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女之邪妃惑夫 016 離開,其實我們都有錯!

作者 ︰ 文苑舒蘭

慕長音渾身動彈不得,被死死地困在火熱的環抱之中,怒目迎向了幽眸,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猩紅和濃濃的欲色。

「風載秦!」

話才開口,便已經沒有機會說下去。

火熱而急迫的吻困住了她的唇,迫使她的眼瞳大大睜大,她渾身動彈不得,唯一能夠做的便是抿緊了雙唇,抗拒他進一步的入侵。

心里,懊悔隨之生出。

她太自恃過高,以為自己恢復了內力便沒有人能夠奈何的她,更是對風載秦過于的放心,以為他不管如何說不放手都不能傷害她!

是她自己的愚蠢讓她落入了這般境地!

許是無法進一步侵佔,風載秦放了她自由,隨即,轉戰頸項。

「風載秦你放開我!」慕長音的唇得了自由,便喝道,是,得到的回應便是他更加急迫的侵襲。

衣裳被扯開,冰冷的肌膚上開出一朵朵灼熱的梅花。

慕長音暈著氣息欲沖破穴道,是她知道她沒有時間,便是她能沖突穴道,一切都已經晚了,她不能這樣,如果真的被他……她如何面對不寂?如何和他走下去?她更無法接受曾經愛過的人這樣對待她!

憤怒,著急,難過,交織在了眼底,也浸濕了眼眸,她沒有再運功沖破穴道,而是,冷冷的,一字一字地道︰「風載秦,不要讓我再恨你!」

話落,顫抖從困住她的懷抱中傳來。

他停下了侵襲,抬頭,神色癲狂,眸色猩紅,目光沉痛,他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的眼楮,目光中的沉痛一點一點地加重,「恨我……那就恨吧……」

他說完,便又覆上了她的唇,恣意侵襲。

慕長音沒有再反抗,不言不語,只是冷冷地盯著床頂,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對她,就在以為一切都無法阻止的時候,他卻停了下來了。

忽然間停了。

然後抬起了頭,看著她。

慕長音目光仍是冰冷。

風載秦看著她,灼熱的氣息染上了悲傷,甚至絕望,一抹淒厲,在他的眼底綻放,隨即,抬手解開了她的穴道。

他終究放開了她。

慕長音一怔,隨即便揮出一掌。

風載秦沒有阻擋,硬是受了這一掌,身子也離開了她,跌在了床角,唇邊噴出的猩紅血液染紅了床榻。

慕長音立即翻身下床,面色鐵青地拉好身上凌亂的衣裙,然後盯著眼前面色蒼白的男人,咬著牙,似乎想說什麼,是,最後竟什麼也說不出來,轉身便走。

風載秦也沒有開口,低著頭,沒有去看她離去的背影。

終究還是狠不下心。

長音,我想過如果你不愛我,那就讓你恨我,至少你心里有我,是……我還是狠不下心……還是害怕你的恨……

是長音,沒了愛,也沒恨,我還能在你的心里留多久?

是不是很快,你就會將我遺忘?

是不是這一輩子,我都無法讓你回到我的身邊?

我原以為不擇手段便以讓你回到我身邊的,是就在剛剛……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絕望……絕望……因為我踫你,你竟然絕望……

真的不以再愛了嗎?

血,又嘔溢出了唇。

猩紅的眼眸,泛起了水霧,模糊了視線,讓他看不清眼前,更看不清將來,就像是他的人生再也沒有了光明,再也沒有了溫暖一般。

他本該狠下心去的,至少她能夠一直一直記著他!

……

程昱心情沉重地走了,卻遇上了躍上牆頭欲離開的慕長音,他一愣,旋即喝道︰「丫丫……」

慕長音稍頓,轉身,冷冷地盯著他。

程昱在這一刻像是覺得自己的心被看透了一般,臉色白,「丫丫……」

「這一次就當我還了你們程家生育上輩子那具身體的恩情,從今往後,我和程家再無瓜葛!」慕長音冷冷道,「還有,你如果不想你的主子死的話,就快些給他找一個女人!」隨即,施展輕功離去。

程昱面色在這一刻難堪之極,她還是知道了……他知道他這樣做很卑劣,是……那是他的妹妹!他只想讓她幸福,安穩!宗不寂的身份是絕對不能給她安穩的!還有,阿秦是真的愛她,如果她和阿秦在一起,那將來程家也以護她一護……

是,不管他給自己找多少借口,都無法消除心中的負罪感。

半晌之後,方才想起了她最後的那句話,面色頓時大變,轉身便往房中沖去,才走進了門口,便被一道罡氣給推了出來,房門也隨之關上。

「阿秦!」

他大急,生怕真的會出事,局是他們設的,但是藥也是真的,如果他堅持不解,真的會出事的!

