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卜算 第五章.傳說

作者 ︰ 君子立危牆

庭人八年始,大射王朝民間流傳了一個傳說。

傳說中,大射王朝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天才。該天才以十六歲的年紀跳過了鄉試、會試,直接面聖殿試,並且不是在科考的當年。

該天才的名字也早就傳遍了大射國土內外,他是從一個叫沈家壩這的小地方出來的,他叫沈仲。

傳說中,大射國君、當今聖上射庭人初次見到沈仲的時候,看到沈仲斯文儒雅、彬彬有禮,拜見自己的時候卻不卑不亢,心里好生喝彩。不過為了確立自己天威難測的形象,當堂給沈仲來了一個下馬威,呼喝左右將其拉出去斬首。

很多不明所以的人就問了,「為什麼要斬首?」

知道些情況的人就高深莫測起來,「哼,你以為沈仲是這麼好請的,當今聖上可是下了四道詔書,都差點沒請動。」

「什麼?四道詔書?」

「那是,最後還多虧了國師提議的賜予沈仲父親沈藏春‘家教有方’的牌匾,才最終讓沈仲赴京面聖。」

「我滴個乖乖,我要是有這個面子,就是讓我死都值得了。」

「就你?去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呃……然後呢?」

「然後就洗洗睡吧。」

「不是,我問你聖上說要斬沈仲腦袋的時候,沈仲怎麼說的?」

「呃,這個我也不清楚,好像沈仲一听要斬首,火氣蹭的就上來了,霹靂啪吧說了一通,把聖上說得啞口無言,最後聖上竟然開懷大笑。之後,聖上就王朝存在的很多問題問了沈仲的看法,沒想到沈仲胸懷天下,更是帷幄在胸,很多問題信手拈來,三下五除二就處理掉了,讓聖上更是龍顏大悅。最後聖上竟然忘了宣布殿試結果,竟然想和沈仲結拜為異性兄弟,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啊?不會吧,直接成為了皇族?」

「聖上留宿沈仲,二人促膝長談,日間同行,夜里同住,竟然談了三天三夜。不過結拜的事情也是宮里傳出來的,由于沒有昭告天下,所以不得而知。」

「我滴個乖乖,實在是厲害,厲害。」

「你知道現在沈仲是什麼爵位嗎?」

「爵位?新科狀元不可能賜予爵位啊!」

「呵呵,你是沒去過京城吧,去了京城你就知道了。王爵,鎮國王!」

「天啊,還真成了王爺?還是鎮國王!這名字分量夠重的。」

「呵呵,厲害吧。」

此時的沈仲不知道外邊的議論,但他知道關于自己的議論肯定不少。雖然聖上要封自己王爵的時候,自己一再推月兌,可是聖上心意已決,征求了兩遍自己的意見,見自己卻始終不答應。于是直接下令昭告天下,封沈仲為大射王朝鎮國王,世襲罔替,封地待議。

自己也知道封地待議的內涵。當時聖上心血來潮,竟然想把京畿封給自己,可把一班文武權臣嚇到了,死諫勸阻,聖上才不豫地收回了成命。最後一班文武老臣傷透腦筋,又要讓聖上滿意,又要保證王朝的根本,思來想去給了聖上一個建議。

「聖上,不如賜封鎮國王流沙州和流火州二州?」最後由一位身軀瘦弱,一眼就看出是不久于人世的老臣代表群臣出來說話。

「什麼,要讓鎮國王去如此險惡之地,你們是何用心?」聖上龍顏大怒,只要該老臣說不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他發誓一定要殺雞儆猴。

「聖上,鎮國王謙遜儒雅,不愛身外之物,乃我輩為官的楷模。但是聖上,鎮國王心有韜略,更是帶著‘鎮國’二字,可見聖上也知道他的能力。由鎮國王駐守二州,同時賜予獨立兵權,相信鎮國王必能發揮所長,聖上亦可高枕無憂。請聖上明鑒。」該老臣速陳疾詞,頭手搶地。

聖上听完老臣的話,思索再三,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臉上也綻開了笑容。

「嗯,愛卿所言甚是啊。好,來啊,昭告天下,自今起,流沙州同流火州二州並一,改名狀元洲,由鎮國公沈仲管轄,裂土為王。王司馬,你割兵二十萬,贈予鎮國公,從此不歸你統領了。另贈鎮國公黃金三十萬兩、白銀三百萬兩、紫蟒帛三百萬匹、糧草三千萬石。著鎮國公即日啟程,恪守邊關,為大射王朝保駕護航!」

「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時的沈仲披著一件單衣,伏案疾書。案上的油燈忽明忽暗,很是影響視力,不過沈仲沒有絲毫抱怨。

