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之奪妻記 第46章

作者 ︰ 欣欣向榮

媳婦兒明彰忍不住回頭瞧了眼身後的時瀟,時瀟還沒從跟明彰的重逢中月兌離出來,又看見了葉馳,不免有些恍惚,這會兒面對明彰的目光,竟有一剎那心虛,卻轉瞬清醒過來,暗道慢說自己跟葉馳沒干系,便有干系,跟明彰早已退婚,自己心虛什麼。

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原來竟是怨他的,卻怨他什麼又說不出,怨他一去經年嗎,他不是庸碌之輩,自然志在四方,怨他有那樣一個勢利的母親,這是他能選的嗎。

雖找不見怨他的理由,卻仍是怨,可無論怎麼怨,到底見著了,而一看見分外熟悉的目光,這三年的委屈幾乎一擁而上,令她想哭,卻極力忍住,明晃晃的淚光在眼里轉了幾轉,終憋了回去。

這份委屈看得明彰心疼又慚愧,心疼他的瀟瀟不定受了多少委屈,才會變得這般隱忍跟堅強,她是他的瀟瀟啊,柔柔弱弱不諳世事的未婚妻,剛那一瞬,他怎麼會疑心她跟小王爺有什麼,他的瀟瀟眼里心里從來只有自己。

忽看見她額頭的傷,明彰臉色一變,伸手踫踫了︰「這怎麼傷的?」

時瀟往後縮了縮,她是恨不能撲進他懷里,訴說郭大寶的惡行,跟以前一樣把所有煩惱一股腦的交給他處理,但不成,他早不是她的明彰了。

想到此,時瀟搖搖頭,兩人這番來去,在場所有人心里都有譜了,就這熟悉親密默契的勁兒,一看就知關系匪淺。

葉馳眼楮都快噴火了,手一搭腰上的寶劍,卻給錦城一把抓住,低聲道︰「不可莽撞,什麼事也要先問清楚了再說。」

對左宏使了眼色,兩人一邊一個架著他往後拖了兩步,錦城才打了個哈哈道︰「原來這位便是風姿無雙的狀元郎,久仰久仰。」

明彰疑惑的看向他,王鈺道︰「這位是鎮遠侯府的二公子。」明彰一拱手,略寒暄了兩句,封錦城才道︰「冒昧請問狀元公,您身後這位姑娘是您什麼人?」

明彰道︰「正是在下的未婚妻。」

「放你娘的屁,她是小爺的媳婦兒,有你什麼事兒啊?」葉馳氣的都口不擇言了,就瞧剛時瀟跟許明彰一番眉眼官司,葉馳嫉妒的恨不能上去把這小子挫骨揚灰,他媳婦兒啥時候用這種目光瞧過他啊,哪怕一眼,他都能樂暈過去。

那雙他以為永遠清冷的眼里,原來也能有如此熱的時候,原來他不是塊冰,她的心是團火,只不過對上自己的時候,就化成了冰,不是他捂不熱,是早有人捂著了。

葉馳並不傻,以他對他媳婦兒的了解,這個酸儒狀元說的八成是真的,她竟然早就定了親,可定了親又如何,只小爺瞧上了,別說定親就是成了婚,他一樣搶過來。

明彰畢竟有修養的,跟葉馳不同,雖覺他這般完全是無理取鬧,卻也只皺了皺眉道︰「個中緣由實在不便與各位明言,只這婚姻大事豈時兒戲,這婚約本事從小定下的,有婚書有定契,哪能信口胡言。」

葉馳冷哼一聲︰「有婚書又如何,小爺瞧上了就是爺的,你不定親了嗎,小爺今兒就成親。」說著掙開左宏就要上前,錦城跟王鈺哪里能讓他再過來,都知道他是個混賬,怕他犯起混了,真不管不顧的把人搶走,可就沒法兒收拾了。

卻嫉火中燒的葉馳,就跟一頭瘋了的牛犢子似的,誰攔得住啊,不一會兒錦城跟王鈺就給他甩到一邊兒,葉小爺目標明確,直接越過明彰去抓時瀟的手。

明彰哪里肯讓他抓時瀟,一伸手推開他冷聲道︰「瀟瀟是在下的未婚妻子,小王爺休得無禮。「

葉小爺哼一聲道︰「小爺生來就不知什麼是禮兒,你讓不讓,不讓一會兒刀劍無眼,少個胳膊斷個腿兒的可別後悔。」

眼看這要不可開交,時瀟卻緩緩開口了︰「明彰,我們婚約已退,再無干系了。」然後跟葉馳道︰「麻煩小王爺送我家去,出來一天了,不知家里怎麼憂心呢。」說著,繞過明彰走到了葉馳跟前。

