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亦道 第四章︰優異生

作者 ︰ 月寂寥

「兩年一屆的全國「大學院校實力排名賽」在昨天已經結束了,在這次由國家舉辦的全國地區優異學院的「大比試」中,我們華都學院又一次取得第一的成績,呵呵呵,不管是文還是武,我們學院的人才都是穩穩佔據榜上前幾名。他們今天回來了,就坐在下面第一排。下面由兩位在這次比賽中為本校爭光的同學代表,一一上來為我們講講自己的心得體會。他們可分別是在文武榜上的第一,好了,先請武榜的第一上來。」

學院中十幾米高石台上,老校長臉上堆滿笑容,對著話筒激動的說著,下面的廣場黑壓壓一片,座滿了幾萬名年輕的學生,他們的臉上也是充滿了激動的神情,這也難怪,能在數千學院之中取得第一,身為華都學院的一份子他們當然自豪了。

隨著老校長說完,下方第一排的學生中一道身影緩緩站起來,朝著高石台而上。飄逸青絲,一襲白色中袖連衣裙,婀娜身姿溫文爾雅而動,如百合般清秀淡雅,就這般背影已經讓下方許多男生生聯想漣漪。

「武榜第一居然是個女生?」一些還未知比賽名次消息的學生心中震驚不已。或許在他們心中始終認為女人再強,又怎麼比得過男人。

月兌俗靚麗的背影一步步踩著石階而上了高石台,來到老校長身邊,面對著下面的眾多學生微微鞠躬施禮。

這時所有人都看清了上台之人,那圓潤的鵝蛋臉上秀氣無比的五官,眸如星辰,櫻唇似滴,膚白如凝玉,體型修長勻稱,細腰豐臀,一襲連衣裙淡淡勾勒出那令人瘋狂的完美身材。

這可不得了,下方絕大多數男生看見是自己的夢中女神,忙掀起一震無比熱烈的高呼。「葉曉月!葉曉月!葉曉月……」叫個不停,在座的許多女生雖然是一臉嫉妒,可心中卻難掩著對其外貌絲絲稱贊和羨慕。

高台上的女子含笑示謝意,而後接過老校長遞來的話筒,走上台前幾步。

「謝謝各位同學,大家早上好……」

動人的聲音響起,那熱烈的高呼聲便慢慢平息了下去,所有人把那熾熱的目光鎖定在高台之上,細細聆听著那好比音樂般悅耳的聲音。

「我是葉曉月,一名二年級的學生,在這次比賽中,取得了「武榜」的第一,很榮幸能夠站在這里與同學們分享自己的比賽心得。首先我也要感謝我的家人,是他們無時無刻的關懷和愛護,才有今天的我,同時我要感謝我的所有導師,在他們的悉心教導下,我才能有如今的成績。最後我要感謝的是在座的你們,正是同學們的精神支持,才能讓我在每一場競技中咬牙堅持了下去,不管多苦,只要想起同學們的支持和期盼,我就會有無窮的動力,這動力一直陪伴著我直到取得勝利……」

