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學生們還要回家過節,聖誕舞會被定于平安夜前一晚舉行。
漫天雪海,霍格沃茲禮堂的天花板在節日的氣氛下呈現出謎樣的美麗。成千上萬的蠟燭變幻成星星的模樣,在頭頂上空不停閃爍。巨大的聖誕樹矗立在禮堂的正前方,仿佛活物一般輕輕擺動著,上面的鈴鐺隨即聲響。
學院長桌被移至角落,數不清的美食擺放在上面,供學生們隨時予取。
牆上是泛著藍光的壁燈,美麗且光線柔亮。聖誕樹前的空地上,一彎圓月正懸掛在半空中,配合著摧殘的星光一同照耀大地,在空地前照出一個亮麗的圓弧。
這樣一個夢幻般的氣氛下,照理說學生們應該會表現得很興奮,去肆意享受這謎樣的夜晚……事實上,大多數學生也確實是這樣做的。但以奧賴恩•布萊克為首的斯萊特林卻突然變得低調起來。
原因起自幾分鐘前的開場舞,三位勇士要協同三方校長、魔法部成員代表共同進行舞會開場。只是這舞伴的人選……
艾絲•梅里斯•克偌恩的男伴是安東尼•多霍洛夫!
而LordVoldemort卻領著麗娜•德拉庫爾的手入場!?
波皮•龐弗雷公然和阿爾法特•布萊克翩翩起舞。
然後是神情冷淡的前學生會主席亞德里斯•諾特……好吧,他的舞伴是芙娜•德拉庫爾。
糾結。
這是什麼混亂的組合啊!
已經習慣各種宴會的小蛇們早已不會再被任何宴會的富麗堂皇迷惑了。與毫無顧忌的玩樂相比,此時他們更關注的是Voldemort的存在。
眼下外界的時局變化小蛇們雖然了解的不深,可是在家族的耳濡目染下,仍然沒有人會對Voldemort的名字感到陌生(Voldemort很多年前就已經開始「發展」巫師貴族,即便是離開的這一年,他仍然在不遺余力的堅持這一點。有些事至今能夠被鄧布利多這麼快知曉,說起來,不乏Voldemort故意放風給那些大貴族的緣故)。偏偏就是這樣一個頻頻被家族長者提及的名字,居然不久之前被證實就是他們從前的學院王,這讓向來崇拜強者的小蛇們自然而然地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敬慕以及……自豪。
是的,自豪。
自己在學生時代追隨的人,受到了家族長者——那些他們仰望了十幾年的家族「權威」的認可,他的名字直至今日開始被整個巫師界知曉,這種感覺是很奇妙的。再加上Voldemort此次回來後所表露出的強悍實力,理所當然的吸引著所有人的眼球。
這種情況下,與Voldemort「關系匪淺」的艾絲•梅里斯•克偌恩,自然同樣受到關注。
三年級以上的斯萊特林對于艾絲和Voldemort之間經歷過的種種仍舊記憶猶新,眼看著舞會開場後,這兩人居然意外的各具一方,彼此之間連個對視都不曾有過,聰明的小蛇們自然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奧賴恩•布萊克看著此刻正立于「風暴中心」——艾絲和龐弗雷身側的阿爾法特,頓時感到頭疼不已。
暑假時期曾經意外參與過一次家族會議的他,十分清楚LordVoldemort這個名字對于眼下巫師界的時局變化所具備的意義。雖然還沒有公開表示,但布萊克家族對于Voldemort的態度明顯是友好的。這個時候,如果阿爾法特因為「爭風吃醋」這種無聊的事情惹怒追隨Voldemort多年的亞德里斯•諾特,明顯是不智的。
可偏偏阿爾法特怎麼都不肯听他的勸告,冷不丁地就開始公然跟龐弗雷表現曖昧,甚至私下還不知死活的對那個艾絲•梅里斯•克偌恩抱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天,他可不可以把這個恐怖的表弟連夜打暈送回家啊!?不然萬一出了事,他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遠處的阿爾法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表哥心中的糾結,只是盡心盡力的陪伴在龐弗雷身邊。陪她瘋,陪她鬧,陪她笑,陪她跳。他答應了艾絲會在今晚盡情的陪著龐弗雷釋放心中的苦悶,說到就會做到。
可是這時的艾絲卻沒有辦法做到好像他們一樣的開懷……
半個月前,當艾絲得知龐弗雷心事起,她的心中就好像壓了塊巨石一般,沉甸甸的。
這種沉甸是如此的熟悉,卻又好像與以往的每一次都不相同。
艾絲很久以前就已經清楚湯姆的野心,知道他會在接下來的幾年甚至幾十年,一步步的發展自己的勢力,直至站到巫師界的頂端。
兩年前,納吉尼為了保護她被莫芬•岡特殺死,湯姆雖然因為她的堅持而放棄了報仇弒親這條路,卻仍然拼命一樣的努力擴充手里的實力。那時開始,艾絲就隱約猜到自己接下來將要面臨的是什麼了。
龐弗雷口中所說的,那種親眼看到自己心愛的人暴露殘忍,以酷虐至極的手段對待著另外一個人……類似這樣的事情,艾絲早在夢里經歷不知多少回了。那些畫面也許並沒有龐弗雷親眼看到的那麼真實,卻多了幾分讓人更加不安的因素——只因艾絲的骨子里仍舊刻著對于幼時父母慘死的記憶。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在過去湯姆離開的一年當中,艾絲幾次被夢中的恐懼生生折磨至醒,她都沒有想過要做些什麼。她知道湯姆會在離開她的這段時間經歷很多,甚至在以後的日子里,運用大量的「特殊手段」去達到目的,可是她卻不想阻止湯姆。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艾絲永遠都忘不了納吉尼離開的那個雨夜,湯姆留在自己肩側的那滴淚水,也忘不了這麼多年來……自己對湯姆究竟都做過什麼。
