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之奪妻記 第45章

作者 ︰ 欣欣向榮

以明彰如今的心境,著實不想應酬,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一路馬不停蹄的回鄉,等待他的竟是退婚和瀟瀟的不知所蹤。

他一路都在想見了瀟瀟她會如何歡喜,怎樣跟爹娘商量著盡快成禮,成親之後,她就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了,他帶著她回京,以後不管是在京還是外放,有她在身邊兒自己才能安心。

這麼想著,明彰恨不能一瞬就能見到她,先問她為什麼連封書信都沒有,再訴訴這三載相思之苦,她會怎樣,肯定會跟他撒嬌,叫他明彰哥哥。

小時候她總是這麼叫他,聲音清脆甜美,像銀鈴,後來長大了,輕易不叫,應該說,見面也少得多了,不如小時候自在,即使他想盡了一切法子與她見面,一年里也不過寥寥幾次。

便見了面,她也不會跟小時候似的,纏著他問東問西的了,叫他明彰哥哥的時候就更少了,犯了錯或是有求于自己的時候,才會低低喚一聲,跟幼時的清脆不同,軟糯低沉,卻更令明彰心動。

回鄉的一路,明彰都在想他的瀟瀟,長多高了,胖了還是瘦了,白了還是黑了,記得自己走的時候,她正學裁衣裳,不知學的如何了,見了自己是高興的迎上來,還是害臊的躲回屋。

越想這些明彰心里越急,恨不能一日千里才好,緊趕慢趕的到了家,縣里早接了信兒,縣令引著幾個有名兒的鄉紳出城相迎,言道,擺了宴席給狀元郎接風,明彰好言辭謝過,說當先回家拜見二老高堂,眾人才沒攔著。

明彰未進許府,先往時家走了一趟,到了時家住的那條街,瞧見未燒盡的斷井頹桓,頓覺五雷轟頂一般,忙扯住過路人問︰「這家人呢,怎麼成了這樣兒?」

那路人是個外鄉人,去年才來的這里,雖未見著時家那場火,卻也听旁人說過,這會兒見明彰問,便道︰「說起這家真是夠倒霉的,听人說還是個書香世家,不說多富貴,守著祖上傳下的產業,也吃穿花用不愁,卻偏偏失了火,兩年前那場大火不知怎的就燒了起來,半夜起的火,趕上那晚上有風,風助火勢,神仙也救不了,估模有祖宗保佑,宅子產業雖燒了個精光,人口倒沒傷,只這遭了難啊,跟過去就沒法兒比了,一家三口,夫妻倆帶著個姑娘住在東邊兒的破廟里安身,一來二去的,那位夫人病死了,那姑娘更是可憐,听說跟咱們縣里的許家自小定了親,這家一破,許家那邊兒就要退親,那姑娘別瞧人小,倒真有骨氣,退便退,退了親帶著他爹走了。」

明彰听了兜頭一盆冰水澆下來,澆熄了滿腔熱望,一伸手抓住那人的肩膀道︰「去哪兒了,可知道?」

那漢子道︰「這就不知了。」

明彰都記不得自己怎麼回的許府,就跟丟了魂兒一般,進了許府,見著他爹娘,方回過神來,不及跪拜行禮先問︰「瀟瀟家這般大的事,怎娘的家書中只字不提,還有,為什麼退親?」

許夫人周氏知道瞞到今日已是不易,明彰既回來了,時家的事兒也就再也瞞不下去了,便道︰「時家失了火,沒幾天時瀟娘又病死了,娘就琢磨,莫不是時瀟那丫頭的命太硬,要不好好端端怎就出了這些事,娘尋了靈山寺的方丈給她批了八字,說她命里帶煞,克父克母克夫,娘是怕她害了你,才把你們的親事退了,娘這可都是為你好,更何況,娘不過一提,她就應了,可見她也不想連累你的。」

明彰自來知道他娘不喜時瀟,這門親事本來就是他爹定下的,他很清楚,她娘早有退婚的心思,不是自己表明非瀟瀟不娶,他娘早就尋借口退親了。

瀟瀟什麼人,明彰最清楚,外柔內剛的性子,他娘想退親,幾句話說出來,瀟瀟必然會應的,不想也會應,當著自己的面兒,他娘都說瀟瀟是煞星,明彰完全想象的出,當時他娘是如何對待瀟瀟的。

一想到這些,明彰便心如刀割,他的瀟瀟啊,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家破人亡,還要被他娘逼著退親。

周氏一見兒子半天不說話,便試著道︰「親退了也好,本來就門不當戶不對的,娘另給你尋了一門好親事呢,是知府大人的千金,娘去相看了,模樣兒性情沒得挑了,不知比時丫頭強多少呢,你既回來了,正好定下來,回頭……」

周氏沒說完,忽的給兒子打斷︰「娘,兒子跟你說過吧,這輩子非瀟瀟不娶,若無她,我寧可去當和尚。」

「你,你胡說什麼,那麼些書都白念了,就為了一個女人,那丫頭有什麼好,瞧著就是一副薄命無福的相,我話擱在這兒,有娘一天,她休想進我許家的門,我不能讓她害了你。」

明彰越听越難過,他娘當時不定怎麼逼瀟瀟呢,一想到瀟瀟獨自面對他娘,明彰就替他的瀟瀟委屈,心疼,他不再理會他娘,轉向他爹定定望著他。

許士昌明白兒子的意思,嘆口氣道︰「時家失火的時候,爹不在,等爹回來,瀟瀟父女已經不知去向,爹派人找了兩年了,也沒找見人,爹對不住你。」

說到此處,轉向周氏冷聲道︰「我知你不喜瀟瀟,可我跟明彰一般,只認她這個兒媳婦兒,你剛說,有你一天她休想進我許家門是嗎,那好,我先休了你。」

「你……」周氏臉色白了白,終軟下來不說話了,許士昌這才對明彰道︰「你只管去尋瀟瀟,當年給你們定親的是我,爹沒應,瀟瀟永遠是許家的媳婦兒,我听說她爹得了肺病,京里頭好郎中多,爹琢磨著,是不是她父女進京瞧病去了,你也別在家耽擱了,這就起程回京,如今你中了狀元,門路多,在京里好好找找,我料著她父女必在京城。」

