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密令老婆 第四十七章

作者 ︰ 夢簡單ING

胸口處的酸脹感在洶涌,僅剩的一點信心在頃刻間瓦解,委屈的淚水一顆顆滾落,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想要唱好,就是因為太想了,所以才……

滿腔的憋悶,失落,文菁嚶嚶地哭泣,一邊抹淚一邊自言自語地跟自己的肚子說話……

「寶寶,媽媽很沒用對不對?寶寶……媽媽好想給你多賺一點女乃粉錢……可是……嗚嗚嗚……寶寶,我被嫌棄了……寶寶……只有你听我說話,嗚嗚嗚……」文菁越哭越大聲,干脆坐在椅子上哭個痛快,天知道她最近為了這錄音的事,心理壓力有多大!

手機響了很久,文菁才听到,一看屏幕顯示……是翁岳天。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文菁哭得慘兮兮的,看見翁岳天來電話了,頓時一驚,立刻將全部哭聲哽在喉嚨,生怕被他听出異樣。

「喂,你在哪里?」翁岳天富有磁性質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一團柔柔的棉花塞進她心里。

文菁猶豫了一下,痛苦地皺著眉頭,心虛地說︰「我……在睡覺。」文菁慌慌張張的也沒有多加考慮,情急之下月兌口而出。

她也不想想,翁岳天怎會無緣無故打電話這麼問呢。

果然,電話那頭安靜了,他沉默了數十秒才說︰「你一個人在家,睡覺注意別感冒了。」輕淡的語氣,听不出他的喜怒。而文菁更不知道這是他的故意試探!

文菁心里「咯 」一下,支支吾吾地說︰「嗯嗯……我……會注意的……放心……謝……謝謝你……」

文菁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對他撒謊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她總是會有種強烈的壓迫感,仿佛他隨時可能跳出來揭穿她!

翁岳天沒有再說話,文菁听到了突兀的忙音,他已經掛斷電話了。

翁岳天此時此刻,正在她臥室的床邊坐著,憤怒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很好,真的學會撒謊了,還挺利索的,當他是傻子嗎?內心有一股洶涌的怒火在四處亂竄,腦子里不斷浮現出她的身影……她現在在哪里?和誰在一起?她為什麼要撒謊!她是一個人出去的還是跟某個人一起出去的?

這些疑問,猶如淬毒的鋼針一樣扎在翁岳天的心髒,痛得他忍無可忍,狂暴的氣息充斥在他周圍,這男人發飆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尊黑面殺神!

怒氣洶洶地沖到樓下保安室,將人家保安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

不一會兒,翁岳天再從保安室里出來的時候,比進去之前更加可怕!赤紅的眸子里迸射出足以將人焚燒的火焰!他從監控記錄里看見了,文菁果然不是一個人出去的,是顧卿來接她的!

顧卿,顧卿!文菁居然跟顧卿扯上關系了!翁岳天沒有忘記,顧卿曾說過他會追文菁,那時翁岳天不在意,他認為文菁不會喜歡上顧卿那種風流大少爺的,想不到,他這次竟然看走眼!

文菁捏著手機在發呆,她內心隱隱有個預感,這部花了一百塊買來的舊手機,似乎今天起了反作用,還不如不帶出來好些。本來她的心情已經夠糟糕了,現在更加坐立不安……

顧卿再次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文菁苦著臉,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地靠在椅子上,眼楮紅腫,明顯是哭過,濕漉漉的眼眶,長長的睫毛上海掛著未干的淚滴。顧卿的心沒來由地猛烈抽搐,一陣一陣的發酸發疼,不明白這是為她還是為他自己?

顧卿出門去抽了幾支煙,灌了一瓶冰啤酒下肚,浮躁的心情終于平復了一些,仔細想想,文菁之所以今天一反常態,多半是因為她太緊張導致的。

他太心急了,即使是專業歌手也會不同的狀態差異,不是每次都能保持良好的狀態。而他對文菁的要求很高,他說過,不會像許多歌手錄制唱片時那樣分段分句地唱了再通過做後期效果將這些字字句句湊在一起,他是要錄下她完整的唱歌過程,不會在後期里面去拼湊。也就是說,文菁在唱的時候,哪怕是整體听起來很好,但其中只要有一一兩個音沒有唱好的話,都不算達到顧卿的要求,都要重新再唱。

這種要求,就算是世界頂尖的歌手來了也會糾結。可顧卿要的就是那種超乎尋常的效果。正因為他對文菁期望高,才會這麼要求,因此在听見文菁發揮失常時,他急了,毛躁了,以至于一個控制不住就吼了文菁。

