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女孩們的戰火仍在繼續。
焦灼的緊張氣氛讓整個斯萊特林都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大部分人都聰明的選擇了觀望……
阿爾法特•布萊克幾次打算出面幫助艾絲(飛行課時,男孩們因為飛的太遠,事後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都被他的表哥奧賴恩攔了下來。只因為這次的事情早已不僅僅是「女孩子之間玩笑的打鬧」,還包含了了太多其他更加敏感的內容——湯姆•里德爾對艾絲•梅里斯•克偌恩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克偌恩家族是否已經真的「站到」了湯姆的「身側」?艾絲•梅里斯•克偌恩的實力究竟如何?……還有就是,自己的家族今後到底應該用一種什麼樣的「態度」就面對身為「湯姆女友」的「克偌恩」呢?
……所有這些,都將在這次的事件中獲得解答。
另一方面,湯姆的「暫時沉默」也成功讓許多無知的少女「會錯意」,她們開始紛紛猜測湯姆其實也並不是那麼在乎艾絲。于是一時間,針對艾絲的人突然成倍的增長……
以飛行課上的三女生為首的二年級女孩,在這一天的課堂上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挑釁著艾絲。艾絲卻自始至終表現從容。對于惡意的毀謗及言語攻擊,她無所謂的照單全收;但是如果誰想在私下里搞些什麼跟肢體有關的小動作,她也絕不姑息。整整一上午的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擊退了多少「不自量力的騷擾」。
下午2時30分,又是一周最後的一堂黑魔法防御課。
加拉提亞•梅樂思教授在課上為大家認真講述了「繳械咒」的原理和操作方法,然後就讓同學們自由分組,進行一對一的實戰練習。
和斯萊特林一起上這堂課的是拉文克勞。
聰明而又敏感的小鷹們,早在上課之前就已經听聞了斯萊特林內部的混亂,一早躲進了安全的角落。小蛇們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在練習剛剛開始的一段時間里,眼楮時不時的轉向加拉提亞教授……
幾次練習下來,一個膽小不起眼的斯萊特林女孩冷不防被人擊中的胃部,頓時干嘔起來,加拉提亞教授立即上前查看,決定送她去校醫室,讓其他同學暫停練習。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目送著教授抱著女孩一步步的走出教室。人群隨著教授的逐步離開而移動,不知不覺的將艾絲包圍在了其中。艾絲卻並不在意,反而整了整袖口,輕巧的將魔杖握在手里。
龐弗雷來到艾絲的身邊,和她背對背面對著眾人。阿爾法特•布萊克想要上前,卻被他的表哥拉著走向了觀戰的人群……
教室門關上的一瞬間,整個教室頓時一片寂靜。
飛行課上的三女生再度站到艾絲的正對面,笑得很是張揚。
「怎麼樣?克偌恩,現在知道怕了吧。哈,奉勸你一句,還是快些放棄里德爾學長比較好,不然……我可不保證等下你身上會不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還是尖下巴女生,她似乎已經成為眾女生的代言人了。
艾絲不是很在意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實在傻的可以——連被人當槍子兒使了都不知道,真是……「要動手麻煩快點,教授很快就回來了。」這樣說著,艾絲不太雅觀的打了個大大呵欠,囂張的態度一下激怒了所有人打算參與此事的人。
「你……好!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們客氣了!女孩們,動手!」話音剛落,數十把魔杖突然一齊指向艾絲,五花八門的咒語頃刻間射了過來,在她的身上照出七彩的斑斕……
艾絲一把拉過身後的龐弗雷,右手在空中大大的畫了個圈,一個金色的光芒頓時籠罩在兩人身上……
五分鐘後,加拉提亞•梅樂思教授回到教室。一進門就被教室里面的混亂驚住了。
滿滿一教室,將近一半的斯萊特林倒在地上,身形狼狽,一片哀嚎……不遠處,另一半的斯萊特林和全部拉文克勞站在角落,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教室中心的位置上——艾絲和龐弗雷正直直的站在那里,滿臉的隨意。
「發生了什麼事!!?」加拉提亞•梅樂思教授前所未有的憤怒了,一堂課傷了這麼多人,這在以往是從來不曾發生過的。
他絕對要問清楚事情的真相!
