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思念凝結成霜 第四章

作者 ︰ 逍遙天涯1

自從知道自己的成績後,白樺一直很失落,白天的時候他總是把自己放在麥子地里,晚上的時候他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和家里人也沒有太多的話說,曾經經常去的房頂也徹底寂寞下來了。

天邊灰蒙蒙的亮了起來,不過月亮還掙扎在山頭邊,還沒有在夜空里爬夠,還想在多呆一會兒。白樺抬頭看了一眼閃著微光的月兒,拿起鐮刀和繩出了大門,向半山腰的麥地進發了,那里有他們家的三畝自留地,今年全種著麥子,加上後山上的兩畝麥子,夠一家人吃一年,說不定還有盈余。

他們村的山在這個鎮是最高的,因為山高的緣故,所以村子也出了名,一般其它有川地多的村子,不願把自己的姑娘嫁過來,都說山太高了,把女兒嫁過去會吃苦受罪。雖然因為有這樣的山,但村里的人從來不嫌棄它,因為正是這座大山,給了他們生存的糧食和蔬菜,這座大山是他們的母親,他們永遠都不會嫌棄的。說來也奇怪,雖然被外村的人這麼對待,但這個村子還沒有光棍,有兩三個沒娶上媳婦,都是自身有些不能結婚的疾病,健康的就再沒打光棍的了。

說句實心話,這座山不光大,而且路也很崎嶇,上山的小路看上去像羊腸子一般,彎過來彎過去的,白樺走在上面,感覺很是吃力,不過從小就爬慣了它,再難走,也會有余力的走上去,走到麥子地里。雖然吃力,但白樺的腳步是輕盈的,一步一步的在前行,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

看他的腳步是踏實堅定的,可是他的心里是酸楚的,也許心里再淌著淚,但臉上還要長上笑容,給他的家人和村里人看,不要他們看出他的脆弱。一會兒的時間,他就爬到了一個小山的山頭上,盤腿坐在地上休息了起來,村里人把這兒叫彎里,一般都會選擇在這兒緩緩,所以這兒無形成了過往的驛站。白樺坐在這兒,看著遠處的天空,太陽依舊還沒有探出頭的跡象,因為現在還早,天氣特別的清涼,一股涼風從白樺的衣口鑽進去,讓他的胳膊起了雞皮疙瘩,不知不覺中給他來了個透心涼,讓他打了個寒顫。

看著山下正在熟睡中的村子,他始終有一種自豪感。因為他們村子蓋起的房子全是磚的,這是在這個鎮獨一無二的,在沒有其它一個村子像他們村這麼統一整齊。在白樺上五年級的時候,親愛的祖國媽媽要在他們這兒修個二線,所以為了做一個听媽媽話的好孩子,他們的村子整齊搬遷,老村子被壓在了鐵路下面,現在住的房子都是新蓋起的,村里的人都很高興自己住這樣的房子,這樣一來,可嫉妒壞了其它村子的人,他們多想住進這樣漂亮的屋子,白樺的村子一時成了這個鎮的焦點,每天都有其它村的人跑來參觀,順便也在他們的親戚家串串門,看起來也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是啊!他們村子就是好看,一排排整潔的房子連在一起,像麥田里的莊稼一樣有序,三家一排,從村頭看到村尾,黑瓦紅磚,叫人為之驚訝。白樺家的房子在村子的中間,在馬路邊,院門正對著村子主道路,在院門前有個菜園子,里面栽著幾棵杏樹,主要種的是一些蔬菜,比如黃瓜,西紅柿,還有大白菜,一年四季隨著季節轉化的種植。這里是白樺爺爺的樂園,一閑下來就鑽進去,把里面的土翻了一遍又一遍,種上自己愛吃的蔬菜,經常澆水施肥,一直到它長好。

白樺生活的村子叫寬溝村,因為他們村子有很多的溝渠,正是三條寬溝把他們一個整齊的村子分成了三個隊,所以就叫寬溝村。在這個村子的前面流淌著一條河,名叫渭河,這條從村前流過的河是他們的母親河,日夜滋潤著這個村莊和生活在這里的人,不過,這條河現在越來越小了,有斷流的危險。在村子的上頭有一個新蓋起的車站,和他們居住的房子是同一年建起的,里面蓋起了幾座白色樓房,鋪著十幾條鐵路軌道,停著一兩列車。車站和新建起的村莊遙相呼應,形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在寬溝村的最前頭,建著一座堅固的水泥大橋,橫跨整個渭河,溝通了這個鎮的南北兩方,是這個鎮的要塞,和南邊的國道連在一起,一座大橋把渭河兩邊的村莊連在了一起,溝通了人們的生活,所有過往的車輛都要從這里經過,可見其重要意義,每當小鎮逢集的時候,上面走滿了趕集的人和車,從早上到下午,一直川流不息,熱鬧非凡。

寬溝村對面的村子叫柳河村,和寬溝村中間隔一條河,毫無疑義,這條河就是渭河。

柳河村有廣闊的川地,地里面種著各種水果,尤其是桃子最多,每年桃花開的時候,就是一片花的海洋,出現十里花香的美景,到了果子成熟的季節,又變成了十里果香的勝景。在川地的中間有一條公路通過,把川地分成了兩塊,公路上跑的車一輛接一輛,喇叭聲一聲接一聲,日夜鳴叫著。其實這片廣闊的川地是寬溝村的,三十多年前,渭河改了道,流向了北邊,把寬溝村的川地都給了柳河村,柳河村人高興壞了,但把寬溝村的人氣瘋了,看著自己的土地給了別人,種上了別人的莊稼,真不是滋味,就是到現在,也是全村人的一個心結,只是裝在心里不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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