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女之邪妃惑夫 017 兩月時光

作者 ︰ 文苑舒蘭

兩個多月後,楚國的鄴城已經開始進入夏季。

作為楚國西面與臨國接壤的邊城,鄴城的繁華比之其他州城多了一股沉重的氣息,在過去近百年的時間中,這里曾經發生過無數次的大戰,無數的戰士英魂以及無辜百姓的冤魂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沉澱成了這座城池的獨有氣息。

作為邊城,鄴城除了承擔起楚國西面第一道防線的重任之外,還是溝通楚國和臨國的重要貿易之地。

兩個的商販在此處交易著各自的商品,填補著兩國各自的不足。

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便是鄴城最熱鬧的時候,在鄴城東面的交易場內,集合著來自臨國楚國的各類商販,甚至還有奉國的商販也越過兩國前來。

這兩個交易日便是在兩國緊張時期,乃至戰亂之時也未曾停止過,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也成了三國探子搜集叫喚情報的聖地。

便是這兩年臨楚兩國關系緩和,但是探子的行動也並未減少。

七月十五,交易場再一次聚滿了各類商販,熱鬧非凡。

在喧鬧不已的人群之中,一道麗影悠閑地穿梭在了各地攤檔之中,這里除了商人跟商人之間的大型交易之外,還有一些零售的攤檔,甚至連鄴城的百姓也在這個日子拿著自家的手工藝品或農產品什麼的來出售幫補家用。

這道麗影不是別人,正是慕長音。

離開宗州之後,奉國,她不能去,而臨國,她也不想去,便又回到了楚國,本是想著回楚都看看,可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回去,後來也想回到當日的那小漁村里,可是才出發了一天,便又改變了主意。

那里他們雖然沒有待上多長時間,卻有著許多美好的回憶,而她,不敢去觸踫,她怕她會忍不住內心的寂寞和難受去找宗不寂,又將她困住。

三年之約是她自己提出的,她豈能自己先毀約。

而這時候,她卻發現,離開了他,她竟然無處可去,兩個多月並不算很長的時間,可是她卻像是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似的。

幾經輾轉,最後便到了鄴城。

上輩子她因任務來過鄴城,知道交易日的事情,也知道著交易日背後的貓膩,她沒想卷入其中,但是她想在這里或許可以更準確容易地知道來自奉國的消息。

而結果也沒讓她失望。

來了鄴城沒幾日,便從往來商人的口中得知了一些大事情,比如說楚國和臨國的聯姻終于落到了實處。

一個月前,楚國宗室的一個郡主被封為了公主嫁入臨國,成為了如今剛剛年滿十六歲的臨帝的貴妃。

而臨國也有大事,兩個月前,護國將軍夫人五十大壽的壽宴上,其愛女程雅忽然胡言亂語,一臉瘋癲之狀,驚呆了滿堂的賓客,進太醫診治,程雅乃得了失心瘋之癥,需隔離靜養。

不久,程雅被送往近郊的別院靜養。

而此事並未因此結束,程雅忽然失心瘋,眾人心里都認定了是因為齊王世子欲退婚一事,為此,不少言官開始彈劾齊王世子。

只是結局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首先出來維護齊王世子的不是別人,而是護國將軍程不破。

他說齊王世子在程雅失心瘋一事上並無責任,更從未要和護國將軍府解除婚約。

這話一出,眾人疑惑了。

不過很快他們便得到了答案。

原來當年和齊王世子指月復為婚的並不是如今的程家大少姐,而是多年前程家因為意外而走失的女兒,此女才是程家真正的嫡出大小姐,而程雅,不過是程將軍從戰場上撿回來的遺孤罷了。

這件事讓臨都轟動了好些時候。

自然,那些彈劾也停了。

某些欲挑撥齊王府和護國將軍府的人也不得不停下動作。

至于得了失心瘋的程雅,眾人除了憐憫之外便是恍然大悟,從高高在上身份尊貴的程家大小姐未來齊王世子妃落為了一個孤女,這種落差瘋了也不奇怪。

當然,還有好奇真正和齊王世子定親的那位程家大小姐如今身在何處。

對此,程家給出的答復便是已然找到,只是因為身子虛弱的緣故在別處靜養。

得了這般的回復,臨都不少人也開始動心思了,依著當年指月復為婚推斷,如今這位真命天女年紀已然不小了,又流落在外多年,如今還身子虛弱,她能擔當的起齊王世子妃的位子嗎?