葉曉月的聲音剛落下,頓時場上是一片震耳欲聾掌聲響起。

(真不愧是那個家族的千金,一記馬屁就拉攏了下面這幫小鬼的心!呵呵)老校長在旁暗暗忖道。

葉曉月並未想講得太多,在之後說了一會比賽中的所獲心得後,便結束了,在熱烈的掌聲中退到校長身旁。

隨著葉曉月的演講停下,許多男生還沉醉在那動人的聲音里,陶醉的看著葉曉月,也不在乎下一個是誰上台。

「下面,是我們文榜的小狀元……」校長高興道。

「哦,是四年級的藍媛學姐嗎?上一屆就是她得第一。」

「嗯,上屆武榜我們學院最好的就是第二名,還是全靠藍媛取得文榜的第一,學院才能以全部總的實力取得第一排名。」

「當然了,藍媛學姐的學識可是及得上學院里那些大文導師了,文榜第一除了是她還能是誰!」

「那不一定,葉曉月不就是才第一次參加,以新手的身份打敗了上屆冠軍。」

「雖然武榜第一是首次參加的葉曉月,但她那恐怖的武學天賦我們都是知道的,所以不奇怪她取得武榜第一,可如果藍媛不是文榜第一,打死我都不相信。」

「你們看,藍媛不是坐在最前面一排嗎,她肯定是第一。」

「不一定,那里坐的都是獲得名次的學生,她也有可能不是第一。」

「胡說,我們學院里誰會比得過她!」

學生之中掀起一陣小議論,原因當然是那「文榜第一」遲遲未起身上台。

一身清爽干淨的白色緊身短袖和淺藍的短裙,襯托著凹凸有致的身材顯得十分惹火,美麗的容顏清秀無暇,在眾人的眼中算得上是一個大美人,可與葉曉月那天人般的容貌比較,卻是略遜一等。眾人議論的對象藍媛,此刻正靜靜的坐在那里。面容上毫無表情。不過眼神中卻透出一絲難過。

「咳!文榜第一,請上台。」老校長干咳一聲,臉色尷尬的看向下方第一排。

「啪!」

「可惡!好痛!」睡得正香的英杰,被人拍了一下後腦勺,撫著腦袋齜牙咧嘴的說道,看到是坐在身旁的肌肉男,英杰趕忙閉上了嘴,。

打著哈欠抬起頭,看到高台上的老校長正盯著自己,英杰趕忙端正好自己的坐姿,然後表情嚴肅,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老校長,裝成一直在听的樣子。

老校長臉色越來越難堪,眼皮下的這個小子居然在這種場合坐著睡著,醒起來後好要和自己在裝模作樣,難道他不知道,該輪到他上台了?

英杰愣愣的不知所然,心中有些奇怪,感覺似乎所有的人目光都投向了這里。

「同學,上來說說你獲得文榜第一的心得吧。」與英杰目光僵持中,老校長哀嘆著搖搖頭開口道。

「心得?哦!」終于明白了所以然的英杰,趕忙起身跑向通往高台的石階。

「這怎麼可能,藍媛學姐不是第一!」

「什麼,居然不是藍媛學姐!」

「真的不是……」學生中議論此起彼伏,數萬學生無比震驚的看向那道跑到石階上的身影。

「心得,額,怎麼說好呢?」英杰跑在台階上思量著將要說的話,在即將踏上最後一道石階的時候,突然腳一滑,重心向後倒去……

「啊!啊啊!啊……」哀嚎響起。

數萬人個個瞪大了眼,看著從石階上滾下的英杰,場上先是無比的沉寂,而後突然爆發出無數的大笑聲。

英杰揉著身上被摔到的地方一陣痛楚,撿起掉在地上的黑框大眼鏡,眼鏡的黑框邊沒什麼,可是有半邊鏡片已經摔得快碎了,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縫,英杰無奈的戴起它。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穿在身上的白襯衫和休閑褲已經裂開幾個小口,但英杰沒辦法,輕嘆著然後走上了台。

「沒事吧,你這出場方式可真是別具特色呀!」老校長干笑道。

「額,沒……事。」英杰不好意思的開口。

在旁的葉曉月看著灰頭土臉的英杰傻傻的模樣,掩嘴而笑,那可愛的動作頓時又讓下方男生心動了一番。

因為笑聲,英杰看向葉曉月,但沒有因為對方那驚人的美貌而露出一絲心動,隨即便將目光移開。

葉曉月也在英杰看過來時停止了笑,用雙眸與其對視,可看見對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將視線移開,心里一陣失落,不由得輕咬下唇。

「來,拿話筒吧,將你獲獎的心得來和大家說說。」老校長遞過一個話筒進英杰的右手。

點點頭,英杰向著台前走上幾步。這時,下方的眾學生才看清台上之人的模樣。

修長的身軀,清晰的輪廓,消瘦的面龐,秀氣的五官,一個足以令女生心動的面容,可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會這麼覺得,那卷曲的黑色長發又厚又凌亂的像個大鍋蓋蓋在頭頂,碩大的黑框眼鏡搭在那小臉上顯得格格不入。而且英杰時不時的張開著嘴,愣愣的目光,加上連穿著都毫無個性,這讓下方的人不由的偷笑其像個白痴。