「如果藥不解會危及性命的,阿秦,丫丫的事情未必真的沒有辦法,其實我們已經算是成功了,宗不寂他來了,也見到了我們準備的,也信了,我相信丫丫會……」

「滾!」

程昱心急如焚,當時用藥的時候他就擔心會出事,如今……「世子!」他改變了稱呼,喝道︰「你是齊王世子,你如果死了,臨國也完了,還有丫丫,如果你因此而死,王爺不會放過她的!」

屋內,沒有怒喝,也沒有其他的回應。

程昱欲推門,是,房門才開了一點,便又被一道勁道給狠狠關上了,便是連他也被震出了幾步遠。

「阿秦……」

「少將軍。」這時候,屋頂之下落下了一道人影,「少將軍不必驚慌,主子有辦法解藥。」

「辦法?不是只有……」

「上次火燒郭行天宅子之時世子搜查出了許多東西,包括解這藥的辦法。」

程昱聞言頓時松了口氣,「這便好……」隨後,又苦笑,恐怕阿秦他一定不希望能夠用上吧?還有……他早就知道他狠不下心吧?所以才事先布置了那一幕。

又或者說他沒有把握丫丫會救他。

……

離開城守府之後的慕長音最擔心的便是宗不寂,來恩忽然派人將他叫走,分明是引開他,那便是說他也參與其中!

風載秦如此設計她,那來恩又會如何設計不寂?

她回了小屋,不出意料地並未見到宗不寂,本想出去找尋,是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留下來等。

來恩應該不會傷害他的。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她始終未曾等到宗不寂歸來,不禁開始懷疑來恩將他給困住了,而此時,宗不寂也的確在來恩處。

不過並未被困,而是質問。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奉國邊境軍營,主將營帳之內,宗不寂如野獸一般嘶吼。

而在他的面前,是神色冷靜的來恩,面對質問,他也沒有回避,更沒有否認,「因為她不適合公子!」

宗不寂面目猙獰,「真的是你!是你們……」

「沒錯。」來恩不待他說完便道︰「此事乃老臣和齊王世子所設之局,但是公子也要清楚,如果她對公子一心一意,那不管如何都不會走入局中的!」

宗不寂渾身顫抖,面容怖之極,怒火焚燒著他的眼眸,竟無言以對。

「公子。」來恩繼續道,「天下女子何其多,公子何必留戀這樣一個水性楊花……」

「閉嘴!」宗不寂厲吼道,「你若是敢侮辱她,我就要了你的命!」

來恩絲毫不懼,跪了下來,「老臣的命本就是先帝給的,公子是先帝唯一的子嗣,便也是老臣的主子,公子要老臣死,老臣一定不會苟活,但是公子,那女子的確不適合你!她今日以為了齊王世子而對主子不貞,將來也能為了齊王世子而要了主子的命!主子,三國如今雖然平靜,但是這些不過是面上罷了,最多不會超過十年,三國必定有戰,如果公子讓此女留在身邊,將來必定是一大禍害!」

「呵呵……」宗不寂笑了出聲,極度難看,極度嘲諷,「這麼說你都是為了我好?」

來恩看著他,「老臣……」

「你憑什麼為我好?憑什麼替我決定我的將來?憑什麼操控我?」宗不寂一字一字地道,每個字都冷的結了冰,「我是你唯一的主子?來恩,是我是你手里的一顆棋子吧!?」

「公子……」來恩臉色大變。

宗不寂繼續道,「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放棄嗎?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乖乖的听你的話,任由你擺布?!我告訴你,風載秦以不在乎,我宗不寂亦以!」

「公子——」

「你的忠心,我承受不起!」宗不寂冷冷地擱下了這話,旋即轉身離去。

來恩起身欲追,是,卻不知道該如何挽留。

竟然到了這一步還不願意放棄?

