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邪神 第十六章 表露心思

作者 ︰ 寧飛羽

偷得浮閑兩日生,這兩日相安無事,蕭子雲如往日一般瀟灑地上學,神閑氣定地模樣。

午飯後,大多數同學在教室內休息,林風在*場打籃球,班里面有點名氣的小混混許超躡手躡腳地坐在蕭子雲地身邊,悠閑地吹著口哨。許超是個胖子,圓圓的身材,胖胖的臉,五官清晰,本來不小的眼楮偏偏生在一張胖臉上,顯得眼小無光。

蕭子雲正想午睡,抬起頭看著許超,秀眉微蹙,不悅道︰「上一邊吹去,別打擾我睡覺。」

許超並無惱意,目視前方,似乎無意地道︰「唉,某些人大禍臨頭,還有心睡覺!」

「嗯?」蕭子雲不明所以,坐起身來,茫然地望著許超。

許超又若無其事地吹起了口哨,蕭子雲捏緊拳頭怒目而視,他最痛恨話說半截的人。許超親眼見識了蕭子雲力挫李強的場景,他可不是傻子,連忙轉換神態,正色道︰「蕭子雲,你要小心了,都是同班同學,別怪我沒提醒你!」

關鍵時刻,還是拳頭慣用。蕭子雲更迷茫了,坐直身姿,問道︰「小心什麼?」

「明知故問!」許超心道,看著那滿是青筋的拳頭,嘴上卻神色不移地道︰「李龍!」

「李龍?」

「正是,李強的堂兄李龍,相信你也听過,在道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打傷了李強,更何況上次林風也重傷他的心月復愛將魏斌,他能善罷甘休麼?」

蕭子雲不忿道︰「李強傷我在先,又三番五次欺凌我,我只是小小地教訓他一下而已,難道這些人不講理麼?」

許超頓了頓,嘆口氣道︰「李強雖曾欺負過你不假,但你把李強打得鼻青臉腫,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李龍畢竟跟鄭浩在黑道上混的人,豈能置之不理。」

心中暗想︰先前李強將蕭子雲打入河中很多人听到些風言風語,謠言四起,李強因此聲名大噪,囂張更甚。豈料被他蔑視于腳下的蕭子雲重傷,眾目睽睽之下,顏面盡失,若不報復,將無地自容,這一劫,恐怕蕭子雲逃不掉了。

蕭子雲慢慢思慮著,閉上雙眼眉頭緊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良久,緊咬牙關,淡定從容道︰「既然躲不過,那就來吧。男子漢大丈夫何懼風浪,讓風暴來襲吧。我倒要看看李龍能把我怎樣!」

許超拍了拍蕭子雲的肩膀,笑道︰「就等你這句話呢!」

「什麼意思?」蕭子雲略有遲疑道。

許超猶豫片刻,沉聲道︰「你有所不知,我們這些人,天生腦子笨,學習成績一塌糊涂,只好另尋他法,一心想混出個名頭。將來走向社會也好跟哪個黑道大哥,找個好點的靠山,這一輩子也算風風光光,不愁吃穿。」

蕭子雲點點頭,表示理解,畢竟像他這樣天生聰慧過人,記憶非凡的人還是少數。在這個黑道混亂的小城里,深受黑道人士的影響,有一些人想混出點名頭也不足為怪,人各有志,不能要求每個人都抱著書本鑽心苦讀,這種想法也不切實際。

許超繼續道︰「像我們這種沒有靠山的人,必須要找一個可靠的大哥,才能出人頭地。奈何高一這些人混亂不堪,李強唯他大哥李龍馬首是瞻,跟著李強混的人沒有一個不受高三那些混混蔑視的,成天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怕得像老鼠見了貓一般,活得那叫一個憋屈。」喘了口氣,狠狠地吐了口吐沫,接著道︰「高三以李龍為首的龍虎幫,高二有陸曉宇組織的赤血團,還有原來南城二中組織的兄弟會,而高一卻亂成一團,如一盤散沙。原來我們都還攀附在李強手下,以為跟著他一旦接觸到鄭浩,得到鄭浩的賞識,將來能有所作為。誰料,李強這小子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就會欺負一些弱小的學生,見到狠角色就嚇得要死,他媽的賤貨!」

說到這里,眼珠一轉,猛然意識到什麼,慌亂地道︰「我不是說你,你別介意。」

蕭子雲淡然一笑,心里暗暗思量許超方才所說的團伙組織,以往他不曾接觸過,對校內所謂的團伙組織不甚了解。那是不曾見識的世界,真是別有一番感觸,輕聲道︰「無所謂,既然李強如此膽小怕事,胸無大志,為何你們不組織成一個強有力的團伙,從此不必看別人臉色行事,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

許超嘆了口氣,搖頭道︰「何嘗不想啊,只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掌控全局的老大,漫說對抗李龍等人,自保都是個問題。」

沒想到學校的小混混也會如此落寞悲涼,這些話顛覆了蕭子雲原先的認識。在他的認知里,不學無術成天打架斗毆的學生都是一干熱血青年,他們迷失心智,自甘墮落。不曾料想,這些人深深了解自己的能力,即使再努力拼搏也不可能考取一個好點的大學,將來走向社會依然一無所成。

蕭子雲悵然若失,長久以來的認知使他不屑與這些小混混為伍,順手抓著頭發,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許超哀聲嘆氣地道︰「高一這些人心不齊,又膽小如鼠,上廁所抽根煙都得躲著那些高二高三的人,不爭氣啊!」

「每個人都有很多的路要走,既然那條路行不通,為何不去學一技之長,將來走向社會,也能找份滿意的工作,這樣也不是很好麼?何必非要走上命懸刀口的路呢?」

許超微微一笑,冷哼一聲︰「你當我不想啊,學那些專業的技術,沒個三年五年的,想出去找份工作簡直痴心妄想。即使找到了工作,一個月工資還不夠自己花呢,將來拿什麼娶妻生子。我三舅家的表哥,學習成績不好,就去學修車,在技校學了五年,在修理廠干了三年還是學徒,一個月給他三百,他說要再過五六年才能漲錢呢。轉眼都快三十的人了,唉……」一聲長嘆,神情黯然,默默地垂下了頭。

「那……」蕭子雲也不知道說什麼安慰的話了,眼珠亂轉,不知所措。

半響,許超轉過臉,神情肅穆道︰「如果你願意走上這條路的話,我願意跟著你,鞍前馬後,隨你差遣,絕不遲疑。」

「哪條路?」蕭子雲滿臉疑惑。

許超撓撓頭,緩緩道︰「你已經激怒了李強,他不會善罷甘休的。假如你再打傷了他,李龍及龍虎幫也不會袖手旁觀,如果你就此認命,想安心讀書,屈服于李強的話,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倘若你想與李強斗到底,身邊又沒有幫手的話,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成立屬于我們的幫會,那樣才有實力與他們對抗到底。」

許超眼前仿佛展開一幅美好的畫卷,成立南城高中最大的幫派,手下簇擁者萬千,呼風喚雨,美女左右環抱,不再畏懼任何人,吐口吐沫是個釘,將來走出學校帶著一干小弟也好跟鄭浩混出個名堂。

這種願景他並未說出口,只是在胸中慢慢描繪,臉上浮現出陶醉的神情。

誰都不曾料想,甚至連許超本人都不敢奢望,多年以後,他的幻想竟成為現實。現實遠遠比幻想來得突然,他竟成了黑道上呼風喚雨,只手遮天的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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