映像中,「伏地魔」少年時期會經歷三起謀殺事件︰密室事件(桃金娘的死)、小漢格頓事件(莫芬•岡特與老湯姆)、掛墜盒事件(博金•博克店)。眼下,除了桃金娘因為「意外」死掉,莫芬•岡特是自殺的之外,其他人均已走上了不同的道路。這是她的「成績」,但其中也包括了「阻止了納吉尼成為第二個魂器」這一最最重要的歷史……
她必須承認,比起「歷史中的伏地魔」,現在的湯姆因為失去納吉尼而注定比從前過得更加孤單。
這是她一手造成的。
雖然艾絲確信自己會一直陪在湯姆的身邊,可是內心深處也十分清楚︰自己和納吉尼在湯姆的心中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納吉尼是他的「伙伴」,而她卻是他的「女人」。
在這樣的認知下,艾絲發現自己實在不想再逼湯姆什麼了。她無法阻止湯姆的前進。湯姆已經偏離了少年時期的凶殺軌跡,再度出現在世人眼中的他將會是一個更加合格的政客。政治上的犧牲和戰爭一樣,並不存在誰對誰錯,只論輸贏。那會是一個真正的戰場。卻也是失去納吉尼之後,湯姆除了她之外,唯一僅剩的執著。
她不能讓湯姆連這份執著也失去,不能讓湯姆除了擁有她以外……一無所有。
抱著這樣的想法,艾絲在過去的這一年里自虐一樣的回憶著那些夢境,還有兒時的恐懼,想著必須盡早學著接受一些自己從前不敢面對的事情……她不奢望自己能夠做到好像納吉尼那樣無條件的支持湯姆,卻至少不要成為他的絆腳石。
可是即便如此,艾絲還是會在今天——在親眼看到龐弗雷先她一步經歷掙扎的時候,感到這樣的手足無措……
龐弗雷是……自己今生最好的朋友!這麼多年來,無論艾絲發生什麼事,龐弗雷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可以說是這個世上最知她、懂她的人。眼下看到龐弗雷這樣,艾絲真的很難過。
艾絲知道,亞德里斯很早以前就已經加入了湯姆的陣營,她不敢說他做的一切都是湯姆授意的,但其中的「大多數」總會或多或少與湯姆有些干系。
她不知道怎麼去勸服龐弗雷。私心里,艾絲其實是希望龐弗雷能夠借此機會從未來的束縛中解月兌出來的。她不想龐弗雷和自己一樣去承受那些沉重的未來,寧願龐弗雷這次就和亞德里斯徹底斷個干淨,也好過將來一次次辛苦的糾纏……只是這些都只是艾絲的個人期望。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自然不能強求龐弗雷做到。
所以,現在的艾絲也只能這樣靜靜地看著,陪著,下定決心無論龐弗雷最終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會一如既往的支持她……就好像龐弗雷從前對她那樣。
這樣想著,艾絲抬起頭,視線穿過人群朝著舞池中央的龐弗雷看去——
在艾絲的印象中,除了Voldemort之外,沒有人能夠比龐弗雷更加適合這種絢麗的舞會了。她總是能夠在最短的時間里面投入其中,好像現在這樣,瘋狂的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
舞池中央的龐弗雷,每每都會像只破繭飛出的彩蝶,耀眼,且充滿了魔力。她總能將自己的情緒恰如其分的表達出來,通過舞動的方式,將那些被她壓抑的熱情和心中的抑郁一一釋放。
艾絲喜歡看到這樣的龐弗雷。與以往嚴厲老成的樣子全然不同,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展翅飛翔。那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絢麗,因為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將自己束縛的太深……
舞池外側的教師餐席,亞德里斯跟在Voldemort的身邊,正陪著他在那里與三方校長寒暄。可是他的視線卻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轉向龐弗雷的所在……艾絲發現他的目光中著實包含了太多——有迷茫,有回憶,有憤怒,有愛戀。亞德里斯是真心喜歡龐弗雷的。如果他們之間不是有著太過明顯的觀念分歧,如果亞德里斯能夠理解龐弗雷的一些,又或者龐弗雷能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麼也許……
想到這里,艾絲突然不自覺地將視線移到Voldemort的身上。這是她今晚第一次正式看向Voldemort。
他還是那麼耀眼,眉宇之間的貴族之氣在過去的一年里變得更加濃烈。與龐弗雷的火熱律動不同,Voldemort僅僅是站在那里,就已經讓人移不開視線。
麗娜•德拉庫爾仍舊跟在他的身邊,從今晚與Voldemort一同牽手出場開始,她的臉上就始終洋溢著勝利者一般的微笑。這個發現讓艾絲心里堵心極了。在過去三百多個日夜里,艾絲自認想那個人想得心都疼了,他卻在今夜這樣堂而皇之的挽著另外一個女人,在自己的身邊亂晃!
