是用一些啊，這糕點哪一天不能吃啊。我的心意，可是不同。」
丹陽公主本身因著糕點吃了不舒服，沒怎麼動筷。
聞言點點頭，接過小碗喝了下去，心里覺得舒服了許多。
「這糕點，我記得年哥兒喜歡吧。」
清歡捂嘴笑︰「他就是個貪吃鬼，只要是好吃的都喜歡。不過……姨祖母這里的糕點是最讓他喜歡了。只可惜……我們那的廚子手藝差了點。我都想著要搶了廚子回去呢。」
「你哦……」丹陽公主微微一笑，滿是寵溺地說道︰「你啊……行了，不就是惦記我這一碟的糕點嘛，都裝起來，等一下給年哥兒帶回去。」
昭王妃听了也道︰「年哥兒就是她的孩子？」
清歡忙笑著說是。
昭王妃也招來了侍女，吧她桌子上的那碟糕點端了過去。
清歡面有尷尬。
特別是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見了也紛紛如此。
二皇子妃還道︰「方才……還說……我們以為關系不親呢，只是看著卻是好得很啊。」
丹陽公主听了奇怪，去看清歡。
清歡連忙解釋︰「是這樣的……姨祖母對表嫂好，我吃醋了，方才在兩位皇子妃面前不小心露了出來。」頓了一頓又道︰「不過也不能怪我啊，誰叫事實的確是如此呢。不過也沒辦法，親疏關系都是如此。」
清歡搖頭嘆氣。
丹陽公主無奈一笑。
昭王妃突然道︰「是不是開始了。」
清歡站起來，看了一眼;，的確如此。
昭王妃就道︰「我也是沒有看過，可是耳聞多年了。二弟妹、三弟妹，我們也一起看看吧。」
三皇妃點頭應是。
前面上的幾個姑娘才藝一般。
家世也屬于平常。
倒是許久未聞絲竹之聲的昭王妃看得是津津有味地。
二皇子妃離得近，端起酒壺伸著手，探著身子給她倒了一杯酒。
昭王妃想要拒絕。
二皇子妃道︰」難得聚一聚，不過是甜酒，嫂子難道也不給我們面子嘛。「」喝一點吧，這是桂花釀，一點也不暈人，不過多喝也不行。「丹陽公主見狀笑著說了一句。
昭王妃低頭一聞，果真是桂花味，也就不再推辭。
清歡給丹陽公主倒了一小杯。
幾乎只是一小口的量。
自己這邊也是如此。
一行人喝了一杯酒，昭王妃又興致勃勃地看著在表揚的人，偶爾和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討論幾句。
倒是讓丹陽公主和清歡閑了下來。
「嫂子有沒有看中的?」
昭王妃一愣，沒想到二皇子妃會問這個，半晌後才道︰「難道兩位弟妹過來是為了……」說著不認同地皺了眉頭。
「我倒是沒有，只是來看看熱鬧，坐一會兒也就是要回去了的。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們王爺性情同從前有些不一樣，不太愛見生人，就是以前府里的那些人，大部分都被留在另一個宅子里。」
更多的時候，都是昭王妃和昭王一起住。
一來是……同甘共苦的人，只有昭王妃。
二來……也只有昭王妃能讓昭王信任，夫妻二人共守著秘密。
「咦……那個人。」
清歡看了過去。
發現是她之前和宋墨蘭點評的那位安慶侯府的人。
「這位是……」讓清歡奇怪的是，昭王妃也問了起來。
清歡笑著說道︰「若是問其他人，我或許回答不出來。但這一個人卻是知道的。听說是安慶侯府的嫡女。」
清歡沒有去看丹陽公主。
顧而不知道在她說完這話之後，丹陽公主無奈嘆了一口氣。
「安慶侯府……」
幾個人目光都是微微一閃。
清歡也不意外，她們會知道這些情況。
所以說……估計除了容忱的妻子，別的身份她根本做不來。也幸好當初不是嫁給了別人。
「嫂子，你有沒有覺得她像一個人。」
三皇子妃也贊同地點點頭︰「一看不知道，看了才發現，果然是有些面熟。」
昭王妃淡淡地說道︰「這世間總有長得像的人，加上離得遠了，看不太清，就會覺得更像了。其實說不定真的不怎麼像才是。」
「那就讓人請了她過來。」
昭王妃眉眼一跳，心里有些愧疚。
她原是了哎幫著清歡的，沒想到反而被自己的弟妹們給反將一軍。
罷了罷了……
這些年的低調。
都已經不習慣外面勾心斗角的日子了。
見沒有人說話，二皇子妃就問清歡︰「難道不能請了她上來？」
那倒是沒有。
不過……若是被請上來，通常是有賞賜。
代表丹陽公主對她的喜愛。
對日後的婚事很有幫助的。
想當年，清歡自己就是得了一柄玉如意。
……