這一句話簡直就是太上老君的金丹,咱葉小爺剛還在閻羅殿里徘徊呢,這嗖一下就升天上去了,也顧不上再計較剛時瀟跟明彰的眉來眼去了,一伸手要來牽她。

時瀟卻輕輕避開了,自己往前走了兩步,葉馳這會兒心情好到爆,不讓牽就不牽,絲毫沒影響,剛要追上去,卻听許明彰道︰「瀟瀟,你莫不是還怨我讓你受了委屈,我娘做下的那些事兒,我都知道了,可她不是我,你便要跟我慪氣,我也依你,卻何苦要牽連旁人。」

時瀟停住腳步,很想回頭,卻想起他娘那輕蔑鄙薄的言辭,時瀟心里硬了硬,當初走出許家的時候,她就跟自己發了誓,這輩子再不進那個門兒,所以她不能回頭,再說,當初時家未失火之前,他娘尚且嫌棄她家,更何況,如今自己這般境況,如何匹配狀元郎。

時瀟承認自己膽小又自卑,可她就是沒有勇氣再去面對明彰的母親,那種把自尊狠狠踩在腳下的感覺,她不想再體會第二次,咬咬牙,邁步走了出去。

明彰要追,去給葉馳攔住道︰「我說狀元公,我媳婦兒的話,你也听的真真兒了,別管以前怎麼樣,從今兒起,她跟你半文錢干系也沒有,你就別瞎操心了,都快招駙馬的人,就別再窮折騰了。」

撂下話,急趕慢趕的追了出去,明彰那臉色白的幾乎沒了人色,他很清楚,葉馳這幾句話就是說給瀟瀟听的,也不知她會怎麼想。

想到此,明彰還要追出去,卻給王鈺一把拽住小聲道︰「明彰兄且莫追,凡事需從長計議才是。

王鈺心里真松了口氣,就剛才那勢頭,他還真怕兩人打出人命來,一個是狀元郎,一個是小王爺,若在別的地兒還罷了,在他的風雅居,真出點兒什麼事兒,他吃不了兜著走,這樣一來倒解了圍。

錦城跟左宏兩人也是沒想到眼瞅就要出人命了,不想那丫頭就說了一句話,事情就急轉而下了,想起剛葉馳那顛顛兒追出去的樣兒,錦城就嘆氣,雖說今兒是過了,就瞧許明彰這意思,恐怕大麻煩在後頭呢,奪妻之恨啊,誰能忍的了,不定要鬧出什麼亂子呢,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瞧一步了,反正讓葉馳放手絕無可能。

跟王鈺告辭出來,葉馳的馬在外頭,人早沒了,問了外頭候著小廝,說跟著時姑娘坐車走了,左宏道︰「錦城,我瞧著這事可不對啊,許明彰可不像罷手的意思,剛你也瞧見了,人家可是郎情妾意有名有份的,這會兒不定就是賭氣,咱葉小爺半截□□去,算怎麼回事兒啊。」

錦城嘆口氣道︰「瞧著吧!」

這邊兒待錦城跟左宏出去,王鈺才問︰「倒是怎麼回事,既是明彰兄的未婚妻子,怎回到了京城?」

明彰臉色暗了暗,想著王鈺是個磊落君子,便與他吐露了首尾︰「待我回鄉,她父女已不知去向,這才托王兄尋找,不想在這里重逢,倒要詢兄台,她怎在你這里?」

王鈺听了,想這事鬧到如今,怎樣也瞞不下去,便與他道︰「我有個表弟因姑母寵溺,頗有些荒唐,平日我不大理會他的,今兒我正忙著,他來了說放個物件在我這兒,明兒一早來取,我只當是什麼東西,不想竟是個姑娘,還是明彰你的未婚妻,想來不定讓他瞧上,搶了來,顧及姑丈,不敢往府里帶,這才送到我這兒的,好在未出大事兒,真是不幸中的萬幸,明彰兄放心,明兒我去尋姑丈,讓他好生教訓表弟,回頭親自登門賠禮,倒是小王爺哪兒,明彰兄如何打算?