公子,你是先帝唯一的子嗣,你怎麼以這般的作踐自己?!

怎麼以!?

「來人!」

須臾,一個大漢走了進來,「將軍有何吩咐。」

「安排一下,本將那見那個女人!」來恩低沉道,如果以,他更像要她的命,是公子如今這般……

平安郡主……

平安郡主……

本將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

慕長音在竹屋內等了宗不寂一夜,卻始終沒有等到他歸來,此時她也等不下去了,動身前去找他。

這才出門,便見到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風載秦你還想怎麼樣?!」

風載秦來了,一襲黑色錦袍,臉上似乎泛著淡淡的青白之色,便是如此,仍是威儀堂堂,雙手負背,微笑地面對她的憤怒,「要去找宗不寂嗎?」

慕長音面色一沉,「他在你手里?」

「如今他的身份非比尋常。」風載秦還是微笑,「貿然動他便會引起兩國紛爭,我不至于這般愚蠢,再者,我也答應過你不會動他。」

「他在何處!」慕長音又道。

風載秦微笑道︰「酒館。」

慕長音蹙眉,似乎不明白宗不寂為何會在酒館。

「而且一整晚都在,恐怕要將酒館里的藏酒都給喝光了。」風載秦繼續道,微笑分明是帶著譏誚。

慕長音盯著他,半晌,握著雙手,一字一字地問道︰「你還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風載秦笑道,「不過是讓他看到了我們蝕骨纏綿的場景罷了。」

「不能!」慕長音當即喝道,當時房里根本沒有別人,而且如果不寂真的被他給擒住了,也該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能會……

「長音。」風載秦輕柔地喚著她的名字,「我能做什麼?我不過是尋了一套你昨日所穿的衣裳和配飾,再找了一隊男女演了一場戲罷了,沒想到就這樣騙過了他……」

「你——」

「生我的氣?」風載秦看著她,「是長音,你不覺得你更應該生他的氣嗎?只要他對你有一絲的信任,只要他當時多謝勇氣進去掀開那床帳,我的這些陰謀詭計就根本演不下去!惜啊,他沒有,而且還信了,單單憑那一套衣裳就信了,他甚至沒听出床榻之中那低吟的聲音並非出自……」

「夠了!」慕長音喝道,臉色鐵青,雙眼冒著怒火,大步走到他的面前,揚手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風載秦,你卑鄙無恥!」

她想過他會對付不寂,甚至想過他會殺了不寂,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做!

果然還是齊王世子!

果然還是風載秦!

夠狠夠毒!

這樣做比殺了不寂更加讓他痛苦!

「你以為這樣就以挑撥我們嗎?只要我找到他,告訴他事情的經過,你的詭計便會破滅!」

「是嗎?」風載秦笑道,「如果真的這般容易,長音你著急什麼?其實你心里最清楚,宗不寂一直都沒有真正放心過,這也是我能夠成功的關鍵,不管你對我多絕情,不管你對他有多好,只要我還存在,只要我一出現,他便會不安,便會恐懼,他的心里一直認為你的心中仍有我的地位!所以,便是你說了,他仍是會懷疑,懷疑你只是不想傷他的心,所以才說謊,所以才隱瞞!」

「你憑什麼這般說!」慕長音喝道,咬牙切齒。

風載秦繼續笑道,「我說錯了嗎?沒錯吧?」他伸了手,欲去撫模她的臉,是卻被她毫不猶豫地揮手打掉,他也沒失落,依舊微笑著,「長音,我們打個賭如何?」

慕長音沒有回應他的話。

「你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他,然後,我們賭他信不信,如果他完全相信你,往後,我再也不糾纏你,從此以後,我徹底放手,讓你跟他雙宿雙棲!」風載秦一字一字地道,「甚至在奉國的事情上面,我還以出手相助!」

慕長音緊盯著他,在這一刻,一種名為恨的情緒在她的心里扎根,從前她也恨過他,是那種恨實際不過是你怒罷了,是這一刻,她卻是真的恨上了這個男人!他所說的放手至于她不過是將她逼到了不堪的絕境!她咬著牙,冰冷刺骨地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賭!」

