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仔藝第二天上午，約了那個翁聲重濁聲音的人，在佛園湖見面，那人如約而至。
佛園湖佔地千余畝，各種寺廟，小路，園林，禪房，大雄寶殿，及善男信女各在什麼位置，各在干什麼，讀者朋友盡可能去聯想。一個佛都古城，多少年來，政府花巨資進行打造，在全國之內，這里已成名勝游覽區。
在游覽區的一角，有一片荷花湖，叫佛園湖，在湖邊游船旁，他找到了相約的人。
張仔藝以為，被約之人，一定不善，他能背後操縱自己，聲音里含著殺氣，還有可能跟著兩名保鏢，洶洶無比。
當見到面後，老天爺都會笑楮天，那個電話翁氣重濁的聲音，竟然出自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風騷女人所出。並且她又來了兩句表演︰「張律師，事情辦的怎麼樣？」言語逼真，無造作之感。
「您怎麼知道我是律師？」張仔藝謹慎的問了一句。
「你的名片滿天飛，誰人不知道張大律師，其兄還是國土一把刀。」
她戴著墨鏡，粉紅色的大蛤蟆，手里拎著一個很精制的櫻桃紅色，一頂標著旅游二字的白色圓沿小帽，身材高挑，一米七十，在女人中屬中上等身材，高跟鞋配飄逸雪紡連衣裙。除此之外，張仔藝什麼也沒有看到，只有到鼻子長在臉上，紅唇長在鼻下方，興巧下巴，說話時亮分齒，不過，幾句翁聲重濁的聲音過後，便改成了清楚清新，亮麗語柔，小鳥依人的話語。
「張律師，你給了我卡號之後，我把錢打給了你，我是言而有信的。」她說。很有得意之色。
「錢。我分文未動，小說作者的聲音你可以听一下。」張仔藝說，二人上了身邊的小船。張仔藝熟練地搖著雙槳。在湖心亭停下，他從攜帶的文件夾里。拿出微型錄放機放開，他和張博的對話放開讓他听。
「你這次進山收獲不少。最基本能知道作者的大名。能和道她現干什麼。」這女子說，她坐在甲板上，把腳微翹起，紅紅的趾甲，在陽光在格外鮮艷，紅紅的趾月復，就象要流出血來。多少作家和文學家聯起具然沒有審美這一客觀。總是美麗的胸啶，臂呀，臀吧。大腿呀，玉指縴縴呀，眼楮等等。就是忽略了這一客觀。
張仔藝笑了笑，有了一些雜念和想法，但。一瞬間就消失了。
「我決定退出。」張仔藝看著她說。
「你的哥哥是一把手，大家都在一條船上，如果不把這篇小說搞爛，你知道會如多少人會丟官罷職，嚴重的啷噹入獄。」這女人不慌不忙，說話挺沉著。好象這事與她又無關系。
「有多少人？〞張仔藝吃驚的問。
「一百多人，從村小組長。到縣國土局，都會成為階下囚。」她告訴張仔藝。
「哦，一篇小說這麼利害。」張仔藝有點吃驚，冷寒的臉有所解凍。
「更嚴重的還在後邊。誰知道這本書後邊寫了什麼。在全國範圍內，多少開發區，就有多少國土局。多少國土局，就有多少個一百多人。這個人雖有才，給有關的政府關員作對，但面臨的是什麼，可想而知。是死亡，是死亡之谷。」她說。而且說得洋洋大觀。
「你，是不是其中一分子？」張仔藝有點懷疑她的來歷，以及說話水平。
「我不是。我是受人之托，此事辦不成與我毫發無損，一旦都蹲大獄，我只能少了一份收。不能去買粉紅色連衣裙。」她說，她沒有了電話里翁聲重濁的聲音殺氣。只憑湖氣吹著她的臉。
「直接把張博抓起來，不就完全解決問題。」張仔藝說了一新建議。
「有可會出現這種情況，誰知道聯合國那邊怎樣？我是說，司法那邊怎樣。」她漂亮，輕輕的做風把她的雪紡連衣裙鼓起，連衣裙內一點保護措施都沒有，她也不去管它，只待風過後連衣裙自已落下。
「現在，我不想?這灘混水，或者說沒必要。」張仔藝有不滿的說道。
「親情都不要，在世上活著還有啥滋味。」她把腳放開，把五趾放開，把紅趾甲放下，把美麗放下，讓湖風鼓蕩連長裙。
「誰犯法就抓誰，國家有法度。」張仔藝不明白這位貴夫人在說什麼。
「美好的世界誰不願意自由。「她說。看來她是向往自由的，答非所問。
「那還干犯法的事？〞張仔藝有的怒容，但臉色還是蠻嚴肅的，這女人再說什麼。
