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滿是怎樣煉成的 第八章

作者 ︰ 小一

「你!他媽的給我去死!」

話音未落,剛滿帶著斗氣的拳頭卻後發先至,這暴怒的一拳夾雜著強橫的力量與恐怖的速度。

邱卡皮還興奮的用腳碾著那一團混著土的發黑了的飯團,只覺得拳風撲面而來,自己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但好歹也是個學徒的他在剛滿出手時就判斷出,這威力的巨大恐怕不是自己的身體可以承受的。

邱卡皮想躲,卻根本躲不開,只能拼盡全力讓自己的身體本能的向後摔倒,可是身體也只是微微移動數寸而已,剛滿的一拳已經觸踫到了他的身體。

胸口傳來巨大的力量,邱卡皮只覺得像是被野牛撞了一般,一股難以想象的疼痛從被打中的位置傳開,只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爆開一般,在身體里翻騰攪合在一起。

邱卡皮在空中便吐著血倒飛了出去,與此同時傳來骨頭  的折斷聲,此時的他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麼愚蠢的錯誤,他一心只想著誘使剛滿出手,卻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剛滿是個瘋子,從自己小時候的那一次事情里就可以看出,剛滿一旦失去理智,那麼一定會不顧任何後果!

邱卡皮只覺得一抹伴隨著死亡的恐懼侵入他的大腦,他害怕,恐懼,害怕到甚至忘記了胸口的疼痛,但是他知道自己今天非常幸運的死不了,因為在飛出去的前一刻,他看到一只巨大有力的手穩穩的按在了剛滿那暴走的拳頭上。

就在剛滿釋放斗氣的同時,一旁的鄧肯就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只不過剛滿和邱卡皮剛才所站的位置太近,剛滿突然的出手只需要這麼零點幾秒便可以踫到邱卡的身體。

然而高級戰士不是放那的擺設,鄧肯用比剛滿拳頭還快的速度及時的抓住了剛滿的手,雖然依然沒能阻止他打到邱卡皮的身上,但卻也因此大大的減少了拳頭上力量。

邱卡皮和鄧肯都知道,剛才剛滿的那一拳是真真切切的帶著殺意,他想要殺死邱卡皮,如果不是鄧肯及時出手,恐怕邱卡皮這時候就不只是斷幾根肋骨這麼簡單了。

邱卡皮躺在草地上吐著血,短暫的驚懼之後便是他得逞的笑聲,他知道今天自己沒死,那麼恐怕剛滿的倒霉日子就要來了,等了那麼久,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戚戚戚……」邱卡皮笑了,只是這個多此一舉的行為讓他咳嗽著又吐了一大口血。但是邱卡皮依舊在笑,他知道鄧肯既然出手了,就不會再讓剛滿有機會接近自己,自己長久的願望終于就要實現,邱卡皮不停的笑著,吐血,再笑,再吐血……

「戚戚戚……剛滿你完蛋了,我一定要弄死你!啊哈哈……啊哈……嘔……」周圍還有沒有離去的士兵也終于反應了過來,還比較清醒的趕快涌了上來,護住了邱卡皮。

邱卡皮的幾個小跟班滿臉慘白,心里十分害怕,這幾個跟班是家族里給邱卡皮的貼身侍奉,同時也相當于他的保鏢,可是眼下自己的小主子被人打成這幅模樣,自己卻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應,可想而知回到家族後,他們將要遭到主子怎樣的盛怒與責罰!

他們不敢想下去了,但是眼下有一件事是必須做的,跟班手忙腳亂、趕著投胎似的將邱卡皮背起,向著醫館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跑去。

眼下邱卡皮還是活的,雖然自己一定會被責罰,但好歹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但是誰知道過一會自己的小主人是不是還活著呢?