林音是安慶侯府的嫡小姐。
同胞的姐姐也有適齡的，對于這一次的瓊花宴。林音心中有渴望，可也沒想過會讓自己去。畢竟前頭還有幾個比她更為合適和優秀的姐姐。
但……父親和祖母卻是定下了她來參加。
為此她那幾位姐姐，對她冷嘲熱諷。
就算是親姐妹又怎麼樣，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是親姐妹也可以拋棄陷害呢。眾所周知，不管如何，反正去了瓊花宴的人，比沒有去的人，婚事更加順暢，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林音得到了這個名額之後，在府里小心翼翼地。
吃食上，衣料上，都是能不用就不用。
就算是如此，也著了幾次道。
幸而，最終都是逢凶化吉。
今日站在了這里。
只是……看著其他人，林音心里有一些不甘。方才……眾人都做了自我介紹，但得知她出自安慶侯府的時候，雖然沒有直接說。
可那若有若無不屑的目光，卻刺疼了林音的眼楮。
顧而她告訴自己，她必須更加出色，然後狠狠地打她們一個耳光。
可……看著前面幾個人的才藝。
林音失望了。
大家都是嫡女，培養的都是差不多。
好壞……只在個人天資，以及家族給予的資源。
安慶侯府早就敗落許多年。
府里的姑娘們又不少，更別所之前的林音就算是嫡女也不怎麼受寵，因為她不及姐姐的美貌，也不會撒嬌。
導致……她的資源是少之又少。
在這樣強烈的對比之下，林音的表演甚至連平日都不如，更別說超常發揮了。
根本不過是笑話。
難道不是嘛。
就算她還在台上，可那下面傳來稀稀落落的笑聲，她還是听得一清二楚。
林音低著頭。
心里很是不甘。
就算婚事比其他姐妹順暢又如何，可終究不是她想要的……
正思神的時候，有侍女走近。
林音一愣。
「請我上去。」
林音眼楮發亮，心里激動不已。
小高樓的傳說，她一直知道。
雖說困惑自己的表情並不優秀，竟是能上去。但想到……之前傳的幾位皇子妃要來的事情。林音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麼。
侍女帶著林音往小高樓走去。
不少人都是看到了，就開始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王大女乃女乃走過來，問︰「是怎麼回事？」
侍女恭聲回道︰「是讓這位姑娘上去說話呢。」
「不是還沒……」
侍女沉默不語。
她並不知道，所以不知道如何回答。
王大女乃女乃仔細看了看林音，突然臉色大變。
「你……」
林音被她的反應，弄得很是困惑。
王大女乃女乃倒抽一口氣，擺擺手︰「既然如此，你上去吧。」雖是如此，但表情依然是憂心忡忡的模樣。
林音心里的疑團越來越大。
等走到小高樓，屈膝行禮過後，抬頭想要偷看的時候，整個人突然愣住了。
清歡也是一愣。
不明白這個人作何盯著自己看，只覺得她的目光讓她很是不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看吧，我說像吧。」
「不是遠的原因，是真的長得有個七分像，沒看到她自己都看傻了嘛。」二皇子妃嘴角噙笑。
「哪里是七分，我看最多是個四分，然後這打扮上加了一分。這樣的情況也是平常。以前不是還有長得九分像，但真的不是親人的事情嗎。」
昭王妃不以為然地說道。、
清歡心里也是震驚不已。
若是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傻愣愣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就真是個沒腦子的了。現在仔細看去，發現眼前之人真的有幾分像自己。
難怪一看到的時候，她會覺得眼熟。
可問題是……
自己因著是同自己像的原因，一時沒反應過來。可宋墨蘭呢？難道她就真的看不出來，或者也是沒有反應過來？
清歡怎麼也沒辦法說服自己。
除非……
一切都是宋墨蘭知道的，她是故意那樣說引起自己的注意，但所圖謀的是什麼。
何季同還是……
似乎想到了什麼，清歡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