「不是殺人放火，辦個證才開發的時候，才幾百元，現在，辦個礦山證要一二百萬元，單據上還是好幾百的單據，在電腦里。」她說，她好象旁若無人，看著岸上的游人。
「那就不必擔心，也太敏感；我以為出了什麼大問題。尊夫人放心，那邊山高皇帝遠，沒有投訴就沒有什麼犯法不犯法，只有原告才有被告。」張仔藝說，心想︰真是船不翻往湖里跳。
「小心使得萬年船，現在反貪之風正盛，官場里的上司們，不一定不回報到聯合國那里去，只要看一看這篇小說，大家誰都認識漢字。」這女子好象很幽默、但說話的邏輯很亂。張仔藝認為她在耍。
「明，不，今天下午，我就把那五萬元的活動經費退回您卡上。請查收。」張仔藝莫明其妙的笑了，不，是笑這女人的莫明其妙。
「退了好。」她說。什麼答詞，前後不連續。
「其實，你們這些當官的，包括我哥，整天提吊膽的過日子，連點生活的方向都沒有。」張仔藝又說︰「不清查也不行，你們一月才幾千塊錢的工資，卻開著好車，住著高樓，下著高級飯店，穿著明牌衣服，這是那兒來的錢，開發區管理這一塊，沒有根椐的話不好說，一篇文章，引發多少人驚慌，其舉更能說明問題。」
「我們解除約定，往回走吧！〞張仔藝說，他感覺給她勾通很難。
她朝寺廟的方向看，一隊和尚袈裟加身，低著頭，念著經，合著手朝寺廟里走。
「你信佛嗎？〞她問。
「總共有多少尊佛，應當信那一尊佛？」張仔藝感覺到這個女人的幼稚行為。
「你不信？」她問。
「信自己，別犯法，願意干啥就干啥。」象順口溜，張仔藝笑了，很自嘲。
「……？」她看張你藝，目光在些散亂。
〞信，信它的智慧，信他的慈悲心，信他的大乘思想，不信他的泥身和禱告。〞張仔藝笑了笑，不自然，好象笑不是他的強項。
「多少要信一些。〞她可能是佛家姐妹。
「我信寫小說的張博，我信張博文，有盤古開天的精神，一部新書剛剛面世，嚇得一些人惶惶不可終日。不知他信不信佛，說句心里活，他那支筆，會寫得四海翻騰，日月急旋，五州震蕩。寫得好人平安，寫得貪官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說到底，一個給人治病的人，寫了一個大寫的人。這就是大日菩薩，這就是大乘思想，重新開創了一個佛教，站在人道主義法壇上，給芸芸眾生以身心上的健康。」張仔藝忘了劃船，自我激動起來，因為她沒和他產生共鳴，思想上的共鳴。
張仔藝的聲音在湖面上傳得很遠，震得湖面上的荷葉亂搖，震得湖面上的波絞滾動。
「你跟張博接觸一次被染黑了。〞她呆滯的看著張仔藝，荷葉鑽進了她的裙子都不知道。
「他的小說六十章我都看過，還要繼續看。〞張仔藝說。
「你怎麼知道他寫小說？〞她有了反應。
「你先告訴我的，我看完之後接了你的活。」張仔藝發覺給她說話要直來直去，不要念咒語，因為所以什麼的。
「那，我怎麼辦？〞她雲里霧里的問。
「什麼你怎麼辦？〞張仔藝很氣惱，這樣的女人，空長一副好友 。
「委托我的人。」她說。
「你就說︰張博沒有寫你們，寫的是外省的開發區。」張仔藝說，他感到被無智愚弄了，或則說愚人節那天，有人把地球抱走了。
「對，我就這樣給他們說，張博沒寫你們，寫的是外省開發區，哦，錢呢？」她愈來愈愚，還不如剛見面時聰明。
「下午打過去，咦？〞張仔藝發現了一個重大問題，這不是國土局的局長夫人嗎？在精神病剛剛出院不久。
哦，天哪，精神病也知道很多大事。此時，幾男幾凡女呼喊著朝這邊跑來，讓張仔藝靠岸。張仔藝把船劃到岸上，那群年會不等的男女圍了上來，小女兒喊媽，大男孩也喊媽，其他人應即把她架上岸。
「媽，你怎麼亂跑？萬一掉到湖里怎麼辦。」扎著兩辮的小女兒說。
「媽，以後在家呆著，別亂跑，戴近視鏡的大女兒說道。
「張博是誰，是你們的爸爸？你們要接受他的教育。」她呼喊著。
「快，媽犯病了，快聯系精神病醫院1201」大女兒說，她扶了一下眼楮，跟著來的幾個男人托著她走了。眼鏡和帽子都丟在了湖邊上。
哦，這算怎麼回事，談了一個上午，竟然不知道他是精神病，天哪，精神病人也和道這麼多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