看著邱卡皮這吐血的頻率,幾個跟班根本不敢停留半刻,沒有一絲猶豫的奔向醫館,生怕他再這麼笑下去就把自己給笑死了……

剛滿冷冷的看著這一幕,並沒有追上去,鄧肯此時還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手腕,防止他暴起而追。

「沒想到你今天還能留有這麼大的力量,剛才那一拳可比你下午時有力多了」出人意料的,鄧肯沒有呵斥剛滿的行為,甚至連話語里都听不出半點責備,只是平靜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鄧肯也是微微驚訝,從下午的一戰里,他已然看出剛滿的實力水平在一個什麼樣的程度,而剛滿也確確實實的在那時候用盡了全力,不然也不會戰斗之後便月兌力昏迷了過去。

但是相隔不到半日,剛滿的再一次出手,卻比之前的威力大了好多倍,要不然也不會在鄧肯的阻擋下依然能對邱卡皮造成了那種程度的傷害。

剛滿的眼神一直盯著,直到趴在跟班背上的邱卡皮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嘆了口氣,剛滿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下來,「謝謝你,不然他就真的已經死了,恐怕我的麻煩就大了。」

鄧肯見剛滿恢復平靜,松開了那像老虎鉗子一樣鉗在了剛滿手腕上的手。

「作為一名戰士,你剛才的行為明顯是不合格的,要知道有許多狡猾的魔獸比人類更懂得如何激怒挑釁對方,若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那麼必然會掉入對方的陷阱里,最後死的很難看」

剛滿沉默的低著頭,感受著自己的變化,陷入了某種沉思。

剛滿一直是個懦弱膽小的人,從前的那個世界里,無論別人施加什麼樣的冷嘲熱諷,欺凌虐打,他都是害怕的、蜷縮著、顫抖著逆來順受。可是自從自己殺死了學校里欺負自己的那個黑人胖子之後,了結了自己的生命之後,他來到了這個世界。

來到了這個世界後,剛滿的內心發生了某些變化,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變化,平日里無法看出他的性格有什麼特別大的差異,然後遇到一些事情的時候,剛滿卻變的比以前更狠,更干脆,更直接。

他發誓這一生要好好過,不再讓任何人可以欺負自己,不再讓任何人看不起自己,心里的畸變讓他產生了強烈的執著,所以他比一般人更容易憤怒,更容易失去理智,因為他不願意再去忍受和面對那些讓他無比厭惡的事。

也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一種補償心理,往往自己最渴望得到的,便是自己最無法得到的。一直失去重要的東西會一層一層的在意識深處形成負擔,直到有一天再也裝填不下。

有句話說的好,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里爆發

剛滿已經在沉默中死過一次了,所以這次,該爆發了。

所以誰再試圖踩到他的頭上,那麼誰就是他人生里最大的敵人。

(有很多小說描寫的主人公都仿佛聖人一般,偉大無私,愛黨愛人民,放不下這邊,又放不下那邊,最後被折騰的糾結無比。但是也有的將主角描寫的跟普通人一樣,有血有肉有感情,有自私,有情緒,有陰暗面,有壞習慣,也會害怕,也會懦弱退縮,我喜歡,讀者也喜歡,所以我也想這麼寫)

听了剛滿的話,鄧肯面帶憂色的搖了搖頭,「就算他沒死,恐怕你也有麻煩了,而且可能比死了更麻煩,如果今天不是有這麼多雙眼楮看著,那麼最好的結果,應該就是他死,一旦出手,他就必須死,而且不能讓人發現。」

剛滿疑惑的轉過頭,看著鄧肯,不理解為什麼他會這麼說,剛才明明是他出手阻止自己,現在又仿佛支持自己一般。

仿佛是猜到了剛滿心中的疑惑,鄧肯狡猾的一笑,隨即自顧說道「別這麼看我,不要把我當成那種愚笨耿直的死腦筋,小子,貴族遠比你想象的要復雜和強大,雖然貴族里滿是腐朽和愚蠢的寄生蟲,但是開國以來貴族就和皇室走的很近,他們手中所掌握的武器和力量不是你這種毛頭小子有資格瞻首的」

