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山寨農民 第九十七章 陳蘺瀾的心思

作者 ︰ 一味海

馮檢再次大聲道︰「現在本指揮長就來告訴所有磨錐山老幼,那就是不管是葫蘆岩還是磨錐山甚至算上母豬嶺,只要是在我葫蘆岩勢力範圍之內的人,那便是我葫蘆岩人,享受我葫蘆岩人的福利待遇,同時也要承擔我葫蘆岩人的勞役賦稅!在本指揮長眼里,大家都是土里刨食的莊戶人,從此都是蘆岩人!」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建立一方父老鄉親們生存的樂土,是馮檢和震山營必須承擔之責。」馮檢最後一句話擲地有聲。

「嗡、嗡」

高台下人群好似開了鍋的水,頓時沸騰起來!馮檢的幾句話深深打動廣場上莊戶人的心弦。

有的人眼含熱淚不停地抽泣;有的人目光熱切的注視著馮檢嘴里喃喃頌揚著馮檢的恩德;有的莊戶人人則激動地嚎啕大哭;更有甚者直接跪倒在地向台上馮檢叩拜。

一時間,磨錐山廣場上眾生百態齊齊展現,無一例外的表達了對馮檢的感激,他們不光感激馮檢分給他們賴以生存的糧食,更感激馮檢對他們的一視同仁!

陳蘺瀾等三位女子站立之處,距離馮檢所在的高台不遠,靜靜傾听著馮檢的講演。

蘇素明眸深深凝望著馮檢高大挺拔的背影,覺得整個身心都沉醉起來。

馮檢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讓蘇素痴迷,她的整個身心都已被馮檢吸引,馮檢最後一句話最讓她震動,馮檢要在這方負責養育這方水土之上所有的人,這對廣場上一直為生存發愁的莊戶人會產生多的的吸引力!這個人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婿,是自己終身依靠的人。

蘇素痴痴地望著馮檢背影,一雙明眸漸漸泛起了霧氣,很快瀅瀅霧氣便充滿了明艷的雙眸。

一旁的小簪同樣一臉崇拜的注視著馮檢,听到馮檢最後一句擲地有聲的話語,忍不住輕輕拽住蘇素衣袖道︰「蘇姐姐,馮……指揮長真是有氣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說的真好。咦,蘇姐姐,你怎麼流淚了?」

蘇素眨眨眼楮,急忙用手擦拭眼角,道︰「盡瞎說,我是被廣場上沙塵迷了眼楮!」

小簪歪著腦袋打量著蘇素,嬉笑道︰「嘻嘻,那麼巧,沙塵怎麼不迷小姐和我的眼楮!」

蘇素臉色羞紅,輕啐道︰「淨會瞎說!」

看著小簪還是一副我知道內情的樣子,便道︰「哦,我想起來了,不知道是誰廚藝高超竟然連米粥都能煮糊!」

小簪一听立時紅暈上臉,拽住蘇素衣袖,兩人「咯」「咯」「咯」的笑鬧起來。

陳蘺瀾觀望著站在台上侃侃而談的馮檢,目中帶著審視的意味,她出身官家,並不了解普通百姓生活的疾苦。

得知馮檢打算給磨錐山百姓分發糧食物資,心中的想法就是馮檢這是在邀買人心,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

听蘇素講一多月前他們還都是平度周圍鄉村普通莊戶人,可是落戶賊窩才一個多月,竟然讓眾多積年老賊奉為山賊首領。

在陳蘺瀾眼中,山賊首領大多是亡命之徒,而馮檢卻有手段在賊窩立足,進而成為首領。她斷定馮檢年紀絕對不會比自己大,小小年紀知道使用手段邀買人心。有這樣的心機,會成為眾山賊的頭領也就不足為怪,陳蘺瀾暗嘆。

接觸兩次,陳蘺瀾從一開始將馮檢視為無惡不作的賊匪頭子,到後來突然變成解救自己主僕二人,並將殺害自己隨從家人的賊人首領殺死,成為自己和小簪的救命恩人,事情轉變之快,真是大出陳蘺瀾的意料,她開始覺得馮檢的確有與眾不同之處。

明明知道自己和小簪得月兌此難之後,兩者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次踫面,也不會和馮檢產生任何交集,可是她卻產生了解馮檢過往的渴望。

早間看到蘇素與馮檢偶偶細語之時,就像眼看自己心愛之物卻在別人手上,心中突然涌起一種莫名的煩躁。

過後陳蘺瀾開始心驚,從小的家教讓她養成不急不躁的姓格,今曰為何會突然地煩心?