「教……教授,是……克偌恩。是她襯你出去的時候……攻擊了我們所有人!」受傷較為嚴重的尖下巴女生在身邊人的攙扶下勉強坐起,可是她卻不敢看艾絲,反而緊咬著牙關,似在畏懼著什麼一樣。
「克偌恩?」加拉提亞教授若有所思的看向艾絲,再轉頭確認一般的問向在場的其他人。「真的是這樣麼?」
「……」
教室里突然安靜了。角落里的人們一副完全不打算開口的樣子,倒在地上的女孩沒也一時間沒有了聲音……所有人都被五分鐘之前的那一幕震住了。
艾絲微笑著上前幾步,老老實實的奉上自己的魔杖︰「教授,我可不想到受到什麼無聊的指責,吶,這是我的魔杖,您可以檢測一下,看看我之前到底用過什麼魔法。很多事情自然就會明白了。」
「……」加拉提亞教授神色復雜的看了艾絲一眼,默默接過了她手中的魔杖。
很奇怪,說不上為什麼,加拉提亞總是會對艾絲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教導學生黑魔法防御課這麼多年,他不是沒有見過異常優秀的學生——四年級的湯姆•里德爾,黑魔法防御的天分簡直高的嚇人,和他比起來,艾絲在課上的表現頂多也只能稱得上是「不錯」。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加拉提亞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不久之前的記憶似乎有些斷點,而且直覺告訴他是和眼前這個女孩有關……
看著手中造型奇特的魔杖,加拉提亞低頭沉思了好久,又抬頭默默和艾絲對視了片刻,隨後——
「前咒回溯。」
伴隨著這樣淡淡的一聲咒語,一個巨大的金色光芒頓時出現,籠罩在整個教室的上方……
艾絲的目光突然閃了閃。同樣的魔法,加拉提亞教授施展出的明顯比她強太多了……
「是……反彈咒?」加拉提亞教授看到魔杖顯現出來的魔法效果,略有些驚訝的看看艾絲。
艾絲點點頭。「是的,教授。只是反彈咒而已。」
反彈咒,一種攻擊咒里防護最強、防護咒里攻擊最強的咒語。是指在己方的魔力相對較大的情況下,用于將對方的攻擊原路返還的一種咒語。
「……」听到艾絲的回答,加拉提亞沉默了。
事情到現在已經很清楚了。
此刻,倒在地上的這些人根本不是什麼無辜的受害者,反而是一群想要攻擊艾絲不成,反而自食惡果的笨蛋——那些受傷越是嚴重的,就越是心腸歹毒的……加拉提亞教授不明白她們為什麼要針對艾絲,可是很明顯,主動攻擊者並不是艾絲。
「拉文克勞的學生,幫我把受傷的人扶進校醫室。至于斯萊特林……所有參與這次事件的人,每人扣二十分!!!」
「……」
晚餐時間,斯萊特林長桌突然沉寂在一種前所未有的安靜當中。湯姆冷冷的坐在首席的位置上,臉黑到不能再黑。整個餐桌上,除了後知後覺的艾絲之外,沒有一人動過桌上的刀叉。
這樣的沉寂一直持續到艾絲拉著龐弗雷用餐完畢,桌上的餐盤瞬間撤去,湯姆突然就站了起來。
「今天晚上8點,公共休息室,我有事情要宣布。」
斯萊特林們立刻跟著一同站起,卻只來得及目送湯姆拉著一臉飽足的艾絲轉身離開,場面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晚上7時,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聚集了大批的人,除了下午「重傷」還在醫院里「養傷」的五人(包括尖下巴女生等),其他學生全都早早的來到規定的地點,悄然等候著湯姆的出現。
擁擠的人群,卻安靜的異常。
8時,湯姆風一樣的自休息室的門外走了進來,黑色的長袍在他的身後掀起了極大的波瀾……艾絲卻沒有跟著一起過來,這讓休息室里的眾人開始感到有些不安。
走到正中央學院首席的座位上,湯姆自然的落座,默默的環視了一圈休息室里的人……他並沒有怎麼樣,沒有彪魔壓,沒有生氣,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卻成功讓包括亞德里斯在內的所有年級首席,久久不敢落座。