听聞鄧肯的話,剛滿有所感嘆,心想原來這個世界上也有人和自己一樣對貴族這種不公平的存在很是不喜,順口問道︰「既然如此,皇室為何還要允許貴族的存在?據我的觀察和了解,這個世界里崇尚武藝,能夠強大的和魔物廝殺的人才更為有用不是麼?」

鄧肯雖然不明白剛滿為什麼用這種仿佛自己不生活在這片大陸上一樣的旁觀者的語氣說話,但是他不介意給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解釋一下,雖然幫不到很多忙,但至少能讓他多些心眼,免得以後膽大妄為,白白害死了自己。

對于剛滿,鄧肯有一種惜才的情緒,他始終覺得剛滿是他這些年里見到的少數天賦極強的戰士之一,雖然在13歲就能夠使用斗氣的人類歷史上也不是沒有,但是人才總是對國家有用的,他很慶幸自己這一趟發現了這樣一個富有潛力的年輕戰士。

「哼,小子,我看得出來,你是那種一旦決定了什麼事就會不顧一切去做的人,膽大包天不是什麼錯,想要生存下去,如果沒點過人的膽色必然成不了氣候,我承認你擁有不錯的實力,恐怕放在整個卡西烏斯王國里也是少有的佼佼者,不過……」

話鋒一轉,鄧肯加重了語氣「我勸你不要太過自不量力,有很多事是不能靠血氣方剛和一時沖動來解決的,尤其是面對比你強大的敵人」

「比我強大的敵人?就邱卡皮那個廢柴?」剛滿顯然很不服氣鄧肯的評價

「我指的當然不是那個廢物,關鍵是他背後的家族,還有他家族與其他貴族間千絲萬縷的關系,像你這種在偏遠小鎮上長大的人根本不會明白皇室里的那些腥風血雨。」

「皇室?」剛滿皺眉,難道這個世界的皇室也和自己原來那個世界的政府機構一樣,充滿了勾心斗角與陰謀詭計?

「自偉大的騎士王卡西烏斯用他強大的實力和國人的智慧帶領混沌時期的人類,突破重重困難,摧垮了無數敵人之後,憑借強橫的手段把人類凝聚在了一起後,創建了卡西烏斯國以來,已經更替了四代君主了」

眼看剛滿那有些好奇的眼神,鄧肯心想這個小子果然不清楚卡西烏斯開國以來的歷史,試探著淡淡問道︰「你知道,卡西烏斯國從開國到現在,總共過了多少年?」

剛滿偏了偏頭,似乎想要從記憶中籮絲曾經為他講述歷史的一些記憶,但始終找不到些許印象

「大概……500年?1000年?」剛滿問道,他覺得,這麼繁榮偉大的國度想必經過了一段漫長時間的發展和積累。

听聞剛滿的猜測後,鄧肯哈哈大笑起來,隨即說道

「居然真的不知道?真是沒有常識的小子,你家的大人就從來不和你說歷史故事麼?」

要知道,騎士王卡西烏斯的故事應該已經被家長當做是嬰兒睡前的英雄故事在每天夜里為孩子講述,只是剛滿從小便沒有听那個凶老頭子對自己提過半點有關卡西烏斯王國的事情,只是一味的每天夜里教授自己武技。

當然,如果那算得上是傳授武技的話……

村長每天夜里沒有干別的事,除了用那仿佛有些干裂卻始終不會折斷的拐杖抽打著自己,當然不是把自己綁起來的那種,老頭兒允許剛滿逃,可以躲,甚至可以反擊,但是剛開始的時候剛滿根本就躲不開老頭兒的攻擊。

在靠近小鎮的林子里,每當夜色寂靜的時候,海洛特仿佛渾然就不像一個快老死的老人一般,無論是那自己如何逃竄都始終甩不掉的驚人速度,還是那拐杖抽在身上那撕心裂肺的痛感,都讓剛滿覺得這個老頭十分恐怖。一直到現在剛滿才漸漸的可以躲避村長那恐怖的拐杖攻擊,但卻始終沒有能力做出任何反擊

即使他已經可以使用斗氣,即使他可以輕松的打飛一個大活人,即使他和高級戰士鄧肯耗過一個小時,他依然連老頭的衣角都踫不到一片!