此刻的艾絲已經顧不得是自己先一步威脅安東尼做自己今晚的舞伴,只感覺氣憤難耐,想也不想就召來幾杯教師席間的紅酒,一口氣灌進月復中。
不遠處的安東尼見狀,忍不住輕聲一嘆,手指稍稍上抬了小許,卻沒有制止艾絲的動作。
三天前,當艾絲突然出現在安東尼面前,以「夏令營時‘安東尼’對她的興趣已經吸引了鄧布利多的注意」為借口威脅自己做她的舞伴,安東尼著實被嚇了一跳。可是當他把這事向Voldemort匯報之後,Voldemort卻只是歪頭一想,就讓他將此事答應了下來。
緊接著,Voldemort又出乎意料的領著麗娜•德拉庫爾出場……
安東尼真沒見過這麼別扭的一對情侶,明明心中都在乎的要死,卻偏偏還是要假裝對彼此視而不見,賭氣的同時還一再牽連上一些「不相干」的人……想到自開場舞以來,Lord頻頻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殺人視線,安東尼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所以他決定賭一賭。
Voldemort一直都在關注著艾絲的動向,即便安東尼開場舞之後就將艾絲拉來這個安靜的角落,Voldemort的視線仍然如影隨形。
安東尼要的就是Voldemort看到。兩個同樣別扭卻彼此牽掛的人鬧意見,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讓一方先心軟。安東尼不想再像今晚這樣夾在這對別扭情侶中間,只能就此下一貼猛藥……即便,他可能為此要付出一些代價。
于是,十幾分鐘之後,當Voldemort終于擺月兌一干人中的糾纏,來到艾絲的身邊,艾絲已經半醉半醒了。
「怎麼回事?」從安東尼的手上接過艾絲搖搖欲墜的身子,濃郁的酒氣讓Voldemort立刻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安東尼的心里有些忐忑,神情卻努力保持自然的回答道︰「艾絲小姐似乎心情不好,錯手……喝了幾杯酒。」
「錯手?」Voldemort斜眼瞥了安東尼一眼,隨即略有些諷刺的看向「遙遠」的教室餐席。那里,擺放紅酒的杯盤明顯少了一些……
安東尼暗自抽抽嘴角,當然知道自己這句話多麼缺乏說服力,卻仍然假裝沒事一樣的看著Voldemort。「是的,錯手……女孩子在和男朋友鬧別扭的時候總是會‘錯手’做出一兩件荒唐事,她們希望得到更多的寬慰和包容。只是屬下並不是艾絲小姐等待的那個人,她不願听屬下的勸,執意酒醉,屬下也沒有辦法。」言下之意︰他總不能硬從艾絲手中把酒杯搶下來吧?
