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緣《第一章》紅杏出牆 雪緣《第二十三章》再返故里

作者 ︰ 宋馥杉

在烏市我住在二樓,經常坐在窗前桌邊看書寫字。窗外有一棵樹,不知什麼樹,近在咫尺。在冬季她干枯的枝子有一種傲骨;雪花落在枝上,又美麗又好看,猶如一件藝術品;夏季卻郁郁蔥蔥綠葉滿枝,風吹上下搖曳,像一首無聲的歌,贊美著生命。

一年又一年,漸漸我和它有種特別的情結,老是站在窗前看它。有一次我出門時,它還是枝頭剛發芽,僅僅就幾天的時間,我回來後,它已滿樹綠葉。我打開窗戶,伸出手想夠到最近的樹葉,但沒夠到,我擺擺手;「你好?」我突然發現無風的天空,它卻左右搖動,像是給我打招呼,是啊,都是有靈性的,多和諧多愜意。人要是沒有那麼多事該多好啊,像樹像風像白色的雲,在地球,在天空自由生活飛翔,

也許樹沒有思想,它可安詳的度過春夏秋冬,站在窗前我常在思索,思索那不太遙遠的往事。

貴貴走了後,回過一封信;說一切都好,放心,想回新疆就來,在家好就在家,不必掛念她。大妹鈴鈴和我說;「不要走遠啦,我給你找個好一點的工作,到石家莊去吧,先在賓館干,以後再說。」我听從了大妹的話,來到石家莊。

我們離石家莊很近,就是百公里多點,我們到石家莊玩很隨便,有人玩笑說;"夾著一泡尿就到石家莊了。」說是賓館,實際上就是個大一點旅社,讓我做保衛工作,說白了就是注意旅社的安全。每天跟著接站的女孩子到車站接站,工作很輕松,就是白天在旅社睡覺,晚上一塊到車站廣場。

熙熙攘攘的人,穿梭的人群,各種接站的女孩在叫喊著,我就像一只狼一樣來回走看。一旦車站有人在攆,女孩子就跑,跑的不遠,下台階就行,因為站台下面不屬車站管。接站時,說的太誘人,說;」來我們哪兒住吧,一晚二十,免費用餐,有小姐陪,」也不想一想,一晚二十還有免費用餐,還有小姐陪,可能嗎?不是旅社瘋了,就是你弱智。進旅社先交錢,交過錢後就沒事了,領到你幾個人住的房間就不管了。大部分人不敢鬧事,有得等了一晚上還在問;「小姐呢?」接站的早不在旅社了,打掃衛生的服務員敷衍說;「等等吧,一會就來,」有的堅持要,旅社就打電話叫來,讓她們自己講價錢。听著他們好像在買肉一樣討價還價,「五十?」「哪有這個價?八十!」我有點想嘔吐,那個時候,我可能有點落伍,心想;「女人怎麼是這樣?像是買東西??這個世界真是變啦!!」

在這里的幾個月,簡直是度日如年,我就像個游子在外的流浪漢,老是思念家鄉,思念故里。家鄉在哪?故里在那?腦海老是在想新疆,想哪兒的人,想那片茫茫戈壁,想那片神秘土地,想貴貴,想美容和狗狗。日夜煎熬的心在膨脹,渴望那天返回我的故里~~~新疆。

可能是上帝的安排,可能是上天的指引,終于有個機遇讓我又返新疆。在石家莊認識一個天津郊區大瓜子生產廠家業務員,交談中,他知道我在新疆呆的時間長,就問我說;」新疆有的團場在種大瓜子,產量還不低,價錢不高,和我說一說?」我把我了解的情況詳細和他講了一遍,那個團場種的多等等。他和我說;「我們想去一次新疆,但又不熟,你能不能帶我們去?帶到地方就行,別的你不管,路上的費用我們管,放心。」我高興地答應了,有人管吃管路費,何樂而不為呢?我興奮的一夜沒睡好,總覺得要回家的感覺,很奇怪的感覺。

又是在北京,我們一行四人登上北京至烏魯木齊列車,

在列車上我高興的像小孩來回跳,一會車廂頭站一會,一會餐車吃飯坐一會,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土地城市,心里樂開了花。全然不是頭一次進疆憂郁愁緒的表情,進入茫茫戈壁不再害怕,不再尋覓哪有樹,想到頭一次和永貞的恐慌不安,就像昨天讓人好笑。

幾天幾夜的旅程,我一點不累,在烏魯木齊下車後,走出站台,我就想喊;「新疆!我來了,你是我夢里牽掛的故里,我愛你!」

領他們到團場大瓜子產地,一切安排好,告別後,我登上去伊犁的夜班車。早上到了我熟悉的團場,我住了兩年的團場,熟悉的土屋,熟悉的樹,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帶袖標的老太太,和熟人打著招呼我走進熟悉的貴貴家。

貴貴的弟媳一人在家,她見到我很高興,說;「來了沙?大姐回來可高興了,你媽媽還給她買了金項鏈耳環,老娘可高興呢,盼著你早回來,」她給我倒杯茶,「大姐說你這幾天就到,昨天還在,今天早早跟著來團里倒賣面粉的一個老鄉,到他們那開飯館,人家投資,什麼都是現成的,一去就能干,」說著從身上拿出一張紙,說;「這是詳細地址,讓你找她去。」我知道我媽媽並沒有給她買什麼項鏈耳環,這是貴貴在給我臉上抹金,我有些羞愧。看看紙條,地址在精河321國道一帶,離伊犁還有幾百公里,還要翻過果子溝,明天一早的班車。

晚上到美容狗狗家,一進門就听見美容在罵狗狗,也許听慣了,我倒不覺得難听,像是好長時間沒听見鄉音一樣,很是熟悉也親切。進到外面客廳,我沒急著進去,听听狗狗又犯了什麼罪。「你和老娘說清楚?床下的易拉罐是給誰喝的?我才回家一晚上,你就發騷!,說不清楚,你別想踫老娘,「我听著哈哈笑了,;「不踫就不踫嗎,」說著進了里屋,「踫了就**了,哈哈哈」美容看見我一陣驚喜,「啊,曉松,你回來了,?」「是啊,想你們,還好?來抱抱,」我一下把美容擁在懷里輕輕抱了一下,狗狗也過來,說;「來抱一下,」我和狗狗擁在一起對著他耳朵小聲;「你身上可有騷氣味啊,哈哈哈哈」狗狗也大笑,笑的美容莫名其妙,笑罵;「勺子神經病,」

我們和美容狗狗喝酒很晚,從來不喝酒的美容那天也喝了點,我和他們講老家的事,她們給我講團場的事,一直很晚。最後我們一塊躺在床上,美容靠在狗狗的肩邊,我靠在她們對面說著話。沒心沒肺的狗狗呼嚕如雷,我們的友誼就像沒有性別,無拘無束心中全無邪念,多年後美容來烏市,狗狗懶得逛商場,都是我拉著美容的手進出,背著她上樓,就是個小弟弟,有時不講理,有時還真想她們。

第二天我坐上通往烏市的班車,按照貴貴說的地址去找她,想不到經歷一場大考驗,一場可怕的黑暗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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