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邊侯 卅二回 得渠黃

作者 ︰ 定邊侯

卅二回得渠黃只是該如何才能接近幾人之一呢?

思索良久,張祺仍是苦無良策!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辦法,不由他心中苦惱不已!

「啊嚏!」

苦思之下不得要領,心情煩躁的張祺再也做不下去,索性起身來到洞外。不覺間迎面而來的寒意,竟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噴嚏!

揉揉鼻子,張祺信步來到河邊,望著緩緩流動的溪水,他不禁又陷入沉思!

「咕咕-」一陣野雞叫聲驚醒了沉思之中的張祺,抬頭望去,卻是幾只野雞趁夜色到溪邊飲水。張祺沒有驚動它們,只是默默地注視著。

不久,又有其他的野獸前來。不大工夫,河邊竟然聚集了超過十種動物!

「有了!」驀然心中靈光閃過,張祺一拍大腿,大叫一聲。將一干野獸嚇得雞飛狗跳,有不少慌不擇路,竟然跌入陷阱之中!

原來,看到眾多野獸到溪邊飲水,張祺忽然想明白一個道理︰動物離不開水,因而,有水的地方就有野獸;如今荊州多事,各郡太守招兵買馬,那麼有馬的地方必然有他們的人,若是屆時拿出一兩匹好馬,引起眾人注意,再放出有大批良馬的風聲,還愁這些人不趨之若鶩?

想及此,他心中登時有了主意,也不再煩惱買家之事,心情著實愉快之極!返回洞中,打開心結的張祺盤膝坐下,「霸王訣」隨心而行迅速進入了物我兩忘之境!

對于自己武技的修煉,他是一刻以不敢放松!畢竟在這動蕩的世界,實力愈強活下去的希望愈大,唯有活著,才可能實現自己的理想;否則,出師未捷身先死,豈不是使英雄無語淚先流?

一夜無事,待的東方天色發白,張祺早早起來,帶上刀槍開始了自己的修煉。

未幾,倩兒、張遼等人先後匯合一處,開始了每天的晨練。不過張祺等即將遠行之人,則是真刀實槍的進行對練。畢竟,將來遇到的對手,是不會拿著木制刀槍于他們過招的!

早餐之後,張祺將山中事物交與張台朱平和典大娘,自己和阿鳳隨王大叔與眾人揮手道別,帶上長刀出山,欲先到雒陽馬市,買兩匹馬代步,再奔赴荊州南陽郡!

一路之上除了輕裘華蓋的達官貴人,幾乎不見什麼平民百姓,沿途店鋪雖然業已開門,然而門可羅雀!張祺三人很快來到雒陽馬市。由于此時並非交易旺季,人影寥寥!

「幾位新年好,不知要添置什麼牲口?」見到三人前來,尤其是王大叔雖然獨臂,然背負長刀,輔之久經戰陣,透出的一股子彪悍和冷靜,加上張祺、阿鳳二人衣帽簇新,男的俊俏,女的靚麗,馬市的經濟,一個面目精明、五短身材的中年人一臉堆笑的迎上來。

「故里托信,家中急事,不得已帶兩小返鄉,欲挑兩匹牲口代步。」王大叔煞有介事的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抬腿便向馬市里面走。

「不知在下可有這份榮幸,幫這位兄台代為挑選馬匹?」那中年人打理一上雖然破舊卻依然整潔的長袍,滿臉堆笑,躬身向三人行禮,一臉期待的問道。

看他舉止,竟是知書識禮之人,張祺心中暗道。

似乎也注意到了那經濟的異處,王大叔和張祺交換了一個眼色,含笑頷首表示同意。示意那人帶路查看馬匹。

此時,一個人牽著一匹馬,來到馬市門口。見有人又來,其余的經濟一擁而上,不過隨即卻四散開去,還有些人口中不干不淨的嘟囔。

「什麼玩意兒,這樣的馬匹也敢牽到這里來!」

「真是蛤蟆張嘴,口氣卻大!」

見那些經濟的異狀,張祺示意王大叔二人隨那先前的馬經濟前去看馬,自己則走上前去。

走到近前,看到那一人一馬,他也不由笑了。

那人,是一衣衫襤褸、五旬左右的老漢,中等個子卻骨瘦如材,兼之滿面愁苦之色,明顯是過不下日子的普通農人;那馬,是一匹瘦骨嶙峋、毛色黑黃的兒馬,頭至尾身長六尺有余,背至地高不過五尺,;黃毛黑嘴,體毛卷曲好似魚鱗;脖子上再系上一條草繩,豈是一個丑字可以形容!