「你想擺月兌我,而我……」風載秦輕笑道︰「也想解月兌。」

慕長音不語。

「其實你不賭也沒關系。」風載秦繼續道,「只要你知道他不信你,你便不能再和他一起,至少,不能再如從前一般幸福快,長音,你我糾纏這般多年,我是最不了解你的人,也是最了解你的人,你不允容忍一絲瑕疵的。」

慕長音心頭一顫,便是極力的掩蓋,仍是浮現在了臉色里,她咬著牙,抿唇,不讓自己失控的怒罵出口。

她恨這個男人,更無法否認他口中說出來的話!

「離開他之後,我等你。」風載秦緩緩道,「一直等你。」

「滾——」慕長音勃然大怒,衣袖一拂,帶著怒火的勁道將一旁的石桌給擊的四分五裂。

風載秦合上了雙目,蓋住了眼底的沉痛以及隱忍,「宗不寂在城中最大的酒館。」然後轉身,一步一步地離去。

慕長音一直盯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前方的山道,方才抑制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冰冷一點一點地侵蝕著她。

她沒有去找宗不寂,再呆坐了許久之後,便起身,拖著僵硬的身子去了廚房,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往日失敗的作品。

只是臉上再也沒有昔日的滿足和愉悅。

她就像是跟自己較上了勁一般,一定要做出一桌美味佳肴,就像是她成功了,便以阻止將來她不願意面對的事生。

是啊。

連她一直都不能做到的事情她都成功了,怎麼會無法阻止風載秦口中的詛咒成真?是,當她終于將一桌子美味佳肴做了出來,當她終于不再是廚房殺手的時候,卻還是要面對她不願意面對的一切。

而這已經是兩天之後。

宗不寂回來了。

而這時候,慕長音終于做出了成功的菜肴,擺滿了一桌子,她听到了腳步聲,愣了會兒,然後,轉身,一臉笑容地迎接他的歸來。

是他的憔悴,他眼底的血絲卻刺痛了她的眼楮。

衣裳是嶄新的。

顯然是梳洗過了。

是,便是如此,她還是嗅到了淡淡的酒味,該是喝了多少才會在如此刻意梳洗之後仍舊無法掩蓋?

宗不寂也是靜靜地看著他,一動不動,像是石化了一般。

慕長音依舊笑著,「回來了,怎麼去了這般久?你看,我都會自己下廚了!」

宗不寂面色一震。

「怎麼?」慕長音笑著挑眉︰「不信是我做的?」

宗不寂喉結滾動,嘴唇輕顫,卻仍無法開口。

「還不快去洗手!」慕長音繼續道,「然後給我嘗嘗!你放心,這一次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宗不寂盯著她。

「怎麼?沒听見我的話啊?」慕長音繼續道。

宗不寂眸光顫著,又過會兒,方才點了點頭,然後,起步前去洗手,一切都是木然的,然後,回來。

「坐吧。」慕長音指著自己對面的位子道。

宗不寂入座。

慕長音拿起了筷子給他夾了一塊紅燒兔肉,「這是今天新獵的野兔,嘗嘗!」

「嗯……」宗不寂溢出了一聲沙啞的應答,壓制的情緒也隨著這一聲音而洶涌噴出,那些復雜的連他自己都無法理清的情緒席卷著他,雙眸,蒙上了紗霧,仿佛要抑制這些情緒一般,他猛然低頭拿起了筷子將那塊兔肉塞進了嘴里。

慕長音合了合眼,蓋住了眼底的憂傷,然後,繼續道︰「你離開的這幾天生了一些事情。」

宗不寂手一顫,沒有抬頭。

「那日你走了之後程昱來找我!」慕長音繼續道,怒氣沖沖的,說的咬牙切齒,「他跟我說風載秦出事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和來恩有關系的,就看了一下,沒想到竟然是程雅給風載秦下了藥,還是那種非得男女合歡才能解的藥!程昱說風載秦不肯要別的女人,竟然讓我去給他解毒,豈有此理!」