文菁緩緩抬起腦袋,無辜的大眼楮眨巴眨巴,布滿淚痕的臉蛋上盡是歉意︰「對不起,我沒唱好,讓你失望了。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太緊張了,太害怕會達不到我們想要的那種標準。我平時唱歌都是一個人,今天你在場,我……我不習慣,我當著你的面,我唱不出來。」

顧卿陡然間鼻子一酸,一個大男人竟然忍不住很想哭。眼前這小人兒,怎麼就能如此揪著人的心呢?她的字字句句都像貓爪子在撓著他,又癢又疼。明明是他凶巴巴地吼了她,可是她卻沒有責怪,而是很認真地在反省自己,在她自己身上找問題,並沒有把事情怪在他頭上。

顧卿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將身體里那一陣濕意壓下去。臉上露出一如往常般的媚笑,走過來蹲在文菁身邊,如羽毛一樣溫柔的目光望進她的眼眸︰「傻瓜,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太急于求成,恨不得一步到位。做音樂不該是這樣的心態,那只會揠苗助長。既然我認定了你,就要相信你,給你足夠的信心,而不是在你發揮不好的時候打擊你。剛才吼你,是我不對,你可以罵我,甚至打我都沒關系,只要你能消消氣。」

他緩慢輕柔的語氣,就像是認識了多年的老朋友,文菁瞪大眼楮,滿臉驚訝,想不到顧卿竟然會跟她說「對不起」,她以為他嫌棄她水平太差,以為他後悔跟她簽約了……文菁有種被尊重的感覺,他是唱片公司的老板,卻在她面前如此低姿態,耐心地安慰她,沒有因為身份的差異而看不起她。這一點,讓文菁第一次感到了顧卿的誠意,還有對她的寬容。他是將她擺在平等的位置來對話,而不是欺壓著她。

文菁笑了,原本以為這次錄制唱片的事會難以繼續,但是顧卿的話,讓她又看見了希望。

她這一笑不打緊,顧卿可就要命了。暗呼「妖精」,這水靈靈的小人兒明明最近「發體」了,可是竟然會讓人覺得更加可愛得緊,這圓乎乎,肉墩墩的臉蛋近在眼前,他好想伸出咸豬手,伸出咸豬嘴……

「你別太緊張,唱歌要像你說話那樣自然,如果不是你真實情感的流露,那就會听著很別扭。唱歌的時候多想想歌詞和旋律的含義和意境,知道嗎?你跟歌曲的原唱者有不同的人生經歷,她的感情不是你的,你不能復制她,你要做獨一無二的文菁。」顧卿估計自己這輩子就今天最有耐心了,以前泡妞也沒這麼好的脾氣,可是他樂在其中,看著文菁若有所思,清純的眼眸里漸漸露出異樣的神彩,他也跟著心情舒坦起來。她果然是有悟性的。

「文菁,你天生有一副好嗓子,你最大的特點就是聲音干淨,歌聲空靈唯美,你知道嗎,像你這樣的聲音,可以讓人在這個浮華不安的世界里找到一片心靈的淨土,讓忙碌的人們會想要停下匆忙的腳步,感受一下生活中不曾發覺的美好。你要做的就是用歌聲將我們帶入一個純淨美好的夢境。因為……現實里有太多的苦,人們需要精神上的撫慰,需要這麼一個如仙樂一樣夢幻的聲音。」顧卿說得動情處,忍不住緊緊握了一下文菁的手才戀戀不舍地放開。

文菁還在認真思索,消化著顧卿所說的話,她的眸光越來越亮……顧卿將她又推進了錄音室,為她戴上耳機,灼灼的目光審視著她︰「閉上眼楮,等听見關門聲再睜開。我出去,你一個人在這里唱,這樣就不會緊張。伴奏我先放著,注意跟進。」

「嗯嗯,好。」文菁心里歡喜,她一個人唱的話,當然不會緊張,太好了!只是這小丫頭太好騙了,也不想想顧卿為什麼要讓她閉眼,那不是多此一舉嗎。其實顧卿根本沒有出去,只不過文菁從這角度是看不見他在哪里的。

「砰……」關門的聲音傳來,伴奏也差不多到了該進歌的時候。

文菁依舊閉著眼楮,輕靈的聲音緩緩流淌出來。

這一次,文菁完全放松了,就像她一個人唱歌的時候那種狀態。她記住顧卿的話,要做她自己,要真情流露。

每一句歌詞都像是在對情人深切地思念,她腦子里自然就浮現出了翁岳天的身影,回想著與他之間從第一次見面開始的點點滴滴,想著自己孤孤單單苦苦思念他的每個日日夜夜……

文菁沉醉在音樂的世界里,幾乎都是閉著眼唱完的,全身心的投入使得她感覺到自己的每個毛孔都是張開的,即使因為顧忌著肚子里的寶寶,她不能太多地使用月復部來輔助唱歌,但這不會影響她的發揮,天賦異稟的她,天生音域寬廣,換聲區模糊,高音處真假難辨,就連顧卿都難以听出她的真假聲變化。暗暗驚嘆不已。看來,只要沒有人在身邊,她就能發揮出真實水平,顧卿太佩服自己了!