明彰連口茶都沒吃,莫轉頭回了京,剛回京就接著王鈺的貼兒,說風雅居給他擺了接風宴,明彰本欲辭,卻想王家久居京城,人脈門路自是通達,自己正可借機勞煩他幫忙尋人。

惦記這個念頭,便來赴宴,進了門便托付了王鈺,王鈺見他神色焦急,不免打趣道︰「人都說狀元郎是個八風不動的冷面郎君,今兒才知道,原來也知道著急,待愚兄猜猜,明彰尋的莫不是你心上的佳人嗎?」

明彰臉色一暗道︰「也不瞞王兄,尋的是明彰未過門的妻子。」

王鈺愣了一下,心說怪不得听人說狀元郎推拒了九公主的青睞,原來早有未婚妻了,卻不知這未婚妻怎會不見,見明彰不提,王鈺也不好問,兩人挽著手入席吃酒。

明彰這來回趕路,本就乏累已極,心里又有愁緒,略吃了幾杯酒便有些醉意,趁著出外淨手的空兒,在風雅居後頭的花園里散散酒,風雅居的園子不大,卻很是精致,邊兒上數竿翠竹掩映著兩間精舍,一陣風過,竹葉簌簌而動,頗有意境。

明彰信步踱了過去,離得近了,見那翠竹桿兒上斑斑淚痕,竟是湘妃竹,不由想起瀟瀟來,梅蘭竹菊四君子,瀟瀟最喜竹,她說竹子有骨有節,中空外直,若人如此,才當得君子二字,只如今她在哪兒呢,自己竟如此糊涂,不知她已遭了大難,還埋怨她不給自己寫信。

想著,不由撫著竹子喃喃的道︰「瀟瀟你到底在哪兒呢?」明彰的話音剛落,就從精舍里傳來一陣唔唔聲兒。

郭大寶還不算太傻,給寶柱那一下頂的,雖沒殘廢,今兒是什麼事兒也干不成了,不敢把時瀟帶回府,也不能擱在外頭,想來想去,想起了他表哥的風雅居,琢磨把人藏在哪兒,豈不最妥當。

王鈺今兒擺宴,哪有功夫打點他,一听他說擱個物件在這兒,明兒來取,也沒細問,前頭正操持著擺宴席,就讓他放到了園子的精舍里,再也沒想到,郭大寶說的物件是個活生生的大姑娘,更加想不到,這位姑娘就是明彰托他尋的未婚妻,更是葉馳要找的媳婦兒。

明彰也沒想到會有這番驚喜,听見像個人聲,便過去推開精舍的門走了進去,一進精舍正好跟拼命掙扎的時瀟對個正著。

那一瞬兩人竟傻愣在當場,明彰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想了千萬遍的人兒就在眼前,時瀟更幾疑是在做夢,若不是夢里,怎會見到明彰,她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的人。

愣了一會兒,明彰先回過神來,忙上前給她解開繩子,拿掉嘴里堵的布,仔仔細細端詳她半晌,然後一把把她抱在懷里︰「瀟瀟,我終于找到你了,終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多怕,怕找不見你,怕你受委屈,怕你有什麼事兒,你要是真出了事,讓明彰怎麼活,我的瀟瀟……」

葉馳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的這副情景,許明彰抱著他媳婦兒,抱的那個緊啊,他都沒這麼抱過他媳婦兒呢,一怒之下,上來就奪人。

明彰下意識一轉身把時瀟護在自己身後對上來人,才發現是定親王府的小王爺葉馳,明彰不由道︰「小王爺,你怎麼在這兒?」

葉馳給他擋住,活嚼了他的心都有,哪管他是誰,冷聲道︰「讓開,別擋著我找我媳婦兒。」

王鈺跟封錦城對視一眼,知道壞事兒了,剛進來的時候可瞧的真真兒,明彰抱著時丫頭那個激動興奮的勁兒,就跟揀著個失而復得的寶貝似的。

王鈺心里暗叫遭,一個是不知郭大寶那混蛋竟藏了個人在他這兒,更麻煩的是,這人弄不好就是明彰托付自己找的未婚妻吧,更更壞事兒的時,還牽連上葉馳,今兒這事兒怎麼善了……

作者有話要說︰給兒子吵了半宿,什麼事都沒干成的葉總裁,今天一進葉氏大樓就拉響了警報,基本上凡是葉氏的員工,現在都學會了,趨利避害,看著葉總的臉色行事,尤其那些天天都要跟葉總見面的高管們,一見葉總的臉一黑,腿肚子都打轉,葉總那完全就是一情緒化的老總,不爽了就往死里頭搞她們,這個不爽的周期,日子長了,這些精英們也慢慢總結出了規律,以前是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後來葉氏總裁夫人的生理期基本就成了公開的秘密,葉氏的精英們也終于明白,葉總不爽從來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欲求不滿,而這對葉總來說比失去一個上億的訂單還嚴重,所以葉氏今兒風聲鶴唳,人人自危,所以當咱們總裁夫人走進葉氏大樓的時候,各位高管,包括門口看門的保安,都恨不能沖過來抱著時瀟哭,太感動了,一個個那小眼神盯著時瀟,時瀟差點兒以為自己是奧特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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