听著蘇素與小簪兩人的笑鬧,陳蘺瀾語氣中不無酸意道︰「早間看到馮檢待你溫柔體貼,蘇妹妹真是好福氣!」

蘇素明眸羞怯的看了一眼陳蘺瀾道︰「哎,陳姐姐怎麼突然提起這些!」

小簪在一旁「咯咯」笑道︰「馮檢是你未婚夫婿呢,蘇姐姐忘了!」

蘇素玉容頓時羞成了一塊紅布,跺著腳道︰「小丫頭又在多嘴。」

陳蘺瀾微微一笑,輕嘆道︰「將糧食物資免費免費發放給磨錐山百姓,這種舉措最能收獲人心,以後這磨錐山便會牢牢掌控在馮檢手里,馮檢真是好手段!」

蘇素臉色漲紅,辯道︰「陳姐姐想多了,剛才馮檢講的都是實情,姐姐沒有見到葫蘆岩實行的農事措施,馮檢準備在磨錐山建立互助會,到時姐姐便會明白馮檢分糧分田不是在邀買人心,而是真正的想要讓他庇護下的莊戶人吃上飯穿上衣!」

一談起馮檢,蘇素便有說不完的話,當下便將馮檢在葫蘆岩實行農事之策一一向陳蘺瀾描述。比如分田到戶,比如成立互助會,比如建立女乃牛養殖場等等。

陳蘺瀾小簪漸漸听得入迷,末了小簪雙目熱切的盯著馮檢背影道︰「蘇姐姐,馮檢怎麼會有這麼多想法,小簪听著都覺頭大!」

蘇素明眸閃動,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明眸注視小簪片刻,笑道︰「要不你自己去問問他!」

小簪一吐香舌道︰「他盡會欺負人,我才不去問呢!」

蘇素笑道︰「我可記得,你早間說馮檢是無賴,小心馮檢記仇!」

「啊,那怎麼辦!」小簪信以為真。

陳蘺瀾在一旁道︰「傻丫頭,蘇素在開玩笑。」

蘇素轉頭對陳蘺瀾道︰「陳姐姐,小妹听馮檢說,土地是莊戶人的命根子,有一塊兒自己的田地,一家人最起碼可以活得下去,你給了莊戶人能夠活命的東西,莊戶人就會十倍百倍的回報與你!」

陳蘺瀾點頭道︰「嗯,看來馮檢準備將葫蘆岩的一套照搬到磨錐山。」

蘇素道︰「是啊,馮檢說的好,他要使得這一方水土養活這一方人,我相信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

馮檢站在高台上,等待台下莊戶人稍微安穩,似是大聲問詢道︰「磨錐山前任大統領去世後,磨錐山的田地便被磨錐虎與各位頭領據為私有,是不是?」

台下有人大聲回應︰「指揮長所言極是,磨錐虎是遼東東江鎮來的逃兵,佔據磨錐山大統領寶座之後,只顧自己和一小撮心月復之人享樂,哪管我們這些本地莊戶人的死活!」

馮檢點頭道︰「從今曰開始,原來磨錐虎及其手下頭領霸佔的所有田地全部沒收,歸葫蘆岩所有。」說完故意停下話語觀察台下眾人反應。

廣場上莊戶人一開始听到馮檢要接管磨錐虎土地,都沒有什麼表示,田地又換了一位主人而已,與他們關系不大。

不少人臉上還露出失望之色,說是要將磨錐山田地平均分給莊戶人,難道這位指揮長變卦了?

稍微停頓一會兒,馮檢又道︰「經過葫蘆岩農事人員丈量之後,將會平均分配給寨子內八百多戶莊戶人家!」

馮檢話音落下,廣場上莊戶人開始產生搔動,葫蘆岩竟然真的準備將寨子內田地分給普通莊戶人!

負責廣場警戒的周驢兒、劉宗喜見此情景,急忙調動震山營士兵威嚇搔亂的人群。好一會兒,激動人群才逐漸安穩下來。

馮檢大聲道︰「無論葫蘆岩人還是磨錐山人,大家身份是一樣的。諸位父老們都不知道,在葫蘆岩早已實行分田到戶,每家每戶都擁有山寨無償分配的田地。而今磨錐山老幼也將無償分到屬于自己的田地。」

馮檢擺手制止搔動的人群,繼續大聲道︰「具體的丈量土地,分配土地事宜將有葫蘆岩專門的農事人員與寨子里張王高姜四姓族老具體協商辦理。現在先將糧食給每戶分配下去!」

這時一直站在馮檢身後的秦懷寶走上前來,大聲道︰「各位都听好了,每家都選出一個代表,不要亂了秩序一個個來,听到我這里點到自己名字之時,便到我這邊來畫押,之後會有專人帶你領取糧食……」

雖然秋寒深重,但是磨錐山廣場上卻是熱鬧非凡,久違的笑容重新展現在磨錐山莊戶人的臉上。

這邊事了,馮檢返身準備回議事堂。現在看來,對于無償分田到戶,磨錐山多數人還心存疑慮,要打消疑慮,最好是在磨錐山選一批人到葫蘆岩見證學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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