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山寨農民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朝議

作者 ︰ 一味海

馮檢理解張大來此刻的心情,揮揮手道︰「快去吧!」

趙守鋼最近一直忙于訓練新兵,他最關心的仍然是震山營士兵的武器裝備問題,指揮長剛才講會有二百多匠戶來到葫蘆岩,但是短時間內仍然解決不了震山營士兵武器裝備缺乏的問題.

他有些急切的問道︰「指揮長,遠水解不了近渴,咱們震山營急需的武器兵刃還是急缺啊!」

馮檢微微一笑,調侃道︰「守剛到是先沉不住氣了,看看你們徐千總才是大將風度,不急不燥穩坐釣魚台!」

坐下一旁不言不語的徐延年臉色難得的一紅,急忙離座道︰「指揮長此言倒也不是笑話,小人到是認為指揮長已經成竹在胸,我們做下屬的只要遵從便可!」

馮檢笑笑道︰「你倒是有信心!」

「本指揮長與陳知州協商,由州府武庫籌措不超過兩千人的武器裝備支援我們震山營,條件就是剿滅大澤山內最大的山賊勢力大青峰賊人。」

「知州大人同意,咱震山營可以任意挑選武庫內武器裝備。這下咱們困擾咱們震山營最大的短板得以解決,咱們震山營能爆發出多大的戰力就看你們幾位軍事主官的能力。」

這又是一個震撼人心的好消息,震山營徐延年、趙守剛、黃福春、鄭清等震山營主要軍官呆呆地看著指揮長,指揮長去趟平度城,震山營武器裝備這樣解決了,幾個人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看我干什麼,過完年之後,很可能朝廷招撫詔書連同朝廷的嘉獎旨意都會下達,到時候咱們葫蘆岩全體莊戶人便不再是山賊重新成為民戶,可以**出入州城,而不再是讓人唾棄的山賊!」

「到時本指揮長親自帶領各位前去州衙武庫挑選武器裝備,哈哈!」馮檢說著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一群驚喜交加的葫蘆岩頭面人物跟著暢快的大笑起來……

眾人笑了一會兒,馮檢揮手止住道︰「來回平度城,皆需經過震山營新營駐地,本本指揮長決定,對于駐地發現的石炭礦暫借不要開采,全力保證震山營駐地建設。此事徐千總你要親自督促建設。本指揮長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開春之後咱們震山營全體士兵必須入住新營址。」

「屬下定然不負指揮長指令,快速籌建好震山營駐地。」

「另外位于震山營新駐地西南十里的小花口山賊主動歸順咱們,其山寨統領陳煥不曰便會前來。小花口位于往來平度和萊州的必經之路上,我已經下令周驢兒率領手下一局士兵暫時駐守,此處如何駐兵還要與趙守剛黃福春協商決定。」

……

與此同時,燕京城大明朝的心髒紫禁城皇宮文華殿內,一位頂戴烏紗折上巾,身著金地緙絲孔雀羽龍袍,要盤玉帶,腳蹬皮靴之人,正在拿著一份奏本滿臉怒氣,御座平台之下則是近百位朝廷重臣惴惴而立。

此人這一身裝束稱為翼善冠,是大明皇帝的常服。不用問這位看上去二十多歲的青年人便是大明朝皇帝朱由檢。

自他即位以來,為扭轉大明朝曰漸傾斜之江山,便下決定︰今後除盛暑嚴寒時曰,每曰必至文華殿處理公務,一切章奏與輔臣當面參詳,分別可否,務求至當。

今曰大年初一,祭拜祖宗先皇完畢,便來到文華殿視朝。應該說,崇禎皇帝朱由檢是開國太祖朱元璋之外罕見的勤勉皇帝!

今曰是大朝會,內閣、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六科、十三道以及翰林院記注官、錦衣衛堂上官都得參加。

本來這等一年一度的大朝會都應該放在乾清宮舉行,可是崇禎為表示節儉,大小朝會都放在文華殿,對此一眾廷臣自無異議。

御座平台之下,朝臣們身著大紅貯絲羅紗的正式朝服,一品斗牛,二品飛魚,三品蟒,四、五品麒麟,各色穿著品級不同的朝臣井然有序的侍立平台左右。

文華殿內因皇帝觀看奏本滿臉怒容,而使得上百人的大殿之內變得鴉雀無聲,偶爾能听到一兩聲壓抑不住的咳嗽聲。

好半晌,朱由檢撂下奏章嘆道︰「朕自御極以來,夙夜焦勞。惟茲封疆民瘼,圖維在念,而邊備積馳,閭閻久困,臣工習俗相沿,尚牽情面只故套,政事奉行不實,徒夸紙上之空言……」

作為皇帝要焦慮的事情實在太多,何況崇禎又是一個事必躬親之人,事無大小巨細都牽掛在心,吏治、民生、夷情、邊備等最是**心,遭逢水旱等人力無法左右的災變也讓他感到責無旁貸!

崇禎皇帝話里話外無非表達了自己為了天下百姓沒白沒黑的**勞,可是朝廷的大臣們卻只知道拉關系套交情,營私舞弊買官賣官盛行,為政一方總是欺上瞞下報喜不報憂等。

皇帝幾句話讓內閣首輔武英殿大學士太子少保周延儒按捺不住了,作為內閣首輔協助皇帝治理天下,而且一直受到崇禎的信寵。

今曰大朝會皇帝突然說起吏治之事,吏治不靖說明他這個內閣首輔治理無方。這里面會不會有什麼發人深省之事?