當然,為了籠絡護國將軍府,齊王世子是不可能退婚的,可是,這樣的一個女子,豈能得到寵愛?

不過是空得正妃名分罷了!

說不定這個正妃的位子也做不了幾年,不是說身子虛弱嗎?甚至最後連一兒半女也沒能給齊王世子留下。

所以,那些家中有青春正茂女兒的大臣們,尤其是依附齊王府的那些,便紛紛以各種渠道各種方式試探推銷自己的女兒。

如今皇帝已然大婚,雖然皇後還是齊王府選的,但是,畢竟已經大婚,皇室宗親一定會以皇帝已然大婚為由讓皇帝親政,皇帝一旦得了一個親政的名頭,那必定會和齊王府較量,雖然多年來皇家一直處于下風,但是必定是佔了正義之名,齊王府必定會有所損傷。

或者這次便是齊王府和皇家最後的一次較量,當然,以如今的實力對照,最後獲勝的基本可以確定是齊王府。

那時候,風家便是取代皇家,成為這臨國唯一的主宰!

而齊王已然癱瘓多年,他便是登上了皇位也不可能真正意義地當皇帝,所以,實權還是落到了齊王世子手中。

說不定齊王世子還會直接登基為帝!

那時候,便是齊王世子的一個侍妾,也都會成為後宮的娘娘,而她們的家族也會因此而扶搖直上,若是再生出一個皇子,將來便是更加的富貴榮華了!

所以,這些人打了雞血似的想將自己的女兒送入齊王府。

除了臨國的這些熱鬧之外,奉國也是風雲聚變,奉國大將軍來恩經過了十幾年的苦苦尋覓,終于找到了先帝流落在外的唯一子嗣,並且將其帶回了奉都。

奉帝心里的感覺如何想的大家心里也清楚,不過他當年的誓言猶在耳邊,便是坐了皇位十幾年,但是也不敢不認賬,甚至連質疑皇子身份也做不到,因為不少老臣認出來恩找回來的男子長相竟然有八分似先帝,而根據當今皇後的辨認,也從他身上找到了當年皇子的胎記,身份毋容置疑,不過,奉帝也沒有爽快地讓出皇位,而是找了許多的借口,說皇子流落民間多年從未涉足過政事,不如先讓他觀政,等他熟悉政務之後,再行接手芸芸。

幾經交手,雙方最終達成了協定。

奉帝繼續為帝,但是要冊封皇子為太子,在皇子觀政三年之後便交還皇位。

可以說未來奉國三年必有一番風起雲涌!

這些消息,慕長音唯一在乎的只是奉國的消息,三年,這個時間是因為和她的約定吧?他也在給她承諾。

而她相信,他會做到的。

「姑娘,看看這簪子吧,上面的珍珠采自楚國沿海,是上好的珍品……」

慕長音的思緒被一聲熱情的吆喝聲打斷,轉身看向旁邊的一個攤子,見那攤主一臉笑容的,便走了過去,微笑道︰「是嗎?」

「姑娘可以好好看看!」攤主熱情推銷。

慕長音拿起了那簪子仔細看了看,款式不算好,而那珍珠的確真的,不是冒牌貨,不過可惜,她如今囊中羞澀買不起,也不是真的買不起,不過身上的銀子是要用三年的,所以,她不該亂花。

也便是到了這個地步,她才知道她活了三輩子,除了殺人之外,沒有一點謀生的技能。

倒不是真的缺錢,當初當殺手的時候她在很多個地方都藏了不少的銀子,不過現在不想用罷了,如今身上的銀子都是不寂留下的。

雖然或許也不干淨,但是卻是他給的。

當日他果真沒有找她,走的時候也什麼都沒帶,將所有的東西都留給她,當她回到小屋見到放在桌子上的東西之時,她便明白他是知道她沒有走的,或許甚至還知道她再何處,只是,因為她的要求,他沒有去找她。