扯遠了,總之就是,剛滿的童年除了挨打,還是挨打,這嚴格恐怖的老人想必也不會帶著慈祥和藹的微笑,拍著小孫子的背,給他訴說卡西烏斯皇室第一任國王的故事。

鄧肯看著剛滿,眼里有些好奇和不可思議,對于這個小家伙總是充滿了讓人驚訝的地方。

「500年?1000年?你可千萬別在和別人說這種笑話,不然會被人當做是對皇室的不敬的,告訴你吧,開國以來,總共才經過了一百年不到!」

「一百年!?」剛滿難以置信的嘆道「怎麼可能?你自己都說了,國王都換了四代了,怎麼可能才一百年,天天去後宮找妃子都精盡人亡了麼?」

鄧肯才往嘴里松了一口酒,就被剛滿的話激的噴了出來。

「你這小子,到底是哪里來的這些古怪想法,卡西烏斯國王歷代都是能文善武的杰出勇士,豈會……不過為什麼才一百年時間就更替了四代國王,這就是我對你說的,皇室里的爭斗,也是皇室的悲哀」

鄧肯嘆了口氣,目色平緩的看著遠方,仿佛記憶停留在很遙遠的地方。

「貴族階級的產生,其實是開國第一任國王定下的,偉大的騎士王曾經帶領著人類中英勇無畏的戰士……」

「停停停……怎麼又從頭開始了,能講重點麼?」

鄧肯正沉浸在回顧歷史的感嘆中,沒想到剛滿卻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神色有些不高興,但卻還是跳過了對那混亂紀年的復述

「那我們就從開國後說起,因為戰士在戰爭初期追隨騎士王一些杰出勇士的犧牲與支持,騎士王提出了貴族的階級準則,以此永遠紀年那些當初為國家做出了巨大貢獻的人民

貴族,擁有開國時優秀戰士的血統,為了報答他們的努力和奮斗,讓他們的子孫世代安康無憂,初任國王賜予了他們難以想象的地位和財富,想必你至少知道,貴族是血脈世襲代代相承的。

剛開始一切都像計劃的那樣,國家建立,人民終于搭建起了抵御魔獸侵犯的高大圍牆和日夜交班保護著每個城鎮的守衛,人民一度安居樂業,貴族由于國家不再需要太過強大的武力,開始轉而利用國王賜予自己的財富大力發展商業和農業。不得不說,這是一項創舉,正因如此,卡西烏斯王國才會在短短的百年間,發展成如此興盛的國度。」

也許是說的嘴巴有些干了,鄧肯又往嘴里灌了口酒,然後繼續道︰

「初代國王在戰爭里受了大大小小無數的傷,所以建國後不到20年時間,便因為身體問題不幸辭世,好在騎士王早年生下了一個兒子,那便是卡西烏斯二世,二世是建國後騎士王生下的孩子,從小便接受了偉大的國王親自傳授的武藝,雖然那時已天下太平,但畢竟是國王的後人,自然也是十分出色的勇士!

騎士王去世時,年僅二十的新儲便戴上了王冠,繼承了整個王國。

但是……那個時候,貴族里還有許許多多曾經和國王並肩戰斗的人們產生了異心!

那些都是經歷過黑暗混沌時期的真正在沙場上舌忝過血的戰士,騎士王還健在的時候整個王國當然是鐵板一塊,可是新任國王太過年輕,許多地方都不及他的父親。

所以,王室里出現了第一次的內亂!

