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滿是怎樣煉成的 第十九章

作者 ︰ 小一

「糟了!被發現了!」

剛滿在邱卡那聲發出後立刻反應了過來,拖著他就離開了那個窗戶下,屋內的男主人沖到窗前,卻也只來得及捕捉到一道影子一閃而過。

「快來人!出去看看,院子里有人!」

男主人井井有條的發布著命令,原本剛休息下去的下人們帶著怨念重新整理好了著裝,聚集到了家里的兩位主人的面前,而散布在院子各處的守衛更是全民動員起來搜索著那個出現在家主窗外的神秘人物。

邱卡夫人此刻躲在自己丈夫的身後,心理許許多多念頭快速的轉動著,精明的邱卡夫人知道,那人絕對不是自己家的下人或者守衛,因為家族為了保障成員的**,護衛是不可以靠近主人的休息臥室的,除非有傳召,才會偶爾從屋內的正門進去。

便是此時,一個讓她極為不安的念頭閃現在她的腦海中。

會是他麼?說是被追殺到了森林被魔物拖走了尸體,但是會不會是夏羅蘭德的家伙們撒謊?

不會的……他們沒有理由撒謊,況且邱卡皮那小子沒有那個能力迫使他們撒謊。

那麼究竟是……

大宅的兩位主人顯然都沉浸在了同樣的不安中,他們很清楚,如果邱卡皮沒有死,那麼一旦東窗事發,自己便要蒙受欺騙宗族長老的罪名,要知道在貴族里,最忌諱這些陰晦的奪嫡爭產之事,如果讓宗族知道自己為了讓自己的孩子繼承邱卡家的基業而殺死長子邱卡皮,那麼事情恐怕會發展到一個無法收拾的地步。

「去!找出那個人來,不需要任何疑慮,發現以後,直接殺死!」

聰明的邱卡夫人知道,不管先前的侵入者是不是令她心悸的那個寶貝兒子,那人一定已經听到自己剛才的對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現在冒不得一點風險,要做,就要做得徹底。

守衛的隊長們拿著武器從主人的房間離開,各自回到了崗位,將一應的命令層層交代下去。

至于主人發布了直接處死的命令,他們沒有絲毫的質疑和反抗。

因為這里是卡西烏斯王國,這是一個貴族權益受到高度保護的帝國!

早在百年前,偉大的騎士王便賜予貴族許許多多特權,其中的一條便是當自己的領地受到侵入時可以毫無理由的殺死入侵者。

所以幾乎所有的貴族都擁有強大的私人武裝,那不能稱之為軍隊,卻又強悍如軍隊,貴族有錢,有大把大把的錢,無數在軍隊和冒險家工會中無法出人頭地的平庸之輩們,最後都選擇了接受高額的薪金,投入貴族的門下。

所以守在這片宅院里的守衛們,大半都有初級戰士的頭餃或者實力。這樣一支私人武裝力量守護著家族,對于任何侵入者都可以毫無理由蠻狠的將其殺死,這便是貴族所賦予的權利。

剛滿覺得有些冷,入秋後池水的溫度在會夜里降的很低,但是他卻必須繼續讓身體泡在微涼的池子里。

和他一起的還有剛闖禍的邱卡皮

兩人頭上頂著荷葉,緊緊貼在池子的邊緣,邱卡皮雙手用力的抓著池子邊上的石塊,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不沉入水底。

十三歲的少年雖然個子不高,但剛滿覺得這個池子還是太深了點。心想有錢人家弄什麼都喜歡做的這麼大麼?

二人不敢發出聲音,因為四周不停的跑動著搜尋著他們二人的護衛,那些拿著刀槍長叉的護衛兵們仔細的檢查花圃的每一個角落,就差沒有把假山給翻過來了。

原本因為半夜突然的緊急集合而感到怨念的護衛們,卻因為主人的那句‘毫不猶豫殺死’的命令變的亢奮起來。

因為這里是卡西烏斯王國,這又是一個尚武、好戰的帝國!