一首之後,幾秒鐘的時間,伴奏切換到了另外一首歌,文菁以為這是顧卿事先有意設計,而不知道此刻顧卿就像做賊一樣蹲在玻璃窗外的調音台下邊,控制著那一排按鈕……

「傳奇」之後,是一首流傳多年仍然經久不衰的外國經典歌曲「斯卡布羅集市」。這首歌,文菁很熟悉,而她唱出的感覺,讓顧卿听得傻了……

文菁的歌聲,風格惟一,富有個人色彩,辨識度超高。歌聲虛幻、空靈、純淨,時而清新甜美、時而穿透震撼。極富畫面感的歌聲,可以將你帶去她的世界。

她就像月夜的海面上縱情吟唱的美人魚,顧卿不可救藥地迷失在那柔情夢幻的歌聲里,說是仙樂,一點都不夸張。

顧卿還沉醉在那無比美妙動听的歌聲里,文菁也呆呆地站在麥克風前,腦海里還回想著音樂的意境……一時間,兩人都各自沉寂了。

等文菁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玻璃窗外,顧卿慢慢站了起來,他要是一直蹲著,她到現在還發現不了,視線都被調音台擋住了。

「你……你沒有出去?你一直在?」文菁驚愕,急得臉紅脖子粗的。

「哈哈哈,我不那麼說的話,你能放開了唱嗎?剛才唱得很好,比我想象的還要好,恭喜你,你絕對有資格拿到那筆簽約金。」

文菁嗔怒地橫了他一眼,這個男人,真會騙!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次確實要感謝他。他所說的那些話,對她又很大的幫助和啟發,讓她對自己,對音樂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能順利完成兩首歌的錄音,他功不可沒。

說到錢,文菁腦子里立刻充滿了一張張大大的百元鈔票……將菁你在。

「先別流口水,趁現在狀態好,你再唱兩首,剩下的,明天再來錄」顧卿的意思是趁熱打鐵。

文菁現在恢復了不少信心,使勁點點頭,重新又走進了錄音室。

接下來就順利多了,文菁能集中精神將自己沉浸在音樂里。她這樣天生擁有一把動人的嗓子,根本無需要顧卿去教她太多繁復的技巧,她就是靠「純淨,簡單」來打動人。不做作,自然而然地將感情帶出來,如涓涓細流縈繞在心田……

連續兩天來顧卿家里錄音,文菁與顧卿之間建立了一種亦師亦友的關系。他會保留她的特質加以放大,而不會要改變她強迫她去迎合時下所謂的「流行」的口味。簡單樸質的歌聲才能讓人的心靈得到淨化。

兩天的時間,文菁就錄完了十首歌,這是一件很讓人震驚的事,關鍵在于她都是完整唱完,不是分段分句地錄。這需要絕對的實力和穩定性,顧卿的挑剔是出了名的,但這次,他相當滿意。文菁如此有品質的聲音和水準,無需他在後期上做太多工作,只是混縮,去雜音這些最基本的會做一些,他保留的是文菁最真實的水準和聲音。

文菁最開心的事是發錢了!顧卿本來的意思是要將錢打進她的銀行卡,但文菁沒有身份證,更別說銀行卡了。顧卿傷腦筋啊,只好答應想辦法替她辦一張身份證順便將銀行卡辦好再一起給她。文菁現在很缺現金,顧卿在床頭的抽屜了隨意抓了幾把,將鈔票塞進文菁的包包里,脹鼓鼓的……

「當是我先付的訂金吧。」某男很大方地宣布。

「這里邊是多少錢啊?」文菁心花怒放,興奮得聲音都在抖。

「不知道,你拿回去數數吧。」顧卿只是隨口一句話而已,文菁這丫頭太開心了,當真一回到家就沖進臥室,將包里的錢都到在被子上……「哇哈哈……錢吶!」大床上慢慢都是紅通通的百元大鈔,在燈光下閃爍著令人目眩的光澤。文菁興奮得小臉漲紅,兩只眼楮彎成了可愛的月牙……「嘿嘿,不知道這訂金有多少呢?」