僅在建國後短短20年就出現了這樣的事,不得不說是王國的悲哀,哦,願女神保佑她的子民……」剛滿撇了撇嘴,前面才因為鄧肯擁有和自己同樣的對于貴族的不屑一顧的態度而感到欣賞,沒想到不一會他就贊嘆起女神來了,看來這個世界上的人對于女神的態度都是一樣的……

鄧肯謙卑虔誠的對女神進行了贊美之後,又繼續到皇室的故事里。

「後來的事,歷史上名沒有記載的很詳細,畢竟這是皇室的丑聞,而且那時候我也還沒出身,許多事都是進了王城之後才知道的。

我只听說貴族中間發生了一場嘩變,其中一部分不滿年輕的新國王的統治,試圖發動彈劾,說的好听是彈劾,說的不好听就是造反。

畢竟是和騎士王一刀一槍打出來的天下,一部分貴族隱藏的野心在種種原因下浮上了水面,也有一部分仍然效忠卡西烏斯,所以站出來堅定的與之抵抗。

那是一場沾滿了血腥的大亂,一半以上的不同姓氏的貴族死在了那場內亂中,好在最終在皇室和大部分忠心的將領的團結下,將那些騎兵造反的貴族都屠的干干淨淨。

只是可惜白白流了那麼多同胞的血,我常常在想,人類有時候倒還不及魔物,至少同種族的魔物不會自相殘殺」

鄧肯再次嘆了口氣,抓起酒袋要往嘴里灌,只是卻發現酒袋里已經空空如也

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鄧肯覺得只有自己一個人說了好多話,回頭看看剛滿,隨意的問道「你覺得呢?」

剛滿想到了原來世界的那些事,從人類歷史有記錄以來,人們似乎就一直在進行著戰爭,一個一個朝代的更替,小國被大國吞並,大國又重新分裂成小國,無論是冷兵器時代還是熱兵器時代,千軍萬馬,蹄下塵揚,刀落血濺,槍林彈雨,飛機,大炮,核武器,人們周而復始的循環往復著斗爭。

剛滿又想到那些欺負自己和被自己殺死的人,國與國,人與人之間,仿佛永遠不會停歇一般。上演著一幕一幕的自相殘殺。

一絲惆悵的情緒從心底泛起,剛滿不禁感嘆︰

「人類,始終是這樣,不論在這個,還是原來的世界里,看來都是一樣的啊……」——

醫館的老大夫一臉晦氣的從溫暖的被窩里爬出來,心里咒罵著那個大半夜跑來粗暴的敲他家門的混蛋。

老大夫點起了一支蠟燭,披上了柔軟的外衫,邁著緩慢的步伐,打開了門。

幾穿著象征城衛兵的皮甲的年輕人正神色慌張的對著屋里張望,看到那一絲燭火,眾人仿佛看到了女神一樣露出了焦急,渴望幫助的眼神。

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氣,老祭祀很不舒服的皺了皺眉。把眾人引進了家中。

邱卡皮吐夠了血,已經昏死過去,一路上眾人的魂好幾次都被嚇的快要飄離身體,好在雖然很微弱,但依然能感受到邱卡皮的呼吸。

老大夫是已經從神殿退役的光明祭祀,因為年輕時候與魔物戰斗時膝蓋受了傷,致使他雙腿輕微的有些殘疾,于是歸隱到小鎮上來當了一名鄉村醫師。

經驗豐富的他從看到被人背在身上的邱卡皮的第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人受了非常重的致命傷,恐怕再不快些就要一命嗚呼了。

沒有時間抱怨,老祭祀讓幾個跟班把邱卡皮抬到了病床上,隨即從藥櫃里一下子取出了十幾種不同藥材

幾分鐘過去了,在確認邱卡皮的身份後,老人松了口氣,他知道人到了他手里,想死恐怕也難,只是要救人必須使用很多名貴的藥材,不過當他知道邱卡皮是貴族之後,便開開心心的配置藥方去了。