張祺從王大叔那里知道,如今養馬都是認為馬毛光順、柔和為良馬,若有了卷毛,那就和雜種無異!尤其似這般丑陋的馬匹,恐怕就是屠夫前來,也不會挑上它吧!

雖然心中亦如眾人作如此想,不過他新近跟隨王大叔學過相馬之術,自然之道不能憑借這些來區分馬匹的好壞,因此就欲上前仔細看那馬兒!

「大爺,此馬可要出手?」然而看到馬兒身旁那老漢一臉愁容,張祺心中一軟,顧不得打量馬兒,上前柔聲問道。

「不瞞這位小哥,老漢正有此意!」見上前詢問的張祺雖然不是錦衣華服,然而一身文雅之氣,老漢眼中不由一亮,趕緊回答他的問話。

「不知大爺您此馬出自何地,馬口幾何??」見老漢答話,張祺含笑相詢。

「此馬乃是兩年前,老漢無意中在山林中拾獲。其時,此馬似乎出生不久,因不忍見其餓斃郊野,老漢將其帶回家中,飼以米粥才將其養大,至今兩載有余;然去歲收成不好,老漢不得已之下欲將其出售,不料想因馬兒生的丑陋,竟然無人問津!」

說到此處,想是想到傷心處,老漢不由抱著馬頭,老淚縱橫!那馬兒似是知他心意,不住的以頭蹭其臂,大眼之中竟然淚光泫然。

見此馬竟然通曉主人心意,張祺不由大感驚奇,正待仔細打量此馬,卻聞听老漢哀聲說道。

「老漢本不欲再提將其出售之事,孰料今日家中斷糧,老漢又不忍心殺馬果月復,不得已帶其前來,只希望有人將其買下,好解老漢燃眉之急!」擦干眼淚,老漢紅著眼楮說道。

張祺師從王大叔學相馬養馬之術,耳濡目染之下,早就對馬兒懷有一種無法言明的眷顧之情。聞听老漢言語之間對丑馬兒的一片疼愛,又見那馬兒似通人性,遂不再細看,決心買下此馬︰一則可助老漢暫渡難關,二來他也需要腳力。

「原來如此,只是不知大爺此馬賣價幾何?」想及此,他開口問道。

「小哥當真要買我的黃兒?」老漢聞听他開口,不由驚喜問道。「只要小哥不是買去黃兒宰殺,五百大錢足矣!」見張祺點頭,那老漢忙不迭的說道。

「大爺,這里是一貫錢,您老收好。」張祺也不知道此馬究竟價值幾何,不過看看無人問津,想必老漢也不會開口多要!再想到他對馬兒的疼愛,遂多給了一倍的價錢,也算是幫助他一家人暫渡難關。

「這位小哥,您給的是不是太多了?」老漢看著手上的一貫銅錢,高興之余一陣錯愕。

「在這里,一匹好馬的價錢也不過五貫錢,黃兒生的丑陋,從來沒有人肯給過六百個大錢的,您這是在體恤老漢啊!」看張祺含笑不語,老漢頓時明白他的心意,不由捧著馬錢就要給他下跪道謝。

「大爺不必如此,在下本就要購買馬匹作為腳力,這匹馬雖丑且不過兩歲,好在勝在年輕力壯,作為腳力亦是足矣!如此一來,我還省下不少銀子,大爺不必謝我,我們只是各取其利而已!再說,您不是還要買糧救急嗎?還不趕緊前去,免得家人牽掛!」不願意受老漢大禮,張祺趕緊攔住他,笑著說出這一番話。

見此情形,老漢趕緊將手中的草繩遞給張祺,伸手拍拍那匹馬兒,不舍的在它耳邊小聲說些什麼;那馬兒似乎明白老漢的話,大眼含淚,不停的用頭蹭老漢,隨後在老漢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走到張祺面前,用頭蹭蹭他,乖乖的站在他身邊。

見此情形,老漢才告訴張祺馬兒的食性及脾氣,然後千恩萬謝的離開;只是一步三回頭,滿面不舍之色!