「一,二,三,四,五,六……」白女敕女敕的小手一張一張抓過鈔票,放在身側重疊起來,文菁數得可認真了,粉粉的小嘴兒嘟嘟囔囔在數數,她發現數錢真是一種美妙的樂趣,腦子里不斷浮現出自己將來在嬰兒用品店里大肆為寶寶買衣服買紙尿布的畫面……

「六千七,六千八,六千九……」文菁太興奮了,一個走神就開始數亂……可菁這文。

「咦,好像剛才已經數過六千九了,怎麼又數了一次六千九?那現在到底該多少呢?」文菁茫然地看看沒數的那一堆,再看看身邊疊得整齊的那一堆。

「嘻嘻……反正是享受數錢的過程,重新數!」于是乎,又開始從「一,二,三」數起了……。

這次文菁很認真,小嘴兒里數數的聲音也稍微大聲了一點,提醒自己別數錯了。

「哇,這已經有一萬了!」文菁目測了,一下,那一堆沒數的可比手里這些數過的要多得多,估計應該會有十萬塊吧……

哈哈哈,十萬,十萬吶!文菁欣喜若狂,盤算著如果一罐女乃粉兩百塊的話,十萬那就是……嗯,能買多少女乃粉呢?文菁滴溜溜地轉轉大眼楮,琢磨著這些錢可以夠給寶寶買幾百罐女乃粉了!當然了,她會給寶寶喂母乳,等寶寶斷女乃之後才會給寶寶吃女乃粉……寶寶,你以後的口糧不愁了!

文菁這興奮又可愛的模樣,還有她床上那一大堆現金,她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全都一一落入門口那一雙冷冽如刀的鳳眸!

他昨天知道文菁跟著顧卿走了,他在公寓等了很久沒等到文菁回來,天黑之前離去了,今天又不死心地來看看文菁是不是回了。其實她在進門之前,翁岳天就已經在書房了,這本來就是他的公寓,他當然是來去自如了。

文菁還沉浸在極度的喜悅中,忽听身後冷不丁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看來你不是你喜歡錢,只是不喜歡我給的,顧卿的錢難道更香嗎?」

文菁渾身一震,正輕飄飄的她,頓時像被一道悶雷劈中一樣,寒毛都豎起來了,僵硬著身子,緩緩轉過頭,只見翁岳天那令人膽顫心驚的冰眸子里迸射出刺骨的寒光。他沒有怒吼,沒有咆哮,但文菁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像被他的目光凌遲一樣,一寸一寸割著她……

「你怎麼會在這里?」文菁下意識地驚呼。

翁岳天冷然嗤笑,目光象刀子一樣鋒利,凝視著文菁,似乎想要將她看個透徹,他身體里的怒火比火山還要凶猛,只不過,物極必反,憤怒到極點之後,他沒有沖她大發雷霆,而是一顆心冷卻如冰,凍結了所有對她的愛憐與疼惜。

他勾唇的弧度,盡是讓人心悸的冷,帶著嘲諷與譏笑……原來他也會有看錯人的時候,真是天大的諷刺。

「很意外嗎?想不到我會來嗎?昨天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坐在你現在坐的地方,而你卻說你在家睡覺。」性感迷人的薄唇里吐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話,那寒意從毛孔滲透進文菁的血肉……

文菁臉色慘白,心里哀嚎著,有苦說不出,剛才的喜悅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哀涼……

「我……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文菁痛苦地搖頭,心里酸痛得要命,他怎麼會以為她跟顧卿有什麼呢?

翁岳天在沙發上坐下,點上一只煙,狠狠地吸了幾口,仿佛他吞吐的不是煙圈,而是他滿腔的憤恨。

桀桀的笑聲從他唇邊溢出,讓文菁頭皮發麻︰「那你告訴我,事實是什麼?你說啊,我給你機會解釋。」話雖如此,但文菁卻從他的語氣和眼神里看出,與其說他是想听她解釋,不如說是想看看她還要怎麼「狡辯」。

文菁腦子一片混亂,焦急,苦澀,不安……她該如何做,才能讓翁岳天不再誤會她?