她頓了頓,看了宗不寂一眼,卻見他仍是低著頭,眼眸隨即染上了如水的涼意,「我自然不肯,程昱竟然威逼利誘,讓我去勸風載秦要被的女人!我也不想風載秦死了,臨國將責任算到我們的頭上,便去勸了他,是沒想到他竟然偷襲我……」

宗不寂猛然抬頭,面色震驚,雙眼綻放著光芒。

「還好。」慕長音繼續道,眼眸的涼意稍退了一些,「風載秦還算有些良心,最後也沒怎麼我?」

宗不寂緊緊地盯著她,連呼吸都停了。

慕長音笑著道︰「生氣了啊?」

宗不寂沒有回答。

慕長音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蹲子抬頭看著他,以往這般做的人只有他的,「別生氣好不好?我知道這一次我是太疏忽了,幸好風載秦還算有些良心,否則我就真的貞潔不保了,不過我保證,以後一定死死地防著風載秦,就算他死了我也絕對不會去看一眼!」

宗不寂喉結滾動,抬手,僵硬而顫抖地撫模著她的臉頰。

「我誓!」慕長音舉手道,「我以後再也不會理他,也不見他,連提也不再……」話沒有說完,便被打斷了。

宗不寂猛然將她拉入了懷中,死死地抱著,雙手用力地撫模著她的背。

慕長音在他的懷里,很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顫抖。

「不生氣了好不好?」

宗不寂臉摩挲著她的頸項,慢慢的,她感覺到了濕潤。

慕長音的心猛然抽痛,抬手抱著他,輕輕地安撫著,「不寂,信我好不好?」

而她得到的回應卻是他的身子的猛然一顫。

她的心慌了。

不敢去推斷這一顫抖究竟是因何而起。

隨後,他將她抱起,往臥室走去。

他將她放在床榻上,然後俯了上來,狠狠地吻著她,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她卻還是清楚地看見了他眼底的沉痛。

沉痛……

不是喜悅。

不是喜悅……

他……

不信她!

慕長音頓時有種想哭的沖動,用力地合上了眼楮,不讓自己真的落了淚,他離開了她的唇,繼續往下,而卻在這時候,他的身子倏然一震。

急迫的吻也頓住了,會兒,繼續落下,卻變的狂暴,像是要抹去她身上不屬于他的痕跡,狂暴的甚至讓她感覺到了痛苦……

他一遍一遍地要她,一遍一遍地在她的耳邊說著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不是往日的我愛你。

而是你是我的……

她迎合著他,便是痛也沒有絲毫的抗拒,是,仍是無法阻擋心里的悲傷,她不怪他,真的不怪。

便是他不信她,但是她也感覺得到他也不怪她,更不會因此而不要她。

是,她還是無法抑制悲傷的蔓延。

還真的是被風載秦說對了。

在昏睡過去之前,她腦海浮現了這一句話,自嘲浮現在了嘴角。

再一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

而醒來之後見到的便是宗不寂悔恨愧疚的臉,他知道自己傷害了她,「怎麼這般神色,誰欺負你了?」

她在他道歉之前笑著開了口。

她想讓他知道她不怪他,真的不怪。

這話讓宗不寂的臉在一瞬間變得十分的難堪,「對……」

慕長音抬手捂住了他的唇,「不是說好了永遠也不再說這句話嗎?」

宗不寂眼眸涌現了水汽。

慕長音起身,抱著他,下巴靠在了他僵硬的肩膀上,「不過昨晚你的確是太狠了,以後不許了知不知道?」

「嗯……」宗不寂雙手一緊,是又似乎怕傷到她,連忙又松開。

「若是你再敢這樣,我一定將你踢下床去!」慕長音松開了他,板著臉警告道,「听到了沒有?!」

「不會了!我誓!」宗不寂紅了眼楮。

慕長音再一次偎依進了他的懷中,「宗不寂,我沒說過我愛你吧?」

宗不寂渾身一顫。

「好像沒說過,嗯,只是說過喜歡你。」慕長音讓自己整個人舒適地窩在了他的懷里,抬頭看著他,「不過喜歡和愛不過是用詞不一樣而已。」

宗不寂低頭看著她,卻無法說出話來。

「不信?」慕長音挑眉笑道。

宗不寂正欲開口。

「信我。」慕長音低下了頭,抱著他的腰,「好?」

宗不寂伸手摟著她,「好。」

慕長音抬頭,卻撞進了他幽暗眸底的深處,心,隨即抽痛冰涼,他是不是在想她說愛他其實是因為愧疚,因為自己對不起他?