許明彰道︰「我與瀟瀟兩情相悅,又早定鴛盟,便他是小王爺,難道要奪人之妻嗎?」

王鈺道︰「剛你也瞧見了,他真要奪你能如何?為兄這兒倒有個主意……」說著附在明彰耳邊說了幾句。

明彰听了,忙道︰「我這兒就去定親王府見恩師大人。」

不說明彰這兒去定親王府如何,轉回頭說咱們葉小爺,雖說前頭不痛快了半天,到底人跟他走了,雖心里仍有疙瘩,心情也好了不少,看了時瀟半天,終于道︰「以前的事兒,小爺不計較,可以後,你跟他不能見了知不知道,你要是再見他,讓我知道,我也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兒來,我這兒不是唬你的。」

時瀟實在沒心情應付他,他說什麼她也沒听太清,她腦子亂的像一團麻,只敷衍的嗯了一聲混過去,直到馬車停下,才回神。

以為到了井水胡同,下去才知道不是,眼前是個宅子的正門,時瀟愣了一下,就听葉馳道︰「你額頭的傷需得好好瞧瞧,這是胡太醫府上。」

時瀟一听是太醫忙道︰「不用麻煩了,回家上些藥就是了。」可葉馳哪里能依,硬拖著進去讓胡太醫給處理傷口,開了藥,問了數遍,胡太醫都說無大礙,才放了。

,把時瀟送回井水胡同的時候已是二更時分,好在娟子胡亂編了個借口,糊弄著時家爹睡了,葉馳不理會娟子的白眼,一直把時瀟送到她屋門口,時瀟剛要進去卻听葉馳道︰「時瀟,你不會再見他了對不對?

時瀟回過頭來,今晚的月色不差,點點清輝落在他身上,瓖嵌出一圈淡淡的光暈,他的臉隱在光暈中比平常柔和了許多,可他的聲音卻是執拗的,執拗的像個孩子,而且,今天他頭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吧,听上去有些古怪。

時瀟其實不明白他到底看上自己哪兒了,在她心里,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時瀟想,以明彰的驕傲,今天過去,或許再不會來找她了吧,這樣也好,彼此都解月兌了。

想到此,她輕輕點了點頭,葉馳頓時大喜過旺,在她關門之前忍不住又說了一句︰「只你不見他,怎麼都行。」這一句話令時瀟呆愣了半天。

葉馳從井水胡同出來一直到王府門前心情都是不錯的進了門不見得祿,倒是他爹跟前的福貴迎上來道︰「王爺在書房等小王爺半天了,說讓您一回來就過去。」

葉馳還當是郭大寶的事兒呢,讓他爹知道了,心說今兒還顧上收拾那小子呢,倒先來告狀了,瞧明兒他怎麼給那爺倆添堵。

進了書房,本來還以為他爹一定黑著臉教訓他一頓了事,不想倒先讓人上了茶,葉馳嘿嘿一樂道︰「老爺子今兒這怎麼了,莫不是有什麼歡喜的事兒,是又給我填個姨娘嗎?」」

一句話噎的老王爺直喘大氣,一想到今兒明彰說的那些,老王爺就更恨了,瞧著他喝了杯里的茶,忽的喝了一聲道︰「孽障,大鬧侍郎府,奪狀元之妻,再由著你這般胡鬧下去,不定要做出怎樣傷天害理之事,來人,把他給我綁了,從今兒起不許他出房門半步。」

呼啦啦上來四個小廝,拿著繩子到了跟前,卻你看我,我看你,卻不敢伸手,都知道小王爺可不好惹,力氣大,有功夫,回頭綁人不成再挨頓打,可不要冤死嗎。

葉馳這才知道今兒老爺子氣壞了,安心要教訓他呢,教訓成,他不怕,哪怕打他都沒事兒,就是不能不讓他出去,這幾天他得看著他媳婦兒呢,老爺子既氣的這樣,不如自己出去躲幾天再說。

想著便要站起來,卻不想無論如何都提不起力氣來,掃了眼那杯茶頓時明白過來,不禁啼笑皆非,他們家老爺子為著收拾他,連下藥的陰招兒都想出來了,卻也有些好奇︰「老爺子,給我下的什麼藥啊?」

定親王給兒子問了老臉一紅,要不是實在的沒轍了,也不可能下藥,不是怕這小子犯渾嗎,真耍起來,全府的小廝一塊上,也難拿住他,所以,想關他只有下藥,不過這樣卑劣的手段著實不大光彩,尤其磊落了一輩子的定親王。

給兒子當面點破,真有點兒下不來台,老臉通紅,葉馳仍不依不饒的道︰「我說老爺子您要是真看我實在不順眼,不如直接給我來下鶴頂紅,咱爺倆兒這輩子的緣分就一了百了了,可但能您留我一口氣,就算鬧到天上去,那也是我媳婦兒,誰搶,我跟誰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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