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回程仲德郭嘉出的客棧,一頭鑽進馬車。接著便吩咐張祺,駕車前往馬市。
「華先生,塞外苦寒,等下汝與令高足切記購置一些能夠保暖的冬衣!」待車行至集市,郭嘉招呼張祺停車放下華佗師徒,交代他們幾句便前往車馬市場而去。
此次塞外之行,因為李芸的緣故一下多出二人,張祺不得不臨時決定添置一輛馬車;同時由于甘寧三人與司馬吟先行出關,帶走了四匹馬,而且考到魏延攜帶長槍分量太重,由他將「黃兒」騎走,張祺還要另行買馬。
來到馬市,又見到之前幫助王大叔挑選馬匹的馬經濟,一客不煩二主,張祺索性請他幫忙購置兩匹馬、一輛二馬拉的大車。中年馬經濟開心的接受了張祺的委托,沒有多大功夫便將他所需車馬購置妥當,並為其準備好鞍韉之物。
「公子此番可是要出遠門?」發現張祺要求購置的馬匹均是要求耐力,馬經濟不由含笑問道。
「不錯,不過小子亦是為人做事,當不得先生這聲公子!這位便是小人的公子,吾等此番確實要出趟遠門,不知這位先生之言何意?」見馬經濟似乎話中有話,張祺不禁有些意外;不過心中對于李芸有了疑心,他不得不凡事小心,于是呵呵一笑,將郭嘉介紹給這位馬經濟。
郭嘉聞听馬經濟之言,亦是有些意外。
「公子若是出遠門,切忌急行趕路!」見郭嘉在旁滿面詢問之意,那馬經濟臉上浮現一絲笑意,耐心解釋道。「若是連番急行,馬匹容易月兌力、車輛磨損亦會加快,只怕欲速則不達!」
「這個小生倒是不曾考慮過!」見馬經濟好心提醒自己,郭嘉不禁對他頓生好感;又見其說起此等事情頭頭是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遂虛心請教。「小子潁川郭嘉,冒昧請教先生,不知可有法子避免這等事故?」
「郭公子客氣,在下實不敢當請教二字!」聞听郭嘉來自大才輩出的潁川,又見他虛心請教,一絲欣慰之色浮上馬經濟那滄桑的臉龐,展顏一笑,馬經濟亦是誠懇的說道。
「在下從事這行有些年頭,故而對于郭公子所提之事略有心得︰遠行之人心急趕路,往往不惜馬力,故而馬力易疲.若是公子途中能夠適當休息,並攜帶一些細草料,沿途補充馬力,則不虞出現馬匹月兌力之意外;此外,小哥準備一些油脂,每日出行前涂抹于車軸和輪彀,並記得避開坎坷路面行駛,則可以保證車輛完好,並延長其使用壽命!」
「欲速則不達,先生所言確實不錯!」聞听馬經濟之言,郭嘉含笑頷首向張祺說道。此刻在他眼中,眼前這個*此粗鄙賤役的馬經濟,已經被他看成了可以結交的一類人。
馬經濟一番話娓娓道來,听得張祺二人暗暗點頭。看著面前衣著略顯寒酸、談吐頗是不凡的滄桑漢子,二人相視一眼頓時生出招攬之意。
「先生所言甚是,小子受教!若是先生不見怪,小子冒昧,請教先生尊姓大名?」郭嘉亦是剔透之人,看出張祺的想法,當即開口請教這中年漢子的名諱。
「不敢妄稱尊姓,不才程昱程仲德!」見郭嘉詢問,漢子呵呵一笑,緩緩說出自己的姓名。
「程昱程仲德?」听到這個名字,張祺立即想到後世史書記載,曾經用人肉作為曹*士卒糧食的著名謀士,難道竟是此人?看著眼前五短身材、滿面滄桑的中年漢子,張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或許是湊巧同名吧!張祺搖搖頭,不敢再多想。
「這位小哥似乎有話要說,昱洗耳恭听!」見張祺聞听他報出名字,反而搖頭不語,程昱不解言道。
「哦,小子方才想到一件事,因而有些失神,失禮之處還請仲德先生勿怪!」見程昱發問,張祺才意識到自己適才的失禮,趕緊告罪,並說出延請之意。
「我家公子一行欲往塞外販馬,之前曾有出資延用車馬總管之舉,奈何應征者皆不合用,今聞听先生對馬匹車輛之事頗是了解,遂想到此事!」
「不錯,確有其事!若非汝提起,本公子當真與先生失之交臂!」听出張祺話中含義,郭嘉猛的雙掌一擊,恍然說道。「嘉有心聘請先生為吾等車馬總管,相攜塞外之行,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公子之意可是延請在下與汝等奔赴塞外,沿途照料馬匹及車輛?」聞听郭嘉之言,程昱不由面露喜色,開口問道。而旁邊的張祺對郭嘉的反應自是毫不意外,只是含笑不語。
「不錯,我家公子確實有心相請先生相助,至于酬金先生盡可開口!」見程昱有些意動,張祺趁熱打鐵開口說道。「若是先生不放心家人,我家公子曾說過可以先付酬金的!」
「多謝公子抬愛,昱早有心塞外一行,今日得遇公子,倒是遂了在下心願!」見郭嘉確實誠心相邀,程昱含笑答應。不過張祺二人還來不及高興,程昱轉而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昱孤家寡人一個,倒是沒有家人拖累!若是公子不棄,昱願隨公子一行,只是到了塞外,昱便會離開公子等人,前去尋訪一位朋友。當然,昱亦不會要求公子支付半文錢,不知公子意下如何?」程昱說完,含笑等待郭嘉的答復。
聞听程昱提出的要求,張祺心中頓時若有所思!