「各位同學好,我叫英杰,二年級學生!」英杰拿起話筒木訥的說道,下方沒有絲毫掌聲響起,反而還隱隱听到一些噓聲。

不在乎似的英杰繼續說道︰「心得,就是覺得嘛,在比賽這幾天中吃住都有學校出,每餐都好豐富,很好,考場的每一輪的考試,不僅筆不用自己帶去,還有免費的飲料喝,不好的地方就是……額……對了,就是來回車費學校只出了百分之八十……」

「咳咳。英杰,是說得獎有什麼心得,有什麼好方法可以讓大家借鑒下」老校長的無奈的打斷道。

「哦!」英杰應了一聲,然後繼續道︰「學習這東西,靠的都是自身的努力,用無數的時間放在功課上,天才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

老校長吁了口氣,覺得這小子還算機靈 「當然了,只要每一位同學用心學習,我相信一定會超過我的,就舉下列子吧,比賽中,文榜前三名都是我們學校的,可是為什麼我會取得第一呢?其實是第三的李岩學長,過多的把精力放在網絡游戲中,考試前一晚還去玩了兩個小時,所以他只得了第三……」

下方的第一排中,一個胖胖的男生一臉羞愧的低下頭。

「還有我們上屆的第一得主,藍媛學姐,其實她真的很聰明,可是她卻不把精力放在學習上,把心思都用到感情上了,很多天晚上我看見她和她男朋友放學後都在桂花樹上散步,唉,其實也不能怪她,愛情的魔力是很大的,特別是情竇初開的少女,藍媛學姐能考得這樣已經也可謂驚天地,泣鬼神了……」

坐在第一排的美麗少女在一開始提到自己名字時,就雙拳緊握著,臉色強壓著難過,終于在英杰說完後,放聲哭了起來,然後起身跑離廣場。

數萬人的廣場上鴉雀無聲,每個人都目瞪口呆的看向台上的英杰 老校長的額頭已是青筋凸現 感覺氣氛不對,英杰趕忙開口︰「不好意思了,話說得太重,那我就說到這吧,最後我要感謝的是舉辦本次比賽的國家機構,正是因為它們,我才能得到一筆豐厚的獎金,謝謝,希望這種有獎金的比賽能夠多多舉辦,謝謝。」

隨著英杰的結束,老校長已和在場的那些學生一樣目瞪口呆看著這位「文榜狀元」!

「英杰,等等……」停下腳步,英杰向後看去,林蔭小道中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大美女葉曉月正含笑走來「解散之後你走那麼快干嘛?難道怕我吃了你呀?」

「沒有,只是想回家休息了。」英杰打著哈欠道。

「可是下午不是還有課嗎?」葉曉月奇怪的問。

「那就麻煩你幫我跟我導師說一聲,我實在是太累了。」英杰說完還用手揉了揉那布滿血絲的雙眼。

「你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葉曉月一面說著還一面伸手去模英杰的額頭。這動作如果被別的男生看到一定會吐血,他們心目中女神居然會那麼溫柔的對一個男生。

而英杰卻輕輕將葉曉月的手旁開,葉曉月尷尬的笑著收回手。

「謝謝關心,我沒有生病,只是有些睡眠不足。好了不多說了,再見。」英杰轉身就要離去 「英杰……」

听見葉曉月再一次叫自己,英杰疑惑不解的停下來看著她,問︰「是有什麼事嗎?」

看著黑框眼鏡里那清澈的眼神,葉曉月心不由自主的猛跳了幾下,臉夾升起一抹紅暈,不過她馬上鎮定心神,帶著笑說道︰「也沒什麼事,只是覺得你今天在台上說得很好。」

「你是在取笑我嗎?」英杰無辜的撓撓頭發。

葉曉月搖搖頭︰「是真的很好,只是在世人之中,忠言始終是逆耳的」

「呵呵,你過獎了,我可是想到什麼說什麼。」英杰不好意思的說。

葉曉月淺笑︰「你很會裝傻哦,其實我知道你在台上說的,都是你的心聲,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戴著一張面具來偽裝,你卻是那麼單純直白。」

