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緣《第一章》紅杏出牆 雪緣《第七章》表弟家

作者 ︰ 宋馥杉

不知什麼緣故,我從小就喜歡雪,在家里下雪很少,一旦下雪我總是在外邊走來走去不肯回家。同樣喜歡雨,無論下雪和下雨,我都很興奮異常的高興,特別是晚上漫步在城市的燈光下,看著雪花在路燈周圍漫天飛舞,久久不願離去我常常在想;我的前世是水里植物,還是在雪中誕生?老是百思不得其解。每當披著滿身的雪花回到家,媽媽總是笑我並一邊打雪一邊嗔怪;「你這孩子!是不是有病?別人下雪往家走,你倒好死活不想回來」妹妹罵我十三點,朋友同學更是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還是我行我素。也有人說;這是浪漫情懷,我不知道。

直到來到新疆我才知道什麼是浪漫情懷,也許上帝安排我走30公里的雪山路,讓我在雪地浪漫夠,在饑餓寒冷中你還會那麼有情懷?浪漫什麼?那是衣食無憂吃飽無事,才有的浪漫。那些超級球迷,歌迷,每天跟著偶像飛來飛去,如果沒有經濟基礎,如果衣食有憂饑寒交迫,還會嗎?當我在雪地跋涉時,想的最多的是;到城市咋辦?如何生活。而不是漫步在雪地想什麼情懷,而是在想,快點走出這片雪地,別讓熊瞎子逮住,別讓新疆狼當做點心飽餐一頓就萬幸了。

在工廠門口听門衛說沒有這個人,我又一次陷入萬丈深淵,看著滿天的雪,我開始厭惡這雪,手拿著包裹就像逃荒的叫花子,那種狼狽無與倫比。人常說,男愁唱,女愁哭,我又想唱豫劇朝陽溝;我往哪里去,我往里走實話實說那一刻我死的心都有了。

新疆人的熱情和善良又一次讓我絕處逢生,這是從廠里出來一個大約30多歲的男人,見我在那傻傻的站著就問;「你要找誰啊,老鄉?」我趕緊說;「我找我弟弟,侗祥,說是在這廠,門衛說沒有這個人。」他看看我說;「從老家來吧,你弟弟老家是哪?」「河北石家莊」「哦,倒是有一個這樣的人,不過不叫侗祥,叫侗志子,」我忙說;「他是哪的老家?」「是河北的」他說完又說「我在門房給你打一個電話,《那時手機很少》叫他出來你認一認?」

一會功夫從廠里出來一個人,長長黑黑的臉,穿著一身帆布工作服,腰有些駝,邁著八字步一晃一晃的走來。我一看就是他,我表弟侗祥,雖然有些老面,但老樣子沒變。這時我心里的一塊石頭落地,找見他我就不會凍死餓死,換句話說,他就是不認我,也不會讓我在冰天雪地的大街上。

「你找我?」表弟問我,我點點頭,「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口氣帶著一種蠻狠粗魯,我從小父母在上班,沒時間帶我,就送我到外祖母家,從小和表弟長大,他脾氣暴躁文化不高,常常和人打架,家里說是二桿子。是啊,他那能想到,大冬天我會從萬里之遙到新疆,難怪不認識我,可能就未想到是我。我說「我說個名字,你就知道我是誰了?」我輕輕的把我的小名說出,他愣了大約兩秒,大叫︰「大哥啊!!你說說,我能想到你會來新疆!!??做夢也想不到啊!!「說完,沖著門房大喊,︰「他女乃女乃的,這是我大哥!你他媽的不把我哥領到門房,還不讓進」門房的小伙子趕緊跑出,幫著提起包裹進了門房。看得出,表弟在廠還挺橫,後來才知道,大小是個領導,加之脾氣不好,一般人不敢惹他。

跟著表弟回到家,房子是廠房家屬院,在二樓一室兩廳,一間臥室大一些,小一點的孩子住。坐下來我把情況和他說了說,他說;「好!你就在這住下來,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放心!」又說;「我離婚了,又找了一個,是錫伯族的,明天就回來了,在縣里太遠,一星期回來一次,」就這樣我住在表弟家,為了不影響小佷的學習,我就睡在客廳沙發上。

那一夜;我睡在軟軟的沙發上,是我一生中睡的最香的一夜;也是最美的一夜,那一夜;是我幾輩子也忘不了的一夜,那一夜;也是我來世也忘不了的一夜,人何求?人何足?人有的時候奢求是那麼小那麼可憐,那時的我,有一間暖暖的房子,就如在仙境漫游。

轉眼一個月了,我開始煩躁起來,盡管在房子凍不著餓不著,弟媳婦也很好,沒有太熱情也沒有太反感,就是她每次回來不太方便。我是大哥,不是弟弟,老是這樣在家吃喝沒事,臉上無光。我老說讓我表弟給我找個事做一做,他總說;「新疆冬天沒干的,夏天再說吧」可我總是不安,特別是弟媳回來,晚上去衛生間要經過客廳,極為尷尬。

終于有一天我下定決心走出找工作去,哪怕不要錢光管飯也行。又是一個星期,弟媳回來後,就早早睡覺了,在沙發上的我實在睡不著,白天晚上得睡,已過剩,但又不能動,一個翻身就會影響近在咫尺的表弟和弟媳,那種難受是難以想象。也許他們認為我已睡著,也許是故意的,我不清楚。半夜我听見表弟在說;「來來,來沙,」「不要,大哥在外邊,」「怕什麼。小聲點,沒事,」表弟急促的聲音鑽進我耳,接著一陣床響聲和輕輕的申吟聲我很難過,我在這干什麼呢,像一個廢人,還在影響他人的生活。過了一會風平浪靜,只听弟媳說,盡管聲音很小,我還是听見了,「大哥哪天走啊,太難受了,要不你下星期到我那達吧,」我把被子蒙住頭再不想听下文,直到天明。

又一個下雪天,天空徐徐飄著不太大的雪花,我走出廠門,來到伊寧市。市區不大很溫馨,街市的人和汽車不多,零零散散,民族人很多,特別是維族滿街都是。見過內地城市的繁華,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感到似乎不是在城市,倒是在公園漫步,同時也愁,不會民族語言怎麼去打工?滿懷愁緒在大街上走著。雪不大還是很美,多少天的養精蓄銳使我又進入雪的世界,我的心情開始好了起來。我是那麼喜歡雪,那麼和雪有緣,再煩惱只要看看雪就會暫時忘卻。當然,那是在吃飽穿暖的前提下,否則,何談浪漫?何談情懷?心里想著,走著,漸漸走到一條叫濱河路上。

突然我看見有一所饃饃店好像是漢族,就一頭扎進去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雪緣《第一章》紅杏出牆最新章節 | 雪緣《第一章》紅杏出牆全文閱讀 | 雪緣《第一章》紅杏出牆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