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邪神 第十五章 惹火燒身

作者 ︰ 寧飛羽

中午時分,陽光穿透層層迷霧,金黃色的太陽露出來,天地間驟然耀眼奪目,使人不敢抬頭仰望。溫暖和煦的陽光淡淡地灑在這座看似靜謐,實則雲波詭譎,暗流涌動的小城。

南城高中,三樓,校長辦公室。

辦公室內,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右側立著一個二米高的書櫃,里面擺滿了林林種種的書籍。左側兩個松軟的沙發,中間一個茶幾。

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安詳地坐在轉椅上,圓眼方鼻,大耳闊口,圓圓的臉,給人感覺臉上的一切都是圓的。此人靜靜地坐著,一言不發。眼角眉梢帶著些威嚴,讓人看著不禁有些膽寒。

此人正是南城高中的副校長——田朝暉,主管德育,不怒自威的樣子使得許多調皮搗蛋的學生心生畏懼。經他手開除的搗蛋學生不計其數,許多學生偷偷給他取了個外號——田扒皮。

屋內站著幾個人,蕭子雲安靜地垂手立在一邊。李強因深受重傷,臉上紅腫眼眶深陷,被兩個學生架著,經過簡單的醫治後,勉強支撐著,嘴里哼哼唧唧,好似申吟。

田校長輕輕咳了一聲,眼神凌厲地掃視眾人,慢吞吞道︰「怎麼回事,說說吧!」

李強此時已無力回答,一個同學搶著道︰「田校長,蕭子雲動手打傷了李強和張宇,您看,眼見為實。」他順手指了指李強,示意從李強身上的傷勢就可以判斷事情原委。

田校長眉毛一挑,眼神凌厲地盯著說話的同學,想要從中看出端倪,疑問道︰「噢?是這樣麼?」

田校長滿月復疑惑,作為德育校長,他早就熟悉李強等人。平時打架斗毆為非作歹他心知肚明,只是礙于都在校外發生,加上被打的同學沒有上告學校,學校不好插手。而靜靜站在一旁的是被眾多老師吹捧的南城高中有史以來第一才子,將來能為南城高中乃至南城區爭光奪榮的謙謙學子,他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學生能動手打人。

「確實如此,不信您問他。」那學生順手指了指蕭子雲。

蕭子雲嘴角上揚,淡淡地笑容掛在臉上,抬頭直視田校長的眼楮,輕聲道︰「是這樣的!」

田校長詫異萬分,吃驚地道︰「不可能吧!是不是另有隱情不便直說,蕭子雲,放心,在我這里你大膽直言,不用有什麼畏懼!」

替李強說話的同學氣得半死,他叫趙夢凡,從初中時就跟李強混,听到田校長袒護蕭子雲,大動肝火,氣急敗壞地道︰「田校長,您這不明擺著偏袒蕭子雲麼,李強被打成這樣您沒看到?」

「放肆!」田校長一聲怒喝。

趙夢凡和攙扶李強的馬濤嚇得一哆嗦,差點尿了褲子。田校長霍然動容,站起身來,冰冷地眼神看著趙夢凡,平復一下道︰「我要听的是事件的起因和經過,不是你一方之詞的妄加判斷。」

被嚇暈的趙夢凡心砰砰亂跳,不知如何作答,馬濤見同伴不知所措,強作鎮定,一字一句道︰「田校長,方才下課時,蕭子雲從班級里跑出來撞倒了李強,李強順口罵了幾句,雙方發生口角便動了手。不過,至始至終,李強都沒動手。」

馬濤說出這一番話倒是實情,面對鐵面無情的田校長他哪敢隱瞞胡編。听在田校長的耳里卻像瞎編的故事,根據多年的管教學生的經驗,此事絕無可能。

一個好學生不小心撞在一個惹是生非劣跡斑斑的學生身上,僅僅罵了幾句實在難以令人相信,而且听聞是兩個人受傷,這同學強調李強從頭至尾沒動手,那個學生動沒動手麼?

老奸巨猾的田校長略加分析便心下了然,穿透人心的眼楮盯著馬濤道︰「確是如此麼?」

被那雙眼楮盯著,馬濤不由向後一退。倒不是因為方才說的是假話,而是半年來積累的習慣,見到田校長就害怕。

田校長見此情形,心中更有幾層把握,心虛之人不敢直視別人的眼楮,更加確認方才的推斷,再看旁邊從容鎮定的蕭子雲,怎麼看也不像動手打人的。

田校長思忖片刻,背負雙手在屋內踱步,忽轉臉問道︰「李強,你是怎麼欺負蕭子雲的?說說吧。」

身體虛弱的李強听到這話,氣血翻涌,胸中怒火中燒,眼楮已經被打得封喉了,根本看不清眼前的田校長。一時間,氣憤難擋,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扶他去醫院吧,這件事學校一定嚴肅處理!」田校長擺擺手,示意眾學生退下。

王思思听聞蕭子雲與李強等人再次發生爭執,又動了手。芳心大亂,當時班級門口圍得水泄不通,她不曾看見蕭子雲力挫兩人,毫發未傷。想起幾日前,蕭子雲墜入連雲河的一幕,她心慌意亂,兩只蔥玉般的小手緊緊攥著,慌張的神情難以掩飾。