Voldemort沉默了,視線若有所思的在安東尼身上繞了繞,很快轉回艾絲的身上……
安東尼借機請辭道︰「Lord,屬下突然想起有些要緊的事情得跟諾特學長討論一下,請允許我先行告退。」
「……」Voldemort並沒有立即說話,只在半響後突然叫住「以為自己可以順利退下」的安東尼︰「德國那邊來信,格林沃德的殘黨已經開始行動了。你這兩天跟你哥哥聯系一下,把事情安排妥當。嗯,加上前幾天我交代給你的事一起辦吧,在N.E.W.T.考試之前,把一切辦妥。反正我看你也‘閑’得很。」
呃……
安東尼的腳步一頓,苦笑出聲。
果然!他怎麼能指望Voldemort看不透自己的小伎倆呢?于是恭恭敬敬的一行禮︰「Yes,mylord.」轉身離開。
安東尼走後,Voldemort召來一件長袍,直接將艾絲打橫抱起,毫不留戀的走出禮堂。他的身後,鄧布利多的若有所思與麗娜•德拉庫爾的憤恨交織在一起,最終全都落在了艾絲的身上……
霍格沃茲的冬天,一如既往的寒冷。艾絲暈乎乎地靠在Voldemort的懷里,一陣冷風吹過,暈眩的大腦才漸漸恢復少許。
感受到自己懸空的狀態,艾絲的身體下意識一僵,可是又很快放松下來。
這個懷抱,這個氣味,這個心跳……
「湯姆,」不自覺地,艾絲環住了Voldemort的脖子。「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
Voldemort的腳步頓了頓,感受到艾絲突然埋藏在自己頸部的熱氣,眼楮里面柔和的簡直可以掐出水來……可是還不等他說話,懷里的小貓卻又突然豎起了利爪,在他的懷里不停掙扎。
「唔,放手!不許你抱我!你這個兔子眼!負心漢!你去找你的女伴啊!干嘛跑來這里抱我!嗝……頭好暈,都是你害的!你欺負我!你這個大混球!湯姆是個大混球!!圓滾滾的球~」
Voldemort被艾絲吼得眼前一暈,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耍酒瘋?
于是好笑之余,他只能拿出前所未有的耐心,一點一點的哄勸道︰「好~我不對,我不該欺負你,你別亂扭,不然一會兒摔下去,我可不管你。」
哪知艾絲聞言,立刻又像個孩子一樣大哭起來︰「嗚哇……湯姆不管我啦!湯姆不要我啦!曾外舅公,湯姆變心啦~~」
Voldemort無語,一雙眼楮因為艾絲的無理取鬧而瞪得老大。
艾絲見狀,哭的更加傷心。Voldemort幾乎是立即就心軟了。「好了,別哭了,我沒變心,也沒有不要你。」
「你有,你剛剛自己說的。」
「我沒說。」
「你說了!你就是說了!你說你不管我了,你說你喜歡上布斯巴頓的那個媚娃,以後都只會和她跳舞,牽她的手,再也不會理我了!」
Voldemort生生的吸了一口氣,好半天才咬牙切齒的重復道︰「我、沒、有。」
「你有你有你就是有!!!」說著,艾絲竟又開始亂扭起來。
Voldemort心中一氣,直接拖著艾絲的身子,將她好像抱小孩子一樣的豎抱起來,眼楮直直的望著她近在咫尺的醉顏,一字一句的憤恨道︰「是你自己先找別的男人當舞伴的!是你說要‘外遇’的!艾絲,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這輩子身邊所有的男性角色都只能是我,可是你卻不听。招惹完一個又一個!你自己也會因為我和別的女人一起而難過,那我呢?你想氣死我啊!」
「我……我……」艾絲被Voldemort吼得一愣,酒醉感讓她的頭腦早已不听使喚,根本找不出任何的話來反駁,只是覺得委屈,又開始不停地掉淚。「你凶我?湯姆,你居然凶我!嗚……你果然不愛我了,你以前從來不凶我的,嗚……」
「……」
Voldemort徹底沒話了,他從來沒有想到艾絲酒醉居然是這樣的。眼看著艾絲嬌俏的小臉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的心也似乎一下柔軟了起來。
「好了,不哭了,我以後不凶你了。你乖乖的不要亂動,嗯?」
「那……那你以後……不許找別的女人當舞伴!不許看她們!更不許牽她們的手!」
「好~~不找,不看,不牽。」
「嗝~~還有,嗚,不許不理我!也不許不要我!」
「我沒……好好好,不會不理你,也不會不要你~~」Voldemort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側頭看看已經重新躺回自己肩側的艾絲,神情柔和的對她說道︰「艾絲,我們和好吧。你生氣也生的夠久了,而且你說要外遇,我也給過你機會了,算是懲罰過了,好麼?」
「外遇?唔……我什麼時候外遇啦?」
「就是今晚做安東尼的舞伴啊,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同意這麼過分的要求?」
「哦……」
「喂!別睡!你還沒回答我呢!」
「回答……什麼?」
「和好啊。我們不要再冷戰了,好麼?」
「……不好!」
「誒?為什麼?艾絲,你別睡!」
「不要……吵。困……」
「笨蛋,不把話說清楚不許睡!」
「呼……」
寒冷的夜晚,兩個人相依偎著遠去。星月為他們照亮前路,皚皚的雪地里留下一連串的腳印,明明是兩個人,卻共享著同一個足跡。
真好,又是一輪團圓之月。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工作出現一些臨時調動,再加上某芯卡文,不知不覺就停到現在,讓大家久等了。
第二卷的主線已經一點點的展開了,可能會有些虐,但三卷會甜回來,先在這里給大家打個預防針吧
結局絕對是HE,這點可以放心,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