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面前一片冰涼的火炮管壁後，兩眼放光的衛征直接開口命令道。
「馬上拿一發開花彈過來，我要試一試，這門火炮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在衛征命令下，長達四尺的火炮炮管，迅速被斜靠在一個裝滿沙土的麻袋上，和地面成大約三十度的角度。與此同時，幾個用來固定火炮炮身的鐵 ，也被人狠狠扎入地下。
不僅如此，為了避免火炮強大的後坐力傷害到炮手，放在地上的炮管尾部，還專門做了具體固定。
在衛征注視下，足足用了一盞茶時間，看似簡單的火炮才做好開炮前的準備。
就在這時，真正負責開炮的炮手，終于匆匆趕了過來。
在王鐵中的命令下，已經被篩成顆粒狀的黑火藥，被炮手小心的倒入火炮黑洞洞的炮管。而後，用一根木質的專用工具將其搗實。最後，漆黑色的鐵質炮彈，才被炮手非常小心的放入炮管。
一連串眼花繚亂的動作過後，一根長度不過三寸的火繩，迅速被炮手從炮管尾部的小孔插進火炮裝了一定量黑火藥的火藥室。
知道這個時候，眼前這門火炮，才真正做好發射準備。
雖然這個過程對于來自後世的衛征來說，非常復雜。但是，衛征仍然帶著滿臉期待，想要看看這們火炮的具體威力。
火把剛剛靠近火繩，干燥的火繩就被點燃，閃著火花的火星。順著火繩。迅速向炮管內眼神。
當冒著火花的火星消失在炮管尾部的小孔後。一怔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忽然傳到衛征耳朵。腳下的大地，也隨著這聲爆炸的響起而忍不住一顫。
當然，這還僅僅是衛征听到的。
在衛征一雙眼楮的死死注視下，火炮黑洞洞的炮管，迅速向外噴出一團夾雜了大量黑煙的火焰，在這團火焰的包裹下，一片漆黑的鐵質炮彈。直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沖出炮管，沖向天空。
隨著炮彈劃過天空的尖銳呼嘯聲傳到衛征耳朵，黑乎乎的炮彈已經在天空劃過數百步距離。而後，狠狠砸入地面……
而就在這一瞬間……同樣一團夾雜了大量黑煙的火球，迅速從彈著點騰空而起，隨後，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就傳到衛征耳朵……
雖然不清楚這枚炮彈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但是。裝備司能在沒有太多參考的情況下，僅僅耗費不到一個月時間。就研究出如此威力的火炮，還是讓衛征心里一陣激動。
深吸一口氣後，大聲贊嘆道︰「不錯，威力不錯……傳我命令，裝備司下屬火炮作坊，彈藥作坊，每人賞白銀十兩，匠師和官員加倍……「
「謝總督大人…」
以王鐵中為首的一眾工匠，趕緊跪倒在地，滿臉激動的回答。
這個時候，衛征的目光再次轉移到眼前這門類似迫擊炮，就連發射方式，也和迫擊炮沒有太大區別的火炮後。一絲靈光，忽然浮現到自己腦海。而後，對著王鐵中問道。
「王大人，剛剛的試驗是不是這門火炮的最遠射程…」
王鐵中一臉肯定的回答︰「是的，大人….如果炮口繼續向上抬高的話，火炮發射時，炮尾就會因為震動和地陷而影響射擊精度…」
听到這里，衛征直接陷入沉思之中。
因為，按照自己記憶，考慮到空氣摩擦等各種因素的情況下，滑膛火炮在仰角為五十度到六十度的時候，火炮的射程才會最遠。
顯然，眼前這門火炮已經具備了這個條件，可以提高仰角，進一步增加射程，將它變成一門真正的迫擊炮。而唯一的麻煩就是，自己要想辦法解決火炮的後坐力問題。
既然要把這門火炮變成真正的迫擊炮，那迫擊炮的幾個關鍵部件，已經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浮現到衛征腦海。
很快，一個大膽的改造想法，就被衛征想了出來。
在王鐵中等人的不解目光注視下，一臉沉思的衛征直接回到裝備司，拿起一支專用繪圖筆，開始在一張白紙上畫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房間外的王鐵中等人，都有點等得不耐煩的時候。衛征緊閉著的房門，終于被推開。
就在王鐵中準備開口說話時，衛征已經搶先一步開口道︰「王大人，這是本官剛剛畫出來的一張圖紙，你馬上安排人，將這些零件全部打造出來….」
「另外，火炮炮管上該加的幾個東西，也全部加上…爭取今天一晚上時間給我打造出來，我有用…」
以這個時代的生產技術，衛征雖然沒有辦法加工出螺栓這個生產迫擊炮的必備精密零件。但是，並不要求太高射擊精度的衛征，直接選擇用插銷進行代替。
所以，在幾十個匠師的共同努力下，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仍然散發出一絲熱氣的一堆零部件就出現在武器試驗場上。
看到這些零件，衛征的眼楮迅速向外射出兩道精光。
而後，也顧不得自己山陝總督的身份，直接拿起這些零件，開始組裝起來。
在兩個炮手的幫助下，半分鐘時間不到，一個外表酷似後世迫擊炮，但是，卻非常簡陋，沉重了不止兩倍的重型土制迫擊炮，就出現在大家面前。
一臉滿意的點了點頭後，衛征直接扭頭對身邊充滿震驚的炮手命令道︰「試試這門經過改裝的火炮，看看他的射程是不是更遠一些…」
「轟…「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響起後，被橘紅色火焰包裹的炮彈，迅速從炮口飛出。帶著呼嘯聲，飛向天空…….
在所有人的焦急等待下，足足過了比昨晚一倍時間後，才落地發生爆炸。
看著火光升起的地方足足比昨天晚上遠了三百多步，僅憑射程來說，已經超過重型佛郎機火炮的結果後，除了衛征外，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震驚表情…
看完火炮的威力後，在看到眼前並沒有因為後坐力而發生絲毫變化的火炮後，大家臉上的震驚表情就更濃了。
這個時候，衛征直接對眼前炮手問道。
「這位兄弟，如果今後的這種火炮全部用上這種支架和底盤，和原來用沙袋相比，哪一種更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