英杰笑了笑,伸了個懶腰︰「面具?!呵!這世界或許單純直白也是偽裝自己的面具。」

看著葉曉月投來一絲疑惑的眼神,英杰並沒有解釋,而是揮了揮手告別離開。

葉曉月的眼神一直注視隨著英杰慢慢遠去的背影,自己靜靜的站在那里像在思考什麼。微風吹過,她用手旁過一縷凌亂的青絲,陽光透過樹葉零碎的散落在這清幽的林蔭小路,點綴了那美麗的身影。

「呵呵!葉家的千金居然看著心上人的背影那麼深情呀!」

葉曉月回過頭,只見老校長一臉賊笑的站在身後。

「于爺爺,我哪有,你亂說。」葉曉月看見來者,本來慌亂的神情立即轉為一副小女孩扭捏模樣。

老校長︰「還說沒有,我可是閱人無數,你這點小女孩心思還想瞞得過我嘛?」

「真的沒有……」葉曉月臉紅得低下頭,芊芊手指扁弄著連衣裙上的小吊墜,也沒說什麼。

老校長呵呵笑起來,可是一下便搖搖頭嘆口氣說︰「可估計如果你們要在一起有些難度……」

葉曉月抬起頭,眼神里充滿疑惑。

老校長捋捋白色的大胡子解釋道︰「你家爺爺,葉老頭可是最在意家世背景的,英杰雖然是個人才,可是根本入不了葉老頭的眼。」

听了老校長所說的話,葉曉月的眼眸中隨之一黯,無奈的點點頭,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更何況英杰的才還不是「武才」,家族里的每個人都不會同意吧。

「于伯,小惠明白的……」

老校長看著葉曉月憂愁沉默的面龐,輕嘆一口氣,也不打擾便悄悄離去。

葉曉月深吸口氣,美目望著英杰離開消失的方向,心中閃過一些曾經的畫面,那個夏天,泥濘的山路間,單純傻傻的少年背著受傷的自己一步一步在雨中前行……

公車飛快的前進在繁華城市之中,一站一站的過去,做在最後一排靠窗位子上的英杰,頭倚著玻璃,雙眼無神的看著一閃而過的沿途風景,他的心神似乎停在很遙遠的地方,以致于那雙眸中不帶著一抹感情,車上的人每到一站都少一些,到最後只剩下發呆的英杰。

「喂,到終點站了,快點下車。」直到巴士司機不耐煩的催促下,英杰才回過神,他趕忙起身下了車,伸了個懶腰,天空的太陽暖陽陽的照在身上,覺得很舒服。

公車的終點站,是城市外圍的郊區,放眼望去,沒有高樓大廈,沒有繽紛繁華的街道,只有破破爛爛的平房,一棟連著一棟,無序穿插其中的小街里,小販門吆喝著地攤上的商品,稀疏經過的行人大多數是些老弱婦孺。

與市中心相比,一切都是顯得那麼落敗,毫無生機……

「還是那麼熟悉……」因為比試離開了幾天,英杰在行走在小街里,神色輕松的喃道。

小街里偶爾踫到些熟人,英杰都一一打過招呼,不一會兒,他的腳步在一間中藥鋪前停了下來。藥鋪並不大,只有十幾平方,里面幾個藥貨櫃卻佔了一大半地,密密麻麻的寫著草藥的名稱,在一張桌子前,幾名老頭子正*著上身,背上落著幾個小竹筒,圍成一圈下著象棋。