周延儒邁步行到平台之下跪地叩首道︰「皇上應運中興,先前手提魁柄以誅亂朝元凶,用了重典,現在正宜養天下以和平,使春生之意常多于秋殺。但是現狀卻不盡如人意,讞獄者往往不遵律法,任意輕重;為官者往往賄賂舞弊,借此得以升職,這與仰承天意之主張背道而馳,臣為內閣首輔責無旁貸,只願承擔其責。」

周延儒首先表明自己坦然承責之心,不管是真假首先讓崇禎感到欣慰,看來自己挑選並一力維護的這位內閣首輔還是勇于任事之人。

內閣次輔東閣大學士溫體仁暗暗咧嘴,周延儒這只狐狸說了一大堆話,卻全都是空話套話,繞來繞去的全是拍馬屁,最後還能博得皇帝的贊許,這嘴皮子利索的簡直無人可比!

崇禎又拾起御案上的奏本掂了掂,道︰「此乃福建道試御史龔守忠的奏本,經內閣進呈御覽,此奏本讓朕震驚,我大明朝吏治竟然敗壞到如此地步,官員補缺以賄賂多寡定好壞,赴任曰期以饋贈輕重約早晚,正堂佐貳早選善地定價兩千兩紋銀……」

「啪」

崇禎將手中奏本再次撂下,「廉污倒置,黜陟混淆,錢神有靈,耳目無主,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選法敗壞,弊端百出,有非局外能悉。吏治之事絕非是你內閣之責。朝會之後,內閣立即擬旨給福建道試御史龔守忠,著其全權督查,福建所司精心稽查條奏力行,其有意同司者分別究治,就地正法!」

這一席話體現了崇禎嚴苛剛愎的姓格,由于他的地位關系,使他對天下吏治看的更透徹︰必須源頭清楚,一切用人弊竇的根源就在吏部,只有正本清源,狠殺一批貪官污吏,事情才有轉機。

這使得吏部尚書李長庚感到壓力沉重,他趕緊出列跪地叩首道︰「吏書之弊只有小官,至于大僚皆臣等之責,不敢有諉。其諮訪舊單,近奉明旨不得濫用,以後凡事務要咨詢,使買官賣官之惡行絕跡,以仰體聖懷!」

賄賂用人之弊端吏部固然是個根本,武官之間買官賣官現象更是泛濫,因而兵部也難辭其究,听了皇上這番訓斥,兵部尚書張風翼也不得不表態。

張風翼出班跪倒道︰「當今東事未靖,陝邊寇賊交訌,只因將不得人,此皆臣等之罪。推官一事,向來武人原有鑽營,現在皇上神明在御,此弊竟無也。」

這種文過飾非的態度立即引起崇禎的反感,他冷聲道︰「一毫情面不顧,徹底清起,才能用幾個好人。若就說無弊,孰能信的此話?先年職方司郎中方孔昭有一個總兵求推,謝銀三千兩,這怎麼說?一到地方,自然剝軍了。卿等身為大臣,須要潔己率屬。」

說的張鳳翼啞口無言渾身大汗,趴在地上連稱有罪。

內閣首輔周延儒跪在一旁道︰「吏部兵部須是自己能參別人,而不怕別人參,方能任怨任事。」此話看似直言,其實在為兩人開月兌。

崇禎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各盡職掌,朕自鑒裁,浮言豈能動朕!」

周延儒趴在地上偷眼看著這位年輕的皇帝,感到天威難測,立刻叩首道︰「臣自田間特恩起用,敢不盡心圖報,今蒙聖諭,當督率百官,如有不遵的,自當參奏,臣等或有錯謬,望聖明寬宥。」

溫體仁一直沒摻言,他看著周延儒和他的兩個同黨受到崇禎的責斥,心中感到非常解氣。

他與周延儒一前一後進入內閣,應該說他溫體仁是在周延儒的推薦下進入內閣的,可是由于權力利益的沖突,二人的關系由先前的互相合作,很快變成了互相傾軋,使廷臣的黨爭演化為溫、周相軋的局面。

此番奏本恰好為崇禎看到,並且引出對周延儒一派的責難也是經過溫體仁一系一番巧妙的安排,才達到此效果。

想到這里,溫體仁目光轉向崇禎身後侍立的那位皇帝的大伴王承恩,恰好王承恩的目光也轉向他,二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王承恩現在是司禮監秉筆,內閣票擬都需經過司禮監用印方可明發天下,因而對內閣周、溫之間的明爭暗斗知道的一清二楚。

對于這位好大喜功剛愎嚴苛的主子,王承恩了解的非常清楚,知道皇爺一直在巧妙的控制著周、溫雙方的互斗,保持著平衡。

本來作為內廷大太監,對于廷臣之間的互斗還是喜聞樂見的,只有雙方斗得厲害,皇爺才好更好的掌控朝政。

讓他插手雙方爭斗的原因來自登萊巡撫的兩道奏章,他知道一旦崇禎看到這兩道奏章必然會更加信任周延儒一系官員,而使溫體仁一系落入下風。

這不是皇爺要的結果,也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于是悄悄只知會溫體仁,言道自己會趁便將他專門呈上御覽的奏章放到最顯眼的位置。

老殲巨猾的溫體仁當然明白其意,于是便開始剛才的一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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