「長音……」宗不寂終于能夠說出完整的話了,「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

慕長音緊緊地眯了眯眼楮,微笑應道︰「好。」

「今天便走!」宗不寂道。

慕長音離開了他的懷抱,笑著搖頭︰「不成。」

宗不寂面色一僵。

「拜某人所賜,我恐怕連床都下不了了。」慕長音瞪著他,「還去哪里?」

宗不寂面色緩和,隨即便涌出了愧色,「對不起,我以後一定不會的!我誓!」

「你當然不敢了!」慕長音陰森森地道,「你要是再敢這樣,我就閹了你讓你當太監!」

宗不寂怔住了。

「去!」慕長音推了他一把,「我餓了,給我弄吃的來!」

宗不寂又是一怔,然後慌忙起身,「好,你等我,很快……很快……」轉身匆忙出去。

慕長音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然後,低著頭,苦澀地笑了出聲。

這一夜,宗不寂在愧疚之中度過,極盡的呵護,將她當成了陶瓷女圭女圭一般護著,這一夜,慕長音一直被護在他的懷中,听著他過于急促的心疼。

這一夜,兩人都沒有入睡,是誰也不知道誰一直沒有入睡。

這一夜,有些東西在漸漸地破滅。

第二天,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早飯過後,宗不寂便下山去了,因為米糧用完了,也因為慕長音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淤痕,他制造的痕跡。

他去買米糧,買散瘀的藥。

慕長音知道他的想法,笑著送他下了山,然後去了山頂的懸崖,那個她曾經將自己的骨灰灑下的懸崖。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這里,或許是緬懷,也或者是想想將來要如何走下去。

直到雨落下,她才離開。

而回到了小屋,便迎來了不速之客。

不是風載秦,而是,來恩。

她想,應該是來恩。

沒見過的人,但是,還是能一眼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平安郡主。」來恩直接道出了這個稱呼。

慕長音冷卻了眼眸,「來恩將軍。」

「郡主果然好眼力。」來恩道。

慕長音嗤笑,「除了來恩將軍,恐怕不會有人大駕光臨我著山野小屋了。」

「郡主知道老夫當年如何找到公子的?」來恩繼續道,「就是在這宗州。」

「是嗎?」慕長音不以為意。

來恩繼續道︰「當時公子的情況很糟糕,受了重傷,而且還是拖了好些時候的傷,是即便如此,他還在堅持建這小屋。」

「來恩將軍,你來恐怕不是要跟我緬懷過去吧?」慕長音沒有興趣听他提這些。

來恩站起身來,「既然郡主想要開門見山,好,那老夫就開門見山,老夫希望郡主能夠離開公子。」

「憑什麼?」慕長音道。

來恩盯著她,「如果郡主真心愛公子,那就離開!先不說郡主和齊王世子之間的事情,就說郡主的身份,郡主在公子身邊只會給他帶來麻煩,甚至滅頂之災!」

「如果我說不呢?」慕長音挑眉,「殺了我?」

來恩笑了笑,「老夫是武將,平日的確喜歡用刀劍說話,不過老夫知道郡主對公子的重要性,所以,老夫不會也不敢對郡主動刀,只是,如果郡主不願意自己離開,那老夫只好請楚帝派人來接郡主離開!」

慕長音面色一沉,「你威脅我?!」

「不。」來恩搖頭道︰「老夫只是在告訴郡主現實!」

慕長音抿著唇,陰冷的氣息漸漸散出。

來恩也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自然不懼。

「這就是你的忠心?」慕長音冷笑。

來恩看著她,「沒錯,讓楚帝知道郡主和公子的關系也會讓公子陷入危險之中,但是與其讓公子死在郡主的溫柔鄉里,不如讓他堂堂正正地死在和楚帝的較量之中!說不定那時候公子還會因為這件事而奮,那結果未必便是壞的!公子也的確需要一個鞭策他的動力!和楚帝爭奪你,或許就是一個很好的動力!」頓了頓又道,「當然,這是下策,如果郡主真的愛公子,便是對他有一絲的感念,便不該困住他,更不該給他帶來危險!」