跟班們派出一個去邱卡皮的家中通知其他的人,剩下的留下照料半死不活的邱卡皮。

老祭祀熟練的調制好了一晚烏黑澄清的藥湯,灌著邱卡皮喝了下去,期間邱卡皮再次吐血,又浪費了好多,不過老祭祀卻沒有半點心疼的樣子,樂呵呵的笑著,心想貴族一向有錢,這生意怎麼做都劃算,浪費,就浪費一點好了。

灌完了藥湯,老祭祀面色凝重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幾次的深呼吸之後,老祭祀喃喃自語到,「暫時止住了肺部出血的趨勢,接下來可是比較麻煩了,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還行不行,嘿嘿……」

老祭祀干笑了幾聲,伸出雙手,于是讓跟班們瞠目結舌的奇妙景象出現了。

老人的手掌上開始聚集純白色的光芒,開始淡淡的,隨後越來越強,越來越亮,一直亮到用肉眼都無法*視的程度……——

鄧肯依舊沒听明白什麼是這個,和原來的世界,他也不明白剛滿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重新找到了灌得滿滿酒袋,鄧肯滿意的笑了笑,喝了兩口,又開口道

「雖然那次事情最後平息了,可是年輕的國王從此卻再也無法完全的信任貴族,皇室與貴族間終于產生了隔閡。

于是卡西烏斯二世開始清洗貴族的勢力,一步一步減少貴族擁有的軍力,財力,和民力,這個行為最終*的其余剩下效忠皇室的貴族的生活履步維艱,終于,貴族的心寒了。

雖然表面上沒有決裂,但是雙方已經醞釀出了某種難以填補的裂痕……

二世用他的一生鞏固著皇室的威嚴,一邊與貴族間相互防備,一邊利用從貴族那里搶奪回來的資源,大力的修建著城鎮,堡壘,訓練基地,倒是又和平興旺了幾十年

不過二世與貴族間的斗爭耗損了他太多的心力,也在五十多歲的時候便蒼老的仿佛七八十歲的老人一般,最後也長辭于世。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二世臨終也只留下一個皇子,似乎是初代國王立下的鐵規,皇室一脈相傳,不能像普通人家那樣生好多個子嗣,尤其是……男孩!

听到這里剛滿不禁敬佩初代國王的智慧和手段,剛滿和一般人不同,他深深的明白其中的道理,如果一個國家里有兩位皇子,那很可能會上演自己前世皇權里的那些皇位爭奪的狗血劇情。這個世界里就連貴族都不安分,何況是皇子間?

「然後呢?」剛滿覺得自己被故事吸引住了,他知道皇室里的故事一定不止這樣而已。

果然,鄧肯的神色便的更加凝重起來,繼續講述下面的故事「然後,第三代國王坐上了宮廷中央的那把椅子,加冕為王,只是他與他的父親不同,三世是一個宅心仁厚的國王,雖然在心計與手段上遠不及二世,但是他卻練就了一身強大的斗氣,畢竟二世一生為了與貴族周旋,大部分精力用在了宮廷的陰謀與詭計之中,成為了有史以來最有謀略,但身體最差,最不擅武技的國王。

可是三世不同,三世的出現仿佛又讓王國恢復到了當年騎士王帶領下的鼎盛時期,三世不停的親自帶兵與魔物作戰,大片大片的開拓著疆土。

終于,隱忍了多年的貴族覓到了一絲機會!

在卡西烏斯紀年86年,也就是女神紀元二百八十六年的一次出征討伐中,傳來了噩耗,卡西烏斯三世親自出征,到黑暗大君主戰討伐石像鬼火翼的時候,不幸重傷,但依然勉強戰斗,最後戰死沙場,相傳三世的身體被火翼的烈焰焚燒殆盡,下葬時候竟是連遺體都沒能帶回來!」說到這里,鄧肯停頓了一下,緊緊的捏起了拳頭

「這是陰謀!這是*果的陰謀!」

鄧肯憤憤然的說道

「三世當年可是擁有高級戰士頂峰的實力!雖然距離騎士王還有很大的距離!但怎麼可能死在小小的火翼手里!