「黃兒是吧?今後你就隨著我吧,雖然奔波勞碌,然絕不會將汝宰殺!」終于,老漢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張祺回頭拍拍那匹丑馬的腦袋,含笑說了幾句,牽著它去找王大叔!

此時,在那經濟的介紹下,王大叔已購下兩匹馬兒,以四貫的價錢成交。看來,那個經濟還真的是幫他們生了不少錢!

見張祺牽著那匹丑馬前來,王大叔和那經濟臉上都閃過驚訝的神色,倒是阿鳳被那馬兒的丑樣逗得笑不攏口!

「本打算買兩匹馬,祺兒你與風兒合乘一匹,既然又買了一匹,剛好大家一人一匹!」王大叔沒有細問張祺為何買那匹馬兒,只是簡單的講了幾句,便請那位經濟幫忙為黃兒配置鞍韉。

雖然王大叔未曾多言,然而他眼神之間的震驚卻被張祺看在眼中。雖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神色,張祺卻沒有多問。他知道此處不宜多言,隨即等那經濟幫忙購置齊鞍韉之物,王大叔當先上馬,三人騎馬而去。

一路上,王大叔只是指點二人如何用韁繩控制馬兒行駛,目光卻一直隨著張祺坐下那匹丑馬打轉。直到走出城外有兩里多路,見四周空曠五人,他才止住二人,跳下馬來。盯著張祺的那匹丑馬,滿面激動之色!

「祺兒,沒想到你隨我學這相馬之術不足三旬,竟然能夠辨出如此蓋世好馬,老夫終于後繼有人!」打量那馬許久,王大叔忽然激動的說道,言語之中盡是欣慰!

聞听此言,二小不禁驚喜交加,阿鳳聞言也收起笑臉,與他一道,仔細的打量那奇丑無比的黃兒!而張祺更是納悶,難道自己一念之仁,竟然歪打誤撞,得遇良馬?

「祺兒,你可知道此馬何名?」顧不得查看二人表情,王大叔激動的問道。

「賣馬的老丈稱其黃兒,難道,有何不妥?」見王大叔發問,雖然心中不解,張祺仍然據實相告。

「不錯,此馬乃《穆天子傳》提及千里名駒,‘八駿’之渠黃是也!」王大叔激動的說道!

「千里名駒?」阿鳳不由驚呼出聲,滿面錯愕之中充滿驚喜!

「渠黃?」張祺心中一陣嘀咕,難道,自己真的遇到了傳說中的千里馬?

見二人神色之間半信半疑,尤其是張祺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樣,王大叔頓時明白自己等人乃是撞了大運︰並非張祺相出此馬,而是無意間撿的個便宜!不過想到養馬二十年,今日得見傳說中的八駿名馬之一,又是歡喜一場!遂指著此馬,臨時向兩人傳授相馬技藝。

「據前朝《拾遺記》記載︰‘周穆王馭八龍之駿︰一名絕地,足不踐土。二名翻羽,行越飛禽。三名奔宵,野行萬里。四名越影,逐日而行。五名逾輝,毛色炳耀。六名超光,一形十影。七名騰霧,乘雲而奔。八名挾翼,身有肉翅。遞而駕焉,按轡徐行,以匝天地之域。’」王大爺提起歷史上的名馬,尤其是周天子「穆王八駿」,不禁口若懸河。