那些平庸的戰士們有些已經怕了強大的魔物,所以甘願做他人之奴,有些因為徘徊在初級與中級的門檻,遲遲無法進階,只能屈于人下,可是,但凡是戰士,骨子里都是埋著好戰的因子的!

在這個偌大的宅院里,他們搜尋者身份不明的侵入者,一股緊張刺激的冒險感回到了他們已經久未踏足魔域的身體內,他們亢奮的尋找著可能是任何人的侵入者,卻對于侵入者究竟是誰毫無半點興趣。

他們想要做的,只是找到那個人,然後,殺死他……

邱卡沉默的泡在池子里,一條凱德拉鱒魚游過他的身邊,似乎感覺到了一股比湖水還要冰冷的氣息,拼命的擺動著尾巴游離了這個冰冷的源頭。

池水冷,邱卡皮的心更冷。

其實之前就一直在說,十三歲的邱卡皮只是一個還不怎麼懂事的孩子,因為童年的一些變故造成了他心中那一抹揮之不去的陰影。

只是過了今天,恐怕籠罩著他內心深處的就再也不止是一抹陰影,而是無盡的黑暗……

剛滿靜靜的觀察著異常沉默的邱卡皮,看到他用力的手指已經深深的陷入了石頭縫的黑土中,心中暗暗自責。

剛滿差不多也是在這個年紀失去了自己的父親,可是那時他卻要比邱卡皮幸運的多,因為他還有一個深愛著他的母親。

這些變故對于一個孩子來說實在是太早,也太沉重了,剛滿知道每個貴族的家庭里都會有這樣那樣見不得人的事,這仿佛是一種規律,無論在哪個世界,當物質條件達到一定的程度時,人不會因為溫飽得到滿足而變的高尚和無私。反而會更加變本加厲的暴露出人心種種隱藏著的陰暗面。

只是邱卡皮這樣一個特別的存在,從小荒廢了商務經營方面學習的他,自然也很少接觸到貴族圈子里的那些污穢事,一直向往著冒險生活的他,更加不可能在人與人的勾心斗角中磨練出怎樣的心機與城府。

邱卡皮,只不過是一個脾氣有點惡劣的單純孩子。

悲涼的月下,痛苦的痛苦,內疚的內疚,可是剛滿畢竟要成熟很多,他知道不能一直耗在這,沒有多余的時間讓邱卡沉浸在痛苦中,也沒有時間讓他安慰這個今晚遭受巨大打擊的孩子,因為天一亮他們就沒有辦法繼續在這宅子里躲下去了。

之所以能躲到現在都沒有被發現,很大的原因還是因為漆黑的夜里很多事物都肉眼難辨,人類的眼楮無法在沒有光的地方看到東西。

拿著油燈和火把的守衛們列著隊形匆忙的來來回回,一寸一寸的搜索著院子的每個角落,好在邱卡皮家實在是有些大,即使發動全部的守備力量搜索起來,也依然需要一定的時間。

而剛滿藏匿在荷葉下的一雙靈活的雙眼卻在夜里無比清亮,他不需要火光來點亮視野便能看清院子里的每塊石頭的位置、花草樹木的輪廓,還有來來往往的守衛們。

常年在夜里接受著嚴酷訓練的他早就已經適應了大宅的黑暗,只是憑借著微弱的月光便能像白天一樣看清院子里所有動靜,包括自己身邊漆黑的池水下游動著的魚兒,包括那個才從他頭上的荷葉跳走綠色青蛙。他甚至可以看到青蛙脖子下方的喉囊正不停的鼓起收縮著。

當邱卡皮還在發愣的時候,剛滿便突然拖起他躍出了水面,一落地二人便再次消失在了漆黑的夜里,不知道又轉移到了哪個角落中。

邱卡皮現在完全沉浸在自己悲愴的世界中,殘存的理智讓他跟著剛滿穿梭在自己家後院的各個角落,漸漸的試圖靠近來時的那面圍牆和大樹。所以他沒有發現剛滿此時所選的行走路線是那樣的完美,仿佛是掌握了護衛們移動的規律和交替的頻率,剛滿一次又一次的在張好的搜索網中見縫插針,險之又險的與那些護衛擦身而過。