「……最近大家似乎都很閑啊。」湯姆說話了,聲音和平時的並無不同,卻讓人忍不住的心底有些發寒。「怎麼?什麼時候開始,斯萊特林也跟那群蠢獅子一樣變成學校里面的‘活躍份子’了?嘖嘖,讓我瞧瞧,一下午丟了260分,你們很有本事嘛。」
「還不都是克偌恩那個女人害的……」不遠處,仍舊對艾絲抱著強烈意見的三年級生伯肯•卡林斯(艾絲之前「石膏腳」的罪魁禍首)小聲的咕噥了一句,在這個安靜的環境下,立刻被湯姆听在耳里。下一秒鐘……
「啊——砰!!!」
伯肯•卡林斯的身體被一道銀光用力的撞向右側的牆壁,當下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還有人想說些什麼嗎?沒關系,盡管說。」湯姆冷冷的抬眼,黑色的眼眸中沒有絲毫的起伏,黑黝的仿佛是個隨時就可以將所有人侵蝕的黑潭。
休息室里再沒有了言語。一些年幼的女生甚至還嚇得哭了出來,卻又很快捂住了嘴巴。直到這一刻,那些從前迷戀過湯姆溫柔的人才真正的明白過來,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在一直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得罪湯姆•里德爾!
「大家要是沒有意見的話,我就繼續說了。」湯姆微微一笑,半低著眼瞼慢慢的繼續道︰「我希望你們可以明白,我這個人呢,不太喜歡別人過于關注我的私事,也不喜歡別人動我的人!那些想要探尋我想法的人,直接過來問我就好了?沒必要非得找一群小女孩說事,然後……莫名其妙的扯上我的女人!」
「我在這里只說一次,希望各位都能听清楚了︰艾絲•梅里斯•克偌恩是我湯姆•里德爾的女人,你們小女孩吵吵架我不管,但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動她!」這樣說著,湯姆一點點的外放出魔壓,冷嗖嗖的壓迫是在場許多學生們生平首次感受到的,相信印象一定會很深刻。
「好了,接下來,作為這件事的了結,從明天開始,學院里的每個人人都要開始為學院掙分,普通學生20分,首席50分,二年級首席奧賴恩•布萊克100分。我要一個月後不僅補回丟掉的分數,還要敲定最終學院杯的總分,明白了麼?」這樣說著,湯姆的目光淡淡的掃了眼一旁站立的六位首席,眾人立刻紛紛表態︰
「明白。」
「……明白了。」
「嗯。」
「我知道了。」
「沒問題。」
「……是。」奧賴恩•布萊克苦笑著點了點頭。
听完首席們的保證,休息室里再度安靜了下來,湯姆的視線再一次環顧了休息室一圈,直到看到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楮後,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記住!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說完,就如同來時一般,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三天後,醫療室內的五個重傷患正式出院,一回來就立刻前往校長室辦了退學手續。如此快速的反應立刻在整個學校掀起了一股巨浪,眾人紛紛猜測她們退學的原因。斯萊特林內部卻越發的安靜了,每個人每天都卯足了勁兒給學院加分,緊張的樣子就想後面有什麼凶猛野獸在追逐他們一樣。
艾絲听到這個消息,立刻就找上了正在休息室里看書的湯姆。「我說過這件事不要你插手的!!」
「嗯?什麼事?」湯姆低著頭,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
艾絲一把上前抽掉他手里的書,坐到他的腿上跟他面對面的對峙道︰「那五個女生,她們退學了!」
「……所以?」湯姆不甚在意的看了艾絲一眼,伸手繞過她的身子就要搶回書,卻被艾絲一扭一扭的躲開了。
「你等會再看!我正在問你問題!」