「另外《穆天子傳》也提及‘八駿’,‘(穆)天子之駿,赤驥、盜驪、白義、踰輪、山子、、驊騮、綠耳。’雖然其記載的‘八駿’名稱與記載的名稱有所不同,然兩者均提到一種名駒,就是《拾遺記》中的‘騰霧’和《穆天子傳》中所提的‘渠黃’!雖則名字不同,然其中的渠黃,亦即是《拾遺記》所載之‘騰霧’,就是眼前的丑馬黃兒一種!因其拳毛似雲朵,故曰乘雲而奔!其實,它還有一個俗名,叫拳毛騧(gua)。」王大爺一口氣說完,興奮之色未褪,走上前仔細端詳這匹「丑馬」,邊看邊說道。

「若是如此,為何那馬市之中竟無人問津?難道那些馬經濟均是廢物不成?」想到張祺適才所言,此馬在馬市已經出現過幾次,卻是無人識得,從而讓張祺撿了個便宜,阿鳳謔笑問道。

「都說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卻不知道世上馬兒也是如此!其實這拳毛騧除了在世人眼中難看一些外,要說長途奔走,行軍打仗上,絕對不差于別的馬匹,只是這拳毛騧在中原極其少見,並且由于長相奇丑,兼之賣馬老漢窮困潦倒,那些馬經濟又不知世間有此良馬,故而失之交臂!」想到賣馬老漢的模樣,張祺緩緩說出自己的推斷。

「不錯,雒陽城中買馬之人皆是權貴官宦之家,買馬多用于騎乘,故而要求形貌要好,且以純種為佳;這拳毛騧本是雜種馬,兼之形容丑陋,自是難以入他們之眼!」王大爺接著說道。

「純種馬有純種馬的好處,雜種馬亦有雜種馬地優點!想當年武帝為了抵御匈奴,大力發展養馬業,為了改良馬種,不惜派遣使臣遠赴西域,引入大宛良馬三千發展改良馬業。可到了如今,世人多是以浮夸為美,反倒撇棄了古人優良之法,只是一味的以純種為良。

然而他們哪里知道?大宛良馬雖是勝在短程沖刺,體態神俊,可若是長途跋涉,反倒不如這拳毛騧!雜交改良馬匹大多都能綜合上代的優點,比如將適合短途沖刺、爆發力強的馬匹與耐力持久,擅長負重的馬匹雜交改良,即可以產出耐力持久、負重奔行並擅長沖刺的良馬!

就如眼前的黃兒,雖然形貌丑陋,然其矯健善走,蹄大快程,兼有長力,用于疆場之上,實乃不可多得的戰馬!只是這繁殖培育拳毛騧費時費力,兼之如今世人甚至武將,皆是以為純種馬為良,若是繁殖出這等丑陋的馬兒,無人問津,豈不吃力不討好?」

王大叔一番話,听得張祺二人各自表情不一。

想到這這般丑陋馬兒,竟然要遠較那些街頭上的駿馬更善奔走,阿鳳驚訝不已!心道果如張祺所言,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卻不知道世上馬兒也是如此!

張祺聞言卻是大喜過望!有此種良馬,若是有一定的數量,建成一支重裝騎兵,沖鋒陷陣,豈不所向披靡!聞听王大叔言下之意,似乎有繁殖這拳毛騧的辦法,一時之間想到未來大批此中馬兒組建的鐵騎縱橫疆場,竟是有些出神!

「看來你二人雖然得我傳授相馬之術,可惜沒有見過馬匹,自是無從相起!今日有黃兒在此,我就將相馬之術結合馬匹,與汝二人講解一番!」看二人模樣,王大叔含笑說出他的想法。

「如此甚好!」聞听王大叔之言,張祺二人俱是心中高興,遂齊聲贊同!