這是十分冷靜和精準的觀察力,其實剛滿自己也沒有發現一路走來是多麼危險但卻又十分恰到好處的避開了護衛的視線。

一直覺得自己實力平平只是個初級戰士的他,卻在經過了和鄧肯的比試,與刺客的戰斗,還有今日巧妙的躲避著天羅地網般的地毯式搜索中展現出了非凡的實力以及才能。

剛滿並不知道如果換做另一個人只怕早在半個小時前就被人發現並且大卸八塊,而自己能走到這,一來是因為他兩世的經歷讓他性格沉穩了許多,在危險的境況下總能冷靜的觀察分析自己的處境,二來,這一切都離不開那個睿智強大的老人每夜對自己日復一日的訓練。

拐入了宅院另一頭的小徑,剛滿覓得了一件類似儲物庫的小木屋,輕輕的推了推門,發現儲物庫的大門並沒有上鎖,听著不遠處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剛滿毫不猶豫的領著邱卡鑽了進去。

從被發現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一個小時了,剛滿覺得渾身有些僵硬,之前因為害怕暴露行蹤故意向著距離外牆更遠的反方向跑,因為顯然這片區域的搜索勢力要疏散很多,即使如此,邱卡家的護衛們依然像打了雞血一樣尋找著二人,*得二人之前在池子里潛了很久。

隨著二人逃離的時間拉長,護衛們搜索無果,似乎家里的主人開始動用更多的手段。

賞金!

是的,這個世界的人們,除了愛好武力,如果一定要再找一件他們共同的喜好的話,那必定就是金錢!

護衛們可不去管主子為何那麼著急要見到侵入者的尸體,但是那被提出來的高額賞金卻已經迷惑了他們的雙眼。

對于貴族來說可能只是丁點兒的小錢,而對于戰士們卻可能是一年的收入。這便是這個畸形世界的一種不公平的財富分配現象。

護衛們都發紅了眼,爭先恐後的希望自己能第一個發現所謂的侵入者,即使人不是自己殺的,那最好也上去補上兩刀,也許這樣自己也能分到一點兒賞賜。

剛滿覺得很頭痛,他沒想過這個世界上錢財帶來的魅力有時候勝過戰士們那渴望戰斗的心。整整繞了一個小時也沒能找到合適的突破口。

剛滿沒有信心,以他的實力也許可以留下一地的尸體硬是從某個地方突圍出去,可是他不敢賭,他的實戰經驗實在太少,唯一能接觸到的便是爺爺的拐杖,他不知道中級戰士與初級戰士的差距究竟有多大,雖然自己曾經一下便捏死了一個中級戰士,但自己是不是能夠在十幾個甚至幾十個窮凶極惡的初級戰士手中存活下來?他一個人的時候尚且可以一試,但現在還帶著一個邱卡皮。

「先躲著,看看情況,這邊距離外牆很近了,你再回憶看看哪還有出去的路,喂振作點」

剛滿小聲的說著,輕輕的拍了拍邱卡皮僵硬的地精臉。

又一小隊護衛從儲物庫的外圍路過,奇怪的是,他們之中沒有任何人曾進入這個儲物庫,這讓剛滿覺得十分古怪。

「還好今天儲物庫的門恰巧開著,平時一直是鎖著的,只有在更換軍械的時候才會由管理這的護衛隊長打開,之後又會被再次鎖上。也許今天是忘了鎖了,看來我們還真走運」

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邱卡皮漸漸的也從那死寂中恢復了過來,開始正常的說話了。

當邱卡皮說起這個常年不會被打開的儲物庫時,剛滿就發現了一些貓膩。從邱卡皮的話里他能了解為什麼外面的護衛沒有一個曾經嘗試進入屋子查看,因為他們早就知道儲物庫的門是鎖著的。

而自己卻這麼巧的在躲避追殺的時候進到了這里,門卻沒有上鎖?難道真的像邱卡皮說的那樣,是之前的人忘了鎖,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