翁岳天的目光緊緊鎖住眼前這張熟悉的小臉,這真是文菁嗎?真是那個曾經自閉的小可憐,那個讓人一見就能心疼不已的小東西,與她同住在這里的那十天,是他活了二十六年來最揪心最印象深刻的日子,他想不到自己那一顆麻木的心,會被那麼不起眼的她所喚醒。他所給予的所有寵溺和疼愛,不僅僅是他想要撬開她的心門讓她出庭作證,更為真實的是,他情不自禁,他控制不住自己,就是莫名其妙地想要去寵她,疼她,溫暖她,一想到她孤苦伶仃地受養母的虐地啊,他就會想要給她更多……

原來都是他的錯覺嗎?原來她心計那麼重嗎?他說要給她一筆錢,讓她不用再出去工作,可是她拒絕了,而現在他才明白,她拒絕的不是錢,只是他給的,她不要。不是她有多頑強高潔,而是她攀上了顧卿!床上的鈔票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怎麼不說話了?你還回來做什麼?這錢是顧卿給你的吧,他是出了名的風流人物,會白白給你錢?已經陪她睡過了吧,你怎麼不干脆就留在他身邊?或者說……他對你只是玩玩而已,花錢買你陪他兩天就算了。呵呵……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只要花錢就能得到你的身體,何必在我面前苦苦裝出可憐又清高的樣子,不覺得惡心嗎?」翁岳天冷冽輕淡的語氣,不帶火藥味,卻字字句句刺痛著文菁的心,比殺了她還難受!而他自己也不好過,每說一個字,就好像是自己在用刀戳著心髒處,傷人傷己的一番話,讓氣氛頓時跌到零點。

文菁當場石化了,他的話好像無數顆炸彈在她腦子里炸開,炸得她體無完膚,肝膽盡碎!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翁岳天嘴里說出來的,他怎麼可以這樣侮辱她!被人冤枉的滋味是什麼樣,文菁第一次體會到,想不到竟然是如此讓人幾乎要癲狂!

積聚在體內的悲傷,被滿腔的憤怒包圍,文菁的理智在一瞬間爆裂,定定地站在他身前,死死盯住他的臉,半晌之後,只听一聲清脆的異響……

「啪!」隨著這一聲,翁岳天的半邊臉上赫然出現五個指印,文菁打了他一巴掌!

他身上的暴戾氣息瘋狂激漲,嗜血的褐眸里醞釀著吞噬一切的風暴!

這輩子第一次被女人打,而且還是剛在外面陪男人「睡」過的女人!

他此刻的樣子讓文菁想起了兩個字死神。

驚恐地望著他,文菁不懷疑他會沖上來將她拆了,那種充盈著強烈戾氣的眼神,讓她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剛才一時沒忍住就打了他,現在打完了,腦殼清醒了大半,心里在哀嚎……沖動是魔鬼!魔鬼現在要吃掉她了!

文菁嚇傻了,整個人都成了漿糊,情急之下沖口而出!

「我沒有陪男人睡覺,這些錢,是我跟顧卿簽了唱片合約的訂金!是我正正當當賺來的錢,不是靠陪/睡!」文菁吼完這一通,果然發現翁岳天的表情變了,陡然間不再那麼陰森恐怖,空氣里狂暴的氣息在減退,她認為是自己說的話湊效了。文菁心一橫就將簽約的事抖了出來。顧卿說過不能讓翁岳天知道簽約的事,怕他會阻擾她,但是現在錄音已經完成,唱片很快就會發了,文菁覺得說出來總比讓他誤會要好吧。

臥室里驟然變得異常寂靜,只剩下文菁心跳如雷的聲音,還有她粗重的呼吸。

翁岳天確實沒有再像剛才那般異常憤怒,只不過……他徹徹底底地涼了心!全身的力氣像被抽干了一樣,高大挺拔的身軀微微晃了晃,又跌坐在沙發上……

「簽約……我還真不知道你會唱歌呢,從來沒听過,想不到你還有這種本事……」

無力地苦笑在他嘴邊蔓延,漸漸變成震徹人心的狂笑,他笑得眼角都濕了,笑得臉都抽筋了,笑聲中的淒涼讓文菁透不過氣來。

他從沙發上吃力地站起來,沒有再看文菁一眼,失魂落魄地挪動著腳步,眼神渾濁,沙啞的聲音低喃著︰「原來你成了顧卿旗下的歌手……這麼大的事,你們都商量好了瞞著我……呵呵,如果不是我發現你在數錢,你還打算繼續瞞下去……你真能藏,藏得真深,連我都要佩服你了……很好,有出息。你是誰……我究竟有沒有認識過你?在你面前,我不過是個可笑的傻子罷了……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我……這都不重要了……從此以後,你是你,我是我……各走各路。我是不是該預祝你唱片大賣呢?呵呵……未來的大明星……」

文菁呆若木雞,心在滴血,傻傻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癱軟的身子靠在牆壁上……為什麼會這樣,雖然解釋了自己不是靠陪/睡得來這些錢,可是情況卻變得更糟糕,他不會再跟她有任何交集,從今後,是陌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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