「《相良馬寶金篇》有言︰三十二相眼為先,次觀頭面要方圓。相馬不看三代本,一似愚人信口傳。眼似垂鈴紫色鮮,滿箱突出不驚然。白縷慣楮行五百,楮如撒豆勿同看。面如側嗣如鐮背,鼻如金盞可藏拳。口叉宜深牙齒遠,舌如垂劍色如蓮。口無黑齲須長命,唇似垂箱蓋一般。食槽寬淨腮無肉,咽失平而筋有攔。耳如楊葉裁杉竹,咽骨高而軟不堅。八肉分而彎左右,龍會高而上古傳。項長如鳳須彎曲,鬃毛茸細要如棉。鬐高膊闊掄風小,肊高胸闊腳前寬。膝要高而圓似掬,骨細筋粗節要攢。蹄要圓實須卓立,身形充實要平寬。肋骨高而須緊密,排鞍肉厚穩金鞍。三峰壓壓須藏骨,臥如猿落重如山。鵝鼻曲直須停穩,尾似流星散不連。骨筋大小須勻壯,下節攢筋緊一錢。羊髭有距如雞距,能奔解走可行千。以此貴相三十二,萬中難選一具全。」

王大叔將那一段似口訣又似歌賦的相馬行語說完,指著黃兒,結合那些行話,一一為二人指出。

「此馬乃一雄馬,馬頭高峻如削成,頰開鞅方,額方而平,少肉如新剝剝兔頭;馬口吻長大,舌亦方薄長大,其色如朱;馬眼位高,大如垂鈴,光澤鮮亮,目大則心大,心大則猛利不驚,旋毛在眼箱上四十;馬耳相近而前立,狀如削竹——如削、欲促。耳小則肝小,肝小則識人意;馬鼻廣大而方,色澤紅艷。鼻大,則肺大能奔;而此馬雖年幼,然望其骨形,觀之龐大,觸之則小,乃筋馬也。骨力強勁,適合長途奔襲,並較其他馬匹力大;拳毛、鬃毛、馬尾之毛皆厚密且長,則肝肺無病。脊大而抗,脊背平而廣,月復部寬平厚實,尾骨高聳下垂,馬臂結實長大,後髀骨寬厚亦是負重疾奔之相;馬蹄厚緩,硬如鐵石;膝骨方庳、圓張;腕馬欲結促而大,其間容絆;前足奔行出前後目,後腳欲曲而立,此皆是千里良馬之相!」

王大叔將此馬的形狀與行話歌訣之中所提之征一一對應,講與二人知道。畢竟以前而人知道一些相馬的歌訣和經驗,卻從來沒有近距離接觸過馬匹,馬匹身上的有些部位他們都叫不上名字,如今王大叔以黃兒為例,言傳身教,一番評頭論足下來,二人確實受益匪淺!

「若是有大批此種馬匹,組建一支重甲精騎,勢必可以在短期內橫掃天下,早日結束戰亂!」當听到此馬遠較其他良馬更擅負重,並且一日夜間可以奔行近千里,阿鳳不由心動不已,笑著說出他的想法。

「一個重甲騎兵裝備可以武裝一個屯的百人隊,不要說裝備,就是這種戰馬,普天之下能湊得出三二十匹已是彌足珍貴,怎可能有大批馬匹共你選用,莫說是沒有,就是有,我們又何來銀錢購置!」听到阿鳳之言,王大叔略一思付,無限惋惜地說道。

聞听阿鳳所言,張祺不由眼中一亮,沒想到阿鳳竟然與他不謀而合,均是想到憑借此馬的優勢,組建重甲鐵騎!然而看到王大叔遺憾的眼神,不由頓時心中一緊,趕緊問出一個重要的問題!

「不知大叔可有繁育這拳毛騧之法?」

「若是沒有這黃兒,欲要培育出拳毛騧實非易事,然今日祺兒有此巧遇,只要以此馬為父本,並尋覓大量良種騍(k )馬,進行雜交改良,就可以有大批既能負重、又善奔馳的拳毛騧良馬——只是如此一來,此馬就無法長久作為祺兒的坐騎!」王大叔到底見多識廣,自是听出了張祺的話中之意!上下打量黃兒一番,方才開口說道。

「只要大叔能繁育出大批拳毛騧,祺兒怎會擔心坐騎之事?再說,祺兒亦是想有匹好看又出眾的坐騎!」聞听王大叔有辦法大量繁育此種馬匹,不由張祺心中大喜,言語之間,已是一片輕松!