「……好吧,你問。」湯姆無奈的看了艾絲一眼,突然輕聲一嘆,身體自然的向後一仰,白皙的頸部在空中很自然的劃出一條迷人的曲線,看得艾絲差點忘了自己的問題。
「你……」艾絲不自覺的吞咽了下口水,視線在湯姆的鎖骨處往返了好幾次,直到冷不丁的對上湯姆略帶笑意的目光,立刻恢復清醒道︰「說!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她們才退學的!」
「不關我的事。」湯姆攬過艾絲的腰,輕哼了兩聲。「我什麼都沒有做。」
「……真的?也沒有叫別人做什麼多余的事情?」
「……」
「湯姆•馬沃羅•里德爾!!你還是做了!!你明明答應……」
「啊,亞德。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就在艾絲認定湯姆默認了自己的問題,打算好好跟他算筆帳的時候,湯姆突然叫住了正從一旁偷笑著經過的亞德里斯和龐弗雷,成功打斷了艾絲接下來的話。
「咦?查什麼?」
「查這次事件的真正主謀啊。」眼見著沒有好戲可以看了,龐弗雷很快拉著亞德里斯坐到艾絲的對面,「你該不會以為那些女生真是吃飽了撐的才來找你麻煩的吧?」
「呃,她們難道不是因為……」艾絲用手指了指湯姆,「……他,才這樣的?」
「唔。」龐弗雷歪著腦袋想了下,隨即放棄的用腳踢踢剛剛在她身邊坐定的亞德里斯,讓他繼續下面的回答。
亞德里斯伸手握住龐弗雷的手,笑看著一個翻身改將湯姆當‘靠墊’用的艾絲,解釋般的說道︰「嗯,嚴格說來,‘罪魁禍首’確實是你身後的那個‘人肉靠墊’沒錯!……呃,艾絲,擋住你身後的那家伙,別讓他瞪我,我膽小不經嚇。」
「別廢話,繼續。」身邊的龐弗雷直接拍了下亞德里斯的肩膀,很是不耐煩的催促著謎底的揭曉。
「哦。」亞德里斯委屈的應著聲,繼續說道︰「可是你們兩個明明都已經交往了好幾個月了,為什麼她們偏偏選擇這會兒爆發呢?答案只有一個︰有人在刻意的煽動。」
「煽動?」艾絲眨眨眼,看看亞德里斯和龐弗雷,再轉頭看看湯姆——湯姆卻懶懶的抱著她,一副完全了如指掌的樣子。「是誰?」
「格蘭芬多三年級生,桃金娘。一個泥巴種。前段時間考試結束後我們還在草坪那里見過,當時她……」
「你等等。」艾絲突然出聲打斷了亞德里斯後面的話,皺起眉頭,認真的問道︰「你說她叫什麼名字?」
「桃金娘。」
「……」
艾絲突然不說話了,陌生的熟悉感讓她漸漸找回了遺忘許久的記憶,她的神情一下變得格外嚴峻︰「你的意思是,我的這些麻煩,都是來自于一個叫做‘桃金娘’的女生?」
「沒錯。」亞德里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艾絲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
亞德里斯和龐弗雷看不懂艾絲的反應,于是對視一眼,安靜了下來。湯姆卻在艾絲的身後,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她……
沒過一會兒,艾絲突然一個翻身轉回湯姆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湯姆,我警告你!這次我絕對、絕對不允許你再出手了!你給我離那個桃金娘遠遠的,不,最好看都不好看她一眼……絕、對、不、可、以再像這次一樣‘私底下做出什麼事’!你听清楚了沒有!!!?」
「喂喂,艾絲你別這麼大反應,那個桃金娘長得實在是沒有什麼威脅性,你不用擔心……」
「湯姆!!!承諾我!!!」沒有理會亞德里斯的調侃,艾絲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湯姆抬著頭,若有所思的看著突然仿佛受到什麼驚嚇一樣的艾絲,再低頭瞅瞅自己被揪起的衣領,片刻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我不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