若是此人就是後世記載的程昱,那麼此人絕非庸俗之人!雖說目前在此從事賤役,然而他既然有心到塞外,想必不會無的放矢!想到前日賈詡等人說到涼州的局面,若說還有值得程昱投靠之人,便非董卓這個皇親和涼州「三明」之一的皇甫規後人皇甫嵩莫屬!
兩人中,董卓少有俠名,禮賢下士,又是董皇後族弟,想來程昱奔赴塞外,定是沖著這兩人之一!
難道,程昱要到涼州尋訪董卓?
「這個無妨,吾應下了!」見張祺沉默不語,郭嘉含笑答應程昱的要求。
「如此,昱請問吾等何時啟程?」見郭嘉答應,程昱遂含笑詢問郭嘉啟程之日。對于沉思不語的張祺,雖然他心中也覺得奇怪,卻以為他不過是郭嘉的親隨小廝,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我家公子計劃明日辰時啟程,不知仲德先生可方便?」壓下心中所想,聞听程昱詢問何時啟程,張祺立即含笑回復。
「無妨,昱只身一人,了無牽掛,隨時可以啟程!」程昱倒是干脆,當即同意按照郭嘉等人的計劃,明日啟程。
「既然仲德先生無異議,那麼請明日卯時到達‘洛東客棧’,屆時小子必在那里恭候先生!」見程昱同意,郭嘉當即笑著說出黃敘落腳的客棧。
「此間事了,吾等還要準備一些出行之物就不陪仲德先生了,明日‘洛東客棧’見!」與程昱約好相見的時間、地點,郭嘉攜張祺拱手告別程昱,駕著馬車離開。
「也不知此番到的塞外是何種情形,只是希望傳言如實,莫辜負昱這千里相投!」望著郭嘉二人遠去,程昱面上喜憂不定,喃喃自語一番,回頭準備出行之物去了。
「店家,麻煩將成年女子的衣物揀青色的來兩套!」會合了黃敘,三人趕著兩輛馬車,後面系著兩匹馬返回客棧。途徑昨日購買衣物的店鋪,郭嘉讓張祺停下馬車,從他那里取了些錢便下車為李芸購買衣物。
「不知公子購買的是冬衣還是褻衣,褻衣也要青色?」見有生意上門,掌櫃含笑迎上前來。
「哦,褻衣?也要青色!」聞听掌櫃說話,郭嘉方才明白過來李芸當時為何害羞。「掌櫃,冬衣、褻衣要料子最好的那種各來兩套;另外,若是有胭脂水粉,煩請掌櫃也為在下準備一套。」想到女子愛美,郭嘉含笑提出購買胭脂水粉的要求。
「不知公子購買的衣物尺寸幾許?」掌櫃的含笑應允,不過看到郭嘉孤身前來,無法當場試衣,隨即詢問衣物的尺寸。
「有在下這般身高,不過略微瘦一點!」想起來忘了詢問芸姑娘的衣物尺碼,郭嘉只好想象著她的身形,讓掌櫃幫忙估計尺寸。此時的郭嘉比成年男子矮上一頭,芸姑娘與他身高仿佛,倒也不矮!
「這是在下為公子挑選的衣物和胭脂水粉,請公子收好;承惠十貫一百八十大錢。」依照郭嘉的話,掌櫃的很快為其選好所需之物,包好之後遞給他。
「多謝掌櫃!」郭嘉接過衣物也不嗦,含笑謝過便結賬離開!
「郭公子回來了!」出的店鋪,郭嘉跳上張祺所駕馬車,揚鞭趕回客棧。此時,華佗師徒已經侯在黃敘房中。見三人返回,華佗含笑上前迎接三人。
「有勞華神醫久候,嘉心中實在慚愧!不過嘉有些東西交給芸姑娘,尚請各位稍帶片刻!」見華佗二人模樣,似乎等了不少時間,想到為李芸代買的衣物,郭嘉向眾人告聲罪,離開前去尋找芸姑娘。
「多謝公子!」接過郭嘉交給的衣物,李芸不禁滿面羞意。
「華先生還在等候在下,若是芸姑娘無事,嘉這就告辭!」見芸姑娘羞不自勝,郭嘉也覺得面上一熱,想到華佗方才似乎有事要說,便拱手離開。
「華先生何事?」回道黃敘房中,郭嘉笑問華佗——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