「說完了嗎?」慕長音道,「如果說完了就請離開吧,不寂快回來了,相信你也不想他知道你來過!」

來恩看著她,「男子漢大丈夫本該頂天立地建功立業,更何況公子本就身份尊貴,他不該淪落鄉野,他該高高在上,受萬人敬仰!郡主,你的柔情困住了他,你的愛更是如鴆毒一般讓他往死路上逼!郡主若是真有一心真心,便該替公子好好想想!老夫告辭,郡主好自為之!」

隨即,起步離去。

慕長音沒有轉身,原地站著,雙手,緊緊握著,一直站到了宗不寂歸來,她沒有轉身便已經感覺到了他的氣息,轉過身,微笑相迎,「回來了。」

「嗯。」宗不寂應道,卻並未現她笑容之下的不對勁,或許便是現了,也只會往心里所認定的方向去想。

她上前擁抱著他,「才去了一個上午,我便想你了。」

「以後我們再也分開!」宗不寂將手里的東西放下,抱著她。

慕長音只是抱著他,卻並未回話。

這一夜,她主動吻他。

他卻不願,他知道她的身體還沒有能夠再經折騰。

是她卻堅持,甚至使出了從來不使的手段勾引。

他最終敗下陣來。

後半夜,宗不寂睡的極為的安穩,而慕長音卻從他的懷里起身,在廳堂里靜靜地坐著,直到黎明之際,才動了身子,轉身回到了臥室。

宗不寂仍是睡的很沉。

他或許不信她,或許不是完全的不介意,但是他包容了她的背叛。

「傻瓜。」慕長音低頭,笑著開口,她不擔心他會醒來,因為她起來的時候已然點了他的睡穴,他會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她抬手撫模著他有些菱角分明的臉頰,「宗不寂你真的是一個傻瓜……」她俯,吻了吻他的唇,「這一次,該我來跟你說對不起了。」

……

宗不寂醒來之後,懷中空了,枕邊,也涼了,陽光順著窗戶照射了進來,已然是日上三竿,沒見到該見到的人,他頓時恐慌起來,不過很快,便又努力壓下了,他答應了她要信她的。

他起身穿衣,便去尋她,是,屋里屋外,都沒有她的蹤跡。

他克制著不讓自己恐慌,心想著她能去山里打獵了,而這時候,便看到了廳堂的桌子上放著一封信。

他走了過去,只見那信封上寫著傻瓜宗不寂親啟。

剛剛壓下的恐慌頓時噴薄而出。

隨即顫抖著雙手拿起了信拆開,他心里最恐懼的莫過于她會在信中告訴他她最終選擇了風載秦,不要他了,是,當他看到了信上的內容,卻比起這個更加讓他心痛難當。

「長音——」

撕心裂肺,悔恨難當。

……

傻瓜宗不寂︰

想了又想,最後還是覺得這個稱呼好,不喜歡也得喜歡,因為是我給的,就像當年我給你宗不寂這個名字一樣。

不過,我想你會喜歡的。

我走了。

先別傷心,不是去找風載秦。

真的。

其實我真的已經放下了他了,而且現在甚至有些恨他了,是我寫下這句的時候又想起了一句話,恨由愛起,沒有愛何來恨?所以,我決定連恨也不恨了。

其實,我知道你不信我。

不信我真的放下了他,不信我不再愛,更不信我連恨也不願意給他。

不過你也不要內疚,我不怪你。

其實這也不是你的錯,是我從前做的太瘋狂,是我明明已經放下了卻還是容忍他的靠近,容忍他攪亂我們的生活。

你不信我,真的不是你的錯,我想換過來我是你,我也不會信的,也會懷疑的。

所以,罪魁禍首還是我。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或許真的是當初付出了太多太多,便是放下了也不忍趕盡殺絕,又或許,其實我心里也有幾分的得意,看著曾經傷害我甚至折辱我的人現在死皮賴臉地纏著我,心中得意。

不過有一點我得聲明,我真的和他沒什麼。

我是清白的!