臨行前很多剛認識的或不認識的大臣都給自己送來了豐厚的禮物,雖然自己一再推拒,卻仍舊不得不收了一些,其中就有夜明珠。不過這些東西自己不會動。

狀元洲的狀況真的很糟糕,一州原名流沙,地如其名,一大半是沙漠,方圓竟有千里,真是飛鳥難渡的險惡之地;一州原名流火,岩漿滾滾,方圓竟也有千里,不時岩漿噴涌,直入高空,空氣中充滿了刺鼻的硫磺味道和有毒氣體,更是個人跡難尋的不毛之地。二州在大射王朝同大虢王朝的國土交接之地,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自從更名為狀元洲之後,沈仲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處理由于交接積累的案卷,再用了一年的時間巡視了州內的民生現狀。看到了人煙稀少卻是盜賊橫行的景況,心里著實有些不是滋味。

此時沈仲埋首疾書,根據自己的所見所聞,再根據自己的想法,向朝廷提出了若干的建議。

建議第一條︰以民為本,免賦,援建。

狀元洲總地域方圓近二千里,卻只有人口七百萬,大部分集中在龍炎、翰沙、州翠三郡,三君作為主要的人口棲息地和流動地,商品交易除了險惡之地特有的類似火源果和拱沙蜥之外,基本沒有有價值之物。而為了得到這些東西,三郡設立了很多的武者探險組織,同時每年也為此付出了很多的人命。當他們千辛萬苦打獵回來,往往十損三四,如果仍舊實行現在的三分稅負,將會形成人口凋零的慘狀,後果不堪設想。

援建的建議也寫了很多,並不是說給狀元洲免費造房子,而是沈仲通過實地調查,發現狀元洲的水土不適合種植,卻是可以養殖。希望能引進土木人才,在狀元洲相對富沃之地開鑿水塘,放養一種叫做「丹火魚」的魚類。丹火魚以硫磺為生,雖然最後難免排出來一些難聞的臭味,卻是能夠被人食用,並且味道鮮美。更由于以硫磺為生,基本不用過于擔心起食料來源。

建議第二條︰邊關駐守的漏洞。

武者的能力愈加明顯,沈仲曾親眼看到過飛天遁地的武者,橫穿流火州岩漿地帶,出現在自己面前。雖然武者並沒有理睬自己,但是這件事情讓沈仲感到深深的擔憂。因為從一直吹噓自己了得的展護衛當時如臨大敵的神情來看,那名武者修為了不得。

「武道高深莫測,能力驚天動地。據分析,大虢王朝人口增長飛速,武道盛行,消耗日盛,資源日趨緊張。臣經過多方調研分析,得出一個猜測,大虢王朝三年內必將入侵我朝,望聖上早做準備。同時,狀元州屬地往昔飛鳥不渡的狀況,即將被大虢王朝大批的武者改寫,他們飛天遁地、驚世駭俗,武道已經領先我大射王朝十數年。望聖上挖掘人才,著力培養,以抗三年之危。」

另外還有幾條,洋洋灑灑竟然有萬言之多,可見沈仲對狀元洲民生、對國家安危的擔憂。

沈仲寫完後緊了緊身上的衣裳,雖有流火、流沙之名,卻是日夜溫差巨大,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有些僵硬、腿更是沒有知覺。

將雙手放在面前,呵氣了半天,手才漸漸有些暖意,顫巍巍地站起神來,胸月復竟然涌上一股劇痛,一口氣沒憋住,噴出了一口鮮血。

鮮血淋淋,遮擋了萬言書的好多文字。沈仲心頭發苦,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當聖上接過國師遞過來的萬言書的時候,看著萬言書上星星點點的血漬,聲淚俱下。

「朕今日對天發誓,我大射王朝,永不負鎮國公。」

同時命國師火速趕往狀元洲探望病情。

把國師送出城門,看著國師乘著千里鶴遠去,聖上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同時痛下決心,一定要把大射王朝建立得更加穩固,不讓鎮國公*心。

聖上返回龍庭,下旨傳召,召集各地文武大臣,有資格的、沒資格的,只要上了三品,一律以最快速度進京面聖。另傳召懇請大射王朝武林前輩,宗派首領、世家領袖、歸隱元老,為大射王朝的安危,來京一聚。

時間定在三個月後的初一。

一時間,大射王朝雞飛狗跳。文人、武士、武者,口耳相傳,王朝將有大動蕩。俞傳俞烈,最後竟似乎世界末日到了一般。農民沒心思種地,地主、商人著急著轉移財產,更有些心智不堅的,拋棄妻子,開始偷渡出境。大射王朝境內突然春風吹又生一般,冒出來一撮一撮的悍匪,燒殺搶掠,渾水模魚,竟一邊壞事做盡一邊奔走呼號著︰末日前活個夠本。

大射驚現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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