當蕭子雲安然無恙地走出校長室,已然中午時分,同學們都去吃飯了,教室里僅剩林風及王思思兩人。王思思翹首以盼,上午剩下的幾節課心猿意馬,不知心思飛到哪里。花容失色地為蕭子雲焦心,她很清楚李強的那些惡棍,人多勢眾,蕭子雲哪是敵手。此次若是蕭子雲再遭重創,她已打定主意,哪怕胡編亂造謊言,告訴爸爸李強百般凌辱自己。

雖然她明知一旦告知爸爸,事情就演變成黑道上的事情了。但她心中愛慕的情郎屢次被李強欺凌,她已不管不顧,即便拋棄女孩子的尊嚴也情願。

蕭子雲邊走回教室邊思量,方才田校長的話讓他啞口無言。明明自己動手打了李強等人,事實很清晰地擺在面前。田校長卻非要問明事情始末,當趙夢凡和馬濤說出事情時,田校長眼神詭異地盯著他們二人,滿臉的懷疑,卻以為李強欺負自己,認定此事有蹊蹺。

想想就覺得好笑,蕭子雲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俊朗的容貌上掛著暖人心扉的笑容,那笑容使人傾心動容。

看來這位學生眼里的田扒皮不枉私情,鐵面無私的面目定為虛傳,田校長看起來還是蠻可愛的麼!

也不知道會有什麼處分,想到這里,蕭子雲止住笑容,嘆息著搖了搖頭。此刻,他已放下包袱,貪事不怕事,何懼懲戒!

年紀輕輕的蕭子雲何以知曉田校長的心理,按照田校長多年歷經世事的分析,好人永遠是好人,哪怕做過一萬件壞事,壞人永遠是壞人,哪怕做了一萬件好事。至于好人和壞人的定義,恐怕只有天知曉嘍!蕭子雲當然是田校長眼里的好人了。

不知不覺走到了教室,王思思見蕭子雲並無異樣,芳心稍安,疾跑兩步,上前問道︰「你……沒事吧!」兩只小手扯著衣角,緊身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包裹著凸凹有致的身材,跑動間,胸前兩團尚未發育完善的酥胸盈盈可握,勾勒出美妙的溝壑左右擺動著。

不著校服的王思思在蕭子雲的眼里恍若仙子,玉面粉頰,眼波盈盈,杏眼柳眉,白皙的膚色,標致的瓜子臉,烏黑油亮的秀發,微微翹起的馬尾辮,款款的腰肢,性感惹火的身材,映在蕭子雲的瞳孔里是身材曼妙,美貌如花的女子。

因身高的原因,蕭子雲隱約看到那條若隱若現的溝壑,頓時神情迷離,傻傻地駐在那里。

王思思不知蕭子雲心猿意馬,粉拳輕輕地捶了一下他,露出細長又柔軟無骨的手指,柔聲道︰「想什麼呢,人家替你擔心死了!」

連忙收回貪婪的目光,嘴角上揚,輕笑道︰「沒事,依然健在,請思思公主安心!」

王思思玉面一紅,輕哼一聲,羞 地瞪了蕭子雲一眼,眼波里說不盡的溫柔和愛憐。

如此親昵曖昧的動作和語言,二人竟毫不覺其意。僅僅十日前,這樣的情況絕無可能,一切都由那次墜河開始。

林風搖頭嘆息著,眼神里看不出是落寞還是欣慰。

第二天,南城高中公示板上貼出一張通告,白紙黑字清晰奪目,一個嗓門大的同學大聲朗讀著︰茲聞昨日上午,一年七班李強、張宇等人結幫成伙尋恤滋事,與一年四班蕭子雲發生口角,遂動手傷人。此行為極其惡劣,影響極為嚴重。為嚴肅校紀,給予李強留校察看處分,張宇留校察看處分,趙夢凡記大過處分,馬濤記大過處分,蕭子雲記過處分。望諸同學引以為戒!

南城高中德育處二零零零年十月二十五日圍在公示板前的同學議論紛紛,有的同學看到李強受此嚴重處分,不由吐出一口惡氣,拍手叫好。同學們都知道,留校察看是要寫在學籍里面的,而記過只是一種懲戒,並不入學籍,不會影響以後升學。

南城高中出現了有史以來第一件冤假錯案,此事也毀了田校長多年經營的鐵面無私不通情理之名。打人者蕭子雲相安無事,被打的鼻青臉腫,不省人事的李強、張宇卻被留校察看。甚至沒有動手的趙夢凡和馬濤都連帶受罰,簡直駭人听聞,匪夷所思。而這件事僅有幾個了解事情原委的同學清楚,旁人並不知曉。

蕭子雲的名字再一次登上了公示板,這次不是光榮上榜,而是以打架者的身份躍然紙上。許多愛慕蕭子雲的女同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幾個有心計的人不免為他擔心起來。

南城高中內,誰人都知李強的堂兄李龍是高三的老大,一呼眾擁的人物,其好友鄭浩在南城區赫赫有名,那可是黑道上的人物。看來,蕭子雲惹上了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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