王大叔言外之意,用作軍馬或是騎乘的馬匹均要去勢,之後方才可以保證馬匹的性格溫順,不會在征戰或是負重之時出現意外!這個,張祺卻是听他說過的。

「若是大叔能夠繁育大批此般良馬,屆時,我等可以組建一支重甲精騎,那麼早日安定天下將不再是夢想!至于武器鎧甲,只要我們有人,就不慮銀錢之事!」想到未來可以率領一支鐵騎一統天下,張祺不由雄心頓起,言語之間滿是豪情!

「祺哥說得對,就如我等因避那惡丐,不得已避禍邙山,初始一無所有,如今不也溫飽無憂,並薄有家底?有志者,事竟成!鳳兒支持這個想法!」聞听張祺有心在亂世一展身手豪言壯志,阿鳳亦是心中升起一陣豪情,隨聲相應!

「懇請祺哥將繁育馬匹之事交與鳳兒,待移居夷州島之後,只要給我黃兒和一百匹良種騍(k )馬,有大叔的提點,鳳兒在三年之內為祺哥提供八百匹重甲騎兵的坐騎!」阿鳳思付片刻,之後主動請纓,欲要接下繁育拳毛騧的重任!

阿鳳說完,看向張祺的神色中流露出的一種期待!

原來,她自付文不如翠妞,武不如倩兒,今見張祺如此重視眼前的馬兒,再听他說出有組建重甲騎兵的意思,遂開口提出繁育馬匹之事!

「鳳兒有此信心,愚兄敢不听從?」看出阿鳳的心意,張祺當即含笑應允,並接著說道。

「我本有意在夷州建立馬場,由大叔率人打理,既然鳳兒有此志向,愚兄就將未來的夷州馬場定名為‘飛鳳牧場’,交與你來打理,也好讓大叔輕松一下!只是屆時‘飛鳳牧場’之事,由你自行統籌,人手、地址及相關之事亦由你一手打理,不知鳳兒意下如何?」

「鳳兒謹遵公子之命,‘飛鳳牧場’定不負公子一片苦心!」看四下無人,阿鳳向張祺躬身施禮,起身後喜不自勝,竟然潸然淚下!

見她如此,張祺心中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張祺當初就是因為阻止惡丐唐周對鳳兒等女施暴,才慘遭毒打;而如今,鳳兒卻用此來回報自己!王大爺亦是想明白此中緣由,兩人相視一笑,心中明白。

此時,方才初識名馬的激動已經平歇,張祺仔細打量著*這匹傳說中的千里神駒,卻始終看不出什麼來,倒是馬背上新買的鞍韉,簡陋的馬鞍與後世相比,簡直如孩子的玩具,那簡陋的馬鞍讓他看出了一個生財之道!

「大叔,大漢天下是否皆是此類鞍韉?」指著三人馬背上的鞍韉,張祺笑問王大叔。他發現目前所使用的鞍韉,雖然馬蹬、馬鞍、肚帶已經有後世現代馬軛的原型,但是其簡陋程度令其不忍卒睹!

不僅用料以木質為主,並且馬鞍的馬鞍橋太低,馬蹬蹬掌太窄,馬肚帶也僅有二道,且粗如指肚!更為驚奇的是,三匹馬都沒有釘蹄鐵!

「大致如此,不過軍隊之中的馬蹬乃是鐵鑄,馬鞍也要堅固厚實得多,馬肚帶也要比民用的耐用一些!我們今日所用的乃民用鞍韉,故而制作的粗陋一點亦是常見!」不明白張祺為何有此一問,王大爺如實相告。

「如此說來,一旦馬匹到位,三月之內,大漢將會出現一支精銳鐵騎,縱使匈奴、鮮卑、羌人等擅長騎射的異族亦要望之卻步!」

淡然一笑,張祺丟下這麼一句話,扳鞍上馬,招呼二人出發!——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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