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佛風醫淚香 第三十六章 真理的回答

作者 ︰ 閆柯君

調查組進入臥佛山中村診所。

天恢復了往日的晴,天幕上只是有大片的雲朵罷了。衛生局和農會辦,及鎮醫院三方聯手徹查中村診所。劉科長,張科長,呂院長,齊站長,苗兒一早就來到中村診所。是孫理提前打開的的。張博打掃了衛生,升性了爐子,沏了茶,每人一杯放在各位大員的桌上,王允,孫理,胡一梅也接通知在門診室等候。

張科長打開公文包準備好筆錄。他正好坐在李易曾坐過的位置上,方方正正的臉,中正的鼻子,眼楮雖小,卻錚亮錚亮的。有點絡腮胡,也就三十來歲。

劉科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聲音不卑不亢︰「王允,把那天受害者的檔案拿出來,以及處方處理單。」

「沒有檔案,沒有處理單,只有處方。」王允說,耷拉著眼皮,苦著臉,就象死了爹娘一樣,低聲細氣。

「孫大夫去拿處方。」呂志說。

孫理走到藥房里拿出當天的方子來,說︰「我保存好好的,以免沒有李易的證據。」

劉科長接過處方,查看了一下,方子的前文正文後文寫得很規範,方子上波有什麼錯誤,方子上年加了青霉素皮試的標識︰「王所長,青霉表皮試單位是多少?」「五百單位。」王允回答。

「誰做的皮試!」張科長門王允。

「李易做的皮試。」王允老老實的回答。

「李易做完後就配藥點滴。」張科長繼續問。

「都是李易做的,皮試完後他就配藥點滴。」孫理接過說去便說。

「我沒問你。」張科長看了她一眼,厲聲說道。

「都沒驗皮試。」王允想瞞天過海。

「沒驗皮試,你當時不在場。?」張科長機警每一句話。

「在。」王允回答的這事是真的。

「李易沒看來試,就打青霉素?」張科長不放過每個環節。

「實事求是講。」劉科長對王允提醒道。

「是這樣,我在配劑室邦忙。」胡一梅開始插話。

「胡大夫,做偽證要犯法的。」劉科長說。別看年輕,卻能看透的題。

「王所長,你要講清楚過程,今天來主要是核對一下事故的經過。」劉科長說,有意提醒坦白從寬這個政策。

「是我的錯,當時李易在配藥室問我支試是陰性陽性,我沒看就說是陰性,我以為不會過敏的。」王允聲悲音哭。

「這就對了。搶救過程還講不講。」告志臉色鐵青,從兜里掏出玉璽煙來,遞給劉科長,劉科長揮手謝絕,又遞給張科長,張科長接過沒抽,放在桌上,記錄著王允的供述。

「搶救過程有沒有記錄︰」張科長繼續追問。「沒有。我們是按程序走的。」王允不敢正看一眼張科長,他看了一眼呂志。求援。

「是不是先用抗過敏藥物?」呂志提醒了一句。

「呂院長稍安分燥,不要提示,讓他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張科長看了一眼呂志,呂志正在沉靜的抽煙。

「是先注射腎上腺素。」王允象只沒氣的皮球在說,絲絲的撒氣。

「劑量是多少,先給那一位患者打的。是肌注,還是皮下注射。」張科長眼楮象刀子。

「忘了。當時很緊張,後來張大夫趕來,打了毒毛ko」王允說,現在是欲哭無淚,世界上的不幸都降臨到他的身上,萬能的主啊,怎麼也不關照他一下。

「張大夫,是不是這樣?」張干事笑了笑,問張博。

「我听診患者好象還有微心跳,只好打了一針強心劑。包括死掉的那位。」張博語音平緩的說。

「死了為什麼還要打。」張科長和悅顏色。

「不能放棄,沒有希望更不能放棄,搶救是個未知數。」張博含有磁性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苗兒在張博的對面投去佩服的目光。

劉科長打開公文包,拿出一份材料,是受害者家屬付剛的話錄。二人將兩份材料進行在桌上比對。「基本一致,王所長說的有掩藏的成份。這樣回去就可以交差。查農合的事改天進行。」張科長說。

「今天就到這里。」劉科長說。

二人相視一笑,十分會心。

「今天兩位領導不回城,中午我請客,給領導聯絡一下感情。」呂志急忙說,手指縫里的半截香煙也掉在地上。

「就是,就是,大冷的天,喝杯酒再走。」齊數附和著。

「不行。還是想想你們今後怎麼辦。這個李易如果真成精神病,有些事就對此追究,其實,他也是個受害者。對王所及諸位的配合,局里表示感謝,什麼事情要按法律來決定。」劉科長直言不諱。

二人將材料裝進檔案袋里,走出診所,上了院沖的黑色轎車,北津現代。

呂志等人回到門診辦公室,大家尋桌位各自坐下來。呂志拿出煙遞給張博一支,張博本來不抽煙,今天破例接過,呂志點燃了自已的煙,又給張博點上。

「張大哥,我請你臨所樓一敘,明天就要走了。」呂志悵然若失。

「我請你吧,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調到那里去?」張博也有點同情。

「發生這場事,診所要關閉許多日子,鑰匙交給苗大夫,什麼時候處理完,什麼時候開診。」呂志很沒心勁。很消積,很頹傷。

「鎖門,大家都去臨仙樓,吃頓送行飯。」張博說。

苗兒鎖了門。大家維也沒說去,或者不去,但還是分別上了大門外的兩輛車,一輛是張博的,一輛是院里的。孫理和胡一梅,苗兒上了張博的車,王允齊數呂志上了院里的車。呂志在車里用很鄙視的眼光看了王允︰「你,真不該這麼做,但你還是做了,不能容人,你應該到佛家面前懺悔。」

「做過了,就沒後悔的余地,只是我的招數不高明。」王允悲天惘地的說。「還有說話的權力嗎?」呂志說︰「是我嬌慣養成了你的習性,包括你們幾個人。」

「沒有院長的愛戴也不會有今天。」齊數又拍馬屁。呂志滑稽的笑了。他真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不多讀點書,那怕是個秦檜,也不會如此的無知。他啟動了車,他會開車。

張博的車里,苗兒坐在副駕上,她很高興,很沉著。她又很討厭車里的這兩位乘客,沒有她們,這家們所不會如此狼狽。苗兒意識中朝後看了一眼,兩個人摟在一塊落淚。什麼原因,當然是因為王允的事,她們的尾巴也會露出來,所以落淚。苗兒心想,正如張博所講,真應當把她們拉到十字架前去贖罪,那個十字架就是她們的鏡子,讓她們下地獄,讓他獄蟲嚙咬他們的黑心,靈魂永升上天堂。讓好人上到天堂,身穿潔白衣永不壞,吃生命果永不餓,喝生命水永不渴,與天父同樂。苗兒想到這里笑了。

「笑什麼。」張博問苗兒。

「我笑你曾講過的笑話,人到天堂去,都是先弟姐妹,穿不壞的潔白衣,吃永不餓的生命果,喝永不渴的生命水,與天父同樂。」苗兒回答說。

「你知道天父是誰嗎?」張博問。

「是誰,根本不存在。」苗兒笑著答道。

「存在。」張博肯定的說。

「他是誰?」苗兒一百個不相信。

「他就是人民群眾。」張博說,認真的回答,真理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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