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堂嬌 第184章

作者 ︰ 桃酌

許嵐如此,對于小吳氏,清歡也沒有興趣特別對待。

一如之前,飲茶賞了見面禮。

兩個人的見面禮一樣,都是一只白玉的圓鐲,只在鐲子上面還瓖嵌了一一小塊的金片,從成色看就是一個值錢的東西。

小吳氏听吳夫人說過清歡娘家的事情,自然不認為這種東西能是她的陪嫁里面,只認為定然是容忱出頭給的好物,被她借花獻佛了。

許嵐也心里發酸。

這等東西從前她多得是。

可自打她在瓊花宴出了事情,娘家那邊也是失望了,就算母親心疼她,一些準備下來的嫁妝是再也不能給她,只是草草送了一些壓箱的銀子。

可在容府她卻是很少有機會能用到。

清歡似乎看出她們的意思了,只淡淡說道︰「我母親從前在世的時候也有不少的陪嫁,當年原本該是……後來全給了我,我那弟弟竟是一文也不要。最好……還是老爺發了話,姐弟二人一分為二,只是衣飾這一類大多歸了我。」顏珺還小,成婚的話,清歡的意思是等到十八歲後再說。

這樣來看的話起碼還要個八年。

這八年時間估計就夠他好好努力,爭取至少考個舉人回來,到時候相看婚事的時候,也有的人來挑選。

顏珺自是沒有不同意。

只是當時清歡才一開口,就把他鬧了個大臉紅,最後還是容忱出馬,才從他那邊听了話過來。只是顏珺想得更多,只想著光耀了門楣在考慮婚事。

不過清歡覺得不妥。

這光耀門楣,是給顏珺設立的一個目標,卻不是希望他日後的生活被刺束縛住。

許嵐和小吳氏垂著頭。

清歡繼續說道︰「行了,你們也站得差不多了。我素來不喜愛旁人家那樣的規矩,從前在余杭的時候,也沒有讓侍妾姨娘跟在旁邊立規矩的道理……」

「夫人……」許嵐剛開口。

清歡瞥了她一眼。

只是那輕飄飄的一眼,讓她一下子就閉上了

「但是這些規矩也不能置之不管。從前夏媽媽教導過我,這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同理這妻子就是妻子,妾就是個妾。往後每五日來正院請一次安就是了。至于爺哪里……」

屋子里的人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清歡道︰「爺若是去了你們誰那里,就只管好生伺候著,若是有個什麼差錯,惱了爺的話,我可不饒你們。」

許嵐和小吳氏听得眉開眼笑。

她們一直一來擔心的就是清歡霸者容忱,不肯讓她們伺候。

如今清歡即是開口了,想來是不會攔著了。

二人忙不迭地道謝。

清歡心里看著不舒服,擺擺手。

零露送了她們出去。

回來的時候,就听蔓草說道︰「夫人,你可不能太善心啊……」

清歡輕笑︰「我也沒有善心啊,原本就該如此。這是規矩,總不能讓人去說了咱們府上的夫人太太是個妒婦,舀著老爺不放,不讓其他人近身吧。」

「可……」

「至于老爺那邊,端看他的意思了。他若不願意,誰還能近身?他若願意,我們死死防著,反而讓雙方互相生厭。」

容忱對她的心思,清歡自然是明白。

可她同樣也明白這男人大多三妻四妾,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自己死纏爛打,還不如讓他自便。當然這也不代表,清歡拱手把容忱讓人,只是適當的讓他自己做決定。而自己日後對他的態度,也只跟著他的言行變化。

清歡同容忱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

容忱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清歡解釋道︰「就算我不說,日後難道還能讓許姨娘和小吳氏不見娘家人?就算許姨娘可以如此,但是小吳氏呢?」若是吳氏借口容天的話來府里,還能不讓她見小吳氏。