那日的事情還有一些我沒說的,你在城守府看到的那些是風載秦故意安排的,你想想啊,如果不是他故意安排的,他身邊那般多人,怎麼能會讓你闖到那里,看到那些?

本來我是想告訴你的,是我在你眼里看到了不信,你一定是以為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不過是為了瞞住你,不讓你知道我和風載秦不干不淨了吧?所以我覺得便是我說了,你也一定不會相信的。

所以我沒說。

不過現在看了這信,你一定是相信了的,也一定悔恨不已,是我要告訴你宗不寂,悔恨自責以有,不能太過,不要去找風載秦報仇,一你不是他的對手,二,不值得,更不要企圖傷害自己。

因為你是我的。

心是,身體更是。

只有我能折騰我能殘害,你一個頭也不能動!

扯遠了吧。

說回正題,嗯,我要走了,不是要離開你,只是覺得我們之間需要一些時間,其實,在我們重逢之後,一直都是你在付出,你在愛我,而我,雖然努力地回報你,是終究還是及不上你的付出。

重逢之後,我們一直在一起,我在你的眼里心里仍舊是那個為風載秦而瘋狂的慕長音,這個形象已經刻入了你的骨髓,讓你無法掙月兌。

或許正是如此,你才會一直不安。

其實說起來,你的不信我其實也不能說是不信,不過是無法掙月兌我在你心里的這個形象,所以,我離開,我想用時間來抹掉我的這個形象,同時,也是想給你更加廣闊的空間。

我誓,這理由不是離開你的借口。

昨天來恩來過,雖然我心里很不痛快,但是他有句話是說對了,我困住了你。

我想,你的不安也來自于不自信,而不自信便是你除了我,便沒有其他,所以,你在風載秦面前總是低了一頭。

回去吧。

來恩或許居心不良,但是他說的不錯,好男兒自在千里,男人就該頂天立地建功立業,不要再被我困在身邊。

其實當日來宗州我是抱著走進更加真實的你的目的來的,是結果卻還是困住了你,郭行天的事情,風載秦的算計,總是讓你的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所以,我跟你去奉國,給你帶來的麻煩或許比幫助多。

所以,我不陪你了。

你是不是會覺得我自私了?好吧,其實我也有一點自私的,我實在厭惡那些爭斗,那些陰暗,活了三輩子,實在是累了,不想去應對這些。

雖然我愛你,是我好像更加愛自己。

生氣嗎?

以生氣,不過絕對不以變心!

你是我的,記住了!

去奉國之後,記得來恩以給你幫助,但是也不能不防他,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有,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和我的關系,更不要讓人知道我的身份,平安郡主的身份,否則這將會成為你的敵人攻擊你的武器!

別來找我,收起心思好好對付你的敵人,好好建你的功立你的業,也不要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三次死了閻王都沒收我,還能出什麼事?

不過記得要想我,更不要被別的女人迷住了,給我記住了,你是我的!只是我一個人的!要潔身自愛守身如玉!

三年吧。

三年的時間應該足夠你在奉國站穩腳跟,能夠自信地面對任何人,甚至連楚國也不必顧忌了,若還不成,那我就真的看走眼了,所以,便是為了我,也要好好努力!

三年之後,我在這小屋等你,然後,你娶我好?

不許說不好,什麼便宜都給你佔了,你敢不娶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信紙沒了,不寫下去了。

沒說的話,我知道你心里也明白的,就算現在還不明白,以後也會。

還有,宗不寂,對不起。

這回輪到我說了這三個字了。

對了,還有……我愛你。

宗不寂,我愛你,喜歡和愛都是一樣的,沒騙你。

最後,嗯,要乖乖的想我,不許變心!

落款︰慕長音。

……

宗不寂握著厚厚的信紙跌坐在了地上,一直忍著的淚水在這一刻泛濫成災,「長音……」

他錯了!

真的錯了!

長音——

……

與此同時,山頂的斷崖邊,慕長音坐在岩石上,抱著雙膝,低聲飲泣。

離開,其實我們都有錯。

我錯在了不夠愛你,不夠為你著想,而你錯在太愛我,太為我著想。

所以,我走了。

希望時間以讓我們有一個更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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