英杰走了進去,站在老頭子們身後。他們正全神關注的下著象棋,根本沒注意後面的英杰。

「老黎,準備將軍了,你再怎麼想也是快輸了,哈哈哈,」下著棋的一位胖老頭得意的說到。他對面的一位長須老者一臉著急,舉棋不定。

「回士攔馬。」聲音在長須老者耳邊響起,老黎認真看著棋盤也沒回頭,想了想也快輸了,就下狠心把士移回將旁邊,暫時保住了將。

胖老者笑意更濃︰「老黎,何必要垂死掙扎呢,看我怎麼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說玩,上車。

棋盤上,老黎的棋看起來真的快要輸了,車馬都圍著將,怎麼動,都快被左右合圍。

「回馬!左移將」那聲音一落,老黎也不管了,直接把馬調回,胖老頭馬上車上欲先吃馬,老黎眼看快輸了,唉嘆一聲,可還是按照那聲音把將向左移了一步。

「呵呵,沒什麼用的,看招。你可快沒什麼棋來保將了」胖老頭動車,直接吃掉老黎的馬,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如今將對帥了,可以直接飛將吃帥了。!」聲音又一次響起,這回可令幾個老頭的表情一震,只見老黎本來哭喪的表情轉為驚喜,棋盤上,胖老頭由于只關注自己的車和馬怎麼去將老黎,大意之下居然中門大開,一下就被老黎的飛將定了輸贏。象棋中將和帥對峙,只要前面沒有其它遮擋,都能瞬轉乾坤。

觀戰的老頭們看著棋盤不由點點頭,對這招先置之死地而後生,手法可謂大膽的出人意料,如果胖老沒有大意,這贏方肯定是他的了。

胖老頭痛惜的狠狠啪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自己本來快贏了,可求勝心切,只顧眼前,而沒想到老黎把將移到與自己的帥相對,本來自己可以飛帥吃他將就馬上贏了,可怎會想到,自己這麼大意,結果一下就被老黎將了自己的帥。

輸贏已定,幾個老頭都把目光看向了剛剛聲音的來者。

「英杰……」幾個老頭一看,頓時笑了, 「各位伯伯好!」英杰笑著打招呼。

「呵呵,這小子,幾天不見,好像又長高了點。」老黎撫著長須笑道 「小子,躲去哪里玩了,一回來就給我一個下馬威,真不厚道!」胖老頭嘴嘟嘟的說道。

「張伯,你言重了,我可是和黎伯二人之力才贏你的,唉,勝之不公呀!」英杰微笑著說。

「嗯!」胖老頭得意的笑著點點頭, 「幾位伯伯,你們光著膀子下象棋,身體容易著涼」英杰關心道。

一個老頭笑著拍拍自己的胸脯︰「不怕,天天拔火罐,我們的身子骨硬朗得很。」在旁的幾個老頭贊同的點頭。

「嗯!」英杰看著這幫老當益壯的老人無奈的點頭。「對了,怎麼不見我家那老頭,他不是最愛下棋的嗎?」

「他在後面煮藥呢,老黎指著藥鋪後堂的方向。

快步走到後堂,里面傳來一股濃烈的藥材味,英杰掀開隔著的簾布,走了進去,這里的鍋爐旁,一個老頭正不斷的將十幾味藥材放進鍋里,只見他表情認真,在放入藥材後,馬上蹲坐在灶前,左手掌向前一伸,一股風自掌心而發,不斷催發灶里的火勢。

「青老頭!我回來了!」聲音一響,青老頭驚訝的回頭一看,臉上的表情隨即高興起來。

「臭小子,剛下午就回來了,我還以為要到晚上呢。」青老頭站起身,笑呵呵的看著英杰,這時可以看到老頭的容貌,整個人透出一股仙風道骨,蒼老慈祥的面容上滿布皺紋,蓄著長須,消瘦修長的身子骨,一頭白發長至腰間,用細布綁束,身著不符現代的白衣長袍,在他右邊的袖子中空空蕩蕩的不見其右手。

「想你了唄!咦,青老頭,你又在弄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英杰走到鍋爐旁,看著不斷冒出的黃色蒸汽,疑惑不解。