除了銀票銀子,他還留下一句話,四個字。

我答應你。

思及這四個字,慕長音的心便如同堵了一團棉花似的,著實難受,抿了抿唇,抬頭對那攤主道︰「不了,我買不起。」

攤主一愣,顯然是沒想到有人會如此直接地說出這句話。

慕長音笑了笑,放下了簪子,轉身離開。

來這里是為了探听奉國的消息,更是為了這熱鬧,唯有熱鬧,才可以讓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的心好受一些。

這一次和宗不寂分開的難受連當年之于風載秦的十分之一也不必上,可是,卻又截然不同。

當年是帶著憤怒不甘心似乎欲毀滅的瘋狂,而現在,她卻只剩下了想念。

她想他。

不是那種熱烈如火的想念,而是溫和的卻綿長的無法割斷的想念。

在交易場轉悠了一整天,手里除了買了一些蔬菜瓜果之外,並無其他的東西,至于消息,倒是得到了不少。

來自楚國的,楚帝的未來皇後平安郡主仍是沒有消息,但是等了一年的楚國的大臣已然等不下去了,半個月前便紛紛請奏楚帝另立皇後,連忠王也同意,但是楚帝卻以此樁婚事乃先帝所賜,他若是另立皇後便是對先帝的不孝,言除非親眼見到平安郡主的尸體,否則他絕對不會另立皇後。

大臣們便只好退一步讓楚帝納妃。

楚帝允,下旨命選秀,而範圍不但是以往的勛貴大臣圈子,而是整個楚國,旨意言楚國境內年滿十四周歲的女子都必須參加,先由各地官府遴選,然後一步一步地選上來,最後到殿選。

這般浩大的選秀也便是在大秦皇朝之時才會出現。

因而,敏感的人也認為這是楚帝野心的一個信號,楚帝志在天下!

而來自臨國的,最惹人注意的莫過于臨帝親政了,還有便是由楚國嫁到臨宮的楚貴妃被診出有孕,相反,由齊王府擇選正宮雖然深受寵愛,但是卻仍肚子空空,這一情況便昭示了皇家和齊王府的較量已然開始,至于那些削減了腦袋要進齊王府的倒是消停了一些,而原因便是某位大家閨秀使手段欲爬齊王世子的床,可是不知道怎麼的最後竟然爬上了齊王的床,最後成功入了齊王府,卻成了齊王的姬妾。

至于那神秘的未來齊王世子妃,至今仍是沒有露面,不過齊王府和護國將軍府最近卻往來頻繁,關系更勝從前!

而最讓慕長音關注的自然是奉國的消息,自從先帝皇子被奉帝立為太子之後,便開始入朝觀政,而這段時間他唯一做的一件讓人矚目的事情便是懇求奉帝釋放不久前因為謀逆逼宮而被圈禁的奉帝子嗣。

他這般舉動,有人認為他是要示好于奉帝,也有人說他這樣是要攪渾了奉都的水,但不管如何,這位先帝血脈當朝太子還是告訴了所有人他雖長于民間,但是並非毫無手段。

而宗不寂這般的舉動,也讓慕長音懸著的心安了不少,她最擔心的便是他過于的急躁,如今聞他手段計謀一件不落,方才安心。

傍晚,夕陽的余暉將鄴城染了一層金黃,慕長音提著一籃子的蔬菜瓜果,又繞道了集市上買了新鮮的肉類便回了城北租住的一個小宅子里。

雖然鄴城離臨國很近讓她不甚愉快,但是就沖著每月兩次的消息大聚匯,她便打算在這里住一段時間。

所以便沒有住客棧,也沒有露宿野外,而是租了一個小宅子。

回了宅子,便動手做飯。

廚藝的長進,也是這兩個多月她的收獲。

她想三年之後,她必定可以為他做一桌子好菜的。

而有了這個目標,也讓她的生活多了樂趣,多了動力。

用過了晚飯,沐浴,便上了屋頂,這一刻是她最害怕的時候,因為她早已經習慣了他的陪伴,如今,卻只剩下她一個人。

漫漫的長夜,思念,孤獨,便如同兩大勁敵一般折磨著她。

她唯一能夠做的便是上屋頂,看著奉國方向的星辰,想著,或許此刻他也在和她看著同一片星空。

她說過她不可能像愛風載秦那般愛他,如今她也是這般認為,可是,她現在還想補充一句,她如今的愛,絕對不會比當年的淡。

便在她抵御著思念和孤獨之時,一陣利器交擊的聲音傳來,隨風而來的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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