而隨後某個微弱的聲音似乎回答了剛滿的疑惑。

儲物庫的內部分為兩層,外層是一間小屋,看得出來主要堆放著一些干淨整潔的護衛服,在儲物庫的深處還有一件隔間,從外面大量的護衛服來分析,想來里面應該是存放了一些武器之類的東西。

剛滿抬起食指豎在唇前,示意邱卡皮噤聲,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是剛滿听到了隔間里似乎傳來輕微的聲音。

儲物庫很大,光是外間就像是一個地下車庫一般,剛滿悄悄的走到了隔間的小門邊上,側耳傾听著里面的動靜。

靠近了了以後,剛滿才終于听清,里面傳來的聲音……

刷的一下,剛滿的臉就紅了起來

邱卡皮見狀好奇,也貼過來跟著一起听,然後,他便知道了剛滿臉紅的原因。

房間里時有時無的斷斷續續傳來陣陣女人帶著媚聲的嬌喘聲,同時還伴隨著男人低沉的粗重喘息,此起彼伏,一浪又一浪,長江後浪推前浪……

剛滿雖然活了兩輩子,別看他整天調戲籮絲的猥瑣樣,可從他過往悲慘的生活里便能看出他過的有多麼孤獨,更別提交女朋友了。對于男女之事他也依舊是個青澀的小果實,嘴上說說還行,卻沒有半點實戰經驗

算上剛滿上輩子的歲數,他可以算作是一個三十多的老處男了。

而邱卡皮更加只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孩子,懵懂時期的他對于這些事也只有一個粗糙的概念,但如今內間里傳來的聲音他卻還是能夠分的清楚的。

此時房里女人的嬌喘聲越來越響,這兩個十三歲的小家伙哪里經得起這陣仗,兩張小臉就和他們白天吃過的隻果一般通紅。

然而,邱卡皮的臉色卻在听到下一句話的時候瞬間變為了蒼白,眼神中更是燃起了憤怒的火花。

「小梅……小梅……太棒了,小梅,我愛死你了!啊……啊……」

邱卡皮終于意識到儲物庫內間里的那個正泛著浪花的女人竟然是他非常喜歡的貼身女佣,一股子說不明白的情緒在他心中油然升起!

也許邱卡皮並不是因為吃醋之類的感情,只是因為小梅一直很照顧他,對他現在的感覺來說,就好像是小孩子喜歡的玩具被其他人拿去玩了,而且還是沒經過他同意下以那種他不願意看到的方式!

剛滿趴在門上听的正起勁,心想今夜一直緊繃著神經,現在多個消遣來打發躲在儲物庫內的漫長時間倒也不錯,他自然也听到了那個不停喚著小梅名字的男人聲音,只是他已經不記得先前在花圃里發生的事了。

門被一腳踢開,剛滿還保持著那個趴在門後偷听的姿勢,只是覺得靠著東西的感覺一空,險些一個踉蹌摔進去。

門一打開,剛滿注意到儲物庫內間點著十分微弱的油燈,油燈微黃的亮光下,兩具*的花白身體正努力的糾纏在一起,而被這踢門聲一驚,伏在儲物庫貨箱上二人在人性最歡愉的時刻被人打斷,不得不停下了身下正在進行的動作……

邱卡皮齜咧著牙,一張地精煉在微弱的燭光下因為憤怒而扭曲,今晚的邱卡皮已經經受了很多的打擊,那種負面情緒深深的堆積在了他的胸口,隨時可能噴涌而出。

所以在他發現自己的侍女正和某個家族的護衛狼狽為奸的時候,積累到達極限的情緒頓然爆發,他沒有選擇理智的忍耐下自己的怒火,等待著時機的到來,再悄悄的離開,而是隨著自己無法控制的那強烈暴怒踢開了門。

「哎呀,這,這還真有些尷尬麼」

剛滿從門外探出身來,看著屋內受到驚嚇的一對男女,心里不禁感嘆自己無意中看了回真人版的島國動作片。今晚這走一遭倒還真值回票價。

邱卡皮先前先一步走入了房中,所以他相比于剛滿站的更靠近燭光,被壓在男人身下那個女子眨了下眼楮,透過了男人肌肉結實的肩膀,看到了燭光下邱卡皮那張憤怒扭曲的地精臉!