「當然是弄給你晚上喝的藥,你小子,在外幾天喝不上藥,小心身上的病又復發。」青老說完蹲下,看著火勢。

「又要喝……」英杰小聲嘟噥 「呵呵,對了,你小子,這回考得怎麼樣?不會倒數第一吧」青老頭抬頭取笑道。

「嘿!讓你失望了。」英杰從口袋中拿出本證書和一張卡,丟給青老頭「晚飯多買點菜吧。」

青老頭打開手中的鮮紅證書,看著內容,臉色雖然平和,可是卻透出一絲激動,他點點頭︰「還不錯,繼續發揚。」

「第一名有幾萬塊的獎勵,都在卡上了,你可不要拿來亂用哦,我可是為了改善家里的伙食才拿出來的。」英杰提醒道。

「臭小子,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可是什麼都把最好的留給你們呀!」青老頭一副可憐兮兮的說道。

「哦!那我可真的說錯了,你把卡還給我吧,」英杰伸出手欲拿回卡。

「呵呵,說笑的,改善,改善,一定好好改善。」青老趕忙將卡和證書一並收進懷中。

「你說的呀,可不要沒過幾天,就把錢全部用去買藥了,買那麼多藥回來後,就一次次的免費幫病人治病,搞得最後連房租水電都交不起……」英杰郁悶的道,腦海中想起每次房東催租時的尷尬情景。

「呵呵,我有分寸的。」青老頭干笑不語看著英杰,可一會兒後他的目光突然一驚,他站起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英杰。然後小聲問︰「難道你突破了金丹期,到了元嬰期?」

看著青老頭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英杰木訥的回答︰「昨晚不知不覺的,感覺身體里面的筋脈很漲,丹田里真氣不安亂竄,就運功結丹,好了以後一身青光,怕同學看到,我躲在旅館自己的房間內門都不敢出。」

「短短十余載便修煉至元嬰期,真是令人……」青老頭低下頭沉思喃道 「老頭,元嬰期和修武的什麼階段實力相當呀?這次武道比賽,第一的葉曉月是武師級別,听說最後一場的時候雙方打得好厲害,可惜我要考試沒能去看,其實不知道我的實力能不能打得贏她」英杰不解的問 青老頭回過神,有些不屑的答到︰「當然打得贏了,元嬰相當于五階武侯了,比武師高一級,那是修武的比賽,你修道的去比什麼比!我教給你的目的只是讓你病情能好轉點,和在危難的時候可以自保,別整天想著出風頭。」

「哦,可是真的比她實力還厲害嗎?我都沒打過,心里有點虛」英杰帶著懷疑的目光看向老頭。

「當……當然,我還騙你不成。」青老理直氣壯道。

「哦……」英杰也不再追問,反正他知道就算青老說慌也不會害自己。

「葉曉月?」青老沉思的喃喃道,隨後他看向英杰問道︰「你說得第一的葉曉月,你了解她嗎,是那個武學世家的葉家人嗎?」

「不太了解?」英杰想了想,搖搖頭說︰「應該是葉家人,要不然也不會在武道上那麼厲害,長得也很漂亮!」

「哦!」青老如有所思的點點頭,「我曾經和你說過不要和葉家人走得太近,你小子不會看著人家漂亮就忘了我的話吧?」

英杰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知道啦!青老你說過的話我可怎敢說忘,你就別擔心了。」

青老一笑置之,不再追問。

「對了,青老頭,莫芸姐呢?」英杰打量四周問道。

「中午,黃小虎跑來說黃大媽的心髒病又犯了,行動不便,她便帶著藥箱外出去了。」青老頭想了一下說到,他蹲下繼續看火,口中還為英杰到了元嬰期而呢喃著。

「哦……」英杰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

「青爺爺,我回來了。」一道聲音從藥鋪前傳來,布簾挽起,一道玲瓏靚麗的人影慢慢浮現。

這聲音,這身影,在英杰的心中熟悉無比, 帶著一種難言的溫暖亦或帶著一種年少的悸動, 他轉過身,看著來人,臉上的笑容如陽光般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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