容忱听了臉色微霽。

「行了,我知道了。」

清歡微微一笑︰「我也是想先同你說了,怕你從別人那里听了過去怪我呢。要知道這人與人之間,說個話都能變成吵架。傳來傳去的,擔心傳出別的意思來。」

容忱嗯了一聲,說起顏珺的事情︰「你若是有空的話,去珺兒那里看看他就是了。」

清歡臉上一喜。

「真的。」

她不是不想,是怕人說道她剛成為新婦,就迫不及待地往娘家跑,這嘴碎一些的人指不定要傳出什麼話里來。

說不得還要污蔑清歡把夫家的東西可勁地搬回娘家去呢。

容忱的話,正和她的心意。

……

翌日,清歡就帶著人回去了一趟。

當時購買宅子的時候,就選擇離容府距離近。

不過是兩刻鐘的時間,馬車就到了。

顏珺早早就接到通知了,一看到馬車停下來,不等停穩就沖了過去。

「姐姐……」

清歡掀開簾子,笑眯眯地想要下去。

顏珺伸出手扶著。

清歡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姐弟二人攜手往里走去。

一路上都听到顏珺歡快的聲音。

清歡只是微微笑著听他說話,時不時拿著帕子擦了擦他額頭的汗水。

見珺兒說得盡興了。

清歡才道︰「听你姐夫說,如今你已經是開始入學了?」

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從容忱口里說出來,又是他經手的,怎麼可能是假呢。不過是清歡找了話和弟弟來說而已,顏珺興奮地說道︰「是啊,先生是葉大儒的關門弟子。能請到他,我都高興壞了。還是姐夫好,听說姐夫還拿了不少古玉出去呢。」

清歡不解。

這和古玉有什麼關系?

顏珺看到清歡的表情,笑眯眯地說道︰「葉大儒是琴棋書畫都精通,可幾位關門弟子中我的先生叫黃啟,別的愛好沒有,最喜歡的就是收藏古玉。姐夫帶了我過去拜訪之後,先生是同意了的,只等著正式拜師,不過……隨後姐夫又帶我去了一次,我看過那送去的匣子里面有好幾塊玉呢。」

即是要送給喜愛古玉的黃啟,以容忱的心智必然是會送了古玉過去。

清歡道︰「那你的拜師禮定的什麼時間?拜師禮準備好了嗎?」

「姐夫沒和姐姐說嗎?」顏珺反問。

清歡愕然。

顏珺赧然說道︰「我本來想自己置辦的,不過姐夫說我還小,家里又不是沒有長輩。拜師禮有姐夫和姐姐準備,只讓我好生讀書,到時候去先生那里的時候,不要膽怯就是了。」

清歡啞然失笑。

容忱打的什麼心思,她現在是明白了。

怕是昨日估計真的想和自己說,只不過因為兩位姨娘的事情,他對自己的處理不高興了,只讓自己來找顏珺,從顏珺口里听說。

清歡覺得好笑,又覺得不好當著顏珺來笑。

怎麼說容忱在珺兒心中大概是一個可靠又關愛他的長輩吧。

「是,你姐夫說過了。我是擔心你這孩子倔強不肯,要知道……」話音一轉︰「你也就听你姐夫的話,竟是比我這個姐姐的話還要听一些。」

清歡本是說笑,但不自覺地就帶了酸意。

顏珺嘿嘿直笑。

……

容忱等清歡離開之後,自己也換了衣服,從後面悄悄離開。

避著人流,悄悄去了一個院子的側門。

說是側門,若是沒有注意到的話幾乎看不到。

這側門正開在一棵大樹的後面,整扇門都被大樹遮擋住,除非有人走到大樹的後面靠著牆壁,否則也是發現不了。

容忱走到樹後,正好堪堪站在門和大樹之間,竟是多一個人的空間也沒有了。

容忱瞧了門。

沒一會兒里面就響起簌簌地聲響。

「是我。」容忱沉聲說道。

「容大爺?」

「嗯。」

門被從里面打開,鑽出一個十四、五歲眉清目秀的少年。

容忱進了門。

就听到身後的門被關上,那少年拿了鎖反鎖之後,跟了上來。

容忱邊走邊問︰「你爺呢?」

「在釣魚呢。」

容忱點頭︰「我自己去吧。」

小少年听了就明白,是不想自己過去。

怕是要說一些話。

少年都已經習慣了。

容忱似乎對這院子里的位置非常熟悉,左拐右彎很快就尋到一條小徑,前面就是一個水池。說是水池也不過是一間屋子大小。

方才來的路上,容忱其實有經過大水池,那才是真正的池塘。

只是這麼一處,似乎是特意劈出來的。

「你來了。」

說話的人看著三十多年,一臉蒼涼,手上拿著一根柳樹條做成的魚竿。

容忱走近︰「過幾日找了好日子,就去拜師了。」

那人笑著說道︰「你這人啊,竟是一點虧也不肯吃。讓你去幫個忙,又要弄個弟子過去。听說還是你的小舅子。」

容忱點頭。

「黃啟是同意了吧,我那可是好幾塊的古玉啊。」那人一臉心疼的表情。

容忱不理他。

「葉大儒到時候也會參加。」

「是,黃啟是他最得意的關門弟子。雖不是最優秀,卻是最讓葉大儒喜歡的。又是黃啟第一次收關門弟子,想來他是會過去的。」

容忱不說話。

他的話已經帶到了。

容忱回去的時候,清歡還沒有回來。

想了一會兒,干脆騎馬去接,順帶著把顏珺也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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