擁有地精臉的人類,恐怕在這個世界上小梅也只認得一個,所以她下意識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邱卡少爺?」

這個此時著美麗酮體而春光乍現的女佣並不知道自己這一聲叫喚將她推上了懸崖……

就在剛滿還在看著貨物箱上那個俏麗佳人浮想聯翩的時候,邱卡皮已經隨手拾了一根軍叉沖向了伏在貨櫃上的一男一女。這里是武器庫!邱卡身邊到處是列放著的武器!

「邱卡皮!不要!」

當剛滿發現邱卡皮端著軍叉沖過去的時候,自己才從美好的漪色場景中回過神來,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剛滿只來得及輕喊一聲,身體卻還沒有跟上思維的速度,眼睜睜的看著那根細長黝黑的鐵制軍叉刺入男人的身體,穿過小梅的小月復,直到釘在了貨物箱的箱蓋上!

護衛隊長如果是平日里,哪里會被這樣簡單的刺中,可是現在自己光著身子,而且先前一直側著頭注視著後面的情況,根本沒有看清漆黑的屋子里發生了什麼事,就覺得後背心一痛,就停止了心跳。

鮮血從小梅的月復中、口中不停的流出,可是她卻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殷紅的鮮血染紅了鋪蓋在貨箱上的毛毯,不停的蔓延,滴落到了地面……

小梅到斷氣的那刻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死死的盯著邱卡皮的臉,眼里滿是疑惑和迷惘,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死,即使家族規定侍女和侍衛不可以苟且,但也不至于殺了自己吧……帶著茫然,小梅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邱卡皮!」

剛滿終于來到了邱卡皮的身前,將他掀翻在地,揚起拳頭就打在他那丑陋的地精臉上。下手很重,只是沒有用上斗氣。

「你在干什麼!給我醒醒!不要被仇恨沖昏頭腦!」

剛滿大聲的怒罵著,此時的他顧不上是否會被外頭的人听見,因為他也曾經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做了無法挽回的事,所以他知道一時的沖動很可能會造就一個更扭曲的性格。他害怕邱卡皮因為自己今夜這好心帶他回家,而讓這個孩子變成一個凶殘無比的殺人魔。

在孩童的年齡段,是最容易出現心理上的隱患的階段,一個不慎,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會毀掉一個孩子的未來,毀掉原本美好的一切。

所以剛滿害怕的不得了,一拳又一拳,他只希望能快點打醒這個發瘋了的少年,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

終于……幾分鐘過去了,剛滿打的有些累了,看到邱卡皮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剛滿松開了拳頭,坐到一邊喘著氣。

而邱卡皮只是坐起身來,模了一把臉上破開的皮肉,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吐了兩顆牙出來。

「你再打也沒用,我的臉已經這樣了,還能打的更難看麼?」

剛滿抬起頭,眼神怪異的看著邱卡皮,他對于邱卡皮此刻表現出來的冷靜有些意外。

「我沒有瘋,雖然的確是有點失控,不過既然她認出了我,必須滅口……」

必須滅口,這便是邱卡皮的理由……

這是他為了活下去而做的判斷。

剛滿深深地看了一眼邱卡皮,他知道自己錯了,他已經感覺到某些異樣的變化發生在了這個孩子身上。那是一種他無法去補救的改變。

至于他自己,剛滿突然對于這個世界也有了不同的改觀……

剛滿發現,自己並沒有來到一個更美好的世界,一切的痛苦與黑暗依然存在于這個世上的每個角落。

「到哪還不都是一樣的」

剛滿無力的低下頭,喃喃自語著,什麼都沒有變化,只是從受苦的一方變成了旁觀受苦的一方,剛滿感到很無力,邱卡皮的事可以說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然而如今的他卻沒有讓時光逆流的本領。

如果那天自己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邱卡皮或許就不會被毀容。

如果今天邱卡皮能夠控制好他的情緒,那無辜的男女就不會被殺。

只是沒時間給他去懺悔和反思。

因為,屋外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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