這其中一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些貴族,那些狡猾殘忍的吸食人民辛苦汗血的害蟲!一定是他們搞的鬼!」

听到這里,剛滿才終于知道為什麼鄧肯之前和自己一樣仇視貴族的存在,原來當初發生了那麼多事……

不過隨後剛滿就鄙夷的想著,這也不算什麼背叛或者造反,騎士王還不是一樣靠著槍桿子里出政權,用鐵血和暴力打下的江山,你可以,人家為何就不能坐坐你的龍椅?切,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拳頭硬的就是老大

剛滿對于那些忠誠士兵的嘲弄情緒,還有對于皇室的遭遇並沒有太多同情,覺得只是歷史必然的演變方式。

但他也不敢在鄧肯面前表露出來,因為一看就知道鄧肯是個對皇室忠心耿耿的憤青……他可不想圖個心直口快就犯了這個肌肉漢子的大不忌,自己又打不過人家,還是乖乖的閉上嘴。

深呼吸了幾下,平息了一下心里有些翻騰的激動情緒,鄧肯接著說下去

「卡西烏斯三世的英年早逝為王國帶來了不可預料的後果,因為他太年輕,好在就是出征那年王妃懷上了他的骨肉,為他生下了一個孩子,並且幸運的是,是個男孩」

說道這里,皇室的故事才終于接近了尾聲。

「哦?那麼然後呢?你們不會讓一個剛出生的孩子當國王吧?」剛滿好奇的問道

「自然不是,那時候孩子是皇室唯一的血脈,將軍和我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將他保存下來,但是無恥的貴族卻找了眾多借口強行干政,奪取了攝政的權利,這些年來貴族的勢力如春芽一般慢慢復蘇,將軍一直頂著巨大的的壓力試圖與之抗衡,好在……」

鄧肯露出了欣慰激動的笑容

「我們的國王終于快要長大了,就在今秋,也就是一個月後,卡西烏斯四世將要進行第一次成人禮,那日同時也是他登基成為國王的日子!」

(原來……國王和自己差不多大啊)剛滿心里感嘆道,看來生在皇室里,還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所以說,不要小看貴族,現在的你,在他們眼里只是一只螞蟻,不要以卵擊石,白白賠上了小命!」

漂亮奢華的大洋房里,一個穿著華貴的婦人正憤怒的憋紅了臉,那鑽石項鏈,金銀珠寶仿佛不要錢一樣,大量的穿戴在婦人臃腫的體態上。

砰!又是一個名貴的陶瓷花瓶碎落在了擦的潔淨閃亮的大理石地面上。

婦人因為憤怒的吼叫讓她原本還算有些姿色的臉變的無比猙獰丑陋。

「什麼!?中級戰士?什麼!?鄧肯?該死!他又和這事有什麼關系?!」婦人從根本們嘴里得到了大致的情況,只覺得腦袋煩的快要炸了。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老爺一個月前從神聖天堂啟程了,算著日子明天也該到了,我想那位大人一定也會同行,千萬要在天亮之前解決這件事!

這次的生意對我們家族未來的發展很重要,就說少爺去旅行了,千萬不能讓貴客有半點的不舒心!知道了沒!」

婦人重重的坐在了墊滿了鵝絨的座椅上,心里暗罵那個模樣奇丑無比的兒子怎麼竟在關鍵的時候給自己惹麻煩。

婦人臉上露出一絲陰狠,(兒子啊兒子,雖然你是那個賤人生的,可我畢竟也一直對你不錯,這次是你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你可千萬不要怪媽媽我……)

「媽咪~邱卡哥哥怎麼了?」

女人看著這個幾歲大的男孩,露出了親切的笑容「沒事兒,邱卡他要去很遠的地方旅行,恐怕一段時間都不會見到他了……」

下了命令,下人們唯唯諾諾的答應了,家族里重金聘請的身手高強的佣兵也動身了!可出人意料的是,他們不是去找剛滿的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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